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楼 〖霆峰/启凡〗『一』
私设注意，ooc注意，能接受再看吧🌸
﹎
『引』
壹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屠苏，你知不知道后一句是什么？
是，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贰
——丁前辈，可是在等什么人？
叁
那棺木里的少年脸色苍白，眉目沉静，一身红衣艳丽如血，怕是已在这风雨楼里沉睡了千百年。
「哎哟，这个墓了不得。这粽子在这棺木里怕是睡了不知道多少年，竟然还漂亮得跟活人似的。」齐铁嘴在那摆棺台上绕了一圈，啧啧地说到。
张启山左手取下右手的皮手套，摸了摸墓室石壁上的浮雕，这东西至少也得是宋朝留下来的。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嘴角勾了勾，得来全不费工夫，这里，果然就是传说中的风雨楼。
「老八，看出什么来了吗？」
齐铁嘴头也不抬，只专心地盯着那棺中人脖颈下玉枕精美的图样。「佛爷，这里面的人同风雨楼在地下沉了千百年，应该就是我们要找那东西的关键。」说着，手还虚指了一下棺中好看的少年人，可惜了，是个死物，齐铁嘴心想。只是他没说出口，做他们这行的，都知道，能少惹事就少惹事，能积阴德就积阴德，口德也是阴德。
张启山听他这么说，也一步跨上那摆棺台，低头睨了一眼石棺。棺中人眉头平缓，脸颊如玉，哪有半分死人的样子。
不仅如此，张启山甚至能想象这好看的少年笑着冲他说话的样子。他笑起来，着实好看，让人也想跟着他一起弯嘴角。张启山皱了皱眉，开棺起尸中了机关出幻觉的事多了去了，不由得警醒地看了石棺中人一眼。
奇怪，这棺中人……怎么越看越是觉得似曾相识？
『一』
壹
眼前模模糊糊的，手掌上的痛意让他逐渐清醒过来。张启山靠在墙上，习惯性地用右手揉了揉眉心，引起一阵疼痛，这才发现，刚才右手可能是被碎石伤到了。不过，伤口被红色的衣料包扎得好好的，这艳丽的红色似曾相识。
他一面垂着头等自己恢复，一面脑子也开始转动。
刚才那棺木里的人确实有古怪，自己竟受了幻觉中少年人笑容的蛊惑，想要伸手将他从那石棺中带出来。
他只记得，当时自己不听老八的劝告，执意要伸手触摸棺中人平缓的嘴角。然后，便是地动山摇，墓室开始坍塌。
对了，老八呢？
连忙抬头寻找，看见齐铁嘴趴在不远处，才稍微松了口气。只是他一动不动，怕是也受了伤。
「老八……嘶」
想要起身查探齐铁嘴的伤势，却又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看来，他伤的可不只是手掌。
「他没死，只是撞了头，昏了。」
听见这地下墓室里竟然还有其他人的声音，张启山不免心头一跳。他抬头一看，不远处半躺在地上的人，竟是那棺中的少年。
他一只手肘撑着身子，另一手搁在屈起的膝盖上，将他身上长长的腰带绕在手指上，无所谓地甩来甩去。尖尖的下巴抬起，眼睛望着墓室上方小孔里透过来的光亮。
可能是察觉到张启山一直盯着自己，那少年转过头来，也看着张启山。
那双眼睛，灿若繁星。
然后，张启山听见这双眼睛的主人用清澈的少年嗓音问：「他是你朋友？」
张启山觉得这墓太诡异了，自进入这里，不，自看见这少年人开始，他便一直不能自控地出现幻觉。他皱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敢问阁下是？」
那少年没有回答他的话，不仅如此，还一脸复杂地靠过来：「你为何皱眉？」
「嗯？」习惯性地眉头又皱深了一点。
不过那少年也并未打算回答他的疑问，只深深地看了他眉间的刻痕一眼，便自顾自地说到：「我叫吧……张小凡，是这风雨楼的守护人。」
贰
张小凡睁开眼看到的场景和他千年前期盼的预言一样，可是，又不一样。
他确实见到了那个人，那张脸。
一定会见到他的，这是用千年沉睡和永生自由换来的承诺。
可是谁来告诉他，他第一眼看到那个人还来不及感动就看见陵端死命拉着他的心上人往旁边躲是什么鬼预言？
所以，张小凡睁眼第一个表情不是喜极而泣，而是翻了个白眼。醒来后第一件事也不是扑倒那等了千百年的心头宝，而是给了陵端当头一个闷棍。
虽然他后来醋劲过了之后反应过来，那应该不是陵端。毕竟，预言里说了，他将会在千年之后那人身旁苏醒，他不觉得陵端那种毫无天资的蠢货能活一千年。
可是，这不能怪他。他想，谁叫那个人和陵端长得一模一样，还要拉着他心爱之人的手？再说了，一棍而已，又不会死。
呵，活该。
于是张小凡心情很好地任＂陵端＂在地上躺尸，再亲了他心上人一口，虽然他晕倒了不一定感觉得到。
张小凡将他扶起来靠在墙上，心里想着巴不得他感受到了自己刚才亲了他。
张小凡一定会说：对我亲了你，可是我会对你负责的咱们成亲吧如何？
可是在看到他受伤流血的手掌之后又立马心疼起来。
于是又狠狠地瞪了陵端一眼：你都拉着他往旁边躲了还让他受了伤？
反正陵端就从来没有靠谱过，张小凡叹了口气。扯了一块身上的衣料给心上人包扎伤口，一边又开始细细打量起他的模样来。
硬朗的下颌，线条分明的嘴唇，浓密的睫毛。
嗯，他依旧和千年前一样好看，一样让张小凡心醉。
还有，还有锋利的眉毛，以及眉间那一点点伤痕。
想不到，三世了，这伤痕还在。张小凡用手摸了摸他额头上浅淡的痕迹。
那时候，张小凡还不叫张小凡，叫百里屠苏。那时候，眼前人还是他的师兄。
他与他在天墉城上，看临天阁外的桃花开了十次。
那时候，师兄经常偷偷从山下带些好吃好玩儿的东西，就为了讨自己这个性格冷淡的师弟开心。
那时候，百里屠苏煞气入体，无人愿意亲近他。除了陵越，伴他长大，教他练剑，最后，再亲自将他送往山下，顺应他的心意，让他去承担本就逃脱不了的命运。
眉间的伤口还是陵越十五岁那年的事情。
那年百里屠苏第一次煞气发作，师兄为了防止他伤到自己，硬生生抗下煞气一击才有的。
那是他第一次伤到师兄，清醒回来之后他抱着师兄哭了好久。可是师兄只是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说，屠苏别怕，师兄不疼。
「傻瓜。」张小凡压了压嘴角，手指描摹了一下他的眉毛。「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了。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
这句话，在他是张小凡的时候，那个人让张小凡枕在膝上对他说的。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没有人有资格责怪你。」
「你为天下人而活，可这天下可有谁为你？」
他分明不是个温柔的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张小凡却从冷冰冰的语气里感受到了温暖。
那时候，他还是别人眼里喜怒无常的蜀山长老，是叱诧江湖血公子的师父，是他嘴里的丁前辈。是他教会张小凡，要为自己而活。
想起他，张小凡心里又开始闷闷地痛。
若我那时便想起来，便不会错过你一千年了吧。
一千年了，他，竟然真的等了一千年了。
不过没关系，预言真的实现了，女娲上神诚不欺我。
「你什么时候才会醒呢？」张小凡又戳了戳那人的唇角。
那人像是有所感应似的，眉头动了动，吓得张小凡退后了两步。
真是太怂了，他想。
他感觉自己一千年都没跳动过的心脏现在震动得厉害，几乎要从心房里蹦出来。他突然害怕眼前这个人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害怕得手脚都开始发软。
这大概是近乡情怯吧，他吞了吞口水，决定还是坐远一点，等他醒来发现自己的好。
叁
齐铁嘴醒来的时候脑袋疼得不得了，比被别人敲了个闷棍还难受。
张启山个坑逼，我都说了这地下古楼大凶，还硬要拉着我下来。
他心里想着，睁开眼第一件事还是揉了揉脑袋上的包，搜寻张启山的身影。
不看还好，一看他就想戳瞎自己的双眼！
什么鬼运气！那棺材里的粽子竟然起来了！还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幸好，接下来他就听到了张启山的声音：「老八，这位是张……少侠，是这里的守护人。」
他倍感亲切地看了张启山一眼，妈的一醒来看见个活粽子真是吓死人了！幸好比粽子还凶的张启山还在，于是他立马扑过去抱住张启山的胳膊：「佛爷您没事吧！」
再转头去看那粽子，他确实好看，舒眉朗目，面如冠玉，只是他一脸自己上辈子欠他的那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
这对叫什么？横店虐狗组？
齐铁嘴：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