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再也不要这样的托球了
* @枭谷里的猫头鹰 的点梗w(爆字数预警)
*题目要求:打比赛时受伤逞强的赤苇+因此发脾气的木兔。
*又名《饲养指南之木兔光太郎不高兴时会试图孵出一只猫头鹰》
“我真不敢相信,木兔居然真的能忍住一上午不和赤苇说话。”
从1班打探完情报的木叶溜进2班,和等待已久的小见猿杙汇报,顺便挤开小见的屁股,放下自己的便当盒准备在2班解决午餐。
“为什么和我挤一个椅子?”小见十分纳闷。
“因为你矮。”
木叶迅速侧过身子,及时躲避开了小见挥来的拳头:“拜托,别像音驹那只小猫似的那敏感脆弱好吗。”
“随你便。”打不到木叶,小见气鼓鼓地说道,“一会儿敢打扰我午睡你就死定了,看我不叫赤苇收拾你。”
“为什么你叫学弟保护自己这么熟练啊……”
“猿杙你闭嘴!不许笑!”
猿杙耸耸肩,他真的没有笑,只是单纯地好奇而已,但是被这样误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长了这样爱笑的嘴角又不是他的错。他默不作声地低下头吃起自己的午餐。倒是木叶屁股挤着小见,一边打开饭盒一边忍不住唠叨:“你叫赤苇支援也没用,从早上到现在木兔都没跟他说过话,你觉得他能顾得上帮你?”
“这和木兔有什么关系?”
“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到的办法就是叫赤苇和木兔来迫害我。”
对迫害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的木叶满不在乎地挥挥手:“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今天不要找木兔,那家伙正在气头上,今天晨跑之前直接把带给赤苇的早餐扔在他柜子里——你能想象吗?他居然没向赤苇要钱。”
“啊,但是我后来有看到赤苇把早餐的钱放在木兔柜子里了。”
“说起来今天晨跑的时候,木兔也是跑得可快,赤苇都追不上他。”
“赤苇压根儿就没有追吧……他今天不是一直跑在后面来着。”
“真过分啊木兔,明明平时他们俩都是在一起跑的。”
“所以说,他们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还不是昨天的事。”
木叶咬下一块便当里的草莓,被酸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顺手把另一颗草莓夹起来丢进小见碗里:“嘶……你们忘了昨天木兔的宣言了吗?”
“什么什么,比完赛之后,我着急去卫生间来着,我错过了什么?”
“我说猿杙你怎么每次都能错过关键的部分。”
在小见也被酸到狂灌七八口水之后,木叶一把抓住他的右手捧在手心里,随后模仿着木兔昨天晚上的表情,一本正经地横眉冷眼:
“我再也不要这样的托球了”
“——你错过了这个部分。”
“我再也不要这样的托球了”
受伤的手被轻易甩开,指尖还残留着木兔手掌的温度。赤苇困惑地看着木兔气呼呼地走开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包扎着固定胶布的右手,实在想不明白对方在生气些什么。
明明受伤的人是自己,为什么反倒是这个人生气得如此理直气壮。
这只是比赛中的一次意外而已。
是一个机会球,但是稍微高了一些。在对方的发球被后排的尾长接起后,赤苇抬起头判断着球落下的时机,尾长接球的水平算不上太高,毕竟还只是一年级,接球的力度过猛,这个一传离网太近了,虽然也许可以二次进攻,但是余光又可以看到紧贴身后的木兔屈膝准备起跳,前方拦网只有一人,还是传给王牌更有得分的把握。
赤苇迅速做出了判断,碍于球下落的地点几乎在网的正上方,他无法双手传出这个球,在起跳后便伸出右手碰到球面,优先抢到触球,试图将球单手托给近在咫尺的木兔。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对方的副攻手既没有选择拦下赤苇,也没有选择阻挡木兔——球离拦网实在太近了,几乎分不出算是哪边的球,胜利唾手可得,对方的副攻手猛然起跳,在赤苇碰到球的同时,副攻手的扣杀接踵而至,狠狠将球连带赤苇的手指一同扣了下去。
疼。
在巨大的扣杀力度之下,球顺利落在枭谷的场地,原本高高起跳的木兔扑了个空,当他落回地面,便看到赤苇捂着右手的手指,低着头弓着身子一声不吭,只有不受控制地颤抖的手臂暴露了他受伤的事实。
裁判很快吹哨暂停比赛,枭谷的队员们纷纷围了上来,教练和雀田跑到场上把赤苇拉下场做基本检查和紧急处理。赤苇松开左手,把右手放在教练的掌心里,无名指的指尖还在颤抖不已。
“关节还能弯曲吗?”
在检查了关节没有错位或者变形之后,教练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指小幅度屈伸,赤苇皱着眉点点头,虽然活动受限,弯曲十分困难,但应该是没有伤到肌腱或者指骨。眼下这些问题都不是最重要的,赤苇顾不上搭理教练的询问,抬起头看向木兔:
“谁换我?”
虽然伤得不重,但是至少在做完处理之前都无法上场,偏偏二传手又不是可以被随随便便代替的位置。所有人看向穴掘秀一,一年级的新人是以二传手的身份加入枭谷的,理应是替补赤苇的最佳选择。
穴掘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还没有任何上场经验,甚至不算正式队员,能考入枭谷是靠出色的学习成绩,加入排球部则纯粹是因为兴趣爱好,枭谷的二传手十分可靠,本身也还只是二年级,因此平时并没有过多地把精力放在培养接替者上。现在出现这种意外情况,叫根本没有和正选队员磨合过且毫无准备的穴掘上场,无论对穴掘本人还是对枭谷来说都是一大考验。
而他此时的后退,无疑是在宣告考验已经失败。
“我……”
他犹豫着开口,试图为自己寻找个什么借口,反倒是三年级的前辈们主动站出来帮了他解了围。
猿杙揪了揪头发,翘着嘴角惋惜地说道:“可惜穴掘没有和我们配合过啊……如果平时多关注下新人就好了。”
“是啊,作为前辈这点上确实很差劲。”小见接道,“穴掘不要有压力啦,我们这里还有样样通先生,下次你会有机会的。”
“还不是因为平时都把精力放在了木兔身上,对一年级的关注可是严重匮乏啊!大失误呢王牌。”
样样通先生大力拍了拍木兔的肩膀,方才还紧张的气氛已经缓和大半,这是枭谷一惯的风格,现在只要木兔随便说上两句精神满满的发言,大家再顺着他的话开两句玩笑鼓舞士气,随后找另一个人替代赤苇上场,实际由木叶负责临时打二传,这场比赛一样可以赢下来。
出乎意料的是,木兔并没有跟上他们的话题。
他呆愣愣地看了看赤苇红肿的手指,看着雀田为赤苇敷上冰袋,教练拿出止痛药询问赤苇是否需要服用,正上方观众席的白福对他们喊着饭团对赤苇来说就是最好的止痛药啦等比完赛我请你们吃。他又抬起头看向对方场地的那个副攻手,对方故意站在离枭谷休息席最远的位置,神情隐藏在散下来的刘海之下,令人看不透他到底是对此感到抱歉,还是本身就故意为之。
木兔不能原谅这一点。
在他向前迈步之前,木叶及时跨出一步,挡在木兔身前阻挡住他的视线,他拍了拍木兔的肩膀示意他冷静。裁判恰好吹响了暂停结束的哨子,木兔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走回场地,木叶和其他人对视一眼,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办法,只好先按照原计划换人上场。
“不用担心木兔啦。”
赤苇在场边坐下后,雀田摆出大姐姐的架势,一边帮他摁着手上的冰袋,一边笑眯眯地安抚道:“木兔那家伙虽然有时候脑子会出点问题,但是在比赛面前他还是能分清轻重缓急的。”
“但愿如此。”
赤苇点点头,目前的比分虽然算不上不容乐观,但是对面一直咬得很死,只是架不住枭谷强大的攻击力。而在木叶临时承担起二传手的工作后,枭谷的攻击力多少打了些折扣,尤其是作为木兔的王牌,比以往更加烦躁,尽管木叶的传球尽量做到精准配合,木兔还是无法避免地出界或者打空了几次。
随着木兔愈发躁动,扣球的力度也开始逐渐嚣张,在一次略高的传球之后,木兔助跑两步高高跃起,挥舞手臂狠狠将球扣向对方的场地,并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对方某位副攻的脸上,以绝对粗暴的方式结束了这局比赛。
裁判怀疑的眼神瞬间扫了过来。
“雀田前辈。”
赤苇在看到这一幕后轻轻叹了口气,挪开雀田放在自己手指上的冰袋,合拢肿起来的无名指和尚且完好的中指。
“帮我把手指绑起来吧。”
对方球队围绕在那位副攻手身边,以处理和检查被砸脸队员的状态。枭谷的所有人都在庆幸木兔没有因此吃下一个警告或者黄牌,要知道那可是全国前五王牌的攻击力,那样力度的球砸在脸上,被砸球员又恰恰是先前导致枭谷二传受伤下场的罪魁祸首,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公报私仇之类的粗鲁不良行为。
“我又不是那种人,虽然我确实看他不爽。”木兔嘀嘀咕咕的,“谁让他自己跑到那个位置还不知道接球的啊,再说排球比赛本来就会受伤啊,这又不能怪我,我怎么会小气到瞄准别人打。”
“是是是,我们都知道木兔你肯定不是故意的。”木叶连忙搂着他的肩膀哄他,“但是再怎么说,明知道那里有人还朝那个地方打,木兔你要冷静点啊。”
“因为其他地方都没法下手啊。”木兔理直气壮,“只有他旁边稍微薄弱一点,所以我就往那里打了!谁知道他跑过去接球是用脸的,差劲,和抢球的行为一样差劲。”
“木兔说的确实没错,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朝那个方向打的。”鹫尾开口说道,“只是木兔用的力度稍微大了一些,这只是巧合,不是他的错。”
“就是嘛!还是鹫尾懂我!”
木兔接过监督递过来的水杯,目光看向休息席的长椅,却没能捕捉到不久前还坐在那里的赤苇。他抬起视线,看见赤苇正站在不远处,抚摸着手指上缠绕好的胶带,和教练轻声交谈着什么,在教练点头许可后,他撞上了木兔的视线。
“赤苇?”
他拿着水杯,小跑两步赶了过去:“刚才暂停时间紧没来得及问你,你感觉怎么样?坐在场边等着看我们拿下这场比赛的感觉肯定很不错吧,嘿嘿嘿!”
“木兔前辈。”
赤苇没搭理他的话茬,也没有像他期待的那样为他捧场或者随口逗他两句,而是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的眼睛,宣布刚刚和教练的决定:“下局我会上场。”
“什、什么啊。”木兔吃惊地瞪大眼睛,单手摁住赤苇的肩膀,“手伤成那样,赤苇不要勉强自己比较好吧,交给我们就好啦,木叶那家伙的球其实也……”
“我的手没问题,倒是木兔前辈您,实在是太不冷静了。”
“?!赤苇也觉得刚才那个球是我故意的吗??”
“我不是指这个。”赤苇摇摇头,抬手拍开木兔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木叶前辈确实很可靠,刚才那个球也算不上是木兔前辈的犯规,我并不认为除了打向那个方向之外还有更好的选择。”
“那为什么——”
“我只是不想看到木兔前辈继续以这样的姿态打球而已。”
在木兔努力琢磨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之前,赤苇举起临时处理过的手指示意,受伤的无名指和中指紧紧绑在一起:“只是戳伤了而已,没有流血也没有骨折,虽然弯曲不太灵活,但是用来传球还是够了,教练也认可我继续上场比赛。”
“我反对!”
“木兔前辈反对也没关系,比赛换人不需要队长的许可。”
“就算你换上来!我也一个球都不会要的!”
“如果前辈这样闹脾气,从而输掉下一局的话,我不介意出场两局。”
“!”
木兔被噎到无话可说,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比赛里胡闹乱来,仅仅因为自己和赤苇赌气而输掉比赛的话,下场可就不是因为状态不好而被监督批评几句那样简单了,也不会有任何人来哄他。况且他知道赤苇的脾气,如果下一场输掉,第三场赤苇绝对会继续要求上场,只要忍住疼痛、摆出像平时一样面瘫的表情,坚持说只是戳到了手指并无大碍,教练就不会看出任何端倪,这对赤苇来说一点都不难。
“……赤苇你气死人了!”
他气呼呼地把杯子塞到雀田手里,又气呼呼地走回比赛场,却不能气呼呼地打比赛。在赤苇回归之后,枭谷重新找回了平时的状态,而对方的一名主力副攻手却因为鼻梁疑似骨折不得不下场治疗,这对枭谷来说无疑增加了获胜的筹码,加上木兔状态出奇的好,双方的比分很快越拉越大。
快点。
快一点。
再快一点。
快点扣出这个球,快点拿下一分,快点拿下这场比赛。
木兔承认自己还在赌气,除了必须的要球之外,他几乎不想与赤苇的视线有任何接触。他知道赤苇在关注的人不只是他,尽管手上有伤,赤苇还是尽力托出了丝毫不逊于平日里的托球,他似乎忘了手上的伤痛,只是像往常一样冷静而又专注地观察对手,寻找最合适的突破口,再把完美精准的托球传递到他认可的同伴手里,由同伴沿着他铺好的道路将拦网对面的队伍逐渐击溃。
然而只有木兔知道,实际并不是这样的。
赤苇掩饰的很好,无论是表情还是状态,都足以让人误以为他完全没有受到手指受伤的影响,就像他说的那样,他的手只是不小心被戳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他瞒不了木兔,这场排球比赛没有慢放,但就在拿命副攻手将球连带赤苇的手指一同扣下时,已经起跳的木兔恰好跃至和赤苇同样的高度,他清晰地看到近在咫尺的赤苇在那一瞬间痛苦的表情,原本即将呼唤他的声音变成了短促的痛呼,仿佛手指突然遭到电击一般,赤苇下意识地缩回了手臂,才导致球顺利地落在枭谷的场地。
他该庆幸赤苇的反应够快,如果赤苇的手伸得再远一些,或者手臂缩回来的速度再慢一些,也许受伤的就不是一根手指,而是整个儿手腕了。
“木兔前辈!”
磨合了无数次的默契让木兔毫不犹豫地挥动双臂,球恰到好处地在他面前经过,他瞄准早在起跳时就盯上的位置,狠狠将赤苇传来的球扣了下去。
精准、完美、舒适,是对木兔而言打起来最舒服的托球。
他理应感到高兴才对,赤苇的状态没有受到影响,而他此时的状态也不错,队伍因为连续得分正处于高亢的情绪,他应该为能打到赤苇脱给他的球而感到快乐才对。
如果不是无法忽略传来的球上所附着的那份疼痛的话。
明明就是很疼,木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他的手因为多次击球而发红,但这是正常的情况,远不足以称得上疼痛,反而手上隐隐发烫的感觉让他兴奋不已。这份疼痛不是他的,是他从赤苇传来的球里感受到的,属于赤苇的疼痛。
从赤苇加入枭谷开始,他不知道得到过多少次赤苇的托球,长年累月的练习下,除去两个人的默契外,木兔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赤苇托给自己的球里所蕴含的一切。他常常因为清晰地认识到赤苇对他的专注而兴奋不已,赤苇的球永远是坚定透彻的,透彻得让他明确地感受到赤苇对他的热情,那份隐藏在冷淡外表下的热情,不断传达着这是属于木兔的球、只属于木兔的球、只属于赤苇京治给木兔光太郎的传球。
明明是可以从托球里传达的,隐瞒的情感也好,隐瞒的疼痛也好。
明明都是可以通过托球传达给他的。
太过分了。
“我再也不要这样的托球了”
比赛结束后,他硬生生地对赤苇说道,随后头也不回地独自离开了比赛场地。
并一直坚持到第二天下午都没和赤苇说一句话。
“要死了……”
木兔生无可恋地趴在部活室的长椅上躺尸,换好衣服的木叶踢了踢他的腿:“起开,你挡到我开柜门了。”
“好过分啊!”木兔忍无可忍地大声抱怨道,“真的好过分!”
部活室里的三年级们面面相觑,不明白木兔究竟在指什么。
“先说好,我踢你可是有理有据。”木叶率先举手。
“比赛完就训练虽然累了点,但也说不上过分嘛。”小见安慰道。
“今天赤苇没来也是有情可原,毕竟手指伤成那样。”猿杙努力猜测着靠谱的理由。
“无故闹脾气的人才最过分。”鹫尾冷静地总结。
“我不是说这些过分……”木兔垂头丧气地嘟囔着,“我是说赤苇,赤苇真的好过分!在他过来给我道歉之前,我绝对绝对不要理他了!”
“为什么……是赤苇给你道歉……?”
对伤员发火的人才应该道歉吧,而且你是前辈啊木兔光太郎。
“因为他不好好给我托球,而且还骗人!”
给你托球的人里最认真的就是他了吧,你到底在不满些什么啊木兔光太郎。
“啊,说起来确实。”木叶若有所思地回忆着,“昨天因为这个事教练还批评他来着,明明手指受伤的很严重,却为了上场撒谎说没事什么的……今天雀田去班里找他,据说连国文小测的卷子都没法写,手指完全肿得没法看。”
受到木叶指示的眼神后,小见迅速配合:“哦说起来!中午的时候看到赤苇在这儿写昨天的部活日志,都是用食指和拇指捏住笔写的,无名指肿得可厉害了。”
“那你还让他写?”
“没有啊,所以我抢过来交给猿杙了嘛。”
猿杙受到讯号,恰到好处地从书包里取出部活日志,有意无意地怼到木兔附近:“啊啊,是说这个吧,他只写了两行,剩下的都是我写的。”
木兔眯起眼睛,看见最新一章部活日志确实是猿杙的笔迹,只有前两行写得歪歪扭扭,和赤苇平日里清秀的字迹完全不同,一看就是在写的时候忍耐了极大的疼痛。木兔憋了许久,恶狠狠地吐出一句:
“那种笨蛋不值得同情!!!”
哗啦。
部活室的门被拉开,赤苇冷着脸站在门口,受伤的右手揣在兜里:“在背后说人坏话是很不好的习惯,木兔前辈。”
“我没有背后说坏话!就是你在我也可以说!”
木兔气鼓鼓的,丝毫没有被人撞到背后说坏话时的尴尬,反而鼓足了力气,扯开嗓门以更大的声音吼了回去:“赤苇就是根本不值得同情的笨蛋!”
三年级的队员们纷纷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到底为什么会像个三岁的孩子啊,木兔光太郎。
赤苇则丝毫没有任何不满或是生气,他等木兔吼完之后,跨进部活室的门,看了眼占据了半张长椅的木兔,把包放在长椅的另一边,拉开拉链取出运动服:“前辈这样说话,很幼稚。”
“幼稚的人是赤苇才是!”
还没等赤苇把衣服完全拿出来,木兔便迅速一个回身,伸长手臂把赤苇的背包连带运动服全部揽到自己怀里,抱得死死的不肯还给赤苇:“今天为什么不好好请假。”
“我只是手指受伤而已,又不是腿折了,跑步之类的基础训练还是可以参加的。而且赛后的复盘也很重要,今天要完成这些工作才行。”赤苇伸出左手,“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木兔前辈。”
“不要!”木兔果断拒绝,像护崽的老母鸡一样护住背包,“我宣布在赤苇京治同学得到我的原谅之前,不准参加社团活动。”
“……恕我直言,您没有权力限制我。”
“我当然有权力!好歹我也是枭谷的队长。”
“感谢您在这个时候想起自己的身份,那么昨天比赛的复盘,今天的部活日志、体育馆打扫、训练安排、自由练习人员分配、新人指导等等,就都交给木兔前辈了。”
“哎,等等,赤苇,那个,不是这样的……”
木兔的头发随着气势垮了下去,旁边的三年级们忍不住发出阵阵笑声,被木兔有气无力地瞪了一眼,挥挥手把他们轰了出去。随后,他转向赤苇,抱着背包躲开了赤苇的突袭:
“我说赤苇,那些事情平时也不想做吗?”
“前辈是指什么?”
“比赛复盘、部活日志、体育馆打扫、训练安排、自由练习人员分配、新人指导这些事情,明明不在赤苇的负责范围之内吧,但是却还是一直在做。”
“也没有很麻烦,而且木兔前辈不想做的吧。”
“我确实很讨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光是想一想就头疼得不行。”
木兔挠挠头,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赤苇坐下,他放开背包,握住赤苇的手腕,轻轻把他的右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放在自己的手掌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粗肿的手指:“但是——如果赤苇也和我一样不想做呢?也和我一样一想到这些事情就头疼呢?毕竟这些事情肯定不如打排球快乐吧。”
“我……”
“但是我不知道赤苇是怎么想的。”木兔摇摇头,语气十分低落,“赤苇从来不说……不想做这些杂事也好,会因为陪我练习而写不完作业也好,忍耐着疼痛上场比赛也好,赤苇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木兔轻轻触碰了赤苇受伤的手指,换取到对方颤抖的吸气声。
“这个明明很痛。”他说,“虽然生活上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木叶那家伙老是说我迟钝,但是至少在排球上,我是可以感受到赤苇的啊。”
“……”
“那不是一直以来都在坚定地传给我的托球,这一点我是很清楚的。”
他低下头,嘴唇轻蹭着赤苇手指上的绷带。
“带着痛苦的传球和平时的传球不一样,既不轻松也不快乐,只是在勉强自己传出去的球而已,为什么赤苇不肯说呢。”
“因为分明是木兔前辈先开始闹脾气的。”
赤苇缓缓开口,目光偏向一边:“我不想看到以那个姿态打球的木兔前辈,要尽快上场找回平时的状态才行,我是这么想的,并没有想要隐瞒什么。”
“!我真的不是故意打在那个人脸上的!才没有想要给赤苇报仇什么的!绝对没有!”
“我知道。”赤苇点点头,“但是打出那个球的时候,木兔前辈在想什么呢。”
“我——”
这回语塞的人变成了木兔,他结巴了半天,赤苇主动帮他说出了答案:
“‘如果这个球不是木叶传来的就好了,如果赤苇没有下场就好了。’”
木兔别扭地梗着脖子不肯承认,反倒是赤苇先笑了起来。
“前辈是这么想的吧?”
“……”
“不能专心打排球的木兔前辈简直逊毙了,所以才会想要急着上场,实在是不忍心看木兔前辈这样丢人现眼。”
“!!!赤苇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偷偷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人没资格批评我吧。”
“啊!可恶!赤苇你故意的!”
木兔一把抱住赤苇的背包:“不还你了!”
“……请停止您的幼稚行为。”
“……”
“我的包孵不出蛋,您没必要蹲下。”
“谁要孵蛋!要孵我就孵小猫头鹰!”
“猫头鹰也是从蛋里出来的,前辈。”
“赤苇不许说话!”
“是您刚刚让我把不想做的事说出来的。”
“那赤苇倒是多说一些不想做的、但是有意义的事情啊!”
“原来您也知道您现在的行为很没有意义。”
“赤苇——!!!”
部活室门口,扒墙角偷听的枭谷众。
“他们两个人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啦肯定没问题。”
“不然我们帮他们把部活室的门反锁上怎么样。”
“木叶你太坏了吧——但是我喜欢。”
“我赞同。”
“加我一个。”
“锁吧。”
“但是我们这样会不会害了赤苇,万一他不愿意……”
“你想多了,兄弟。”
“只要是为了木兔而做的事。”
“赤苇怎么会不愿意。”
END
一不小心又爆字数了我哭泣,8k请享用。
点梗完成9/17!
关于受伤的场景,是看一场男排比赛的时候得到的灵感(我搜了好多排球受伤的视频,我是变态)如有撞梗先致歉。
其实就是想写“可以通过赤苇的托球了解赤苇的心情”的木兔,和“只要看木兔打球就能了解到木兔的心情”的赤苇,大概是这样的心灵默契。
穴掘有部分私设,如果可以的话以后会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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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回复明天上午会有的!每个评论我都会回复的!能收到多多的评论真的超开心!评的越多写的越多!超级感谢留下评论的你们wwww!ღ( ´・ᴗ・` )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