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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猩红更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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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猩红更新了吗

今天猩红更新了吗

 

从追迹者转职死灵法师是否搞错了什么

P找到一本魔导书,随后召唤出了卡罗和罗密欧的灵魂的故事

搞笑向,不要带着脑子看

虽然赶上了圣诞节但毫无圣诞氛围

  

  

  

P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手中的蜡烛滴下蜡油也浑然不觉。在他眼前,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少年,以及一个和人偶之王身体里的人偶一样的少年,正以同样不解的目光看着他。

没错,P召唤了卡罗和罗密欧死去的灵魂。那本吉佩托拿来垫桌脚的书竟然真的有用!对于P来说,这比知道摩纳德之灯不是吉米尼的屁股在发光还要不可思议。P不懂魔法,但他终于明白那本魔法书为什么要说魔法正统在通灵术了。这不比把石头变成黄金强?不比制造了自己的人偶技术更厉害?克拉特的科学结晶堕向神秘学的身旁。

“你是谁?”卡罗难以压抑疑惑与恐怖,“为什么你和我长得一样?”

“卡罗,他是......”罗密欧面露痛苦的神色,“事情很复杂,一时半会恐怕解释不清楚。”他转眼看向P,对方也是一副极度疑惑的表情。虽然罗密欧和P有一定联系,但两人从未真正交流过。于是他只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硬抓着卡罗和他面对面,下定决心说:“卡罗,你已经死了。”

连P都被这句话的直白吓到,卡罗更是完全没明白现状。

“我也已经死了。”

卡罗张大了嘴。

“他是吉佩托用来复活你的人偶。”

没想到会被指到的P有些惊慌失措。

“就是这样,你明白了吗?”

地下室陷入可怕的沉默,连烛火摇曳的声音都被放大无数倍。

“这怎么可能啊?你疯了吗?”

听到他这么说,P觉得这才是正常的。

  

P和罗密欧花了好长时间才说服卡罗让他相信自己已经死了。这不太容易,而且也没人有经验,并且对于已经死了的罗密欧来说,这事相当残忍。

“总之,现在大家都死了,是这么一回事吧?”卡罗说。

其实也不一定是真懂了——P心想。

“是这样......不过,我也不明白为何会是现在这样。如果我们确实死了,那为何现在又可以这样讲话呢?”罗密欧谨慎地思考着,在明白原理之前,他难以因为什么“总之复活了就万岁”这样的理由高兴起来。

P捡起地上的魔导书,示意罗密欧过来看。少年凑在书前,只见书上赫然写着:

召唤死去灵魂的办法:

1.确定对方已经死了。

2.保证有一个认识TA的人在场。

3.画对法阵。

4.叫对TA的名字。

5.相信魔法能成功。

书上还附有一张法阵的图。罗密欧伸手翻页,后面一页已经是完全无关的其他魔法了,召唤死灵的办法只用两页就写明,这简单明晰却又毫不负责的态度让罗密欧产生恐惧。魔法还是太不靠谱了,基于化学的炼金术要好多了。

“我说,虽然我知道我们已经死了,但现在是什么情况?”卡罗发话了,语气里多少夺回了一些理性,“就是说......所谓的......爸爸用来复活我的人偶之类的,具体而言是怎样的?”

这个问题让罗密欧皱紧眉头,该怎么和挚友解释他的父亲差点毁灭了这个城市这种事情呢?卡罗恐怕不会因为这样扭曲的关心而喜悦,最重要的是,作为对抗过吉佩托的人,他无法公平地评判吉佩托。

而在罗密欧思考之时,P毫不犹豫地说:“吉佩托死了。”

罗密欧和卡罗陷入窒息般的沉默。

“因为他死了,人偶的暴乱已经解除,但矿石病没什么进展。现在克拉特是封锁状态。”P接着解释,可他随即发现,卡罗和罗密欧并没有因此而冷静下来。他想,这可能是因为没有提到他们真正想知道的东西——曾经呆板的人偶也是会进步的。于是,他说:“索菲亚在炼金术师岛上——”

“索菲亚她还好吗?”卡罗惊呼,他记得在他死前,索菲亚似乎被什么事情缠上了,极其困扰。

P不知应该摇头还是点头,只好继续说:“她的身体死了,现在是人偶的状态。作为炼金术师的后继者,在岛上处理事情。”

“那......索菲亚还活着?”卡罗难掩心中的喜悦,“真是个难得的好消息,从刚刚开始,净是死人在出现。”

这话让P有些纠结,他想:卡罗和罗密欧算活着吗?这是个从生物学角度非常好解决的问题——肯定死了啊!卡罗尸体做的无名人偶都坏了。但,此时此刻,他们正在交谈着、思考着,和普通的人没有任何区别——除了身体略显透明。可如果死了,又要怎么去解释呢?死灵召唤的魔法已经挑明了一切:死灵召唤,所以出现的灵魂当然是死人啊。不过从哲学角度上来说,他们会思考,那和活人又有什么区别?因为没办法触摸物质的世界所以不算人吗?可是,这个世界并不是精神性的,又不是诺斯底派的世界!那......到底要怎么解释呢?

突然,P的脑中灵光一闪,他想起他在杀死吉佩托后,压抑的感情爆发,无法理解自己和卡罗的不同时,索菲亚说的话:

“你就是你,卡罗就是卡罗。我认识你,也认识卡罗。如果你们是同一个人,我要怎么同时认识两个一样的人呢?”

也许......只要找认识卡罗和罗密欧的人来看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了。既然他们知道自己是谁,那再找一条客观的证据就可以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于是,P让两人稍等,暂时离开了地下室。

  

在P的劝说下,欧也妮陪他一起来地下室。她看到两人的灵魂后,什么也没说就上楼了。随后欧也妮(半强迫)雨果一起下来,她很轻松地让雨果相信了这件事,他实在是太乐观了。最后三个人连带着(被认为可以驱邪的)spring一起,来到了维尼尼面前。

显然,“我把卡罗和罗密欧的灵魂召唤出来了”这种话,就算有人作证也很难让人信服。不如说不信反而合理点。但维尼尼是个有挑战精神且非常义气的人,他毫不犹豫地来到地下室,心怀破除迷信的信念感,随后被两个少年真实存在的鬼魂吓到尖叫连连。

“噢,我的天......这竟然是真的。”维尼尼惊叹不已,“我很高兴见到你们,但——你们应该给我一些感到恐惧的时间,我亲爱的朋友......”

“我也很高兴能再次——嗯,‘活’过来。”卡罗勉强地笑了,“能再见到维尼尼叔叔,让我感到很安心......”

雨果点点头,“当然啦,这本来应该是绝对没可能再见到的人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不管怎么样,能——唔,‘复活’总是好的吧!应该高兴才对吧!虽然不知道为何能复活,但从结果上来说,大家又再会了呀。”

维尼尼一拍手,“我同意你,我的朋友!不过,我认为这个可疑的魔法还需要再调查调查......也许索菲亚小姐会比较理解,在她回来前,我们真是给她整了一个好大的惊喜啊!”

“我在想......能不能和索菲亚一样,给他们装备人偶的身体。”欧也妮小心地提出建议,“不过,他们的状态和索菲亚并不完全一样,恐怕不能一概而论。”

“真的可以吗?”罗密欧惊喜极了,但他曾以类似的理由,被吉佩托装在人偶的身体里,对此还有一些心理阴影和疑虑。可看向卡罗时,对方欣喜的表情却搅散他心中的阴霾。

这是自然的,对于死人来说,没有比活着更有吸引力的假设了。

P低头看着自己,他的身体按吉佩托的计划来看,原本应该属于卡罗,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他也已无法物归原主了。维尼尼的工厂还有一批未出货但已完工的人偶,为他们配置身体倒不是不可能。但是......和吉佩托的技术比起来,厂货的质量就不够看了。那么,就只能定制了......可,索菲亚的身体是吉佩托早就做好的,且不提下订单的西蒙在想什么,P当时只需把各个部件链接在一起。要他从零开始制作身体......

然而。对上卡罗和罗密欧充满期待的表情,他实在说不出“不”字,最终,就像他曾无数次答应别人一样,答应了他们。

  

为了让罗密欧和卡罗能够先有个身体用,P特意从歌剧院和炼金术师岛搬回了人偶之王的躯体、以及无名人偶的躯体。

这两句身体都曾被P战胜过,早已千疮百孔。人偶之王那具身体被烧毁了半张脸,无名人偶则是被砍断了半张脸,胸口还有个大洞——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还能接着用的样子。

“这是吉佩托做的。”P“热情”地推销。

“......无名人偶能说话吗?”卡罗看着如同尸体般清冷的人偶,裸露的头部让他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罗密欧倒是不排斥,人偶之王的身体他用了很长时间,不过被P打成这样以后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用就不太好说了。

P摸了摸无名人偶的脸部,光滑如模特,没有缝,除非被他劈开的那个也算。他想了想,从桌子上拿出纸笔。

“有别的选择吗?我记得应该有管家人偶吧?就是最普通的那种。”

“有女仆,管家的没有。”

女仆人偶的出货量高得惊人,剩下也正常。

“只有女仆人偶吗?”卡罗难以置信。

“还有蜘蛛的。上半身是女人。”

罗密欧想起他的歌剧院,因为蜘蛛人偶强度高,他收集了不少,剩下好像也正常......

卡罗深吸一口气,“我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了,有外表是男人的人偶吗?比如警察人偶。”

“警察人偶......有一个很大的,但也是这种状态。”

P指了指人偶之王和无名人偶,他说的是被他打败的废弃看守,背部会爆炸的那个。

“克拉特在人偶暴乱之后,人们都开始排斥人偶了,恐怕也很难挑挑拣拣了。”罗密欧安慰卡罗。

“......罗密欧,不要因为自己可以用原来的身体就这么高兴,那个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坏掉,到时候咱们都得做女仆。”卡罗有些咬牙切齿。

“别太担心了,人偶都被破坏,不代表人偶技术也消失了。在这段时间内再做身体就好了,手工的人偶比工厂流水线的还要好呢!”

这话很有道理,让卡罗略略安心下来。他也知道这种情况没法挑挑拣拣,只是打心底里蔑视了一下喜欢女仆人偶到异常的人们,随后便泰然自若地接受了现实。

很快,P带来了一具女仆人偶,这些人偶的衣服不是穿上去而是塑造在身上的,因此连衣服也换不了。他示意卡罗可以继续了,罗密欧的人偶躯体要先维修一下。

“......”

卡罗没有动作,屋里只有P维护身体发出的机械声音。

“我要怎么才能用这具人偶的身体......?”卡罗发出来自灵魂的疑问。

这个问题让三人都愣了一下,对啊,要怎么用?虽然在这里有两个人都用过人偶的身体,但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P一睁眼就已经是这样了,罗密欧则是被移植进去的,过程类似器官移植,和他本人做了什么没关系。

“试试先和它重叠呢?”罗密欧提议。卡罗照做,和物体重叠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他试图用自己的手脚去控制人偶,有一种在游泳的感觉。可半透明的四肢只是穿来穿去而已,并没能接触到这个人偶。

P思索起来,他用星星碎片召唤的幽灵一出现就可以攻击其他人,所以他一直以为幽灵可以接触现实才是正常的,没想到会这样。“罗密欧,你呢?”

罗密欧来到原来的身体前,他也和卡罗一样,尝试着伸出手。

突然,他眼前一花。回过神来时,他看到P正对着自己。罗密欧动动手脚,身体上传来熟悉的沉重,他已经在自己的身体之中。

“罗密欧,你怎么做到的!”卡罗问道,“我为什么就不行......”

“也许是这个人偶不行。”P说着便离开房间,又搬进来五个其他的人偶。卡罗一一尝试,却没有一个能让他操纵。他又不信邪地走到无名人偶前,但连这具特别的人偶也不能用。

“算了,那就从头开始做吧。这下子你就不用做女仆了。”罗密欧打趣道,P也点点头。卡罗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了,不如说他本来也做不了什么。

卡罗看着罗密欧残破的躯体,向P投去锐利的目光:“先把罗密欧的身体修好吧,看看你,再看看罗密欧这个......爸爸的偏心真是不堪入目。不过,我和爸爸不一样。我会帮你的,拜托把罗密欧和我的身体,按照你的标准去做吧。”

P愣了愣,他对人偶制作一无所知。要说修机械的话,还勉强有点心得。然而卡罗的视线热烈不允许任何反对意见,想想卡罗和罗密欧曾经的遭遇,P也不是不想为他们做一具优秀的身体——要是只有索菲亚和P用着好东西,也不太公平不是嘛。

在讨论着的P和卡罗身边,罗密欧一反常态地露出忧愁的表情。不过他的身体不太精细,没办法把这种细微的情感变化表现在脸上。

  

“索菲亚!”

卡罗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索菲亚从炼金术师岛上盼回来了。他早已在门口等候,一看到索菲亚,便飞身上前。

“能再见到你太高兴了!”

“这话也是我想说的,好久不见,卡罗。”

两人的欣喜溢于言表,卡罗想拥抱索菲亚,但他已了然自己的身体特性,知道绝不可能碰到对方,只能朝索菲亚躬身行礼。

蓝发的少女也回一礼,这样生疏的动作让卡罗前所未有的怀念自己的身体。“索菲亚,你听说我们的情况了吧?我和罗密欧还有P在工房里等你......等你收拾好了就来一趟。”

“我现在就来。”

卡罗露出吃惊的表情,但索菲亚只是微微一笑,说着“不要以为只有你着急呀”。这话让卡罗的脸上蒸腾出红晕,他掩饰着转过身,为索菲亚带路。

来到工房,P正在修复着罗密欧的身体。修复工程的进展很顺利,速度却不怎么快。目前罗密欧身体内部最重要的器官已经被修复更新完成,外壳却只是堪堪修复完脸部。不过不用顶着那副半毁容的样子走来走去,罗密欧已经相当满意了——spring终于不会看到他就龇牙咧嘴了。

“真是好久不见了,索菲亚。能再见到你真是比什么都好......”罗密欧用还不是很精细的脸部露出笑容,他对索菲亚的遭遇有些了解,看到她自由的样子,罗密欧心里一阵欣慰。

索菲亚向二人打招呼,P站起身,认认真真地回礼。卡罗站在一旁,仔细地打量着“吉佩托的人偶们”——吉佩托的人偶技术无可挑剔,任卡罗全方位地观察,也没有一丝瑕疵——不,这具身体搞不好比真人还要完美。

看到卡罗热烈的视线,罗密欧打趣道:“有没有想过还是把吉佩托也召唤比较好?”

“呵呵,这具身体也没有那么完美。比如头发就有些短了。”索菲亚笑着说。

“可是和工厂的量产品比,实在是优秀太多了。”卡罗不服气地皱起眉,“唯独这点,不得不佩服老头......我就做不到那么好。唉,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追上的,先放放吧。索菲亚。我的情况你也能看见,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没办法复活......你有什么头绪吗?”

没等索菲亚开口,罗密欧先举起手来,“关于这点,我有个想法。P,你还记得你用的那本魔法书吗?上面写着这个魔法的注意事项。”

P点点头,从一边取出被布包着的古书。罗密欧将其翻到死灵魔法那一页,指给索菲亚看。

“看这上面写的——‘确保对方已经死了’......我觉得就是这里出了差错。如果P用的是卡罗的自我素,而P又从未死过,我想......很可能卡罗会被当做‘还没死’。因此他才无论如何都不没办法装进人偶的身体。”

罗密欧的猜想让在场众人都震惊不已,尤其是卡罗。他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自己已死这件事,却没想到自己压根没死?魔法太不靠谱了——卡罗无理取闹地发火。

索菲亚陷入沉思,炼金术的本质其实是灵魂的升华,因此要调查人的死活还是不在话下的。不过,就算查明这种事情,对卡罗的现状也没有帮助,于是索菲亚转而开始思考要如何让卡罗“复活”。

从目前来看,使用人偶的身体并不是附身。P在来信中曾提过他召唤幽灵做实验的事情,哪怕罗密欧让出了他的躯体,幽灵也无法使用人偶的身体。罗密欧能进入人偶之王的身体是因为他的自我素在其中,而卡罗的自我素则在P的身体中,看来要如何才能将卡罗和P分开是现在最大的议题。

想着想着,一个可能性出现在索菲亚的心中。这个消息的恶劣程度让她皱起眉头:“不过,既然卡罗没有被魔法当做已死的灵魂来看待,我很担心这个魔法会不会突然失效。”

“呃?魔法会消失?那我岂不是又要‘死’了!”跌宕的信息量让卡罗有些崩溃。

索菲亚点点头,“是的,因此,在这种最糟糕的情况发生前......卡罗,我希望你能先和P共用身体。这会有很多不方便,但我还是希望能够这么做。能够像这样让你们二人出现已经称得上奇迹了,如果魔法失效,很可能会再次失去卡罗你......希望你们能忍耐一下。”

令索菲亚没有想到的是,P和卡罗都没有犹豫。她本以为天性开朗的卡罗会排斥这种极度不自由的境况,却没曾想卡罗欣然接受了。

“别担心我,我相信索菲亚,虽然听起来很恐怖,但感觉这种情况确实会发生......而且,只要解决掉就好了!P的机械技术还要补课,如果我能用他的身体亲自参与,一定很快就能搞定。不过,自己做自己的身体会不会有点奇怪......?”

“卡罗,如果你要成为人偶,就必须习惯这一点才行啊。”罗密欧摆出前辈的姿态。索菲亚则用怀念的声音说,“炼金术师也会服用自己配制的药剂,所以放心吧,这并不奇怪。”

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被两人这么教导,卡罗不好意思般闪到P的身边。他刚把手和P的身体重叠,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意识恢复时,视角已经变化,罗密欧和索菲亚正担心地看着这边。

“感觉如何?”

卡罗想要开口,身体却没有回馈任何感觉,反而还看到视线在摇晃。这不是他做出来的动作,他仿佛坐在剧场里在看戏,只是这出戏极其真实。

“不行吗?可是卡罗已经消失了啊!”

“不,我在啊!”

突然爆发出来的声音让卡罗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感到自己能操纵身体了,自由行动的感觉太过畅快,让卡罗几乎要流下眼泪来。却没想到只是一个眨眼,又回到只能看戏的剧场了。

P说:“我能感觉到卡罗在。”

索菲亚问道:“你是P吗?但是刚刚的应该是卡罗吧。你们在交替使用身体?”

卡罗想说话,却被P要说的话堵住了嘴:“现在是谁比较用力,就由谁来使用。”

“不不,这可不行啊,得想个办法和P——啊,又是我了。”卡罗还没习惯这种感觉,在意识到现在是自己在操控身体时,因为用力过猛而做出奇怪的动作来。随后又因为努力控制着收力,竟直接换成P。而P也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少年的人偶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十几秒,才又动起来。这样时而呆滞时而突然暴动的情况交替出现好几次,吉佩托的人偶才终于安定下来。

索菲亚提议到:“或许你们二人商议一个时间表会更方便,不......那样似乎太死板了,应该设定一种行为,用一个动作来决定交换。不过,在解决前只能委屈你们两人互相限制了。”

人偶点点头,他反复进行着抬手——放下的动作,显然是身体中的二人正在进行尝试。手臂正动着,人偶突然开口说:“等等,刚才应该是我!好像还没太习惯。”——听语气是卡罗。

罗密欧看着如复健般活动着的朋友,感叹到:“我突然想到《化身博士》。卡罗,你还有印象吗。”

人偶放下手,略略停顿一会儿后,他发出平淡的声音,“我是P。”

“抱歉——”

“骗你的,其实我是卡罗。”卡罗因为得逞而笑了起来,“好像已经开始习惯了。”

卡罗惊人的行动力,又让罗密欧惊讶了一次。

  

经过多日调整,卡罗和P的共用依旧没有解除,但二人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生活,他们写了一张排班表贴在stargazer上公式,白天有几个交换的节点,晚上另算。不过如果细心去看的话,会发现这张纸被修改过好几次,而且卡罗“当值”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由于负责修理罗密欧的人由生手的P换成了卡罗,维尼尼和欧也妮一下子闲下来不少。本来这二人其实就并非人偶技术的专家,他们终于不用担心接错管线或者弄错涂料配比把罗密欧给搞坏了。在卡罗热情的维修下,才一个多星期,罗密欧的外壳已经大致做好了,只是细节上还差一些。卡罗不得不佩服吉佩托的人偶技术,对罗密欧的维修也是以这个标准来的。但,他的技术还是差上不少,只得边学边试边做。在这过程中,卡罗一直参考着他的——P的身体。毕竟如果去找索菲亚,说要参考她的身体......这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但抛开技术问题,共用身体的两人还有一个问题要解决——如何区分二人。其实也不是为了他们要解决,他们两个人没有分不清的情况,二人信息共享,随时都可以换人——就是卡罗偶尔会侵占一些P的时间,经常偶尔。只是对于其他人来说,一直搞错实在有些麻烦。尽管有提出“按衣服区分”这样的建议,也不好真的每次换人就换衣服。

后来,雨果想到一招,他建议P和卡罗每次和人打照面就自我介绍。卡罗对这个有点傻乎乎的提案不太满意,P却觉得很好。这个方法妙就妙在只要一个人同意就够了——会自我介绍的是P,不说话的就是卡罗。于是这个方法就这么保存了下来。

暂时解决问题后,分开二人的尝试也慢了下来。只要有一个能保持稳定的方案,人就会懒得再去改变了,这点也体现在了大家身上。不过,索菲亚每天都在翻着炼金术典籍,试图寻找一个办法。卡罗和P心里也清楚这不是长久之计,只是总是因为习惯,把这事排到脑后。就算复刻P身体的计划都开始了,都开始试图制作模具了,还经常忘了这是要把卡罗和P分开,只当这是一项日课。

“很可能现在危险的是P。”罗密欧发表自己的意见,“卡罗,你又让他让给你时间了!”

“我承认确实如此。”卡罗很坦然,“但我有补偿他,我把我的蛋糕给他了!”

P没意见。

“也许吉佩托还有另一本垫桌脚的魔导书可以解决这件事呢?我开玩笑的。”维尼尼插入二(三)人的对话。

“老头会这么恰好有那么多本魔导书吗?”卡罗想了想,有好像也不稀奇,他竟真的产生去一张张检查桌子的想法。

维尼尼拍拍两人的肩膀,“别灰心,我的朋友。你们还有大把时间呢!索菲亚也很努力,这件事绝对能解决的,伟大的维尼尼也会帮你们的!”

“而且。”维尼尼话锋一转,“这不也是P和卡罗增进感情的好机会嘛!我们的大英雄一直顶着别人的脸,还不知道这张脸的光辉事迹吧?”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卡罗确实时常在心中和P聊天。他有很多想问的,尤其是关于吉佩托的事情。然而,想要问出这些话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他暂时只旁敲侧击地打听过。倒是P非常直率,有话就说,毫不含糊。

卡罗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也是,现在可是大好机会......”他朝维尼尼点点头,又说了几句后,离开了大厅。

  

一天后,又到了维护罗密欧身体的时候。在索菲亚的教导下,罗密欧已经学会用化学涂料保养自己了。只是一直麻烦索菲亚也不好,他正在偷偷学习简单的炼金术。

脚步声传来,罗密欧抬头看了一眼,身着摩纳德救济院校服的P一如往常,带着平和的表情走了进来。

(他好像很中意这件衣服。)罗密欧记得P在和自己战斗时,也穿的这件。这套校服承载着他和卡罗的学生时代,现在P也身着一样的衣服加入进来、延展他们的回忆,让罗密欧心里泛起温暖的感情。

P在罗密欧背后坐下,准备检修罗密欧背后的管线。为了连接在人偶之王那具大号人偶身上,罗密欧背部有好几条重要的线路,这个部分相当难处理,到现在还是有几个接口没有弄好。

毕竟身后不太方便弄,罗密欧欣然接受了P的好意。

“......罗密欧。”

“嗯?要拿什么?”

“你被我打败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这个问题让罗密欧沉默了。

“你是为了克拉特,但我什么也没明白,就把你......”P的声音低沉下去,平素安静的P,透出压抑的音色。

“这个问题,我也是第一次想。”令人意外的是,罗密欧很从容,“我当时以为你就是卡罗,一直想着要救你。一次次被你无视后,我有种发不出火的感觉。我一心只想着,要救你、要救克拉特。最后却被你拒绝,失败了。”

“那你——”

“你以为我在怪你?没有的事。”罗密欧露出轻松的笑容,“我们心怀敬意,公正地战斗,谁输谁赢,我都不觉得不公平。如果我杀了你,就以我的方法实现自己的理想。你赢了,就用你的,仅此而已。我们的方法和理念都没有高低之分。”

P怔住了,罗密欧转过身,看着哑然无声的P。接着,罗密欧露出无奈的笑容,“当然......好吧,要说有没有觉得难受,那当然有,我可是一直觉得我是正确的,吉佩托是魔鬼......我也有那么几次心想‘你什么时候才能看懂——’这样的。但到了现在,我可一点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

罗密欧伸手揽住P的肩膀,凑近他,“再说了,你以为我打你的时候有手下留情吗?这很公平。”

“你真的不在意?”P又问。

“当然!”罗密欧毫不犹豫地说。

P明显地松了口气,随即,他露出一个从未出现在他脸上的笑容,“那就好,我替小P问的。”

“哎——卡罗!?”罗密欧惊叫起来。

卡罗站起身,脸上的笑容根本止不住。“你没有认出我来,我稍微有点失望啊,罗密欧。好啦,是我,确实是我。因为小P一直很在意却不敢来问——其实他是有点在意我吧......哎哟,想一直控制着要他不出来真的很困难。罗密欧,《化身博士》意外得写实啊——啊!”

得意洋洋的声音在最后变成了惊呼,罗密欧以此生未有的力气抓住卡罗的手——毫不夸张地说,他和P战斗时都没这么努力过。尽管罗密欧的身体还没有那么精细,可恼羞成怒的表情还是透过肢体动作清晰地表达了出来。他紧紧钳制着卡罗,一步步把他逼退到没有后路的墙上。

“我觉得把你和P分开是刻不容缓的了。”罗密欧微笑着说。

“......我同意。”控制身体的从卡罗换成了P,他的脸上燃烧着现在就要解决这个问题的热情。不过留下心理阴影的罗密欧没有松开手,他真分不清了。

  

“......这样就可以把卡罗和P分开了。不过,这只是理论上可行,还从来没有人实验过。”

“不好意思索菲亚,实在太复杂了,没听明白......”

罗密欧满含歉意地说。索菲亚那一大串硫磺、水银、盐之类的炼金术专业名词太复杂,实在是没理解。

“抱歉,我想详细说明会比较让人安心。总之,要利用卡罗的尸体——无名人偶来制作解药。只要喝下解药,卡罗就会‘死去’,然而接下来的部分和通灵术不一样,因为解药将会有两瓶。借由另一瓶解药,卡罗会在准备好的身体里复活。”索菲亚擦掉小黑板上的字,重新写起化学方程式,“但由于解药需要在身体中发生反应,为卡罗制作的身体需要尽可能像人,但不能真的具有人类的性质——”

卡罗投降般举起手:“我明白了,具体原理我实在不懂,但只要知道需求就可以了。首先是把我的尸体炼了,然后是做一具特别的身体,之后只要喝下药就可以了对吧?”

索菲亚点点头,“理论上是可行的。”

“那就可以了,我相信索菲亚。”卡罗爽朗地笑了,“不管要花上多久、有多复杂都无所谓,如果索菲亚需要助手......我们可以学!”

“谢谢你们,看来我的担心有些多余了。”索菲亚笑了,那笑容就像过去在救济院时一样,充满希望、没有一点杂质。在她重新拥有生命后,还未曾有过如此明媚的一刻。年轻的炼金术师带着比点石成金更伟大的信念,投身于实验室。

与此同时,剩下的人则为了制作身体而努力。像人、但不能完全像人,这不是一个好达成的目标,众人最先做好的是卡罗外形的模具。

“现在卡罗也能量产了——”维尼尼调侃。

外貌好复刻,不过内在就难了。类似人的生物躯体也是人偶技术的研究方向之一,并不是完全没有资料。不过,从头开始做的情况很少。就连吉佩托都不能做出和人类一模一样的人偶,这个工作比想象中要辛苦很多。

面对困难的情况,没有一个人选择退缩,卡罗一边研究人偶技术,一边在学习炼金术的罗密欧的帮助下不断试错。P的身体则已经被拆拆解解地研究了好几次,吉佩托当年的笔记更是被翻烂了。

人偶的优点在这里体现了出来,他们需要的休息时间很少。尽管这把维尼尼和欧也妮累够呛,二人却也没有怨言地配合。在以月为单位地坚持不懈、迭代了不下十几次后,终于制作完成。

这具身体并非是完美的,这一点是卡罗提出的,他认为可以先做一具满足要求的身体,之后如果有需要,可以按部件进行替换。事到如今,再纠结什么忒休斯之船已经没有意义了。在卡罗决定了不必一步到位的方针后,一切都很顺利,索菲亚也在金币果的帮助下,成功调配出药剂,现在只等实践的那一天了。

  

克拉特大酒店花园。

“卡罗?还是P?”

“是我,卡罗。索菲亚认不出吗?”

“不,我认得出,只是觉得以这样的对话开头很有趣。”

索菲亚笑着坐下,卡罗朝边上移了移。夜晚的花园并没有很安静,虫鸣、喷泉的水声、风声......一切混杂在一起。而卡罗只是安静地坐着,欣赏着彩灯打在花草上的光影。不同于日光,人造光无法和其比拟。为了在枯燥的夜晚制造出色彩,灯色光怪陆离。观察这样的花园是P的爱好,在共用身体这么久后,也带给了P。

“认不出也没关系,P和我都在。”卡罗说。

“明天就要服药了,我希望你的状态能尽可能好。”索菲亚关心道,伸手摸了摸卡罗的脸。人偶不会发烧,不过过热还是会表现在体温上。

卡罗被逗笑,却很快收了回去。“不会要和我说早睡早起吧?我现在都不用睡了。”

“我倒是觉得这样休息很有必要,你和罗密欧太过努力了。罗密欧很担心你的状态吧?魔法什么时候会失效也说不定......他一直这么想,结果一直不合眼地工作。”

“......然后我也一样不合眼。”卡罗接上索菲亚的话,“是啦,确实是这样。我接受你的批评......”

少年的坦率让索菲亚微笑,她摸摸卡罗的头,这让卡罗不好意思接受、却也不好意思拒绝。“你本来就是完美主义,没有把那具身体做得完美就结束,确实不像你。不过,我不是要批评你们呀。我们的卡罗也很成熟了,不需要担心。”

“嗯。而且,明天就可以好了。”卡罗看着自己的手,吉佩托的人偶有这一双毫无瑕疵的手,对比起来,他们的作品就是要粗糙一些,“说起来,现在这样,倒是和爸爸的计划一样了。这具身体本来是给我准备的吧?”

“是的。”索菲亚承认。

卡罗靠回椅背,仰头看着什么也没有的夜空,“确实是非常完美的人偶啊。我们做的和他的根本没法比。”

“这也是吉佩托多年钻研的结果,如果卡罗你立志走上这条路,也能有一样的成果。”

“唔——嗯,我想我肯定能行。不过,我没打算和爸爸一样......对,我就是要做人偶师,也一定会比爸爸更厉害。只是,我还是更想做追迹者。”

索菲亚静静地倾听着,少年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梦想,时间像是回到了在摩纳德救济院那时,那时候和现在一样,在同一片漆黑的天空下。

“明天,就可以知道我们的人偶做得怎么样了。”卡罗看向索菲亚,“还有你的解药,索菲亚,很感谢你能找出办法来。”

“我才想要说谢谢。能够帮助你和罗密欧,能够把那样的结局变好,对我来说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索菲亚握住卡罗的手,“当然,还要感谢P,还有罗密欧。维尼尼、欧也妮他们也......”

“还有老头的那本魔导书。”卡罗爽朗地笑了。

索菲亚微微愣了一会儿,随后展露出一个罕见的、不太文雅的笑容来,“对,还有那本魔导书。我承认,确实是通灵术更接近奇迹。”

  

“都一周了,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吗?”罗密欧看向卡罗所在的房间,“说是以7为周期,不会不是七天而是七个月吧?”

“不会吧,肯定很快就好了!七天就是七个二十四小时,现在还没到呢。”雨果鼓励到。

欧也妮推测:“刚才P被索菲亚叫走,说不定就是马上就要好了,要他去帮忙呢。”

维尼尼也安慰道:“亲爱的罗密欧,你这就叫关心则乱。有索菲亚一直照看着,一定不会有事的。”

正说着,突然从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罗密欧抬起头,黑色短发、深蓝色水手服的少年沿着楼梯向下跑来。

“罗密欧!”少年在他面前停下,脸带笑容,展示着新衣服一般轻轻转身,“......怎么样?”

“......抱歉,P,现在开这个玩笑,我稍微有点笑不出来。”罗密欧不好意思地笑笑,被拆穿的P收起笑容,他学卡罗还是太不像了。

突然,罗密欧感到眼前被遮住,世界陷入一片黑暗。“罗密欧分得很清楚嘛!我要好好表扬你,我现在很高兴,非常大方哦。”

“卡罗!?”

罗密欧挣脱遮住他眼睛的手,站起身来。在他身后站着的正是卡罗。不需要怀疑,那就是卡罗,他最好的朋友。

解药完美地生效了。以7为周期,确实是七天没错。现在卡罗再也不用担心通灵术失效,自己不得不永远回归黑暗了。

“哦!”罗密欧和卡罗拥抱在一起,切实的两具身体,可以触碰、可以思考、可以被别人认出来,人之所以为人的一切要素都备齐了。

“哈哈!恭喜你们,我的朋友们!”维尼尼也抱上来,还示意P、欧也妮、雨果他们一起。大家像蘑菇一样挤作一团。久别重逢,失而复得,这是只有极小概率才能发生的奇迹,最为纯粹的喜悦包围众人。

“今天一定要好好庆祝!”欧也妮提议。

“是啊,我们庆祝七天七夜吧!”雨果附和道。

“那也太久了吧?而且,这具身体还要再改进......”

罗密欧打断卡罗:“今天就不要想这些了。我现在就去叫索菲亚,在这件事上,她也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说得对,不知道克拉特现在最好的餐厅是哪家......”维尼尼满怀喜悦地去打电话了,众人喜气洋洋地为了出门而各自准备起来。

卡罗走到P身边,碰了碰他的手。

“太好了,卡罗。”P也送上祝福。

“我们终于能这样正常说话了。”卡罗笑到,曾为他复制品的P也努力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来,这是一个和卡罗完全不一样的笑容,是P身为他自己的证明之一——虽然他笑起来还有点僵硬。

卡罗环顾四周,接着,他神秘兮兮地凑近P,“那本魔导书还在吗?我们......要不要再‘复活’几个?”

“比如......吉佩托?”

“......老头可以稍微往后排,我还没做好面对他的心理准备......我是说,安东尼娅?咱们来策划一个惊喜给大家也不错吧?”

P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几乎是马上就要跑起来,回去他的房间找书。从未有哪一刻,他如此渴望知识。

“别急,不是现在。”卡罗拉住他,“但也不是说完全不急......不过,今天就先休息吧,今天太值得庆祝了。而且,我们现在是真的有很多时间了。”

“喂——走了哦——”雨果在门厅喊着他们,卡罗和P对视一眼,两个几乎一样的少年面对着彼此笑了,随后,齐齐奔向众人所在之地。



  

END

小番外:关于最后一段,卡罗让P扮演自己

卡罗:P,你来扮演我,我去吓罗密欧一跳。

P:罗密欧会不会认出来?

卡罗:很有可能......但你先试试。(顺便也看看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形象。)

P:(尽可能爽朗地笑)罗密欧!

卡罗:等一下,对你来说我每天就是笑着叫罗密欧吗!?

P:......

卡罗:换一个换一个,要说的话,索菲亚也是笑眯眯地叫罗密欧啊......

P:(努力回忆)(想起原初修道院)(做哭的表情)我想回家!我不想呆在这里了!要过多少天爸爸才会回来?十天?二十天?

索菲亚:呵呵,说起来还有这样的时期呢。

卡罗:停停停!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恼)算了,还是笑着叫罗密欧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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