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棵小杨树嘛 ?下
那件每次回忆起来都逗得双方哈哈大笑的事情就是发生在这个下进口前,那时的我们看见什么有趣的东西,总想用手扒拉一下,换句当时大人总骂我们的话来形容,就是“你的手怎么那么欠啊”。那天,手欠的我们看到加固墙上横长了一棵大约大人手臂那么粗的小杨树,杨树上熙熙攘攘的挂着一堆树叶,好奇和手欠的我们当然不会错过这一次探险的机会。圆柱形管道的下方,每隔几米会有一个横插在墙面上的钢材作为支撑,我们找到了那个钢材,借着钢材的边缘,双手挂在管道上一点点爬了上去,安全爬上管道后,直奔那棵小杨树。那棵小杨树横立在我们的头顶上。陈卷卷抬起双手,想要抓住树干双脚腾空摆来摆去,但事与愿违,她双手抓住杨树抬起双脚时,咔嚓一声,接着管道摇晃了一下,我被吓到赶紧跳了下去,她在管道上稳住了身子,双手拿着那棵断掉的小杨树。
我到现在忘不了她拿着那棵小树站在管道上哈哈大笑的样子,我也跟着哈哈大笑。得瑟了一会她也跳了下来,给我说道:“哎呀,我还想在上面荡一会呢,我们只能把这个带回家了“。我们盯着树苗看了一会,陈卷卷把树苗上枝条拔了下来,塞在我手上,慷慨的对我说:"树干给我,树枝给你“。我们开心得像得到了什么宝物一般,她扛着树干,我拿着一堆树枝,得得瑟瑟的小跑回家。她带着我,从地面工地出来,绕到了大马路上,又从马路边上的一个楼梯爬了上去,弯弯绕绕的爬了一段,到一个房子门口,她说到家了。她的奶奶在门口张望着我们,着急的走来走去,一见到我们就气鼓鼓的说,”死哪去了,都几点了才回来“。我心里顿时觉得不妙,但是还是礼貌了喊了一声奶奶,然后礼貌的跟她告别。我继续往上爬,直到爬到马路上,远远的,我听到了小孩的哭声,撕心裂肺。回家的路上,我想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打算交代这一次晚回家的原因,可到了家,随手拿着的一堆树枝还是暴露了一切,任何谎话都没有用了。到家的后一秒,是爷爷开门的声音,因为一直没回家,爷爷放心不下,出去找我了。我还记得当时爷爷急匆匆的样子。但我不记得最后是否被揍了一顿,但是我记得奶奶说了一句,“四点钟发的学,七点才回来,你到底去哪里玩了?“ 那天到家的时候,已经七点钟了,天已经黑了。
这些年聊天她总会聊到这件事,我问她,后来咋样了,她告诉我,我走了以后,她奶奶从那棵小树上折了一根树枝,把她胖揍了一顿,事后她的哥哥还嘲笑她说”明明回家晚了要被打,还提前准备好了挨揍的工具“。后来我问她为什么当时要挂在那棵树上,她说,”我就是想挂在上面荡一下“。那后来为什么非要把那棵树拖回家呢,我又问。她说“是那段时间我看见人家用杨树叶子扎的毽子相当洋气,我妈给我买的鸡毛毽子比不上人家有档次,所以才非要拖回家的。后面虽然被胖揍了一顿,但是我奶奶还是用杨树叶给我做了三个毽子,我很高兴,终于也拥有了树叶做的毽子了,第二天还带到学校里在同学面前炫耀了一番“。说完后,我们又一顿狂笑,原来背后还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怪不得老是想起来啊。
那是发生在二年级时的事情,也唯独那件事情是我们一起经历的,或许也是在那时,那段经历已悄悄的为我们的友谊之树深埋下了一颗种子。
三年级以前,我们偶尔还能一起上学放学,在一个班级会相互抄写作业,那时我们只觉得,愿意一起上学,玩耍,就叫做好朋友。直到四年级分班,我们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她在二班,我在四班。也是那一年,她家搬走了,搬到了离学校更近的地方。我上学的路上不再有她结伴而行。四年级到六年级,我们都在彼此的班级中交到了自己的好朋友,而与她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只是在校门口遇到会一起进校门,但却没有那么多话可说。但冥冥中,跟她之间的联系依旧存在。她的母亲和我的继母早些年一样是做小本买卖的,继母带着妹妹去摆摊,她的母亲也会带着她去摆摊,她就充当了我姐姐的身份带着妹妹一起玩。从那以后,我的妹妹多了一个姐姐。她也总在后来跟我聊天的过程中说到那段往事,但那时,妹妹也会在告诉我去哪里玩,只是没告诉我是谁带她去玩的。
小学的生涯,让我们从儿童变成少年,四年级到六级的三年间,我们从结伴读书变成了点头之交。直到上了初中,我们再一次被分在了一个班级。这些年我会想,如果那年初中没有分在一个班,我们会不会就从点头之交变成了路人呢?我不敢想象,如果友情也如爱情一般,讲究缘分的话,如果没有分在一个班,那我们之间还有机会再延续这段友情吗?我不知,我也不敢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