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 一
北洛丢了把剑,一把重见天日后又尘封了千年的剑。天鹿城大阵修复十年后这把剑从北洛手中飞出进入魔域,期间北洛虽不曾见过这把剑但一直能感应到它,如今感应虽在却时断时续只能感知大致方位。和霓裳传了一封家书提了两句北洛就和云无月一起去找太岁了。
云无月站在街头的摊子旁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盯着摊子上玉梳的样子和霓裳的孙子很像。“这梳子怎么卖?”付了钱云无月没有拿梳子打算直接离开,从云无月开口就呆住的小姑娘仿佛突然回了神拿了梳子拉住云无月的衣袖“姐姐家住哪里,等我哥哥回来我把钱还给你。”说完立刻送了手只是有眼睛盯着云无月。“不必。”云无月转身离开。一把梳子值不了几个钱既然送了云无月本不打算要钱。走到和北洛约定好的茶馆。“将钱送给这里是老板即可。”走进茶馆。一直跟在身后的小姑娘听到这话知道要把钱送到哪里也离开了。“这个姐姐好漂亮比夜长庚还要漂亮”女孩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女子跟在身后。
知道云无月回来了北洛本打算在凉亭等她,知道云无月身后跟了一个小不点有些好奇,还没走到门前听到云无月的话小姑娘就离开了。云无月走进茶馆就看到了本打算开门的北洛也不惊讶虽然两人约在凉亭。跟着北洛走到凉亭,桌上摆了两杯刚沏好的茶,北洛继续往前走没有停下。云无月坐在桌边端起茶喝了一口,味道果然不错,却不再喝第二口。靠着栏杆云无月看着凉亭上挂着的风铃。这是北洛从人间弄来的小玩意,这个茶馆的一切都是按照常世的方法用常世里的东西造的。这条街也建在常世只是寻常人不会走进这条街,往常这里更繁华时云无月和北洛来过几次,还在这建了这座茶馆,这些年也就只剩一条街了。
北洛回来时茶还没放凉只是终究失了些许味道,平常不许云无月饮用这种茶水的人自己却并不是很在意这些,坐下一口气喝完。云无月看风铃他就盯着云无月。“怎么了?”知道北洛有问题虽然不是很在意云无月还是问了。“我总觉得那个女孩好像在哪见过。”北洛一手撑着下巴想到底在哪见过那个女孩另一只手拿起一朵放在桌上带着梗的花放在手指间打转。“女孩不过十岁大小看样是和家人走失了,不过这里不是普通人能来的地方,小姑娘既然能安全无虞的待在这必然不是普通人。最重要的是她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仔细回忆云无月在即将冲刷干净的记忆角落想起了女孩的名字。“巫炤。”幸好只是过了一千年记忆还没有完全消失。“巫炤?”停下转花的动作北洛疑惑的重复了一遍。
“巫炤身边的人。”以为北洛认为那个女孩就是巫炤云无月又说明了一下女孩的身份。
“我想起来了,他是谁,不过他竟然还能复生吗?”终于想起和巫炤之间的恩怨恍惚间才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久到若非别人提醒他都快忘记这个名字了。
司危回去时正好碰上来找她的人,知道巫炤把人找回来了就不再追究他们看管不利的责任了。“下回若是再把人弄丢了你们就不用回来了,直接去血池吧。”训斥完不再理会他们,离开这里去找巫炤。
这些天巫炤从魔域带回了一个小孩。裹在风衣里,粉雕玉琢光溜溜的一个小肉团坐在床上,巫炤手忙脚乱的给他穿衣服。幸好当时司危去巫炤房里拿被他藏起来的糖,否则就错过了这一幕。司危趁巫炤不在时威胁他不许给巫炤添麻烦,转过身小家伙委屈巴巴的扑进巫炤怀里问巫炤自己是不是给他添麻烦了。惹得鸤鸠嘲笑了半天。今天小家伙被带来逛街一不小心走丢了,巫炤先司危赶来给司危留下一句注意安全就去找小家伙了。问了相识的人从知道今天来了两只大妖,不放心巫炤又不敢违背巫炤司危只好等在街头卖梳子的摊子旁,正巧碰上了云无月。跟在云无月身后确定巫炤没遇上她才离开。
巫炤抱着睡着的小家伙回到家,把小家伙放在床上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床边看着小家伙的手指,那里原本有一枚戒指,由昆仑玉制成。“太岁?怪不得你不愿告诉我。”原本轻柔带着暖意的声音渐渐被冷漠覆盖,他们之间的温情仿佛不再存在。小家伙用两只胖嘟嘟的手盖住眼睛拒绝巫炤的视线。“不是太岁,你不要叫我太岁。”明明是太岁剑灵却不希望从巫炤口中听见这个名字。“确实,你只是太岁剑灵,我看着你化形,谁又能给你取名。谁能想到太岁竟然有了剑灵。”起身走到窗边背对小家伙,不再看他。太岁只是想到这两个字巫炤就觉得脖颈心口疼。巫炤不愿小家伙看到他的眼睛。当日在魔域巫炤挑起两只始祖魔的矛盾后顺道又灭了一只天魔吸取魔核中的力量。魔核力量外泄引来一柄挂着天魔尸体的剑,天魔血涂满了剑身看不清剑的样式。小家伙看起来急需能量,巫炤将手中的魔核扔到了天魔尸体上转身对付嗅到同类而来的魔,魔族如浪潮一般汹涌不断,如果不是魔核同样取之不竭巫炤可能又要等下一次天星尽摇了。杀了几只大魔把魔核扔过去,小家伙吸取了这么多能量终于化形了,从一片血海中伸出两只抓住魔核,踩在天魔的尸体上吸收魔血。尸体化为魔气溃散小家伙落空摔了下来被一双手接住。“小家伙,跟我走?”本打算直接离开的巫炤看到小家伙蠢到从猎物上摔下来看到小家伙的眼睛不由得伸了手,既然接住了就不打算放开。小家伙攥着巫炤的手不放,巫炤就当它同意了。不再管魔族巫炤把小家伙裹在风衣里划破空间离开了魔域。
“我会让司危将你送回天鹿城,你……”巫炤话没说完就被小家伙抱住了双腿。太岁剑灵听到巫炤要把它送走立刻从害怕巫炤追责它看到北洛偷偷离开的心虚转为委屈。明明是巫炤把在魔域杀魔的它带回来的,凭什么又要丢了它。平日里除了面对司危和鸤鸠顽劣些,小家伙都异常乖巧不像是在魔域尸山血海中化形的剑灵。现在委屈了也只是抱着巫炤的腿不让他离开。“你说过让我跟你走,我跟你走了,你不能不要我。”赶在巫炤的话前开口,只是小家伙到底是委屈了,一开口委屈就仿佛撬了个口子从心里冒出来钻出了口。“你真不走?”小家伙既不打算走,巫炤绝情的话溜到嘴边又转了回去,只是又问了一遍。“不走,你赶我也不走。”可能真是小孩子天生敏感,明明巫炤只是问了一句,小家伙却感觉如果稍有犹豫巫炤就会把它扔了,再不见它,抱它。似乎是被小家伙毫不犹豫的回答取悦了,巫炤转过身把小家伙抱起来。“既然你想留下,司危会给你准备一间房间,你去找她吧。”被放在地上小家伙虽然舍不得巫炤的怀抱到底不好意思,留在巫炤身边最重要,跑着去找司危。
小家伙很细心虽然着急还不忘帮巫炤关门。巫炤看着关上的门摸着手上从小家伙跟自己离开魔域就刻上的印迹,刚刚这个契约到底是完成了。“凶剑太岁的主人,个中滋味也算是有趣。是吧缙云,太岁剑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