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本智和×你』勇
“所以还请你捂住耳朵勇敢地向前奔跑。”
全文3.8k 第二人称 梦女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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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您看完 文风比较墨迹
(叠个甲 爱国 不爱日本只是爱张本 本人国胖女 主推fzd 勿喷勿喷求求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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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雨下了一整夜,在你回国的前一晚。
1
灯火辉煌的体育场爆发出阵阵喝彩声,耀眼的冠军在掌声中诞生,会场上空会升起璀璨的国旗,又一位巨星便冉冉登场。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你只觉得他们吵。
开学你就是高三生,期末考试失利,零模考试在即,纵使身处异国他乡也逃不开繁重学业的侵扰。提不高的成绩,永远差一点的分数线,你戴着耳机,漫无目的地在塞纳河边散步。
雨是这个时候来的,不大,酥酥麻麻的雨点黏在脸上,细碎的雨声惹得人心烦。好在戴上耳机就能短暂地将外界的嘈杂隔离开。
你扯掉一边耳机,听见不远处河边传来细碎的啜泣声,循着声音望去看见一个穿着球衣的男孩坐在围栏前,头埋在腿里,肩膀随着吸气声上下抖动。
“你要听吗?”
男孩寻声抬头,是很亲切的亚洲面孔。他愣了愣,接过你手中的耳机,慢慢塞进耳朵里,待你在他身旁坐下,他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场面一度这么安静下去。男孩听着歌,努力克制自己的哭声,憋着气平复呼吸。你不知如何开口,解释自己的行为、向陌生人发泄或是询问他的故事,听着身旁那人逐渐平静的呼吸心里越发凌乱,热意顺着耳机线攀上耳侧。
埃菲尔铁塔在河对岸耸立,金黄的光在水汽里氤氲,渲染开来,成为无星的夜空下,最耀眼的那颗。
“你刚看完比赛吗。”身旁的男孩打破沉默 。
“没有啊,我是来散心的。”你摇头,装作洒脱地回头向他抛出一个笑。微风恰好吹过,扰动你的头发,发丝轻飘飘地落在你唇边。
闻言,男孩顿了顿,也腼腆地笑起来,回答道他也一样。
话匣子被打开。交谈中你知道他叫张本智和,四川籍,移民去了日本,是一名日本乒乓球运动员,在巴黎奥运会里兼三项,可是混双爆冷出局,单打提前遇上劲敌无缘奖牌,还有刚刚结束的男团四分之一决赛,尽管他已经力挽狂澜了仍未能扭转败局。
辛苦五年,实力是有的,可惜差点运气。你在心中暗暗为他可惜,上天未必会眷顾努力的小孩。
而且由于他身份的特殊,赢球被中国网民骂,输球被日本网民骂,虽然他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可一类话听多了自然会对自己产生怀疑,随之而来的是难以承受的压力。
你懂他那种单枪匹马作战的失力与无助。你在西北最好的高中的重点班,同学全都聪明还刻苦,即使你已经竭尽全力地学了,可依然逊人一等,见效甚微。你们都太懂这种拼尽全力而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我已经没有力气去争夺铜牌了,”张本智和苦笑着摇头,“我现在好累,可是我睡不着,我只有把乒乓球拍握在手上才觉得踏实,尽管我知道在梦里练两个球并不能提升我的球技……”
你宽慰他没事的,要加油,一切还都是变局他还有机会,那块铜牌他一定会拿到手。可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也只是安慰的话,事情的影响因素太多了,就算他把自己的这部分做到极致,也未必就能锁定胜局。
耳机里的歌又一遍播完,他摘下耳机轻轻放在你手心,拍拍坐麻的腿起身和你道谢。
“谢谢你啊,明天我会努力的……我先回去了,教练组要查人。”
他犹豫了一下,转身要走。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心底涌来,你拽住了他的手腕。肌肤相触的那一刻,你们都愣了神,又触电般地收回各自的手。
指腹上快被余温灼伤,你从兜里掏出一串小翅膀项链塞进他手里。
“那个……这个是我中考时候买的一串项链,它带我走出我的低谷期……嗯希望它明天也能带给你一些好运……”
你只觉耳颊发烫,不敢直视他逆光的身影。对面的人握着项链也怔住了,沉默了几秒,攥着项链的手紧了紧,问道:
“那你呢?”
没有了项链护体你怎么熬过高考。
“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副项链只能保佑一个人一次,它在我中考的时候发挥过作用了对我来说也没用了,留着它是因为它……长得好看,现在又到它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希望它也能带着你飞出困境……”
你扯了个谎,在高考备战过程中这串项链接住了你无数滴泪水,在无数个崩溃的夜晚你虔诚地向它祈祷,祈求自己的努力能在某日获得回报……而现在你不顾一切地把这个项链交给刚认识的男孩——其实不必要,可你说不上来为何这样冲动。
你飞快地跑走了,不知是害怕谎言被揭穿,还是害怕他看到你发烫的脸颊。殊不知他望着你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你的身影消失在灯火的尽头。
耳机里《我是如此相信》单曲循环完第二十一遍。
2
你收拾好行李已经快到中午了。飞机在半下午,你看了看时间,发现自己还能去乒乓球馆看一眼赛事的结果。
刚进入场馆便被观众们巨浪般的欢呼声包围。比赛已经结束,看着观赛区外欣喜的法国记者,你强压住心下的不安,往观赛区走去。
然而还没等你走进观赛区,就在候场区空无一人的角落发现了张本智和。
他跪在地上,手肘撑地,头深深地埋在两臂之间,抑制不住地哭声,和猛烈耸动的肩头。
你轻轻地走到他身前,看着他崩溃的身影忽觉喉咙发紧。你本想由着他哭一会儿,想他发泄完了自然就舒服了,却发现他越哭越猛,丝毫没有停下的架势,反而越发地破碎了,便也顾不得伤不伤男孩的自尊,蹲下身子去伸出右手,抚摸上他的头发,温柔而坚定地揉了两圈。
哭声戛然而止,张本智和顺着你温柔的力道抬起头来,看着你的脸怔愣了片刻,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你晓得这种崩溃的滋味,尤其是意识到有人想要关心你时,眼泪是止不住的,不如就让他哭吧,他已经很坚强了,至少不应被剥夺流泪的权利。
于是你试探着伸开双臂,学着动漫里的样子要给他一个安慰的抱抱。温热的身子贴过来,毛茸茸的脑袋搭上你的肩膀,你才实打实地回味过来,这是一位比你大三岁的男孩子,在你的怀里卸下他坚硬的盔甲然后溃不成军。
肩头的重量无限放大,耳垂和脸颊迅速升温,你不知过去了多久,三十秒,一分钟,又或许五分钟,时间的流逝被有意放慢,你感受到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和坚实有力的心跳,
从地上起来时,你们腿都有点麻了,就以一个别扭的姿势互相搀扶着出了场馆。
坐在塞纳湖畔的长凳上,吹着微风,他一脸歉意地看着你,你则还在害羞头上,别扭地别过脸不去看他。
“你的腿还好吗……对不起啊。”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开口,“但是还是谢谢你 。”
你摇摇头,却没再接话,似乎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那……要不我请你吃个饭吧,我……”
“不用了,谢谢你啊,”你打断他,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起身,“我今天要回去了,开学模考。”
你耸耸肩,露出一个不算好的微笑。他也跟着你站起来,有些局促地在上衣口袋里翻找。你微微侧身,等待他的动作。
是一个系着红绳的护身符。
“嗯……谢谢你的项链我这次比赛来没带什么好看的饰品,这个护身符是比赛前我回四川求来的,这次比赛没发挥上作用,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好运。”
他看着你的眼睛说完了这段话。人永远会被真诚打动,你也一样。你把这小小的护身符在手心攥紧,努力眨眨眼睛没让泪水流出来。
道完谢以后你转身要走,刚走了没两步又听见他在后面喊你。
“高考顺利啊,考上你心仪的大学!”
“我会的,”你停住脚步,但是没有回头,“高考完我会来看你的比赛,我相信你。”
所以你也要坚持打比赛啊。
他和埃菲尔铁塔被你留在身后,留在破碎的巴黎。
后来那串护身符被你编成手链,一直戴在左手,每每徘徊不定时,它总能令你心安。
3
成长是人生必经的溃烂。
要长大,就要蜕掉一层皮,任血肉撕扯,在血痂上开出带血的玫瑰花。这朵花随时会枯萎,又或许永远也不会开,但始终要我们撕碎再拼凑,厮守再静候。
4
高考成绩出来了,很幸运,你考上了那所心仪的大学。
5
再次相见是在世乒赛的男单决赛之后,张本智和不敌老对手获得银牌。
你作为志愿者,待在赛场围栏外圈。输掉比赛的张本智和还有点失落,收拾好球拍低着脑袋往场外走。
路过你这边的时候你喊了他的名字,又伸出攥成拳头的左手。
被喊名字的人下意识地回头,看到你的拳头便振作起来伸开双臂,雀跃着跑过来和你对了个拳。看到手腕上那串熟悉的护身符,他猛地意识到什么,这才看到宽大的帽檐下你湿润的眼睛。
“你一直戴着它!”
看到是你,他的神色变得高兴起来。
你点点头,还想和他说几句,他却被教练组喊走了。慌慌张张之中,你看到他的球袋拉链上挂着你送他的那串项链,小翅膀在空中一甩一甩,好像快要远走高飞。
你觉得晕乎乎的,脸又开始烧起来。
独自发了会儿呆,场馆的工作人员说有位男士在场馆外面等你。你想来想去觉得是他,道过谢之后欲盖弥彰地用手掌扇风,想让自己的脸不要红得这么不争气。
馆外的阳光好刺眼,但你依然一眼看到张本智和抱着一大捧鲜花站在门口等你还紧张得抠手。见你来了他把鲜花拥给你,随后结结巴巴地开口,
“巴黎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运气太差,不然怎么三项比赛,五年的时间却一个牌子都拿不到……后来我才意识到原来我在巴黎的运气都拿来遇到你。你耳机里的那首歌我每天都会听,这一年里你的声音、你得笑容总是在我脑海里浮现…… 你和你的小翅膀带我度过很多个难熬的夜晚……嗯我的意思是,所以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
他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说话时脑袋低低的,视线一直盯着地面不敢看你。
你轻轻地笑了,倒也不急着答应,语调轻飘飘地问他,怎么比刚刚比赛还紧张啊。
“因为比赛我可以比很多场,但是表白就只有这一次机会。”
说完他也不好意思地笑了,鼓起勇气抬起头,撞上你噙着笑的眼眸。
一声汽车的鸣笛打破这份寂静,张本智和微微皱了皱眉头,被你发现。
“嗯,有点吵哦,”你忽然凑近他,呼出的热气打在他鼻间,“你要不要捂上耳朵听我的回答。”
他也笑了,配合地捂住双耳。
“我说,我也喜欢你啊,外面的世界很吵,听得到我说爱你就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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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请你捂住耳朵勇敢地向前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