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妙】边界感
解题：卡维的边界感太强了，艾尔海森有点不爽
#还没变成4.6版本的老夫老妻，时间线在学院争霸赛前后
卡维十分确信，他在艾尔海森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到了不爽。
“那是我放在厨房的酒，就算你不打算付钱，告诉学长一声很难吗？”卡维怒气冲冲地叉腰站在沙发前，大有要与艾尔海森好好理论一番的架势。
“你还没有付上个月的租金，我以为赊账的人应该自知理亏。”
“那你也没有对我的私人所有物下手的权力，教令院从基础教育课就教过不要碰别人东西的道理。”
艾尔海森终于从书上移开了眼睛，面部几个像素点的移动让人觉出他的不耐烦，掌心朝上伸出手来，勾了勾手指。
卡维警惕地看着他，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干什么，都说了这是我买的酒，你还想再来一杯？”
“房租。既然你强调这个屋子里的物品所有权，那我不得不提醒你，这些东西所占领的空间归谁。”
“说真的，艾尔海森就是个混蛋，亏我还给他打包晚饭，这个家伙完全就是得寸进尺，不知感激！”卡维又一次提起艾尔海森的名字，他以前也常一个人来酒馆喝闷酒，最近少了，这次还是因为提纳里来教令院帮忙，有段时间不见，赛诺便提议来酒馆一聚。
两人已经习惯了，卡维就算没喝酒也少不了念叨种种琐事，匪夷所思的甲方要求、中途跑路的工程金主、风俗骇人的沙漠部落，以及跟艾尔海森的108次吵架。
“所以呢，你把房租交了吗？”提纳里问。
“那当然了！只是因为那段时间有个很紧的项目，没想起来这件事。再说了，房东不也有提醒房客的义务吗？”
“可能他也忘了？”赛诺质疑。
“不可能，不管是在教令院还是他当大书记官的时候，工作再多他也不会遗漏，所以他绝对是故意的！”
卡维越想越气，举起酒杯猛灌了一口，想再拉过提纳里的手臂控诉艾尔海森216条罪恶行径，完全没有发现后者正不断地咳嗽摆手使眼色，直到有人非常自然地拉开凳子在一旁抱臂坐了下来。
“不是没有，递上来不合规章的文件我就经常当做没看见。”
卡维发现看见自己讲坏话被当事人听见，半点不觉得心虚，扭头哼了声：“平日里请你你不来，这会儿又自己找上来，怎么，今天大书记官不忙了？”
“我的咖啡罐子里原本还剩几十粒咖啡豆，刚刚回家却发现罐子空了，应该由我问你，前几天似乎刚刚有人说，‘教令院的基础教育就教过不要碰别人东西的道理’。”
“咳。刚才我就想问，你们分得这么清楚？”
眼看气氛变得尴尬，提纳里及时插了句嘴。
“把话说清楚，谁碰你的咖啡豆了，我专门从酒馆老板那儿买了个装咖啡豆的罐子，怎么可能弄混。”
但并没有什么用。
“那真是不幸，我也买了老板家的罐子。”
艾尔海森翘起二郎腿，嘲讽地摊手。
“太麻烦了，我和提纳里从来不分这些。”
赛诺抱臂向后仰了仰。
“所以，你们不如一起买？”
提纳里心怀希望地提议。
“跟谁，他？哈！”“我没意见。”
话落之后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表示反对，卡维震惊地转头看向艾尔海森，感觉对方一夕之间变了性，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紧接着听他说：“当然，是你付钱，算作房租的一部分。”
很好，是他想多了。
卡维敲了敲桌面，无论如何他算是掌握了主动权，很快拾起学长的架子来：“那我先说好，品种我来选，不准再喝你那没品味的酸不拉几的豆子了。”
“可以。”艾尔海森欣然接受。
“还有酒也......”
“不会被你单方面喝完？”
“原话奉还，之前你可是把我一整桶酒都喝光了！再说了，喝酒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好了好了，事情圆满解决，你们要留下来买咖啡豆吗，我们该回去了。”提纳里站起身，扶了一把赛诺快要仰倒在地上的椅子，尾巴直指楼梯的方向，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架势。
“提纳里还没有检查柯莱的作业。”气氛焦灼，赛诺连冷笑话都没空讲了。
“没错，就是这样。先走一步了。”
卡维的招呼声堵在嗓子里还没出口，就见二人疾步下楼消失在了咖啡馆门外。
艾尔海森很轻地笑了声，卡维目送好友离开，明明没瞧见他表情，下意识觉得又在嘲讽他，回头一个瞪视。两人就这么面对着面，目光短暂交汇又迅速错开，在你不想理我、我不想理你的冷战余波里僵持了数十秒。
“......酒也要喝完了？”卡维用余光看向艾尔海森，有点不自然地开口。
“嗯，你们今天喝了什么，新品？”
“味道还行吧，稍微有点回甘。”
“就买这个。”
学生时代的他们也经常吵架，但大多是学术观点上无伤大雅的争辩，卡维过去从不觉得口头上的分歧会成为他们分道扬镳的理由......总之，他们如今都学会了退让。
无论如何，艾尔海森气人的功力比起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工作已经很要命了，卡维不想再给自己添堵，除非是没人催稿、不用出差也不用改方案、可以放松休息的日子，不然他大部分时候都会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而不是客厅。
“我要喝酒。”艾尔海森敲开卡维的房门，没来没由地说了这么一句。
卡维不明就里地啊了一声，随即靠在门边上，语气里有着藏不住的洋洋得意：“不喝。”
“是吗，看来我们的大建筑师也认为所谓的平均主义是一种伪命题。”艾尔海森一转头就要往厨房去，卡维瞪大了眼睛，咬牙道：“你这时候倒开始跟我讲平均了？喂，艾尔海森，我也要喝！”
客厅通常承载着家庭的集体记忆，体现在他们相似的学术家庭中，则是沙发边的书本、餐桌上的模型、茶几下掉出来的文件袋、书柜夹层的验算草稿。
卡维抓了抓头发，还是决定两手空空地坐在沙发上。
而对于两个已经几乎没有家人的人来说，那早已成为遥远记忆里迷糊的虚像，或者说一种氛围，身临其境的幻觉勾起内心深处一点带着隐痛的眷恋，尤其隔雾看花之时，比起那甜蜜的错觉，细密的痛更让人警醒，以至于如坐针毡。
艾尔海森端着酒杯放在他面前，明显是看出了他的纠结，却什么都没说，自顾自地喝了口，他的书就在面前，很随意地坐下来接着看，两人只隔着半步的距离，卡维稍一侧身就能看见他书页上的文字。
“...我还要改方案，喝一杯就够了，你不准喝太多，这是占我便宜知道吗。”卡维拿起酒杯，弯腰起身，在这里坐得太久只能代表他内心的不安。
“从生命安全的角度建议，如果你因为来不及改方案熬夜晕倒在房间里，不仅作为房东的我会很困扰，你在这里租住的事情也会被整个须弥知道。在客厅也可以做一部分工作，比如那张没人用的餐桌。”
卡维走到半路，犹疑地回头。
“就是这样。”
“哦——”卡维后退几步，走到艾尔海森面前，眯起眼睛很专注地试图从他身上发现些什么，“先是让我付钱买咖啡豆和酒，然后又主动让我用那张桌子，该不会是想偷偷涨房租？你有这么缺钱？要是遇上什么事可以跟学长说，我可以帮你。”
艾尔海森睨他一眼：“让你失望了，客厅里现在只有经济自由的人，和欠了一屁股债的人。”
“哼，欠了一屁股债的人目前资金运转良好，等最近几笔工程款到账，这一年的房租我都能提前给你交了。”
“你是说上半年甲方中途跑路，金主资金链断裂，工人工资没发，你自己垫进去一大笔钱 至今还在仲裁的那个工程？”
“喂，这只是暂时，暂时！人已经抓回来了，拿到钱是迟早的事，你能不能多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
站着说话废脖子，卡维还是坐了下来，倾身凑在艾尔海森旁边，滔滔不绝地拌着嘴，手指再近一点就能相碰。
艾尔海森向下瞥了一眼，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略微张开，跨过横亘在二人之间的断裂的岁月，若无其事地搭在卡维的指尖上。
他们本就是镜中你我，相隔只在咫尺 ，哪怕时间隔开记忆的距离，再聚也如昨日春景。
须弥版本早期，艾尔海森还因为喝了卡维的酒要给他赔罪，但赛诺传二的时候已经可以非常自然地跟卡维说“再来一杯”，结合两个人一起品咖啡豆的彩蛋，合理推测会有从界限分明到不分你我的推进过程，再加上他俩不吵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就自己写了点。
小情侣520快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