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香修订
序
序---
黎簇死了,死在墓里,无人知晓,无人祭拜。
下墓前,黎簇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据资料显示这是明代早期的一个诸侯墓,但他带人到地方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墓的选址,风水,都不符合明代早期墓室的特点,反而应该是更早时期的墓穴。
但,人都到地方了,总没有不下地理由,不管什么墓,今天他就要下去看看,他黎小爷,还没怕过。
进了墓,黎簇就发现,这其实是一个半商代墓,有四条墓道,东西南北各一条,典型的亞字墓穴,是等级比较高的墓穴,带“腰坑”里面全是配葬祭祀的人骨,不过也有不同的地方,有些地方又全是明代墓穴的特点,应该是明代贵族在这个墓的基础上又改的墓室,“风水极佳,前有照,后有靠,外气与墓地环环相扣”有想法。
“不错,啊嘿,黎爷,这次我们发了!发了!!”阿顶在旁边咋咋呼呼的,他的声音很高,吵得黎簇耳朵有点疼,他是黎簇之前下墓时收的一个手下,佣兵团出身,长大五大三粗的四方脸,人很忠心,他说他妈妈希望他顶天立地,黎簇便给他改名就阿顶,抛弃旧生活,跟着黎簇看向新希望。(黎簇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听的,不过阿顶喜不喜欢这就不知道了。)。
“没那么简单,注意周围,检查是否有机关”黎簇一边嘱咐着手下的人,一边观察者周围的环境,他们有些得意。
“知道了,黎爷”一群人大声的应着黎簇,他们平时虽然训练有素,但人在欲望面前总有些渺小。
果不其然,他们在欢呼时有一个小弟触动了墓里的机关,随后又引发尸潮(这里是很多尸蟞的简称)黎簇的人死伤了一大半。
“黎爷,怎么办?”恐惧中带着不甘的目光打在了黎簇身上所有希望仿佛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
“撤,拿走所有能拿的东西,立马撤,阿顶,你们先走,我殿后”
抿了抿唇,黎簇出言道
“黎爷,你先走,我殿后”阿顶已经被咬的满身是血还在抱着机关枪扫射。
“阿顶,你听话,快点走,这点小危险困不住爷,爷出去还要给你娶媳妇呢,爷答应你的不会忘”
“爷”
“听话”
猛的转身看了黎簇一眼,阿顶带人离开了墓道。
见人走后,黎簇就拿出了随身所带的炸药炸了这条墓道,防止尸蟞向阿顶他们涌去,在这之后,仓促中黎簇在墙上找到了一个通往另一条墓道的机关。仿佛是通往主墓室的一条墓道。
通过长长的墓道,黎簇终于发现了一丝线索
黑暗中黎簇打着手电筒,看着墓壁上的浮雕画,这浮雕画不知道采用了何种技术,至今还保存完整,上面讲的是一个故事,一位将军带兵打仗,之后在班师回朝的时候路过一座高山,然后在山的深处发现了一个蛋,并将他带回家中,死后并一起陪葬,一起接受祭祀。
故事很长,又仿佛很短。
“蛋???什么玩意,带颗蛋?,这是颗龙蛋吗?啥玩意都捡”黎簇撇了撇嘴,
又摇了摇头,转身往前走去。
穿过这些浮雕壁画,黎簇终于见到了主墓室,主墓室里有些空空荡荡,没有任何陪葬物品,地面承巨大的罗盘状,刻有符文,天顶似琉璃瓦,用手电筒灯照,一闪一闪的 中央 罗盘之上摆了一口黑漆漆的棺材,黎簇走过去看了看棺材,四周都封死,像是钉了铁钉。
黑棺,一般都代表死于刀枪,或病死或自杀,黎簇见的黑棺材不多,不过这么大的还是头一个,联想到墓主人是个将军也就释然了,也许像阿顶那样,板壮,板壮的。
黎簇寻遍了整个墓室也没有找到开这口棺材的机关,于是决定自己动手。黎簇把手电筒咬在嘴里,拿出包里的铁撬等专业工具,翘着棺材边缘,不知道是yi不是年代太久了,20厘米左右的铁钉竟被他给撬开了。
“我去,那么简单,我倒要看看这棺材里的将军长啥样”黎簇拿出嘴里已经被口水浸的都是的手电筒向棺材里照去。
“艹,这他妈的是个啥,是颗鸡蛋,我艹,竟然他妈的是颗鸡蛋。”手电筒的光打到棺材内部,只见棺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层厚厚的黑色泥土,以及土上的一颗没有小儿巴掌大的蛋。。。。
“我靠,这不会是那个将军捡的蛋吧,这将军是不是脑壳不大好使,我以为是颗龙蛋,竟然是颗鸡蛋,这要是不是颗鸡蛋,我就把它吃了。”黎簇拿起棺材里的蛋,用手电筒照着骂骂咧咧。以在之前阿顶为了给自己补身体,每天给自己补身体每天一颗鸡蛋的经验来讲,黎簇断定这绝对是颗鸡蛋。
就在黎簇还在骂这位将军脑壳有病的时候, 黎簇头顶突然出现了,一阵“飒飒飒~”的声音,黎簇猛的抬头,突然发现原来的琉璃的天顶上,竟多了无数血红的眼睛,黎簇举高了手电筒往上照,是飞蛾,一眼望去整个天顶上都是,它们跟普通的飞蛾的不同它们的翅膀是红色和蓝色两种,透明的翼,眼睛是红色,嘴巴跟普通的飞蛾一样恶心,倒三角的腹部在不停蠕动,黎簇仿佛都能听到蠕动时带动翅膀的哗哗声。
它们像是刚被黎簇的手电筒唤醒,扑扇着翅膀,等待猎食。
骂了一声“艹!黎簇就把棺材里的“鸡蛋”装入口袋就开始跑,但好像为时已晚,满天的飞蛾的朝黎簇飞来,翅膀多美丽就有多血腥。
飞蛾截住了黎簇的出路,它们蒙住了黎簇的眼睛,牵住了黎簇的脚步,一它们飞入口黎簇的嘴巴,耳朵,眼睛,覆在黎簇皮肤的所有地方,它们在吃掉黎簇。
黎簇觉得自己的幽闭恐惧症有一瞬间又犯了,他感觉得到飞蛾在蚕食他的身体,先是手指,再是胳膊,它们好像钻入了他的内脏,到肝,到肠子,到心脏,最后黎簇感觉连大脑都要被吃掉了。他真的要死掉了。
真TM绝!竟然就这么死了。黎簇在不停的骂娘,虽然嘴巴以及喉管里堆满了飞蛾他甚至不能呼吸,但并影响他骂娘。
时间不停流逝, 噬骨的痛也在黎簇的身上蔓延 ,被啃食的只剩白骨的手指也不在动弹,到最后五感尽失,大脑也不在清醒。恍惚间黎簇仿佛看到了一个身影,温柔而又决绝。
是谁呢?是自己想起就会微笑的人。以前他总在他怕的时候,温柔的说道“黎簇,别怕,我在”
他笑真的很温柔,很温柔。
温柔到自己赔了一生。
年少时的一腔孤勇,满身赤忱在那个男人心里竟什么都算不了。这满心的凄凉真的都是拜他所赐。
“吴邪啊吴邪,我现在也好怕,如果你现在能跟我说一句别怕我就原谅你了“
……
呵,我就知道,臭男人。
“吴邪,我最后一次想你了,我真的再也不喜欢你了。”
霎时,飞蛾重回天顶,蓝色的翼已被染成红色,永远不会褪色,只留一把手电筒在地上灰暗不明。
少年生于炽夏,死于黑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