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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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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家主

沈言家主

 

烟(起)

单机打完第一章,没朋友也没组织,罢辽

本文的主旨是把肖途搞去台湾让他们两个嘴上说着革命尚未成功不要儿女情长,实际上全程在儿女情长的故事。

毕竟暧昧才最美好。

第一次写bg同人,因为坏女人天下第一!坏男人坏女人天生一对!

 
 

01.

 
 

1949年8月20日,距离给上级发出石英被捕的消息已经过了5天,下一步的指示依旧没有到来。

军装的袖口有些褶皱,庄晓曼听着耳边传来的惨叫,手上漫不经心地把它抻平。血腥气闻得多了便不觉多么难受,偶尔恍惚时鼻尖像闻见了自己的血一样,时间久了竟觉有些亲切。

“钟先生,晓曼劝您还是交代的好。”她挥退了挥舞着鞭子的行刑人,放下交叠的双腿从椅子上站起来,声调里漂浮着她一贯的媚气,好像对这项消磨时间的工具终于失去兴趣,打算随便找理由脱身了,“说实话,陪着先生耗了这么多天晓曼也腻了,今天晚上局里有一场晚宴,晓曼还想早点儿回家准备准备。”

“哼!你这不知廉耻的……”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呛咳声,庄晓曼把刚才还装满了滚烫茶水的搪瓷杯轻轻放回桌上,下颌微抬示意下属把他的嘴堵上。

“先生接下来的话晓曼可能不太爱听,所以先帮先生把嘴闭上好了。”残留的水滴从杯壁缓缓滑落,她用食指绕着杯沿划了一圈,抹去水渍的痕迹,“算了,今天就陪先生到这里吧。毕竟咱们……”

“来日方长。”

她从烟盒里拿出最后一根烟来,低着头凑近打火机,没去看卫兵把人拖走的场面。地上的鲜血拖成了一长道,她身上干干净净的,只有领章上的红和背景融为一体。

 
 

“庄处长果真是心狠手辣,名不虚传呐!”

身后突兀的掌声打扰了她点烟的动作,她顿了一下,还是从容的做完。在第一口升腾的烟雾里慢慢转过身来,“谷副处怎么有闲心到我这里……”

后半句讽刺断在喉咙里,瞳孔里映出的身影让庄晓曼瞬间僵硬。

等她反应过来是不是要做出什么反应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再故作自然反而破绽百出,于是她只好把莫名生出来的愤怒和焦躁转移对象——

“谷同之!审讯室已经是什么外人都能进的地方了吗?!”

这应对实在也算不上高明,庄晓曼拧着眉,理智依旧无法指挥僵硬的神经,她觉得手背开始抽疼,疼得她暗自咬牙。

“诶——庄处长。”谷同之抬起手引着身旁的人向前走,脸上挂着不明意味的微笑,“我只是领着肖先生在咱们局里转转,哪知道恰好赶上庄处长在审讯室提审共党呢?不过是在门口听见几句,又不涉及什么机密,庄处长不必如此大动肝火吧?”

“这是从舟山来的肖记者,是吴山将军亲自引荐的,从今日起开始在民族报社任职,专门做支持咱们工作的专栏。”谷同之介绍着,视线在两个人身上逡巡,“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帮两位深入介绍一下?”

 
 

快四年没见了,肖途隔着门听见庄晓曼声音的时候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导致他无心应对这位谷副处长的言语试探。似乎是见他没反应,对方也不再说了,就陪着他在审讯室外面听全了这场折磨的尾声。

她说话还是这样的腔调,有情似无情,无情似有情。

这声音渐渐把庄晓曼的形象从肖途记忆深处勾引出来,唇和指甲交相呼应着,颜色永远是鲜亮的红,嘴角多数时间是上翘的,笑时半月一样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叫你瞧不见她眼里的意味,庸人为此神魂颠倒,聪明人暗自戒备。

肖途是个聪明的庸人。

于是那背影出现在敞开的门后的时候,他眼里几乎是殷殷期盼的光回落下来,才终于理智回笼,想起了自己姓甚名谁。

“不必了。”短暂的对视达不成什么交流,肖途趁着庄晓曼和谷同之交锋的功夫把环境和她都打量了一遍,视线在她夹着烟的手上停留,嘴上礼貌的应着,脚下却向前半步,将那只烟从她手上抽走,然后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指尖——手背向上,拇指那一侧有一小片殷红,“你烫伤了。”他抬起深邃的眉眼,望进她眼里去,若有似无的停顿了半个呼吸,才补上称谓,“……庄小姐。”

这场景落在谁眼里都该是暧昧的,肖途只祈祷他们的默契还在,不然他的下场只怕不止火车上那一下鼻血横流了。

他看见庄晓曼愣了一下,然后眼神向一侧闪避,指尖从他手心里挣脱出去,片刻才不冷不热地回:“与肖先生何干。”

肖途放下维持在半空中的手,低头一笑:“这么久不见了,庄小姐怎么还是这副脾性。”他把视线越过庄晓曼的肩头看她身后那些血迹斑斑的刑具,还有桌上烟灰缸里堆满的六七个烟头,“下次换个方式堵人的嘴吧,免得再伤着了自己。”

“咦?怎么?二位是旧识?”谷同之笑眯眯地插嘴,打断了这场“叙旧”。

“谷同之,你能把他领到我面前来,不就是特意做过调查了吗?”庄晓曼一声嗤笑,“何必在这里装作一无所知,你有这个闲心,不如好好想想今天晚上怎么和局长交代从你眼皮子底下逃跑的几个共党哪儿去了吧!”

“唉,谷某倒是不担心这个,毕竟有义父在上头顶着。”谷同之的脸色不变,抬起手来摆了摆,“再说了,庄处长不是也没从那硬骨头身上撬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嘛。”

 
 

局里的工作人员对两位处长的小摩擦已经见怪不怪,一般是庄处长赢得多,今天看来似乎久违地输了一筹。

同事们支着耳朵听庄处长的军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比平时快了两三分,轻易就听得出怒气。

“肖先生没别的事做吗,跟着晓曼做什么?”

“不好意思,肖某不是故意要跟着庄小姐的,只是恰好也想离开罢了。”

众人正惊奇着这位突然出现的男人和庄处长之间奇怪的气氛,留在审讯室门口的谷副处长像刚想起来一样高声叫住了他们:“哦,对了肖先生,既然您与庄处长相熟,今晚的宴会请柬我也就不另外发您一份了,不过请您一定要赏脸光临,我好为您引荐您之后要接触的各位同僚。”

“承蒙谷先生美意,肖某却之不恭。”

肖途回头示意了一下,又赶快跟上脚步根本不停的庄晓曼,渐渐消失在门外洒进来的阳光之中了。

谷同之被阳光晃了眼,于是眯起来,留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国民党全线撤离到台湾,眼下这地段就算是半个皇城,可以想见的寸土寸金。肖途跟着庄晓曼踏进这间宅院,对它的“奢华”程度暗暗惊讶。

“肖先生没深入过泥潭,当然不知道它腐败到什么程度。”庄晓曼摘下军帽,余光里看见他四处打量的目光,“不过其他处级的官员也没有这么夸张的待遇就是了。”

“庄处长有什么特殊?”肖途避开她除去外衣的场面,侧过身走到窗边去,嘴上顺着话头问,顺便观察着窗外的情况,确认是否安全。

“……这房子到晓曼手里也两年多了。”庄晓曼并不回答这问题,声音从另外一个房间里传出来,“上头明着说是奖励,暗地里说是补偿,实际是给晓曼上道枷锁。不过也无伤大雅——除了大得让人不舒服以外并没安置别的什么腌臜手段,至少监听设备是没有的——肖先生可以放心。”

后半句由远及近,肖途又听出了熟悉的语调——庄晓曼这个女人,说话时永远有三分笑意,一分是媚,一分是毒,剩下一分才是真意。猜错了被毒死,猜对了被麻痹,左右都是危险。

“好了,别说这些无趣的陈年旧事了。现在……”

毒便毒吧。肖途被搭在肩上的手弄得背后一僵,心里叹气,面上又波澜不惊地转回身来,面对即将到来的质问。

“肖先生是不是该为晓曼解释一下,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他又想要支烟了。

 
 

1949年5月27日,上海光复。28日,龙桥监狱由组织正式接手。29日、31日,之前被关押迫害的幸存同志们获得释放。

不久,由于监狱风气的浮躁,组织决定为监狱里的犯人们重新审判。肖途的庭审材料被组织发现,材料的特殊性引起了组织的注意。

“资料上的印章都是国民党的,肖途又是明晃晃的大汉奸。肖先生没被当场枪毙可真是福大命大。”

肖途从幸灾乐祸里听出她的一点得意来,张了张嘴,到底也没说出“果真是你准备的那份材料”这样的话来。就让所有感情都停留在心照不宣吧,不然假的暧昧演得太真,理智不听话,白白葬送了彼此性命。

于是他只好笑:“可我要是真和……能弄来这两份材料的国民党有什么瓜葛,哪里还会在监狱里待上这么多年。”

所以组织对他进行了单独的提审,最后决定把一个找不到合适人选的紧急任务交给了他。

“肖先生说得也太简略了吧?难道还怕晓曼又背叛了共产党反过来谋害先生不成?”庄晓曼威胁式地眯起眼,嘴上说着没恶意,身体贴近,手指在领口徘徊,“难不成晓曼还得付出点儿什么才能把故事听全?”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些不太好听的试探。”肖途看着领带结上的那只手,有点怀念似的笑了,“肖某在谎言里活惯了,哪儿想到当初的谎言既能救了你,多年以后也能救我自己呢。”

“他们问我谁是我的上线。”他抓住那只手,为了不吃拳头又在挪走后很快放开,自己正了正领带,“我说是……胡蜂。”

第二号已经牺牲,知道肖途一点身份的只剩下陆望舒,可陆望舒又无法自证夜莺的身份,唯一能为他做个半真半假的证明的,只有在延安出现过,后来又被派往台湾的胡蜂了。

“可这边局势紧张,我已经很久没能和组织联系了,怎么能给肖先生作证呢?”

“其实不需要证明。只要那份庭审材料是真实的,我又亲口承认自己是共产党人就足够了。”肖途目光放远,眼底颇有嘲意,“因为任务是在前往台湾的游轮上刺杀一位叛变要员。要是我说的句句属实,那到了台湾我有‘露水情人’庄小姐做退路摆脱嫌疑,若我说的是假的,船上自然也有别的同志执行任务。只不过他的身份太敏感,不是最佳选择罢了。”

庄晓曼听着,没有多做评论,中途点燃了一支烟,面向着窗外将落未落的夕阳,神色有些朦胧,“过两天肖先生找个由头回大陆去吧,这里太乱了,一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

“恐怕是不行了。”肖途想起那个笑里藏刀的男人,“那位谷副处长实在是敏锐得很,在船上就差点被他抓住了把柄。现在只怕我前脚刚有回去的打算,后脚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谷同之……据说他从前也是个做卧底的共产党,后来叛变到国民党,认谷书记做了义父,才在一众被抛弃在大陆的叛变出身里留了下来。虽然局里都在传他是不满被我一个女人压上一头所以才处处针对,不过我看着却不太像。”庄晓曼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这个男人是少有的晓曼看不透的人,不过……还是很有魅力的,要不是身份有别,我都有点心动了。”

肖途被这个话语转折搞得不知作何反应,半天只好眨眨眼一本正经地接话:“既然身不由己,庄小姐还是不要肖想了。”

“肖先生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解风情啊。”

肖途觉得那只被碾灭在烟灰缸里不成形状的烟头可能被庄晓曼当成了自己,他只好转移视线装作没注意到她的小小怒气。

“离晚宴还有两个小时,肖先生可以暂时休息一下,晓曼去为先生置办一套西装,以免风尘仆仆的,看着失礼。”

肖途听出这话里的嫌弃,于是不敢多嘴拒绝,只当默认了。

拿着钱包离开之前,庄晓曼背对着他再次开口:“肖先生,晓曼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请肖先生务必真心解答。”

“既然肖先生只是一层保障,那为什么还要选择答应呢?就算肖先生不接受这个任务,过几个月天下大定,肖先生自然能够出狱,过上安安稳稳的生活。肖先生说了这么多,半句也没涉及必然。晓曼也不问先生隐瞒的是什么,只是想知道先生到底是不能说,还是不好说。”

和这个女人的交锋果然一点错漏都不能有。肖途看着她一半隐在阴影里的背影,心情也一半欢欣一半无奈。

可是肖途能答什么呢?大义凛然地说为组织分忧是每个革命工作者的使命?不想让本没有干系的人替他承担胡蜂的责任?都是又都不是。

答案是有的,他想了,又不太敢想,更加也就不好说,不好说他在狱中听见21军来来去去的心情,不好说在提审前是他主动问过“胡蜂”的消息,不好说那场试探到底有什么内容让他做出了选择。

不好说。

于是他放松的靠在墙上,把自己也藏进一半阴影里,双手插进裤袋,站得有些坏,笑意也有些坏,是43年以后会向着别人吹烟雾的那个流里流气的肖途。三十而立的一个男人,反而有了少年时不曾有的放肆,这大概是这么多年地下工作唯一给他带来的一点“坏处”——变成一个不像好人的男人。

“因为我也和庄小姐一样,非常喜欢……”他说出早就想好来应对这个场景的话,甚至是有点扬眉吐气的,“非常非常喜欢……”

 
 

“潜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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