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博
「博士视角,ooc警告」
他总是独自在甲板上抽烟。深夜的时候,起雾的时候。任何他愿意的时候。他知道我不在的时候。
我当然明白他不在乎命令。无论软硬皆施,他从来油盐不进。自登岛的第一天我就察觉,这家伙有个拒绝沟通的毛病,尤其是碰到那些他认为解释起来比较麻烦的问题。凯尔希曾经说过,她救人,也尊重患者的意志。对于那些求生欲本就不强的人来说,再苦心的劝解都是白费口舌。但说实话,我已经不再关心会不会在交涉的时候碰钉子,毕竟会否得到无效反馈不是我能决定的结果。我能做的,只是每天像个烦人的闹钟,不知疲倦地提醒他按时去医务室接受治疗。
我看着他给那些花浇水。水珠从喷口飞洒出来,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只有在这种时刻,他才会像个专注而安静的少年。我感到很有趣。他爱濒临死亡的战斗,也爱单纯如花的生命。或许在那些并不遥远的过去,他曾重复做着同样的梦:我的血在他的刀下嚣张地喷溅着,鲜红在白夜中尽情绽放。玫瑰连成花海,比火焰更疯狂、更绝望地燃烧。
太阳掉进火海里,烧出一地灰烬。
他等了多少年,我无从知晓。等累积的仇恨爆发,等一个亲手了结。我只知道他从未隐藏过眼底的恨。那么纯粹,纯粹得悲伤,炙热得就要把人烧穿。然而缄默的过去至今只能依靠小心翼翼的猜测来寻求一份印证——那被恶劣的调笑、漫不经心的玩味和抬杠般的嘲弄所掩盖的伤痕……遗憾的是,我无法说抱歉。失却记忆听上去就像个笑话。况且我们都很清楚,这对他来说更残忍,比被仇人救赎更加无望和屈辱,因此最终只能化作我们之间一份无言的默契,或者说是禁区。
而我的真心怜悯看上去无比虚伪,绝不能诉诸言语和行动。那只会是火上浇油。
- “干员炎客,矿石病感染程度较高,且由于极不配合治疗,病情有恶化的可能。”
花与草,是什么。武器,是什么。雇佣兵的生涯,是什么。
人,是什么。
生命是什么。
你在等待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