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霖】《很久》
-纪实向
-短篇一发完/he
-勿深究细节勿上升
01
贺峻霖再一次看到严浩翔已经是二月底了。
看到他们七个的微信群里严浩翔发的定位的信息，贺峻霖才后知后觉，他们从上次音乐会结束后已经快两个月没见了。
听到丁程鑫的招呼，他才踩着拖鞋慢吞吞地从三楼下来，在楼梯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一下楼刚过拐角，贺峻霖就看到严浩翔的视线越过镂空的隔板看向他，但也只是瞥了他一眼很快就拿起旁边的酒精消毒。
贺峻霖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他们七个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随便问了几句，很快就决定了今晚的晚餐，列了今晚的食材，刚回来的几个被丁程鑫大声地赶去洗澡，贺峻霖从厨房倒了杯水，看着他们闹哄哄的好一会儿又趿着拖鞋回了三楼。
严浩翔从洗手间打开门，毛巾随手搭在脖子上，张真源正在房间弹着吉他，听到动静抬头就看到他的眼睛环顾了一圈。
张真源把吉他放下，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好笑道，“不在这，在上面。”说完就拿着衣服进了洗浴间。
严浩翔静了片刻，蹲下去随意收拾了下乱糟糟的行李箱，抬脚便去了三楼。他推门进来时，刚好与贺峻霖对视，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他就低下头继续写练习，似乎并不意外严浩翔的到来。
严浩翔也没说话，拉了把椅子到他旁边，撑着脑袋看他。
胖了点，脸上肉了点，还白了点。挺好。
贺峻霖被他盯得很是不自在，说出的话都有点磕磕巴巴，“你你你能不能别盯着我，你这样我怎么写作业。”
严浩翔还是没说话，抬手环住他的腰，因为刚洗过澡头发沾着点水珠的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间，鼻息瞬时充斥着贺峻霖买的爱豆沐浴露的香氛味。
“...累，让我抱抱。”喑哑的声音有些沉闷。
“你洗澡了吗就抱。”贺峻霖红着脸摸了摸鼻子小声说道，说是这样说却又予取予求。
严浩翔低笑了声并没打算解释。
贺峻霖穿着宽大的卫衣，透过窗帘的细碎光斑不偏不倚落在后颈那一小截雪白的皮肤，严浩翔心念一动在光滑白皙的后颈皮肤上不痛不痒咬了一口，看着他耳朵一点点地泛红又没忍住嘬了一下。
“...你别。”贺峻霖被他这么一闹也写不下去了，轻轻推了他一下。
“我和你说的你想的怎么样了？”严浩翔措不及防地说。
说的什么？贺峻霖身体僵了一下。才迷迷瞪瞪的想起新年时严浩翔给他发的信息。
1月24日刚过零点。
手机里跳出两条微信。
“贺峻霖，我很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快点见到你。”
“还有霖霖，新年快乐。”
那晚本来群发的新年快乐万事顺遂贺峻霖不知道为什么没发，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准备好的满腹新年祝福语也没发给严浩翔。
他把框里的字一个个删去，最后草草打了两个字“同乐”，发送后贺峻霖动作迟缓地钻进被窝，仰头看着天花板发了好久的呆。
02
“霖霖？”严浩翔偏头看着他，手却没松开。
贺峻霖撇过头轻声咳嗽了一下，他上次音乐会感冒才好了不久，又赶上年底断断续续的冷空气，那嗓子还没好利索，这会儿呼吸不稳，呛了一下，先是轻咳接着便没完没了似的，上气不接下气像是要把肺都要咳出来。
严浩翔吓了一跳，忙轻拍他的背，拿过放在一旁的水杯给他喝下“你是不是没吃药。”他皱起眉连带着语气都变重了。
贺峻霖小口的喝着，喝完才慢吞吞地回道，“大概是忙着上网课，这几天给忘了。”
这么一闹腾，严浩翔不说话了，贺峻霖也没再提这话茬，气氛安静了一瞬。幸好这时丁程鑫上来喊他们下去吃饭，俩人才慢悠悠地一前一后的下了楼。
助理已经把他们要的东西买好了放桌子上，几个人把东西拿出来洗好摆好就开始下锅吃了。大概是好久没见了，大家都很活跃，不停地在一句接着一句，每个人都在分享这个月都干了些什么，大有聊到明天早上的气势，一顿晚饭竟是吃了快两个小时。
贺峻霖帮忙收拾完狼藉，就回去房间洗澡了。他站在镜子面前好一会，心里有点紧张，他怕等会严浩翔又会来问那个他目前还无法明确回答的问题。
他看着镜子，抬手将附着在镜子上的雾汽慢慢抹去，逐渐显出一张五官清晰好看的脸，一样熟悉的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贺峻霖突然就感觉有点喘不上来气。
03
人人都说贺峻霖长了一张巧嘴，能说会道，口齿伶俐，人还活泼开朗。
他们都不知道，贺峻霖小时候经常被妈妈说不要这么内向。
稍微长大了点，当了练习生有一会了。在公司里就被工作人员说过，说他这么小就懂得掩饰自己。表面看上去很好接近，好像很活泼很开朗，什么事都可以聊的上来，但是和他说心里话他只会听，却从不主动说起。被问起也笑着回答我没啥想说的啊，秘密嘛，大家都知道的。
很好接近，不好交心。
面对这样的评价，贺峻霖也淡笑不语。后来严浩翔出现了，贺峻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公子哥怎么可以这么单纯，说要交好朋友就天天一下课立刻找他吃饭，会在贺峻霖闯鬼屋害怕时一遍遍的安慰说没事，会每天和他说明今天那边发生了什么，自己心情怎么样。会看同一场足球比赛，会分享刚听到的无聊的小笑话。
贺峻霖忍俊不禁，一双含着水似的眼睛像极了湖面上的弯月，然后严浩翔撑着脸盯着他说，霖霖，你笑起来真好看。贺峻霖一怔。
严浩翔无意间的细心和珍惜慢慢的慢慢的织成一张大网，朝贺峻霖袭来，逃脱不得，也不想逃脱。一点一点的在贺峻霖前进的后方筑建起一方安全地，让他觉得，哦，原来被朋友时时刻刻记在心里是这么开心的一件事。
再后来严浩翔离开，是毫无预兆的，他记得那天的练习室，沉闷的压抑的死一般的寂静。他在角落里抱着腿一言不发，心里身边有小伙伴悄悄问他，“哎贺峻霖你和他这么要好，他有和你说过这件事吗？”
他笑着，指尖掐进手心，“可能，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要好吧。”
话一说出口，心里的什么轰然坠地，空落落的，就像一阵风匆匆拂过什么也没留下。
过了三年了，好不容易他觉得自己想开了，看淡了，可以把这一页轻轻翻过去了，那个人又回来了。
贺峻霖推开门看到他那时，下意识退了一步，后退的时候推门的手不小心撞在了那坚硬的门把手上，瞬间起了一道红痕，他出乎意料的冷静问着工作人员怎么回事，然后徘徊下背过身，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疼了，看着手背上的一抹红，贺峻霖的眼眶也渐渐红了。
然后贺峻霖才悲哀的发现，他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豁达。
三年，可以改变的东西可太多了，比如再见面时贺峻霖的开朗伪装，严浩翔的沉稳内敛。而不变的又太少，比如他们一直是三年没有联系的前朋友关系。
认不到了。
让他最难过的不是这些，而是彼此都不敢认出对方。
为什么不敢？
是不愿意承认他真的从你身边离开了三年，断了联系三年，还是自己从来都心中有鬼，从来都不想让他从自己身边离开？
尽管再相遇，俩人是对手，或是队友。贺峻霖还是和以前一样害怕黑暗，一样小声地问可不可以和他一起睡。严浩翔也还是和以前一样，笑了一下迅速让出身边的位置，让他睡着里面。
俩人也好像回到了以前，但是感觉是不会骗人的。它是俩人不经意的对视后慌乱地错开，它是贺峻霖开始习惯性的不打招呼独自一人先去吃饭，它是贺峻霖挥手拒绝严浩翔递过的饮料后，严浩翔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喝这个啊，两人的瞬间的怔愣。
无论发生了什么，俩人都清楚的意识到，三年的隔阂是真真正正地存在过的，它像一把利刃，残酷地揭露他们试图掩盖的事实。
那么现在为什么要在一起呢？仅仅是因为现在相处久了后又开始互相习惯了吗？
04
贺峻霖出来时，发现严浩翔躺在床上，张真源也已经睡熟了发出轻微地鼾声，不自觉松了口气。他俩给他留了个小灯，贺峻霖在昏暗的光线中从抽屉里，轻轻拿出香薰点上关了灯也钻进被窝。
这个香薰有安神助眠的功效，他从出道站结束后就开始有一阵没一阵的失眠，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在床上辗转反侧。虽然他知道应该听公司的话，少刷微博，但是作为一个追星族怎么可能放弃微博？于是在评论里不经意间看到广场，在主页里看到骂着自己肮脏的字眼，每每到晚上，这些字就像是在带着哭声一个字一个字地在质问着自己，让他睡不着觉。
但今晚好像令他难眠的却不是那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峻霖感觉自己的意识还仍然清醒着，他正想拿过床头上的闹钟看看已经几点了。忽然听到有人悠悠地开口，“睡不着？”
贺峻霖被吓了一大跳，探着的身子差点摔在床边。他愣了一会才慢慢反应过来这是严浩翔的声音，沉默着没回答。
“你过来我这，还是我过去你那？”
“什么？”贺峻霖有点懵。
“我过去你那睡，还是你过来我这睡？”香薰的火芯晃了两下，映在严浩翔素净的脸上，竟平白无故给贺峻霖产生一种他在温柔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感觉。
贺峻霖仍然懵懵的，等听到严浩翔掀开被子的动静，贺峻霖立刻下意识道“你别过来。”说完似乎感觉自己声音有点大，便又轻声道，“我去你那。”
一踏上严浩翔的床，贺峻霖就意识到自己好像被牵着鼻子走，他钻进了严浩翔的被窝有点郁闷地蜷成一团，背过身面对着墙，严浩翔立马凑上来揽着他，贺峻霖突然睁大眼，感觉到自己的背紧紧贴着他。
“你转过来。”严浩翔说。
俩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过分，严浩翔说话的时候热气悉数散到他耳朵上，贺峻霖缩了一下，热意渐渐蔓延至耳根。
“不要。”贺峻霖闷声道。
“哎呀你转过来嘛。”严浩翔放柔了声音，又撒娇重复了一声，他知道贺峻霖最吃这一套，果然没一会儿，贺峻霖缴械投降似的犹豫着转了过来。一时之间，四目相对。
“你不用急着回应我，我现在有时间等了。”严浩翔额头抵着他的，“无论怎么样，我都尊重你的想法。”
贺峻霖也不躲了，直愣愣地盯着他的眼睛。香薰的烛光似乎在贺峻霖眼底闪动着，衬得人眼睛亮亮的。“为什么？”
为什么离开？
为什么回来？
还有，为什么又是我？
他明白，这是他和严浩翔的一道坎，不说开不说透，那道坎就会一直横在那，彼此心里永远都不会舒服。
严浩翔凑过去亲了下他的嘴角，贺峻霖听他慢慢说着，越听下去攥着他衣服的手就攥得越紧，那些不想被知道、不想被当茶余饭后谈资的伤疤终于被主人慢慢地一点点地揭露出来。
贺峻霖安安静静地听完了，眼眶也红了。他只是觉得心里好难过好难过，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横冲直撞，直到眼睛逐渐湿润，长久在心里压着的一下找到了爆发口，迫不及待地往外涌。
这深入骨髓的思念经年累月，终于得以宣泄。
“哭了？”严浩翔听到抽泣声，一下子慌了。
“才没有。”贺峻霖咬着唇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严浩翔探手过去将他的眼泪拂开，也没再说话了。
窗帘并没有盖实，柔软的月光与忽明忽暗的烛光融合成一片昏暗的天地，隐隐约约，朦朦胧胧，将严浩翔脸上的轮廓描绘出来。那人揽着怀中人的腰，拥着他缓缓入眠。
05
贺峻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睡的这么舒服，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低侬软语，他看到那人温和的眉眼，他感觉到有人在抚着他的背，一下一下的，那颗一直悬着高高的心默默地终于落了地。
天终于亮起来，初升的太阳似乎终于记得醒来，在层层云雾后伸出了半个小脑袋，散发出弱弱的，金色的光芒，把天空渲染成了金黄色，把大地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暖黄色光辉里。阳光穿过窗户，直直地晒着那床上互相依偎的俩人，
严浩翔感觉有点刺眼，翻了个身，已经像个成年男子般宽厚的背影将还在睡着的贺峻霖完全笼罩在阴影下，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严浩翔已经洗漱好坐在他身边开始玩起手机，张真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贺峻霖的眼睛才慢慢睁开。
贺峻霖揉了揉眼睛，还没睡醒，像是没认清楚旁边的人，迷迷糊糊地问他“你是谁啊？”
严浩翔看着他，轻笑一声，坐直身子。
“那我自我介绍一下好了。”严浩翔清了清嗓子。“我是严浩翔，今年15岁。”
“喜欢的人是贺峻霖。今年新年许的愿望是……”他停顿了下，舒展了眉眼，“可以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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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兴短打 文笔不好 谢谢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