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死当长相思
*刀子，大刀特刀
*ooc预警，爱情是瓶邪的
*灵感来自三叔提过的吴邪在死前跟瓶子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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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吴邪没有时间了。
是夜，闷油瓶看着怀抱中熟睡的吴邪，意识到了这一点。
三个人在雨村生活了十几年了，除了闷油瓶还是一如既往的年轻，胖子已经初现老态，从他开始变得健忘就能看出。
而吴邪虽然外貌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但他年复一年增多的细纹和日益加重的肺病就提醒着所有人他也已经五十多岁了。那十年给吴邪带来的不仅是胜利和沧桑，更多的是身体的破坏。黄金棺液虽然帮他稳定住了，但损伤终究还是不可逆的。
如今每年冬天吴邪都会去医院挂两天水，这些闷油瓶都看在眼里。
所有人都知道吴邪没几年了，但是没人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一个半月前，
正值年关，一群人来雨村住了两天，就各回各家，
临走那天，五个人围在桌子前喝酒，吃饭，吹比。把喜来眠的远山静喝了个空。
吴邪在一边跟黑瞎子上演师徒情深的戏码，两个人对喷。
吴邪突然停下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
顿时所有人都哑了声。还是张起灵最先反应过来，轻轻将他扶到沙发上。
“咋回事啊小天真，跟瞎子吵着吵着咋还喘不上气了？”胖子吓了一跳，看着吴邪说。
“呼……不知道啊，……还他妈……挺疼。”
小花和瞎子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而一旁张起灵已经收拾好东西，架着吴邪就要去医院。
一行人晚上十点多闹闹哄哄去了医院，一通检查下来，不出所料，果然是当年的后遗症发展成病了。
吴邪患上了慢性梗阻性肺病，简称慢肺阻。已经是后期了。
办完住院后吴邪吊着水睡着了，张起灵坐在床边陪他，胖子一行人回去睡。他坐在那，跟往常一样一会盯着天花板，一会盯着吴邪，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小花要走了，他不能离开太久。
临走前和瞎子一块来医院探望吴邪。
花儿在临出门前看了一眼吴邪，把闷油瓶拽到一边说：“吴邪现在状态不太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张起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明白花儿的意思，怎么会不明白呢？
2.
住院第二天，吴邪看着胖子要哭不哭的脸，笑了笑，说：“胖子你先别哭啊，我这不是还没死吗？”
“吴邪，你生病了，慢肺阻，后期。”
张起灵依旧带着那种淡漠的神情说出这句话，但是只有熟悉的才能听出他声音中的颤抖。
“……天真，你这让我和小哥怎么办啊……，你不能让我们铁三角缺了一角啊……”胖子已经在一边哭了起来。
吴邪已经从刚开始的不敢相信，到释然。
“小哥我还有多久？”
“不好说，可能几周，可能几个月。”
“好。”
吴邪仍然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
在院里住了三天吴邪就闹着要回家了，得到医生允许以后三个人就回了自己的小家。
尽管张起灵和胖子再怎么仔细呵护着吴邪，他的病仍然一天天的加重，人也肉眼可见的销售下去。
张起灵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只能日日夜夜守在他身边，却毫无办法。
3.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吴邪没有时间了。
闷油瓶在吴邪身上闻到了一种非常熟悉的味道，他知道那是死亡的味道。
他看着怀中人恬静安稳的睡颜，岁月没有带走他的容颜，几十年的经历也只是让他的面庞更加成熟、可靠。
顿时，闷油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没有什么比自己的爱人要离开人世 而自己无能为力更可怕的事了。
无论是从现代医学还是托人去张家查档案，已经毫无办法了。
他很清楚吴邪的情况没有办法去挽救了，那个“麒麟一笑，阎王绕道”的倒斗界一哥，在面对爱人的疾病也无可奈何。只能更紧的搂着自己的世界，感受他的心跳，记住两人的每时每刻。
3.
雨村的冬季没有北方那么干冷，但是也是刺骨的冷意。一阵寒潮过去，吴邪倒了。
病来如山倒，一场小小的感冒加上慢肺阻让吴邪在院里足足住了一周半。
期间闷油瓶一直陪在病床旁边，胖子在家打理家中的一切，天天来看吴邪。小花和瞎子听说吴邪病得严重，也来探望。
黑瞎子来的时候吴邪刚退烧，打着点滴睡着了，张起灵坐在床边，低垂着眼，呆呆地看着吴邪输液的手。瞎子和哑巴认识这么多年，别说他本身就跟哑巴一样能看出来吴邪现在的状态，就算是只看张起灵的脸色便明白了八九分。
小花也是人精，看到张起灵的脸色就意识到不对，让瞎子看着吴邪，把张起灵叫出了门外。
“吴邪他……，还有多久？”小花强忍着内心悲伤，问道。
“最多一个月。”张起灵的表情仍然是淡淡的，似乎谈论的不是他爱人的死期，但是他紧攥的拳说明了一切。
“你打算跟他说吗？还是说你有什么办法？”
“他很清楚。”张起灵顿了顿，艰难张口，“没有办法了，他的身体完全……”
“可是……可是我们就这么等着他离开吗？！”小花一拳砸在墙上，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
张起灵没有说话，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只是默默盯着吴邪的脸。
“我明白了，我会去联系国内外的专家，你们照顾好他。”
但是很遗憾，国内外目前对于这种病后期都束手无策。在得到这一答复的那一夜，小花抽了一晚上的烟。
…………
吴邪感冒好的差不多了，就回到了雨村，除了仍然消瘦，谁也看不出他病入膏肓了。
张起灵失眠了，不如说知道吴邪没有时间了以后他没睡过一个好觉，生怕怀中的人儿一不留神就溜走了。
把吴邪哄睡后他坐在房顶上看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吴邪也从旁边的台阶上来了屋顶，挨着张起灵坐了下来。
“小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张起灵看了看吴邪在月光下的脸，静静的听他说话。
“但是小哥啊，我不后悔。”
“我这一生前半段屁都不知道，碌碌无为，之后开始追着我三叔跑，再追着你跑，我干了很多大事，我也害死了很多人……”
“吴邪，不是你的错。”
“听我说，小哥。”
“但是我不后悔，我真的不后悔。”
“但是在我这一生，我过得无比精彩，我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伙伴，看过人间无数的奇景，我们在峭壁高歌，在雪山诵经，在戈壁对酒，在海上看月，我们经历了无数奇幻的冒险。”
“我与你相爱相知，在你漫长的人生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我没有什么遗憾了，小哥。”
吴邪自己说着说着，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张起灵把他揽入怀中，轻拍他的背。
月亮高悬在天空一角，月光如银丝般找在屋顶上两个相互依偎的人身上，正如他们的命运一般。
吴邪走了，
在一个初春中午。
刚吃完饭，吴邪在门口的躺椅上盖着摊子小憩，却就再也没醒过来。
胖子和张起灵通知了所有人，给吴邪办了一个盛大的葬礼。
最后吴邪被葬入了吴家祖坟中，张起灵和胖子回了雨村继续生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吃饭时多拿的一副碗筷，张起灵床上的两个枕头仍然表现出了两个人对吴邪的想念。
几年后，胖子也走了。
张起灵按照胖子的遗嘱把他葬在了云彩旁边。
胖子没死，他只是去找他的爱人了。
张起灵变成自己住在雨村的小房子中，他仍会做三个人的饭，放三副碗筷，也会在临睡前泡脚，但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张起灵明白了什么是孤独，这是他在青铜门的十年都没有学会的。
几个月之后，张起灵整理好了雨村的一切，回到了吴家。
他带着装备进入吴家祖坟，到了吴邪的墓前，打开棺材看着自己的爱人。
他坚定的躺了进去，只带了一把手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跟吴邪永远在一起了。
他也去找自己的爱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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