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裕】假动作
*一个太久没见俩小孩的心碎小番茄
*私设满天飞，极度OOC
*是我耳鸣，要骂骂我
*好想富裕55555555
00
放开你只是假动作，掩饰我……
01
“这件事你可千万别对别人说啊，拜托拜托。”
余沐阳扒拉开晃在自己面前双手合十拜来拜去的手，点点头轻笑，小声地应着知道了。
挥了挥手，终于把男生赶回他自己的位置，余沐阳这才从耳鸣和拜托声中静下心来。瞧见男生投送来的恳切神情，余沐阳很肯定地比了个OK表示了自己会坚守该秘密的决心。
高中男生能为什么而烦恼呢，无非是写不完的作业，打不成的球，再多一点的，大概就是青春期躁动不安却又得不到回应的阵阵悸动。
赶着去吃饭从楼梯间一跃而下，结果却崴倒在了心仪女生的脚边。明明不是什么大事，但就是想要和人疏解一下自己不被人知晓的情愫和过于社死的尴尬心情。
一丁点细微的反应在自尊又敏感的青春期土壤里都会得到充分发酵。余沐阳刚才很想安慰说其实妹子根本不在意你到底摔了没，但看在对方皱着眉头一副很紧张又尴尬的样子，还是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头表示了下对他的同情。
右耳的滋滋声终于消停了会儿，把自己放空，余沐阳不再去理会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耳鸣声。跟不知所起的耳鸣一样，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余沐阳就渐渐掌握了班级内部的情报网。
倒不是他这个人有多八卦，这消息都是被迫接收的。大概是自己平时也不爱说话，给人一种沉默寡言的形象，再后来班里就流传着余神父的传说。究竟是谁开始刻板印象的阿喂！
同学们对这样一位安静倾听着自己烦恼的人给予了最大的信任。毕竟，谁不会被余神父那清澈诚恳默默陪伴的眼神所深深打动呢。
鲨鱼热线——您秘密的好去处。
自己莫名就成为了大家秘密的分享基地，余沐阳每天听着各种各样的消息，脑海中一个个箭头织起了相当清晰的感情关系网。一些鱼，表面上认真地当着大家的知心弟弟，背地里却为大家的love line揪心到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啊！
02
右耳又开始听到一丝丝细微的滋滋声了。余沐阳甩了甩头，用手使劲儿按了按耳朵，但这声音丝毫没有要消失的迹象。
数学老师还在讲着随机事件的概率，余沐阳一边听课一边想着自己最近作息良好，心态健康且没有对耳朵进行物理攻击，怎么这倒霉催的耳鸣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认真回忆了一番，自己最初好似听见细微的滋滋声，是和傅韵哲一起打完篮球走在回班级的路上。不同于盛夏里那种好似声音要被热气蒸熟冲破天际的蝉声嘶鸣。暮春时节应该也会有一些小小昆虫在努力昭告天下自己的存在吧，余沐阳心想。
跟着傅韵哲走回教室，提早回班的同学早已打开风扇。顶头传来叶片吱吱呀呀的转动声，吹散了打完球身体还在出汗所冒的热气。余沐阳来回扯了扯篮球服的领口散热，转头看了一眼旁边一脸严肃的傅韵哲。
“没这么夸张吧兄弟。”以为对方被热到在生闷气，余沐阳手作扇子在傅韵哲旁边扇了扇。
“没事。”傅韵哲推回余沐阳伸过来的手。
“……”
看傅韵哲还是耷拉着脸，余沐阳难得没皮没脸地凑上去，“可是我好热，学生会会长能去求求老班开个空调吗？”
“……”
“别再这样叫我了鱼。”
余沐阳听出傅韵哲在摆臭脸的倔脾气被自己撬开了口松了些，不免高兴起来。
“好的！咱敬爱的会长！”余沐阳认真地敬了个礼。
那阵才开始冒出的滋滋声在傅韵哲无奈的叹气声和头顶的吱呀声中，渐渐从余沐阳意识里淡去。
“b＞a的概率是五分之三。”
傅韵哲起立又坐下时带来的气流向余沐阳冲来，不小心走神的思绪被傅韵哲回答问题洪亮的声音拉了回来。
就跟这段时间努力寻找耳鸣的病因一样，余沐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到了傅韵哲，完全没有头绪。一般傅韵哲答完题总会对自己嘚瑟地挑挑眉，可现在连头都不愿意转向自己这边。
余沐阳真正意识到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是之前在教室里听傅韵哲递过来的耳机里分享的歌。
没听两下耳朵里又传来滋滋滋……
从傅韵哲手里拿过手机捣鼓了下耳机插孔，“你听见奇怪的声音了吗？”余沐阳一脸疑惑地望着傅韵哲。
“没有啊，”手机被余沐阳拿走摆来摆去，傅韵哲一把拿回手机熄了屏，“哪儿有别的声音？”
余沐阳摘下耳机堵住耳朵。源源不断的滋滋声依旧在右耳拉满。
“你…怎么了，鲨鱼？”
“没事。”应该是小问题，余沐阳心想，过两天应该自己会好的。
余沐阳再次从回忆里回过神，看着傅韵哲埋头认真做着笔记，自己又使劲儿揉了揉耳朵假装无事发生。他可以假装听不到耳鸣声，就像他也可以假装感受不到傅韵哲最近对他的疏远淡漠。
03
两个人之前并不是没有吵过架，初中到现在一直都挨一起的人，就没有什么隔夜仇的。就算有一时调解不了的矛盾，傅韵哲也会认真听完自己的观点，两个人再慢慢把问题讲开。
即使现在成了学校里有名的风云人物，经常有其他班级的人跑来教室门口，只为看一眼傅韵哲——这位传说中的学生会会长。但在余沐阳眼里傅韵哲仍是那个跟自己无话不谈，为了自己的目标拼尽全力，永远待人很谦诚的最好的兄弟。
终于挨到数学课下课，余沐阳转向傅韵哲戳了下对方，“笔记本借我抄一下。”
这么多年了什么样子的傅韵哲他余沐阳没见过啊。
本子被安安静静地递了过来。
可对面头还是没转过来。
行，这样的傅韵哲他还真的没见过。
余沐阳在心里叹了口气，闹别扭也不是这样一个闹法啊，但还是好声好气地说了声：“谢了啊兄弟。”
“嗯。”一个不冷不热的回答。
余沐阳盯着傅韵哲一笔一划写下的笔记，一时间竟有些认不出对方的字迹来。
两个人的形影不离本该能推导出对对方的所思所想一言一行。可余沐阳现在觉得他和傅韵哲之间莫名冒出了一堵难以跨越的墙。
但它应该仅仅是堵矮墙，余沐阳觉得自己努努力还是能翻过去找到问题之所在的。
门口有人喊了声傅韵哲，余光瞥见傅韵哲放下笔走出了教室，余沐阳假装写得很认真头也没抬。没几秒还是没忍住往教室门口看了一眼，傅韵哲在和对方有说有笑。什么嘛，自己心情那么美丽，那到底为什么不理我。
本子上的字迹越写越潦草，余沐阳突然放缓了些抄笔记的速度。既然递给我的时候也不正眼瞧，那就让你自己来找我拿走好了。计划很完美，余沐阳抿住嘴自我庆祝地笑笑，一点也没觉得居然响到现在的耳鸣烦人了。
04
结果余沐阳等半天也没等到傅韵哲来找他要回本子，反而是晚自习时后桌的小老弟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傅韵哲答应把笔记本借他，让他自己去找余沐阳要去。
余沐阳递出本子时还狠狠跟人用力较量了一番，最后松手时还不甘心地问道：“那需要我给他还回去吗？”后桌很不识趣地接过本子补了一嘴，“不用，杰哥说我抄完直接还他就行。”好家伙，后路给断得干干净净。
余沐阳望向旁边傅韵哲单手靠头徒留给自己的后脑勺，明明两人中间只有一个课桌通道的距离，但感觉现在伸手打傅韵哲一拳他都会闪得十万八千里远。这人究竟在搞什么啊！
眼不见心不烦，余沐阳戴上耳机也赌气似的背对起傅韵哲来，这个耳鸣已经搞得自己头都大了，傅韵哲对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异样更是扰得自己心烦意乱。
去问，不去问，去问，不去问……余沐阳纠结半天，最后还是找了个理由把自己安抚好了。算了，谁还没有点小脾气呢余沐阳心想，都这么大人了，总归是会有些不想对他人说的事情。
之前别的朋友也跟他说过，耳鸣放着不管，它自己最终会痊愈。那就像慢慢等耳鸣过几天自己好一样，余沐阳想晾着傅韵哲几天让他自己整理好再细细跟他谈一谈吧，真“装聋作哑”了就。
说来也奇怪，又过了几天，这耳鸣非但没减缓反而出现的频率和时长比之前更频繁和持久了。余沐阳还发现，越是能感觉到傅韵哲的疏远，脑袋越是嗡嗡鸣不停。
一般班里大家有烦恼和秘密都会来跟自己疏解，可现在我们心善的余神父，可爱的小鲨鱼有烦恼又能找谁去说啊。噢……以前是有人可以诉说的，但现在那人却不理自己了。越想越郁闷！
余沐阳捂着耳朵想要快点入睡，睡觉就不会再去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了。秘密，傅韵哲能有啥秘密啊，余沐阳突然想起前几天跟自己说摔倒在喜欢的女生旁的男同学……
又回想起好像全班只有傅韵哲没有跟现在的自己说过秘密。到底是没有，还是想着没必要跟自己透露呢？
该不会……？
高中小男生，高中小男生。哪怕是一本正经的学生会会长，是不是也得摔个恋爱的跟头。那傅韵哲这几天脸臭成这样该不会是告白失败了吧？然后又担心告诉我会没面子所以这样躲着我,心情又欠佳，很合理嘛！
求人不如求己，余沐阳决定等明天傅韵哲上最喜欢的体育课，两人一起打完篮球的时候再去悄悄问问，这一切不就都豁然开朗了。耳朵里随意滋滋响着，余沐阳也不管了，心满意足地睡下，反正梦里没有耳鸣。
远在家正坐在床头看书的傅大会长打了个喷嚏。
看的什么书？
《爱上兄弟的我正常吗？》
05
第二天终于挨到了最后一节的体育课，余沐阳换上篮球服就立马跑去篮球场等着同学一起分队。一群人围成一圈准备转球挑人，明明是最平常的事，却搞得自己有点小紧张。
没两下就被球孔转停指到，余沐阳走向已被选出来的三人身旁，一边看着剩余几个人把脚一伸再缩小了圈，一遍祈祷着球球把傅韵哲抽中。
但事与愿违……当傅韵哲走到另一队，队友高兴地喊着：“终于把你和鲨鱼两座大山分开啦，杰哥
快带我躺赢，不然根本打不赢你俩。”
余沐阳：你看我像是被夸了很开心的样子吗？
既然没办法成队友，那我防守缠着你总行吧。余沐阳跟队友示意换了个位置，一开球就贴着傅韵哲移动。没打两下，滋——滋——电流声又在右耳里鸣响，余沐阳躬着背降低重心，本来想错位防守的，但实在耐不住耳鸣，愣在罚球区看傅韵哲晃过自己然后三步上了个篮。
得分后傅韵哲看了眼捂着耳朵的余沐阳，跟队友交换了个眼神，然后……然后……余沐阳整个半场就被另一个人贴身防守了，根本没什么机会去防傅韵哲。这耳鸣有本事再响点，响到让傅韵哲听到算了，真是关键时候一点都不争气啊这耳朵。
中场休息，余沐阳拿上可乐走向篮球架底座。仰头喝了一口可乐，感受到无数个小气泡在口腔内升腾又炸裂，一大口闷下去别提多爽了。平时傅韵哲总会抢着来把余沐阳快到嘴边的可乐抢走，今天也没想什么不对，余沐阳喝完就把瓶子递给旁边站着的傅韵哲。
傅韵哲摆了摆手，没接，转身拿起旁边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三两下就灌了下去。出大问题，真的出大问题。平常要么会向自己撒娇说鱼给我喝一口吧，要么就是趁自己不注意嘚瑟抢走的傅韵哲，居然拒绝了自己递过去的可乐……
余沐阳受伤了，心想拒绝我也不能拒绝可乐吧！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下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傅韵哲故意的疏远了。
下半场完全打得心不在焉，余沐阳没打一会儿就下场在旁边坐着休息。和傅韵哲的距离越来越远……余沐阳心想最开始还不如直接问对方对自己到底有啥意见反而还更好些。自己假装来假装去，反而还助长了傅韵哲的“冷暴力”。
越想越气，看来这一段时间没有结果的冷战和这烦人的耳鸣究竟什么时候能消停啊！余沐阳只想回到那个能和傅韵哲一起打打闹闹无话不谈的没有杂七杂八声音的日子，而不是现在只有自己装得像个无事人，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等对方的一点回应。
“没事吧杰哥！”
怎么了？余沐阳听有人这么一喊，猛地抬起头，看到场上的人全都停下来望着傅韵哲。
傅韵哲甩甩手，尝试弯曲一下指头，但麻痹的感觉一时无法从指尖消散。
“没事，吃萝卜了，我去冲个水就好，换个人替我就行。”
“我陪你去。”余沐阳快步跑来，轻轻抬起傅韵哲的手看向略微肿起的食指，没等两秒，眼前的手就被原主人从自己手里所抽去。
“我自己去医务室就行。”
听不出语气，最主要的，是傅韵哲再也不需要他的关心和帮助了。
余沐阳放下自己无处可握的手，看着傅韵哲孤寂的背影渐渐远离了人群。
06
最后一节课下课铃结束，傅韵哲在洗手池旁冲了十几分钟冷水，尝试弯曲了下手指，能弯，还行，没那么严重。但严重的事，是傅韵哲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余沐阳了……
刚才抽开手离开之前，瞥见余沐阳微蹙的眉和不敢置信的眼神，傅韵哲知道刚才余沐阳肯定被他这个动作伤到了。他很清楚，余沐阳可以慌张地跑过来牵住自己的手查看情况，这是对兄弟的关心。但他没办法接受余沐阳本是如此自然的举动，在自己心里已经变了味儿。
不能贪心，不能越界。放开你只是假动作，掩饰我……掩饰我的敏感不自知，掩饰我的怯懦不自信，掩饰我不敢再跨一步而失去最重要的人的疯狂克制。
傅韵哲叹了口气，坐在校园长凳上看着大家三三两两准备回家。故意拖延了点时间，独自在校园中逛了逛最后才回到教室。
走进教室的一瞬间，傅韵哲就想跑了，这个时间点按理说人都应该走光了，怎么余沐阳还没走，看起来像是在等自己，真是进退维谷。
听到脚步声，余沐阳把扫帚放回卫生角，转头望向才进门的傅韵哲问道：“手怎么样？”
“没事，就是最正常的阻到。”
没法了，硬着头皮进吧，傅韵哲走回自己的位置，赶忙收拾书包。只有他和余沐阳单独存在的空间，这一时半会儿他还真的承受不来。
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上余沐阳的呢。傅韵哲小时候对未来的一半曾有过种种无限可能的幻想，可真没想到未来有天自己悸动的对象竟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好兄弟。
“好兄弟”三个字太沉重了，重得做出一些背叛就不再是兄弟，重得再听到余沐阳如是说，傅韵哲都没法想象对方如果知道自己的龌龊想法会是怎样的一种厌恶表情。
还能跟鲨鱼做好兄弟吗？当听到余沐阳一次次对他说谢啦bro，傅韵哲嘴上应的这有啥，内心只想狠狠撞南墙。他不想，但也不敢。他只要小鲨鱼能陪在自己身边就好了，别的也不敢奢望。
他的鱼，原本就很讨人喜爱。一张干净白皙的脸上有他最喜欢的泪下痣，傅韵哲以前最喜欢的，就是跟余沐阳讲话的时候盯着这颗痣看了，如果余沐阳哭的话，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把他眼泪抹干，不让这颗痣被痛苦和难过沾湿。
不知什么时候起，全班人都搞得和余沐阳很熟的样子，原本傅韵哲还能宽慰自己，我们鲨鱼越变越开朗啦，可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来找余沐阳诉说他们自己的心事，自己怎么就越来越不是个滋味。
被人分享的鱼，不再那么关注自己的鱼……傅韵哲每天看着余沐阳听完别人苦恼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肚子里为什么会生出一股无名火来（其实鲨鱼只是在沉迷理清同学们的复杂恋爱关系（x)沉迷韩剧ing)。回家跟着老妈看黄金档狗血电视连续剧，傅韵哲才醒悟，原来是自己吃……醋……了……
傅韵哲没过几天就坦然接受了自己喜欢上“好兄弟”的现实，看余沐阳在篮球场上和别人硬碰硬，傅韵哲怎么也想象不到余沐阳知道这一实情的样子。
余沐阳在旁边用手给自己扇风，在旁边故意逗趣地喊自己学生会长，在旁边有的没的喊着自己的名字。可爱死了！！！傅韵哲其实很想伸手捏捏余沐阳，让他不要在闹了，可是这样的动作会不会太过奇怪，余沐阳会不会反感。不管做什么，添置在其中的情愫就已经使动作脱离了它本该有的意义。
灌满热水的保温杯拧太紧可是会尖叫的。傅韵哲不敢靠太近了，只是每天听歌的时候突然坠入了网抑云之中，原来这首歌是唱的这样一种心情啊。深夜小傅在线emo。
“鲨鱼也能很温柔”，傅韵哲创建了专属于余沐阳的歌单。傅韵哲曾经尝试想把心情分享给余沐阳，可当那次余沐阳翻弄起自己的手机，傅韵哲真的慌了。真心不断流露是会被察觉的，傅韵哲真的很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并不想让自己和余沐阳落入这种怪圈当中，能怎么办呢。无非是慢慢远离，免得再做出一些伤害两人关系的行为。
傅韵哲觉得自己最近做得是相当克制，很好很完美，除了今天体育课差点破功。
平常都是跟余沐阳一起打配合，今天被他贴身防守还真是不习惯。注意距离！傅韵哲脑海中警铃大作，赶忙和队友换了个位置防止和余沐阳对位。鲨鱼递过来的可乐也很想喝，但这不就是间接接吻了吗，还是忍忍吧！鲨鱼握住我的手了……傅韵哲脑袋差点宕机，在失去理智前快速把手抽了出来。
好不容易晃悠着，心情才冷静平复下来，怎么转了一圈回到教室这情况还愈发窘迫了。三两下收拾完东西傅韵哲拔腿就想跑，背上书包傅韵哲转头跟余沐阳说了声早点回家，慌慌张张走出了教室。
07
余沐阳上完体育课失神地走回班级，又回想起刚才傅韵哲毅然决然抽出的手。脑袋中一直紧绷的弦突然断了，余沐阳一直期待着傅韵哲能像从前一样跟自己好好地说声我没事了鱼，而不是这样单方面宣布友谊中只剩下自己站在原地。
委屈的同时，不得不承认，他现在还是很担心傅韵哲的。平时自己打篮球时手没少吃萝卜，每次傅韵哲在场都特着急地喊快点冲水然后带自己去医务室。倒是傅韵哲并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最近的他真的太奇怪了。
右耳的嗡嗡声依旧，余沐阳在教室里等了很久也不见傅韵哲回来，干脆拿起扫帚把值日生没扫干净的地方再认真清理了下，然后慢慢等傅韵哲。
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余沐阳立马放下扫帚看向前门，对上了刚要进来的人的眼神。深吸一口气，余沐阳心想，要好好地跟傅韵哲谈谈，跟以往一样就好，问问他怎么样就好，只要我装不知道，就可以忽视双方间隙的存在。
余沐阳把扫帚放回卫生角转过身来问刚进门的傅韵哲，“手没事吧？”
“没事，就是正常的阻到。”
余沐阳摁了摁响得发狂的右耳，一时间觉得如果不是耳鸣，他听到的回复是不是会不一样。
就这样吗？如果是以前的傅韵哲一定会跑过来跟自己显摆着说好不容易吃萝卜的感受，而不是就这样冰冰冷冷的敷衍。
没别的话说，余沐阳看着傅韵哲飞快地收拾，然后头也没回地对自己说了声早点回家就离开了。
“傅韵哲！”嗡嗡声近乎敲击着鼓膜，耳鸣叫嚣着仿佛要从脑子中间把自己击穿，痛得余沐阳拼命捂住耳朵蹲在地上。我没法假装耳鸣不存在，没法假装不在意你的疏远，所以，能不能理理我啊傅韵哲。余沐阳不抱希望地喊了一声傅韵哲的名字。
傅韵哲还没走出几步，只听见余沐阳喊他，立马转过身来，远远只看见余沐阳小小一只蹲在地上。不知道出什么事儿了，傅韵哲只感觉很不对劲，从没听过余沐阳是以这种声调喊他的。
“鲨鱼……”
“鲨鱼你怎么了？”傅韵哲赶忙跑去把余沐阳扶起来。余沐阳紧闭着眼睛，不停揉着耳朵。傅韵哲把余沐阳扶到旁边的座位上，蹲下来轻轻抚摸着余沐阳的膝盖。
“鲨鱼，你还好吗？”傅韵哲手轻压在余沐阳耳朵上，慢慢摩挲着。
余沐阳顿了好一阵，才缓缓睁开眼，“嗯……？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好像听不见了？”
“……”
怎么会突然听不见。傅韵哲看着一脸茫然望着自己的余沐阳，心疼地不行。自己怎么可以因为这段时间的混乱，居然没有发现余沐阳的异样。这又算得上什么喜欢啊。
“对不起啊鱼，之后不会再放下你走了。”
08
傅韵哲果然回来了。余沐阳心想明明这么关心我，干嘛之前这么长时间不理我呢。被傅韵哲扶着坐下，感受到傅韵哲手覆盖在耳朵上传来的温度，刚才刺痛的耳鸣缓和了许多。
鲨鱼……鲨鱼……
真的很喜欢傅韵哲低下声来轻喊自己的名字。余沐阳缓缓睁开眼，看见傅韵哲一脸紧张又担心的表情，还没看见咱会长大人这么手足无措的样子。
报复心和好奇心并驱，余沐阳心想要把之前所受的伤全部还回去，装傻逗逗你算了。满脸茫然，余沐阳盯着傅韵哲，皱了皱眉，一脸无辜地说出我好像听不见了。
在余沐阳看来，傅韵哲明显是这句话被吓到了，一连串在自己面前叽里呱啦讲了一堆。余沐阳假装紧皱的眉头，突然更深了。
“对不起鱼，不想让我的喜欢变成你的负担。”
“对不起鱼，是我一直没有发现你的异样。”
“对不起鱼，之后不会再放下你走了。”
……
什么？他刚才听到了什么？傅韵哲在说什么？他喜欢谁？喜欢我？余沐阳以为傅韵哲受了情伤才变成的这样，结果告诉我这恋爱的跟头竟是载在我这？
无意间听到的秘密，轰炸在脑中的每时每刻，这该死的耳鸣怎么这时候不出来好给自己一个真的没能听到这番话的借口，更奇怪的是，怎么自己心跳也开始极速前进，嘟嘟嘟嘟嘟嘟……
回想起来，耳鸣都是出现在什么时候呢？傅韵哲越是疏远，耳朵里的滋滋声越是明显。从小到大，没有和傅韵哲距离这么遥远过。有很多事想要和傅韵哲分享，有很多事也想和傅韵哲一起做。
他对傅韵哲的依赖，比他想象中还要来的多。耳鸣原来是发现自我的契机，只有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才能更好地去了解别人啊。余沐阳这段时间听到了太多太多别人的秘密，每个人都喜欢别人，却忘了去爱自己。
“喜欢我的话是认真的吗？”
傅韵哲被余沐阳突如其来的话吓到，但又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干嘛对不起我？”
余沐阳顿了顿，忍笑看傅韵哲憋得一脸通红的脸，“晚上欢迎拨打鲨鱼热线，傅韵哲。”
“我也告诉你我的秘密。”
09
20050906鲨鱼热线——你秘密的最好去处。
一些喜欢晚上拨打电话的同学发现，最近鲨鱼热线，大晚上都拨打不通。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