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方向①
日常向，麻将组，主信一视角。
后续可能会有cp，不太确定。
电影人设，太久没写同人了，ooc致歉。
城寨拆除前，政/府花了很长的时间和精力给街坊们做安置工作。
高耸入云如同蚁穴的钢筋铁楼，窗压窗，路压路，承载着将近五万人的饮食起居。
那是信一的家，街坊们都是他的家人。
信一也是被秋哥叫着去签合约的时候，才真切的意识到了城寨的庞大。
他曾经跟在龙卷风身后，走过城寨的每一条路，穿过每一个厅堂，站在露台上看远处被楼房切割得细长的香港。
在一条条窄巷的尽头，很遥远很遥远的香港。
现在他们四个踩在城寨的废墟上，把属于五万人的过去掩埋进记忆里，直视着阳光，迎接新的开始。
——————
大战之后，tiger哥和秋哥把四人送院诊治。出院后信一就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城寨，没两天被秋哥差人叫去跟着处理拆迁的问题。
陈洛军最先有了居所，还被选进了武行，不知是不是巧合，听说创始人长得蛮像大老板；
四仔不知怎么拿下的执照，找了个小店面继续做医馆，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碟片通通搬进了洛军家里；
十二少借着城寨的光搞了个新身份证，大部分时间回去跟着tiger哥处理帮派的杂事；
信一偶尔借住在洛军家，有时处理完街坊们的琐碎问题，就一个人跑到龙卷风墓前坐到天荒地老。
“今日秋哥又来找我，想给我分钱，你知不知啊？他又不欠我的。”信一皱着眉拂去龙卷风照片上的尘土，把四仔准备的花仔细铺在碑前，“要是拿了你就能回来…”
嘟囔到这，他顿了顿，盘腿往地上一坐，沉默地点了支烟。
——————
答应秋哥跟着处理城寨的事，一部分原因是信一放心不下街坊们。
从小被大家看着长大，他能做些什么，赴汤蹈火也要做的。
再有就是，信一知道，如果龙卷风还在，他现在做的，就是龙卷风要做的。
所以要说真的从里面讨点什么好处，信一开始想都没有想过。
可大哥没了，家没了，城寨没了。信一被接踵而至的事实催赶着认清眼前的境况——他要活着，他需要钱。
不谈愧疚还是应得，秋哥拿出的是一笔可观的数目。
信一第一次看到那几个装满钱的皮箱摆在自己面前时，也是龙卷风离去后他第一次下意识地看向身边。
当然，这次不会有人沉默地回望他了。
——————
“好吧，我知道要你回来不怎么现实，”信一按灭了烟，抬起头，冲如墨般的天幕长长叹了口气，看着呼出来的烟被风吹散，“我知道的。”
他抿了抿唇，捂着脸垂下脑袋，右手空空的指节接不住泪水，渗进缠绕在手心的布条里。
刻意忘记自己不想认清的现实，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是人类永远无法解决的痛苦。
在渔船上的时候，信一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手刃王九的画面。
然后变化到龙卷风合上门的那一刻，耳边充斥着劈砍血肉的声音，混杂着自己和十二少的怒吼。
在龙卷风带着释怀的目光里静止。
再一眨眼，眼前只是平淡无波的湖面。
直到刀刃穿过王九的身体，收拾好残局后，他们四个站在城寨的屋檐上。
风吹过发梢，信一突然看清了香港的一切。
做大哥果然很累，但他不得不成为那个主持大局的人。
——————
踏进家门的时候陈洛军正往饭桌上端菜，四仔蹲在电视柜前对着一排排录像带挑挑拣拣。
“喂，又拿A/片下饭，你身体真是好得没话讲。”十二少越过四仔，随便抽了一张封面花花绿绿的打开放进机子里。
四仔抬起头，看着屏幕上缓慢浮现的四个大字：“《葫芦兄弟》下饭，你的童趣也是好的没话讲哎。”
“靠！”十二少一屁股往餐桌边一坐，“买盗版那你！”
信一被烟火气拽回思绪，他终于勾起嘴角，脱了鞋子进屋：“这么香的饭还用碟片下，懂不懂享受的？”
见信一在身边坐下，十二少看了看四仔，四仔关了电视站起身来到桌前，坐在两人对面。
这是有事要说。
信一笑容一滞，抬头看向低垂着眉眼的陈洛军。
“今天秋哥找到家里了。”陈洛军摆好碗筷落座，那两人就像接受了信号，埋头吃起来。
“来干嘛？”信一笑了一声，别开目光，左手拿起筷子往桌上齐了齐，伸手夹菜，“又想不开，找你算账？”
“我放在你床底了，那些钱。”陈洛军看着他的脸，声音坚定。
还没等信一开口，十二少出了声：“为自己想想吧，大佬？”
嘴里的饭菜堵得他声音含糊，想来是有意打圆场。信一听懂了，没出声，垂下脑袋吃饭。
其余三人对视一眼，十二少摇摇头，提起精神夸赞起陈洛军的手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