春不晚【壹】
#丹音第一人称叙述，今天先发个序
#故事线是从历劫开始，大概是微火葬场文学
#不刀纯糖——
@脑海鲨鱼 @世界第一声雪 我又来啦
明天就可以火葬场了www
“还是忘不掉凡间那个小傻瓜。”
001.
我再次下界时，已经是萧润的大婚之时，我意识到了不对下意识就想去寻长珩仙君，却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谢娘子已经红了眼，提着一柄剑逼近了萧润，鲜艳如血的大红色婚服和血液，深色的背景和似云的发，雪白的一张美人面似喜似悲。
黑色的雾气已经绕上了那柄剑，我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那雾气，挡在了凡人萧润身前，伸手结印作法。
那雾气，是祟气，先前长珩在水云天沾染了几分便害得容昊仙君用半生修为相救，若是凡人萧润沾染上半分，那便定是没有回转机会了。
至于我，父君宠我，真为了祟气所伤恐怕也仍有活下去的机会。
再不济，也不过是被剔除沾染祟气的仙骨成为凡人罢。
那小谢娘子或喜或哭，似乎悲天怜人，似乎目中无物，与之前判若两人，手上的剑也越来越近，凭我的法力根本不可能挡住。
被那剑刺入会是什么一种感觉？
我不知道，我闭上了眼睛。
我忽然感觉到一阵推力将我推开，再睁开眼时萧润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前，愣愣地看着刺入他腹中的剑器，感觉到我的视线，朝着我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
“蛐蛐儿......”
“长珩仙君，长珩仙君——”那剑自萧润腹中被抽出，难闻又温热的血液贱了我一脸，那时的我却毫无察觉，抱着萧润的身体跪了下去。
“蛐蛐儿，你怎的还叫我仙君，我是萧润啊。”萧润的脸上有些泛粉，不知是不是因为早些时候太过兴奋喝了些酒的缘故，他的头歪了过去，失去了气息。
“润郎......”我忽然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正在灼烧着我的脸庞，我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脸，是浓稠的血液，萧润的血液。
我温热的液体自眼眶流出，混合着萧润的血液流入我的口中，腥臭的气息冲入我的喉管，强烈的刺激让我想要呕吐。
”润郎，润郎......”我忽然意识到萧润大概是死了，那个把凡间小乞丐带回家中同吃同住，偶尔会抢小乞丐月钱，但从不忍让小乞丐替他挨打的少年，永远死了。
他只是长珩仙君的转世，没有前世也没有来生，死了就是死了。
唯一一个真心爱着小乞丐的好兄弟，为了救算不得小乞丐的人死了。
之所以说算不得，大概是因为我只是拥有小乞丐的记忆，对于那段往事也并不在意，甚至想要保护萧润也只是因为长珩仙君。
但此刻，我只是一个死了过命交情主子的小乞丐。
对于我来说长珩仙君是永远遥不可及的水中明月，烛上灯火，是永远都不可触碰的光，但对小乞丐而言萧润只是檐上冰棱，炉边暖风，是触手可及友人。
润郎的一切，终究只是小乞丐的意难平，不是丹音的。
002.
意料之外的，长珩仙君应劫成功。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跪在宫里准备领父君的罚，忽然被急匆匆拉出了宫，本以为是来恭贺长战神长珩，却没成想是审判罪仙长珩。
长珩仙君和容昊仙君就那么跪在殿上，我下意识想要冲上前扶他起来，却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他单薄的衣角。
明明云中君给了长珩仙君机会，让他回到水云天，可长珩仙君只是嗤笑一声，当庭反驳云中君，明明在他人眼中是失心疯般的话语，灌入我的耳中却颇有些苦涩之意，他终究在最后的关头做了回自己。
只是他只想求死，没人能拦住他。
长珩仙君被仙侍押了下去，而我也终于被父君解了定身咒下意识想要奔向那个方向，却还是停住了脚步，和父君一起回了仙宫。
若我现在仍然跟失心疯一般奔去，怕是连长珩仙君的衣角都碰不到就要被天兵押回，怕是连下次审判都看不到。
唯一能救下长珩仙君的，只有那个秘密，我于是跟着父亲安静回到了寝殿，等待着审判之日。
审判之日我一反常态拒绝了父君，在大殿前等待着时机，在云中君宣布将长珩仙君送上诛仙台时冲了进去，跪在了长珩仙君身旁。
那么这次，就让丹音来选择仙君。
“丹音有罪，隐瞒了小兰花息山神女一事，丹音心悦长珩仙君，不希望长珩仙君全了婚约。”我别过头不看父君，却没成想正好对上长珩仙君不解的视线，干脆抬起头直视云中君。
“该上诛仙台的是丹音，还望绕过长珩仙君。”
“丹音，你没错。”我耳边忽然传来长珩仙君的声音，抬眼便是长珩仙君亮晶晶的眼睛，我的心猛然漏了一拍，不敢继续说话。
“为心爱之人，的确不算什么错误。”他说这话时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随即便恢复了正常声音，温润如玉，毫无人气。
我承认，我敬仰这样的他，但我不爱这样的他。
还是忘不掉那个傻子小郎君，若是一切结束了，那不如就去鹿城体验一下富家小姐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长珩追寻神女有功，诛仙台死罪可免，丹音找到神女踪迹，功过相抵，即日长珩复归仙界战神之位。”我本已经做好了与长珩共死的心理准备，却忽然听到云中君的话语，下意识看向长珩，发现他眸子里早已是懒得遮掩的戏谑。
如此，我便什么都明白了。
从来都没有什么所谓的偏爱，她能如此方便出入昊天塔，成为长珩仙侍，根本不是因为自己的努力，而是因为她的父亲。
云中君原来从不在意长珩仙君心属何人，只在乎那人是否对他的大道有益，天真又有家世的姑娘，若是长珩愿意那便塞去做个天妃，若是不愿予以暗示也能叫我死心塌地做长珩的仙侍。
只要对云中君有半分利，其余的便不算什么了。
讽刺至极，到最后真心选择我的，竟也只有凡间萧润和父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