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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团Thim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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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琪】惩罚游戏

学pa,风纪委员符x不良少女琪,符琪斗智斗勇谈恋爱(误)

有微量樱莲

Ok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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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谁体验过在开学当天迟到的吗?

       琪亚娜表示自己对于迟到这件事早已习惯,圣芙蕾雅学园一直是分区域来管的,在琪亚娜所在的那个区域里,所有人对她这位不良少女一直持有能躲就躲的态度,直到新学期开学,而她上学期结束的时候没有好好听老师讲话,刚好错过了一条重要消息——

       “以后就不分区域了,统一管理。”

       于是就在开学的这天,琪亚娜眼见错过了预备铃,校门已经关了,故技重施改爬墙翻进学校。她把书包丢过围墙,跳起来攀住墙头,用力的把自己撑起来,翻进了学校。

       完美落地。琪亚娜拎起书包想跑,却猝不及防的被人扯住了衣领。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高二年级,无量塔老师班上的琪亚娜·卡斯兰娜同学,对吧?”

       琪亚娜还不知道统一管理的消息,鉴于平时从没有人管过她,让她对于被扯衣领这件事有些慌,以为是被姬子抓了。转念一想,为什么姬子阿姨要自称无量塔老师?

       被拎着领子不太方便回头,琪亚娜从身后的人手中脱身花了点力气:“谁啊你.....哎?你不是我这个区域的吧?”

       作为逃课专业户,琪亚娜熟知自己这个区域的管理人员,扯住她衣领的少女看上去很面生,肯定不是这个区的。

       “看来无量塔老师说的没错,你上课从不听讲。”面前的人收回手,扶正自己的眼镜,补上一句自我介绍,“风纪委员,符华。”

——————

       被符华拎过领子,记了名字,亲自押回班上,琪亚娜在高二学期的第一天经历了这么多之前从没发生过的事,更加无法集中注意听讲。姬子在讲台上把琪亚娜的情况尽收眼底,一下课就找她谈话。

       “今天又迟到了。”姬子开门见山。

       “刚开学怎么能叫‘又’啊?”琪亚娜反驳。

       如果姬子没有习惯琪亚娜的说话风格,这时一定会一本字典拍在琪亚娜头上:“你还知道今天刚开学?第一天就迟到,难怪德丽莎要找我,叫我找人看着你。”

      “大姨妈又公报私仇.....”琪亚娜小声嘀咕,“明明有你看着我就行了,还要谁来?”

       “自己心里没数?我带的另一个班上的符华啊,今天早上你见过了。”姬子云淡风轻的丢出这一句话,差点把琪亚娜呛死:“符华?”

       姬子耸肩:“考虑到你的战力也不低,只能找个比你更厉害的。”顿了顿,姬子无奈的看着琪亚娜:“你说你,除了每天逃课也没打架抽烟坑害他人,偶尔认真起来也还算过得去,就不能少逃点课吗?”

       天哪。琪亚娜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虽说我的确不良了一点,但我本质不坏对吧,姬子阿.....姐,你就跟大姨妈说说让她把符华撤了吧。”

       “看你表现。顺便一提,对于你那谁都救不了的成绩,也是她来补习。”

——————

       开学第一天,琪亚娜遭受了难以让她接受的打击。

       作为常年被琪亚娜用各种限量版游戏机贿赂的人,布洛妮娅在另一方面表现出对琪亚娜的同情:“据可靠消息称,符华在隔壁区域作为风纪委员相当负责——笨蛋琪亚娜,布洛妮娅认为你不能再在晚自习溜出去玩了。”

       不就是区区风纪委员嘛。琪亚娜不屑的撇撇嘴,等本小姐弄明白了她的套路就能轻松躲开她!

       于是在今晚的晚自习,琪亚娜照常在自习之前离开教室,跑离了教学楼。她在体育项目上一向是班上第一,跑起步来也飞快,不到五分钟,她就跑到了学校围墙旁。

       借着路灯的光,琪亚娜看清墙边没有其他人的影子,心里一喜,加快脚步,借力跳起,抓住墙头的砖块,轻快的翻过围墙,稳稳的落在地上。跳起翻墙的那一瞬带来的失重感很快消失,琪亚娜迅速跑向远离学校的街道。

       就在围墙外的路灯下,距离琪亚娜翻墙的不远处,符华靠着墙壁,拿着手机,按下了计时器的停止键。从琪亚娜离开教室到翻离学校,一共用时五分五十二秒,这次她路上没有遇到什么老师,如果加上意外因素大概要六分半。

       没看出来,身体素质倒还不错。

       符华关掉手机,向着琪亚娜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琪亚娜对符华早就知道她会跑出来这件事还一无所知,对“是德丽莎和姬子一起告诉符华她会在某个时间段跑路”这件事,更是一无所知——她们一致认为琪亚娜该好好学习了,至少要及格。

       符华接下了“看住琪亚娜”这一光荣的任务,当然这也意味着她要错过晚自习。但是符华并不担心自己的成绩,现在让她担心的和和成绩有关的事,只有给琪亚娜补课这一项。

       琪亚娜对自己被跟踪这件事毫不知情,她熟门熟路的穿过大街小巷,很快拐进巷口。符华沉默着跟上去,在手机上记下琪亚娜的路线。

       话说,这附近是不是有一家游戏厅?符华感觉不太对,加快脚步,缩短距离跟上去,迅速拐过路口。

       食物的香气轻飘飘的蹭过符华的鼻尖,她看见琪亚娜在她面前不到五米的地方停下,赶紧退回巷道里,但这香气愈发明显,符华很快辨认出不下三种食物的味道。除了炸鸡和烧烤的油香,还有蛋糕的香甜气息。符华算是擅长料理,能把不同的气味分开辨认。

       这里是.....美食街?

       晚上的美食街熙熙攘攘,不亚于白日里热闹,各种店铺林立,料理风格也是各异。符华放下心来,同时感叹一下琪亚娜对于吃的执着程度。

       算了,看在以后还要再抓你的份上,今天就先放过你好了。明天我就有办法让你乖乖补习了,琪亚娜同学。

       符华看着琪亚娜蹿进人群,闭了闭眼,转身走回无光的小巷里。

       符华回学校时没有像来的时候那样兜兜转转,选了最近的一条路回来。她想了想,从正门进不太现实,于是翻墙进了学校。走回教学楼,符华没有回教室上晚自习,而是去找姬子。

       “符华?琪亚娜回来了?”

       姬子对于符华没有把琪亚娜带回来这件事感到惊讶,但听了符华的计划之后很快镇定下来:“我说你怎么会管不住琪亚娜.....说起来明天你就要给琪亚娜补习了,要让她听进去啊。”

       “我就是想问问这个——无量塔老师,你知道琪亚娜同学有什么爱吃的东西吗?”

       “......啊?”无量塔老师第一次有答不上来学生的问题的时候。

———————

       第二天早上,琪亚娜照着以前的习惯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惬意的懒腰,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她转头看了眼闹钟,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从床上一跃而下。

       完蛋忘了符华要管着自己来着!

       琪亚娜不想自己又被扯领子,飞快的换好衣服出门就跑。幸亏她体育很好,算是赶在预备铃之前踏进校门。预备铃在耳边炸响的一瞬,琪亚娜才意识到自己心脏快要炸开似的,血液全都涌上头顶。

        还好在预备铃之前进校了.....琪亚娜长出一口气,却没想到身后响起清冷的声音:“琪亚娜同学,又迟到了。”

       琪亚娜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被呛死,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捂住自己的衣领,和符华隔开几步远:“预备铃之前我进校了。”

       符华点头:“我知道,但是我记得无量塔老师是要求在预备铃之前到班上。但你现在就在我面前,不在班上。”

       琪亚娜卡住——忘了符华和她都是姬子班上的了,虽说班级不同,但是姬子带的两个班上班规是一样的。啧,看来要找布洛妮娅帮忙来解决这个问题了。

       “走吧,一起上去。”符华抬腕看表,“现在就走还赶得上上课铃。”

       琪亚娜愣了一下:“你不罚我?”

       符华整理了一下手上的笔记本:“不会。相比于昨天你已经有进步了。”

       看见琪亚娜瞬间松了口气,放开了捂着领子的手,符华无声的笑了笑,转身往教学楼走去。琪亚娜小跑两步跟上,一言不发。

       两人一起上楼,走到楼梯口,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姬子从办公室里出来看见跟在符华身后的琪亚娜,难以置信的快走几步,到班门口看看钟,确定预备铃刚打没多久,又回头看看一脸无辜的琪亚娜和走到自己班门口的符华,倒吸一口气。

       能让迟到一个学期的琪亚娜一天之内就勉强按时到校.....

       不愧是符华。

       琪亚娜看着姬子复杂的目光,撇撇嘴:“不就是我回头是岸,终于按时到了嘛,这么惊讶啊姬子阿姨?”

       姬子没理会琪亚娜的语言错误,收回目光:“这么有把握?今天下午放学别走,符华会来给你补课。”

       “那当然,本小姐.....等等,补课?谁来?符华?”

       姬子再次无视琪亚娜的灵魂三连问,直接跨进教室,留下琪亚娜在班门口呆立。

——————

       下午放学一如既往的准时,但是琪亚娜不可能坐以待毙。她在听见下课铃的一瞬间就从抽屉里抽出书包,拔腿就跑,还不忘和还在上课的老师说一句:“老师我有事就先走了慢慢讲不用管我——嘶干什么!把我的领子放开!”

       早就守在门口的符华单手扯着琪亚娜的后领,微微鞠躬:“打扰老师上课了,我现在就带琪亚娜同学去补习。”

       符华淡定的转过身,保持着扯后领子的动作往楼下走,全班同学看着琪亚娜拉着门框不愿意走,但终究还是敌不过符华的扯后领子武功无奈松手,被强行拖出教室:“符华松手!”

       “你跑了怎么办。”

       “我不会跑!松开!”

       “不松。”

       “松!”

       “空教室就在楼下,一会就到了,忍忍就好。”

       “符华!”

       最后琪亚娜还是没能让符华松开,直到她们两在楼下的空教室里面对面的坐下,符华把资料拿出来为止。

       “生气了?”符华翻了翻手中的资料,抬眼看琪亚娜。白毛团子鼓着腮帮,把头扭到一边,故意不看她。看她不理会自己,符华又低下头去看资料,半晌,说出一句话:“如果生气了,我向你道歉。”

       符华声线偏低,嗓音浸过教室里微凉的空气,莫名就浇灭了琪亚娜的怒火。她心软下来,慢慢回头,看着停止翻资料的符华。对面的人还是没什么表情,窗边的夕阳给符华的侧脸勾出柔和的轮廓,又渡上一层金。

       “算了,原谅你。”琪亚娜看见她目光微闪,知道符华听见了。

       符华轻轻地吸了口气,把情绪压下去:“赶紧补课吧,早点补完早点去吃晚饭,还有晚自习呢。”

       “我想拒绝。”

       符华没说话,只是把资料推过去:“今天只有三道题。”

       琪亚娜看着面前三道试卷压轴题抽了抽嘴角,三道送命题,要多久才能活下来?

       活下来的概率是极小的,大概和她放学不去美食街的概率一样小。

——————

       “终于写完了.....”琪亚娜在符华的指导下写下最后一笔,立马就把笔盖盖上丢在本子上,拽起书包就想跑。符华叫住了她:“等等。”

       琪亚娜回头,看见符华递过来的炸鸡,愣住了。

       “问了学院长你爱吃什么,顺手做了,明天加油。”符华仍然是不咸不淡的语气,顺带不留痕迹的向琪亚娜暗示明天也要补课。琪亚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明天要跑的更快一点,但还是接过了袋子。

       今天也要去找卡莲姐和樱姐呢。琪亚娜再次直接跑路,去往美食街的路上,她盯着手中的袋子,左思右想,还是打开了,拿着符华给的牙签戳了一块尝了尝。

       .....唔,味道不错。

       要不明天还是等等符华看她会不会再带炸鸡来?琪亚娜犹豫几秒,想了想还是跑路比较······

       “琪亚娜同学。”

       琪亚娜在原地站住,嚼着炸鸡想了想这是谁的声音,居然和她一样逃晚自习,不想不要紧,一想就完——

       “符符符符符华?怎么又是你?你不是应该在学校上晚自习吗?不对,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跟踪我啊!”琪亚娜脑子转了好几个弯,不着边际的问了好几个问题,终于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低估了符华的能力。

       “第一,我没有跟踪你,”符华一边说一边在心里补了一句今天没有,“第二,无量塔老师让我带你回去,允许我出校门;第三,我是顺着出校门的路就看见你的,碰巧找到,所以我在这里。”

       符华说谎起来面不改色,琪亚娜也不能猜出来符华说的是真是假。她判断了一下现在的状况,发现自己处于劣势,心说不好,先退了两步:“所以,姬子阿姨的意思是,要我回去上课?”

       符华点头,往前一步,把琪亚娜拉开的距离缩了回来。琪亚娜扯了扯嘴角,连退几步:“我才不要回去······今天是有事才跑的,没来得及请假。”

       符华忍住扯她后领的冲动,没往前走:“什么事?”

       “我姐姐的朋友家的酒·····不对,开的店今天有事,我姐叫我过去。”琪亚娜差点脱口而出酒吧两字,赶紧改口。

       符华盯着琪亚娜的眼睛,看的她心里发虚。虽说的确是这样,但是自己其实还想去吃点小吃,反正酒吧和最爱吃的那一家店都在美食街,应该不算说谎吧?

       符华当然知道琪亚娜要去干什么,但她不知道琪亚娜在美食街里呆了多久,想了想,符华给琪亚娜下了个套:“你真的不是去打架?很多人都这么说。”

       琪亚娜干笑了两声:“怎么会呢,明天肯定会好好的上晚自习的哈哈。”

       “那你帮完忙之后回家,发信息给我。”符华接着下套,“我要和无量塔老师说一声。”

       “好的没问题,那我先走了,我姐还在等我呢。”

       符华点头:“你翻过教师办公室的通讯录,知道我的号码吧?”

       “知道知道·····你怎么知道我·····”琪亚娜把后半句话使劲咽回去,没说出“你怎么知道我翻过还拍了照就为了防范姬子阿姨让别的同学给我打电话”,她捂住嘴,向符华挥了挥手,跑开了。

       好,现在我还知道你会在外面玩多久,琪亚娜同学。符华理了理校服外套,往来时的路上走去。

       琪亚娜对这件事毫不知情,在亲手葬送了自己以后晚自习的玩乐时间之后,高高兴兴的跑去了美食街。像往常一样,她-穿过大半条街道,来到位于街道后段的酒吧。

       这一片全是酒吧。琪亚娜早就甩下了自己的校服,换上了自己的私服。小跑了一路,她最终在一家店面前停了下来,推开门,大喊一句:“卡莲姐!”

      搬着纸箱的卡莲被琪亚娜的大嗓门给绊了一下,手中的箱子差点弄翻。卡莲稳住重心,把纸箱放正:“又逃课?不是说有个风纪委员给你补课吗?”

       “补完了。”琪亚娜摆摆手,正巧看见八重樱从吧台后面走出来:“晚上好!”

       樱点点头,同样回答晚上好:“最近这边人多手杂,麻烦你们帮忙了。话说卡莲和我说了好几次了,不知道那个风纪委员能不能让你及格呢。”

       大概?

       琪亚娜耸耸肩,对于连“拦住她逃掉晚自习”这种小事都无法阻止的风纪委员来说,遇上她这个不良少女,简直就是灾难。补习?不存在的。

       卡莲知道自己的妹妹不服管教,只有她承认了对方才会乖乖听话。但目前没人能让她不到处浪,就算自己是她的姐姐也不行。那个叫符华的风纪委员·····看起来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知道行不行呢。

       “不多说了,需要什么帮忙?我还是晚上九点回去。”琪亚娜卷起袖子,主动请缨。

       “把箱子都搬过来吧,新进的酒。”卡莲箱子搬到吧台后面放下,却被樱嘱咐了一句:“不可以偷偷的试,想试的话我给你调。”

       “是是是,谁让樱你上次调的樱花酿那么好喝。”

       琪亚娜看着两人又开始当着她的面撒狗粮,默默的走开,在心里盘算着,用一个小时搬完酒,再用半个小时去买吃的,最后慢慢走回家。嗯,完美。

————————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琪亚娜在第二天早上踩着预备铃进了教室,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把书包从肩上甩下来,丢在桌上,冲坐在旁边的布洛妮娅悄悄比了个大拇指。布洛妮娅耸肩,低头鼓捣自己的手机。

       昨天迟到被符华抓住之后,琪亚娜就找到了擅长机械的布洛妮娅,以新款游戏机为代价让布洛妮娅给她的手机装了一个自制的程序,说是设定好时间后能叫她起床。琪亚娜设定好时间,就在今天早上,时间一到,手机准时响了起来。她按照习惯把手机从床头柜上拿下来,按下停止键,结果铃声不但没停,反而猛地升了好几个分贝,甚至带上了震动,琪亚娜瞬间就醒了。

       厉害。琪亚娜想起经过学校校门是符华冷静的神情,有点得意。下午的补习就算跑不了,晚自习也能跑。没有谁能抓得住本小姐·····

       “那是以前。”

       因为符华在结束补习之后不到十分钟就又碰见了打算翻墙而过的琪亚娜。

       琪亚娜背着书包,胳臂都撑在了围墙上,但大半部分身体还在学校里面。她打算回头和符华打声招呼,但是这个位置实在是太麻烦,她最终放弃,松开手,从围墙上跳下来,看着微笑着的符华。

       “我不回去。”琪亚娜思考着怎么跑路才不会被符华追上。

       符华倒是显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炸鸡都不能让你留下来?”

       区区炸鸡而已,只要我跑了随便吃好吗。琪亚娜没吭气。

       符华倒也没强求:“这样好了,我们来玩个游戏。”她保持着微笑,“虽说作为风纪委员我应该阻止你,但是看在你有前科还能这么快的改掉迟到的习惯的份上,我就破例一次。”

       “你可以逃课,逃掉晚自习,甚至是补课。但是一旦被我抓到,你就回去跟我上课——不是看见你的‘抓到’,是指抓住你的手的那种抓到,要是你愿意,甚至可以反抗。”

       以琪亚娜现在理解能力不太可能理解为什么符华会这样做,于是她听了下去。

       “如果你没有跑,被我抓到,那么一切照常。如果你跑了还被我抓到了,那补习就延长二十分钟,时间随逃跑次数叠加,如何?”

       “如果你没抓到呢?”

       “任君处置。”符华笑笑,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样的惩罚游戏,你觉得怎样?”

       “我喜欢。”琪亚娜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角,也笑了。

       不良少女和风纪委员的斗争,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

       时间流逝起来往往快的让人难以想象,对于琪亚娜来说,能够习惯每天和符华斗智斗勇逃避补习,简直不知道是该谢谢她自己还是谢谢时间它过得这么快。

       尤其是在她一次逃课都没能成功的情况下。

       “早。”

       布洛妮娅闻声抬头,看见琪亚娜把书包甩下来,瘫在座位上,一秒不到就睡了过去。刚进来的姬子看见琪亚娜这幅精疲力尽的模样,不禁感到惊讶:“怎么了这是?”

       “昨天晚上,笨蛋琪亚娜试图逃过晚自习,但是被符华抓回来了,她没有放弃,又跑了两次,据本人所说,连校门都没出就被拎回来了。”布洛妮娅充当解说。

       姬子顿了一下,随即小声嘀咕:“被抓了三次啊·····那学院长的决定会不会有点多余····”

       琪亚娜挣扎着爬起来,不知道是绝望了还是无所谓了,或者是绝望到无所谓了:“大姨妈又做了什么决定啊,别告诉我她把符华调到我们班上来了。”

       姬子看着琪亚娜无神的眼睛,犹豫啦几秒,点点头。

       琪亚娜:“······”

       姬子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符华和琪亚娜玩的那个游戏,她只能拍拍琪亚娜的背表示安慰:“不就是跑了三次全被抓回来了嘛,你不跑不就行了。”

       琪亚娜抬起头来看了眼钟,确定马上就要上课了,又重重的把头磕在课桌上。被抓回来事情不大,但是补课时间延长一个小时这件事就太大了!一个小时啊,她今天再失败的话就加到一小时二十分钟了啊!

       可恶,要不是符华那句任君处置太过美好,她干什么会答应符华玩什么游戏啊。

       今天跑路必须要成功。琪亚娜想,不成功,就......

       就干嘛来着?

       算了,反正就是死得很惨的意思。

       上课铃响了,姬子从琪亚娜旁边走开,到班门口看了一眼,说了句什么,随后就把符华带了进来:“这位是符华,因为一些原因,以后她就和你们一个班了。符华,做下自我介绍。”

       “符华,请多指教。”符华简短但又明了的带过了介绍,她的目光在教室里转了一圈,在琪亚娜身上停留两秒,又挪开了。

       琪亚娜背后一凉,打了个冷战。只有那么一瞬间的目光接触,看不出来符华在想什么或者说在谋划什么,但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似曾相识的目光她以前从没在意过,被符华坑了不止一两次之后,琪亚娜本能的对符华的眼神警惕起来了。

       她又在悄悄谋划什么啊?

       符华看了一圈,突然发现琪亚娜把椅子往后挪了挪,警惕的盯着自己。她扪心自问,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琪亚娜的事情,却不知道琪亚娜早就把她当做洪水猛兽来看待。不过无所谓了,今天琪亚娜要是又逃跑的话,补课就要延长到晚自习了呢。

       不知道你能不能成功的跑一次啊,琪亚娜。

       坐在琪亚娜旁边的布洛妮娅偶然抬头,看见符华和琪亚娜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四目相对,目光相接,有些困惑的歪了歪头。按琪亚娜的话来说,她们两应该是敌对关系才对,为什么这样互相看着倒更像是一对在用眼神分攻受的情侣啊?

       想不明白。布洛妮娅摇摇头,继续自己手头上的事。

       姬子给符华指定了座位,就在布洛妮娅前面,琪亚娜的右前方。符华很快在座位上坐下,微微转过身,借着放书包的动作向琪亚娜笑了笑。

       琪亚娜整个人像是被冻住。完了。

       她只能决定赌一把,尝试自救。

——————

       首先要躲开符华,这是自救的第一步。

       第一步就如此艰难啊。琪亚娜一边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一边靠着地理优势偷瞄符华的行动。好学生就是好学生,符华坐的笔直,在本子上写下笔记。琪亚娜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本,难得写了点东西,却是她画的学校的简易地图,密密麻麻的画满了各种路线。

       被抓怕了。琪亚娜叹了口气,继续思考怎样实行计划的第一步。她用笔在本子上画下路线,勉强选定了一条弯弯绕绕的路线,以前从来没走过。大概可以躲过符华吧。

       第二步,她必须悄悄接近符华,然后.....

       琪亚娜深吸一口气,试图让冷气冲进肺腔的感觉让自己冷静下来。希望符华因为看书太多是一个高度近视,琪亚娜想。

       符华在最后一节课下课的时候回过头,没有看见琪亚娜。她沉默两秒,站起身来,走到琪亚娜座位上。她的座位有点乱,桌上随意的丢着几本书和一本笔记本。

       笔记本。符华在心里默念两遍,无声的向不在她旁边的琪亚娜道了个歉,伸手拿起了那个笔记本,一面一面的查看。

       与此同时,距离下课还有五分钟就从教室后门溜了的琪亚娜同学已经绕过了大半个学校,为了躲开符华,听见身后有没有人跟着,她走得很慢。琪亚娜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已经下课五分钟了,就悄悄绕回了教室,把后门推开一小条缝。

       很好,大家都去吃晚饭了,一个人都没有。按照之前的经验,符华这会应该在去校门口的路上,只要她跑的够快,就能追上她。看来计划还是进行的很顺利嘛。

       琪亚娜松了口气,把门重新关严免得符华回来后发现了,以后就不能从后门跑路了。她高高兴兴的转过身,打算去校门口拦截符华。

      眼前突然略过一片青灰色的影子。琪亚娜没反应过来,被晃了眼,等到目光聚焦,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来者正是本来该按照计划在校门口的符华。看见琪亚娜的反应,符华抱着手,挑挑眉,以示“友好”。

      琪亚娜下意识的想转身就跑。关键时刻,她脑子里飞快的略过她写在笔记本上的计划书,瞬间就恢复了冷静。一不做二不休,飞快的伸手摘走了符华的眼镜,脚步一顿,转身就跑。

       然而出乎琪亚娜的意料,符华就这么任她拿走了眼镜,却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出手抓住了琪亚娜的左手手腕,用力往后一带,同时给琪亚娜下了个绊子,使她失去了平衡,就这么顺手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为了防止她摔倒,符华用空着的那只手揽住琪亚娜的腰,又松开抓着她手腕的手,拿回了眼镜,给自己戴上。

       “.....你的眼镜多少度啊?”

       “没有度数。”

       “那为什么要戴着?!”

       “算是爱好。”

       “......练过?”

       “学过一点剑术和武术。”

       琪亚娜彻底没话说了,乖巧的闭了嘴,随后意识到符华还在抱着她。琪亚娜别扭的推了符华一下:“.....松开。”

       符华没动:“还跑吗?”

       “我不跑不就行了嘛.....”琪亚娜试图挣开符华,不经意间和符华对上目光。

       一片幽蓝。

       “.....”琪亚娜转过头去不和符华对视,却暴露出微红的耳根——然而视线的躲避只会让肢体上都接触感更明显的传递过来。

       符华盯着琪亚娜越来越红的耳朵,终于意识到这个姿势似乎过于亲密,不禁觉得耳垂有点热,松开了抱着琪亚娜的手。

       “补课去吧。”符华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微凉的指尖感受到为微热的触感。

       “.....哦。”琪亚娜小声回应,并在接下来的补习中,全程不敢直视符华的眼睛。至于为什么不敢,她在怕什么,琪亚娜自己也不知道。

       正常的补习时间和快就到了,符华看看手表,又看看再次躲开她目光的琪亚娜,转了下手上的笔:“再上二十分钟。”

       琪亚娜在写字的笔顿了一下:“不是应该一小时二十分钟吗?”

       符华有些尴尬,轻嗑一声,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垂:“你写在笔记本上的那个计划我看见了,如果不绕回来的话我是抓不到你的,就算你这次赢了吧。”

       琪亚娜没接话,微垂的发丝挡住了她的表情。好一会,她小声的嗯了一声。

——————

       姬子很感动。

       最近琪亚娜试图跑路的次数变少了,每天早上都按时到班,相比于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甚至开始试着做作业,就算百分九十之都是错的,也不能改变她居然写作业了这个事实。

       但是还是有一点怪怪的。

       好像琪亚娜更怕符华了,每次看见符华就躲。

       符华是有什么办法让她听话的?姬子很好奇,但是没问。

       琪亚娜最近变得很“怕”符华这件事,她自己是知道的,同时她心里也明白,不是怕符华给她补课,但究竟是在怕什么,她无论如何也说不清,这比让她写数学卷子的压轴题还要难。

       符华像是那天放学之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或者说在强装镇定——那她的演技还真的是好,每天还补课就补课,每次坐在琪亚娜对面给她讲题的时候面不改色,握笔的手一点也不抖,声音平稳,像以前一样认真严肃。

       真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怎样。

       琪亚娜在今天这堂课上第三次抬头看符华,从她的角度来看,符华坐的端正,背挺得笔直,盯着讲台上的姬子,比三好学生还三好学生。

       琪亚娜任由自己的脑子放空了几分钟,等到回过神来,坐在她斜前方的人还是符华。青灰色的发丝,金属银的眼镜,白色的发带,还有幽蓝色的眼睛。为什么最近总想看着她呢?琪亚娜有些暴躁,用力的把手撑在桌上,托着腮。

       唉?想到哪里不太对,琪亚娜撑着下巴的手莫名就松了劲,她下意识的坐直了,看到符华专属的幽蓝色,愣住了。

       被盯着的人分了点心写了几笔笔记,再把注意力转回来的时候,琪亚娜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符华也没多想,又往琪亚娜那边侧了侧身子,放下左手,方便自己看着琪亚娜。

       琪亚娜在这几天里,第一次和符华对上目光。

       托了琪亚娜反射弧太长的福,符华把琪亚娜从头到脚全部认真看了一遍,最后又盯着她的眼睛看。

       浅蓝色的。

       “琪亚娜。”有人再喊自己的名字。

       琪亚娜回过神来,作为日常翘课的学生,她并没有养成被电到就站起来的习惯,只是觉得这个声音耳熟,本能的答到。

       讲台上的姬子挥了挥书确定她回神了:“上课不许发呆。”

       “......哦。”琪亚娜原本挺直的背又塌了回去,手重新托着下巴,变成了平时那副懒散的样子,等到姬子继续去板书了,琪亚娜又悄悄地瞟了符华一眼。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在认真听讲。

       但是刚刚不是错觉。

——————

       符华最近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淡定,作为一个平时都在用理科思维思考问题的人,符华一旦感性起来会比平时更加麻烦。

       比如这段时间,她和琪亚娜一样,试图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以至于她会在上课的时候回头去看琪亚娜,没有一整节课都盯着老师,这还没把她们两之间的游戏算进去——依照规则,琪亚娜一小时二十分钟的补习缩短到了二十分钟。

       还比如现在,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但符华已经无法集中精力写作业了。她回头看了一眼琪亚娜,发现这只白团子桌上睡着了。

       在这种事情上不得不佩服她。符华叹了口气,符华叹了口气,继续看着自己已经写满的作业本,沉默两秒,把它关上,随手拿了本教科书看,当然,只是装个样子。

       课本上隐隐约约的油墨味道渗透进符华周围的空气里,没有平时她认真看书时那么浓厚,符华走着神,肩头突然一沉:“符华。”

       “啊···无量塔老师。”

       姬子无奈的看了看后排的琪亚娜,低声告诉符华:“琪亚娜今天早上和我说,今天晚自习她有事,让我转告你。” 

       符华把姬子说的话在心里过了几遍,判断了一下真假:“知道了,今天补完课我会让她走的。” 

       姬子看符华又要低头看书,松开了按在她肩膀上的手:“也不知道你和琪亚娜怎么了,这段时间她是不是被你的补习搞怕了?你到底找了什么样的题给她做啊。” 

       符华拿着书,半晌,她缓缓开口:“题是我出的。看她做了上一道题之后,看情况给出下一道。”

       姬子听出符华语气不太对,想了想,又拍拍她的肩:“知道你关心她,今天放学正好不用补课,休息一下。” 

       “······”符华没有给出姬子预想的反应——她有些困惑的看着姬子:“不是还有晚自习吗?” 

       姬子也看着符华,伸手摸摸符华的额头:“不烫啊.......学傻了?琪亚娜上课不听我知道,你怎么也不知道?今天学校不上晚自习,昨天我说了的。” 

       符华没敢说,自己现在因为琪亚娜,上课也在走神。

       “算了,记得休息,回头我跟德莉莎说声每周给你放个假比较好。” 

       下课铃响的很及时,符华回头,只捕捉到白色的影子从后门闪过,一瞬间就没了踪影。 

       无量塔老师说自己是在关心她。符华回想了一下关心的定义,眼神微暗。

       现在想来似乎不只是关心。

       “笨蛋琪亚娜去了哪里,我可以找到。”符华的思绪被打断,她往后转了转,发现是布洛妮娅拿着手机,一边飞快的打字,一边告诉符华,“笨蛋琪亚娜上次装了一个小程序,布洛妮娅顺手给她定了位,这个定位现在还能用。”她抬头:“需要帮忙吗?”

—————— 

       符华拿着自己的手机,比对着地图上的坐标。就是这里。       平时都是在琪亚娜出校门之前就把她截下来了,也没有跟着她到这条街里面来,布洛妮娅直接给了她定位,免得符华还要一家一家的找。 

       话说居然是在酒吧里·····琪亚娜不是说她不打架不喝酒不抽烟吗。

       符华压低了自己的帽子——在琪亚娜一路跑到这里来的时候,符华一边等着她的定位停下来,顺路回家换了套衣服。黑色的帽檐挡住符华的眼睛,露出少女的侧脸,抿紧的唇角看上去竟带出几分英气。

       符华推开了玻璃门。

——————      

       琪亚娜是在二十分钟前到的。今天樱和卡莲都不在,就她一个人在酒吧里呆着,再就是一个侍者在清理酒杯,酒吧里安安静静。       

       她面前放了一杯清水,几块冰在水里飘着,折射了灯光。面前手机亮着,书包被她丢在一边。少女以水代酒,一口气全喝了下去,把杯子磕在桌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冰块碰撞的咔哒声和琪亚娜的叹气声混在一起,并没有让这里变得吵闹多少,甚至声音消失的时候变得更加安静。

       安静好,安静适合想问题。琪亚娜又倒了一杯水,趴在桌上,伸手把浮起来的冰块按下去又浮起来,听着碰撞声出神。

        水是无色的,但是符华说海之所以是蓝色的,是因为光的折射······

       不对不对,怎么又在想符华。 

      琪亚娜拍了拍脑门,理了理乱糟糟的思路,换了个人想。唔····卡莲姐要我十点把营业的牌子挂出来之后才可以回去······然后樱姐说在那之前要把门先锁着,最近这边人比较杂······

       门好像没锁。琪亚娜站起来,却被突然撞开的门逼了回去。 

      想什么来什么····还真是人比较杂。琪亚娜看着面前一大帮子小混混,往后退了一步。 

      为首的那个走到吧台前,没有丝毫形象的大声嚷嚷,相当没有素质的要喝啤酒。

       “十点才开门。”琪亚娜打断他,“看见门口的‘关门’的牌子没?”

       “谁啊你?没成年吧?高中生在酒吧里呆着?”对面的不良少年高琪亚娜半个头,没把她当回事。琪亚娜最近要想的事太多,正想着找个办法一刀斩了:“找事?” 

      一群人齐刷刷的瞪着她。

       那个侍应生早就去给卡莲和樱打电话去了,现在就只有琪亚娜一个。但是同样作为不良,她其实是打过架的,只是在高中收敛了起来。

       “不怕死的都可以来。”琪亚娜笑了笑。

       离她最近的那个家伙真的不怕,一点技巧都不讲,提起拳头就往她脸上撞。琪亚娜躲过,照着他的小腹就是一拳,然后冷漠的看着那人捂着肚子退回去。

       开玩笑,作为卡斯兰娜家的人,力气大都是遗传下来的,打架从来不会输。  

     为首的混混从吧台面前走了过来,琪亚娜看清他手里拎着的东西不禁小小的抽了口气——那家伙居然拿了瓶酒。 

      被砸了就好几天不用上学了·····补课就更别说。琪亚娜不知道为什么又会想到符华给她补课的事,使劲甩甩头。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符华····没救·····等下,那个家伙去哪了?

       分心分的不是时候,琪亚娜发现面前少了个人,正是拎着酒瓶的那人。 “小孩子就不要涉足成年人的事情了,懂吗!”

       声音在身后,来不及躲。琪亚娜看着自己被阴影笼罩,下意识的优先护住头。

       “小孩子都知道偷袭不能喊出来,你作为成年人好意思吗?” 

      琪亚娜以为自己幻听了,还没睁眼,肩膀却被人扶住。

       来人声音清冷,这种时候还在问她:“你不是不打架吗?” 

      “现在没打,以前是打过。”琪亚娜老实回答,“而且我刚刚是正当防卫。”  

      “政治记下来了,看来课没白补。”符华点点头,右手挡着那瓶酒,左手扶着琪亚娜,毫不费力,“说吧,在酒吧里干什么。”

       “这是我姐的朋友的店,她们两今天回来会很晚,让我看一下·····”琪亚娜回答,“话说我们能不能解决了这件事再谈论这个问题?” 符华哦了一声:“等我一下,这瓶红酒太贵了,我怕它碎了之后你姐会打你。”

       话音没落,松开左手,在那人的关节处狠狠一掰。那人痛叫一声,松开了那瓶酒,退了回去。符华把红酒放回桌上,面对众人:“下一个谁来?”

       琪亚娜瞪大眼睛:“你不是来劝架的吗?”

       "都用瓶子砸了,你觉得有多大的概率劝得住?"符华活动了一下手腕,表现出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气质,“给你三分钟,算出来。” 

      琪亚娜没来得及拦住符华,就看着刚才那个人冲上来挥拳要打,被符华正面接住,转了个面,把手往背后一折,又给他膝窝来了一脚,把他踹跪下了。 

      “还找茬吗?”说着手上又用了点劲。  

      “松·····嗷不敢了!”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琪亚娜就看着刚才那一大帮子人怎么走进来的就怎么更惨的滚出去了。

       她想了想,不知道先问那一个,最后琪亚娜挠了挠脸颊:"喝什么?"  

      “一杯清水,不加冰。”符华指的是琪亚娜喝水还加冰块这件事。

—————       

       总之等到卡莲和樱赶回来的时候,符华已经“还有太多作业没写,先回去了”。 

      琪亚娜耸肩:“她就是这么说的。”

       卡莲总结了一下:“给你补课的风纪委员到酒吧来找你,看见你被人包围,出手帮忙,解决麻烦了,然后喝了一杯水就走了?” 

      琪亚娜点头。

       “什么风纪委员会主动打架啊?”卡莲自言自语,没想明白。

       重点错了。琪亚娜没敢吐槽,她关注的点在于,符华找到她了,帮她解围了,似乎还用语言·····  

       很隐晦的调侃了她一下?

       卡莲很巧的回了个头,就看见自家妹妹的脸在一瞬间红透了,看见她回头,还慌慌张张的拿起杯子喝水,转了个身不让她看。

       卡莲好像明白了什么:“琪亚娜。”

       “咳咳.....干什么?”被点名的琪亚娜呛到了。

       “有时间的话,把符华请过来给她道个谢吧。”卡莲托腮做思考状,悄悄看了樱一眼。樱很快理解了卡莲的意思:“正好,我用那瓶红酒调了新的酒,让你们两试试。”

       琪亚娜第一次真正了解到了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

       符华慢慢的走回去,一路上思考着为什么会接受布洛妮娅的帮忙,去找琪亚娜。

       明明第二天就可以见到她。

       符华站住了,看向如墨一般的天空,上面有一轮银白的月亮。

       琪亚娜·卡斯兰娜。

       月光。

       符华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看着明月的时候到底有多温柔。

       是的,琪亚娜比月光还要美好。

       你就是每天默默陪着我的月光,琪亚娜。

——————

       第二天琪亚娜迟到了。

       符华照常拿着本子站在校门口,看见琪亚娜一路狂奔过来,气都喘不匀了:“手机昨晚没电.....闹钟没响。”

       符华笑笑:“没事,偶尔迟到正常。”

       两人一起进教室。

       “琪亚娜你又迟到了......算了,不能这样为难你。”姬子想要批评一下琪亚娜,但想到琪亚娜已经很久没有迟到了之后还是作罢,然而,当她抬起头,看见琪亚娜和符华一起进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做了个梦。

       我不会还在开学第二天吧?姬子掐了自己一把,没做梦。

       琪亚娜不怕符华了?

       “老师,上课了。”坐在前排的同学小声提醒,姬子这才回过神来,开始上课。

       难道真的是昨天休息一天两个人就都好了?

       琪亚娜没想这么多,她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符华,卡莲和樱邀请她去酒吧的事。

       风纪委员去酒吧好像不太好?但是她昨天也去了啊。说她们两关系不好?昨天人家亲自来找你还帮你怎么会关系不好。要补课没时间?晚自习呆在学校她做不到啊。

       琪亚娜找不到理由来敷衍自家姐姐,那就只能麻烦符华去一趟了。

       但是.....说不出口啊。琪亚娜扶额。

       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刚刚一起上楼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敢说。

       要不还是直接放学就跑吧,直接说忘了。姐姐还是比符华好对付。

       琪亚娜低估符华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的琪亚娜有没有把这个错误改正过来呢?

       答案是没有。

——————

       当琪亚娜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用眼角的余光看见符华的时候,她撒腿就跑。但还是不知道第多少次,自己离符华越来越近。

       琪亚娜干脆停下来了。她利落的回身:“等一下我姐和我姐的朋友想要邀请你去酒吧因为想道个谢!”

       符华在琪亚面前一两步的地方减速,在她面前停下来:“这就是你想带着我逃课的理由?”

       琪亚娜没答话,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事就是为什么符华又离她这么近。

       “可以。”

       “哎?”琪亚娜没反应过来。

——————

       “琪亚娜你怎么来的比平时晚.....啊,这位就是符华?”卡莲刚从吧台后面走出来,就看见琪亚娜和符华一起进门。

       “符华。”来访者很镇定,反倒是琪亚娜这个主人有些别扭,站在符华后面瞪了卡莲一眼。

       卡莲点头:“卡莲,琪亚娜的姐姐。听她说过你好多次呢,辛苦你给她补课了。”

       符华微笑:“琪亚娜同学还是很配合的。”

       琪亚娜听着这两人一唱一和,越来越懵。不是说好了要谢谢符华吗,怎么就变成老师和学生家长见面了?

       好在老师和家长及时停止商业谈话,切入正题。

       “昨天谢谢了。”

       “本来是想看看琪亚娜同学会不会到处乱跑不写作业,结果顺手帮了忙。”

       琪亚娜喝水再次被呛住,符华就坐在她旁边,贴心的拍拍琪亚娜的背。

       卡莲把琪亚娜的行为全看在眼里,她笑了笑,悄悄戳了戳站在她旁边的樱:“我们两以前也是这样的,记得吗?”

       樱想了想:“你是说你想称霸学校结果被我给拦住的事?”

       被戳到痛处的卡莲咳呛了一下:“我的意思是,现在她们两像不像我们还没发现互相喜欢对方的样子?”

       樱指指吧台:“你是酒后吐真言的,要不让你妹妹试试?”

       这边的琪亚娜和符华还不知道成年人在谋划什么。

       “我好像昨天就说过喝冷水不好。”

       “你那叫说吗?明明是在调侃.....”琪亚娜想要反驳符华,结果发现对方就在离她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立马就变得支支吾吾,“而且......”

       “而且?”

       你离我太近了....

       符华就算是借着酒吧昏暗的灯光也能看见琪亚娜微红的脸颊,不知为何心情很好,故意凑了过去:“怎么不说话?”

       “太近了......”声音小到不能被听见。

       算了,不开玩笑。符华坐正,看见卡莲招呼她们两到吧台那边去。

       “樱调的新品种,连我都没试过,先给你们两个试。”卡莲把高脚杯推过去,“试试,低度酒,只有三点五度。”

       符华接过酒杯,抿了一口。

       甜的。

       “有名字吗?”符华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有。”樱回答,“First love.”

       初恋。

       这样啊。符华转了转酒杯,借着吧台顶上的灯光,让酒杯里的酒液反射出各种光芒,直到这缕光变成浅蓝色才放手。她看了看没听懂英文的琪亚娜,又看看酒杯,没由头的笑了笑。

       卡莲和樱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对视一眼,卡莲说要招呼客人就走开了,留下两人在吧台角落。

       琪亚娜喝了一口,觉得甜甜的,舔了舔嘴唇:“没想到你也会喝酒啊。”

       “以前偶尔也会。”符华微垂眼帘,让人看不出情绪,“发生了点事情才不想再喝了。”

       琪亚娜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提及了一个不太好的话题:“哦....对不起。”

       “没事,其实事也不大。”符华的指尖摩擦着杯底的圆弧,像是陷入回忆,“以前的时候我一直是被别人保护的,比我高一年级的学姐,也是风纪委员。但是后来那个学姐转学了,临走的时候叫我保护好自己。”

       “然后她刚走的那段时间,我没能履行保护好自己的诺言,被人欺负了一段时间。不过后来,我和那群人打了一架。”

       琪亚娜看着符华把一杯酒全部喝下去:“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曾经也算是不良。昨天的事情算是复出了吧,别在意。”

       “符华.....没事吧?”琪亚娜担心的看着符华。

        “嗯,后来就如你所见,我转了学,学了剑术和武术擒拿,成了风纪委员,然后管着你。”

      不知道为什么,琪亚娜这个语文从来没及格过的人居然听出了符华语气里淡淡的苦涩,这和她刚刚喝的酒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琪亚娜收紧手指,攥酒杯。不管是什么时候,她都觉得符华一直是一个温柔的人。不管是在扯了她的领子之后道歉,或者是在补课之后给她带了炸鸡,亦或者是在逃跑的时候免去了游戏惩罚,还有昨天在一群混混面前保护了自己——这些,都是符华。

      大脑在酒精的控制下变得有些冲动,就算是三点五度的酒,也会在感情的发酵下变得犹如烈酒

       她伸出手,抱住了她。

        符华只觉得自己被温暖包围,带着一点淡淡的酒精气味,还有一丝微甜的味道,琪亚娜把自己的下巴搁在符华肩上,顺顺她的背:“没事,我陪着你呢。”

       符华就在这一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琪亚娜说她会陪着自己。

       她真的是温柔的月光。

       “琪亚娜。”

       等到琪亚娜放开符华,符华这样问她——

       “你是不是喜欢我?”

       “唉?唉唉唉?我.....不是......你怎么知道.....不对,我什么都没说!”

       符华笑了笑,凑上了去,扣住琪亚娜的手。

       “你干什么.....唔?”

       没有聚焦的视野里只有符华眼底的一片幽蓝,摄人心魂,像是要她沦陷般该死的温柔。两人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带着丝缕酒精的气味,让人无法思考,却又想了太多。

       这么的真实,又美好到令人怀疑真假。从温热的触感到微凉的呼吸,从共鸣的心跳到相扣的双手.....

       琪亚娜不得不承认,这个游戏,她输了,而惩罚就是自己喜欢上了符华,甚至是像现在这样,完全沉溺在对方的眼神里。

       “琪亚娜,我喜欢你。”压低了声音在耳边说出这句话,带一点喝过酒的慵懒,还带一点认真的宠溺。

       符华从一开始,就注定会赢。

——————

       这场惩罚游戏,就是在这一天结束的,开始于两人互不认输,却结束于三点五度的初恋。

       不过游戏是结束了,但恋情却刚刚开始。

       “早,符华!”

       “早。今天还逃课吗?”

       “逃啊。”琪亚娜笑的很开心,“有本事你还来抓我。”

       符华叹了口气:“我以前也是不良这件事只有你知道,难道说你想让我把这件事向全校公开,和你一起逃课?”

      “那你就不良呗。”

       “但我现在是风纪委员。”符华正了正眼镜,“还是要管着你。琪亚娜同学想要继续惩罚游戏吗?”

       “好啊。”琪亚娜答应的爽快,“游戏时间是一辈子,你敢来吗?”

       “要是你输了?”符华打趣她。

       “你还是任我处置,但是我要换一下。”琪亚娜理直气壮,“我要是输了,我就陪你一辈子。”

       符华和琪亚娜一样笑了,毕竟游戏的结局早已注定。

       “好啊,你陪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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