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格林德沃重生了
【喜闻见乐的重生梗，这里给GGAD一个HE】
人物归罗琳阿姨，ooc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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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格林德沃的审判（死后的审判）
盖勒特·格林德沃死了。
在一个漆黑的不见星月的黑夜。
乌云笼罩了纽蒙迦德，却有一束刺眼的亮光透过最高处狭小的窗户，划破了墨汁般浓郁漆黑的夜幕。
之前还有疯狂的笑声隐隐夹杂着风声传出，然后伴随着那道绿光闪过，一切就归于平静了。
一个被遗忘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囚徒死了，悄无声息。
带着他不愿为人所知的秘密，埋葬在冰冷狭小的，困了他53年的囚牢里。
*
死亡是什么感觉？
痛吗？或许是有的。
但也只是有一点点而已，大约只有半汤匙吧。
格林德沃想。
请原谅，一个被漫长的囚禁折磨得形销骨立空洞又麻木的人是没有太多知觉的，尤其是在一年前知道那则讣告后，他已经与行尸走肉无异了。
那半汤匙的疼痛感，是给之前还有着呼吸和心跳的身体的尊重——尽管格林德沃本人是从不在意生与死的。起码，不在意他自己的。
那死亡是什么感觉呢？
应该是遗憾更多吧。
同样是被杀戮咒击中，同样是身在高塔，可一道石墙阻挡了他的坠落。
真遗憾啊，格林德沃想，与你有如此相似的方式离开世间，却偏偏又有那么一丝的不同。
命运就像一个恶劣的孩子，连最后的慰藉都只给我一半。
灵魂脱离躯壳后，格林德沃这样讥讽地想。然后又自嘲，瞧，我什么时候都不会满足。
他的灵魂逐渐轻盈，最后变成轻盈的、灰蒙蒙的一团。
他是不成型的，一个与众不同的亡灵。
稀薄的恍若晨雾，又像是一朵小小的乌云，然而风无法将他吹散。
他不上升也不下降，静静地漂浮在囚禁了他半生的坟墓里，等待彻底的消亡。
天堂和地狱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时光早已将一切埋葬。
他犯下永远也无法赎得清的罪孽，灵魂永远也上不了天堂，而地狱里没有他的老圣人。
假如格林德沃还有形体的话，他一定会露出一个讥讽中又带着不自知的颓然和寂落的冷笑。
所以他何必找寻死后的归处呢？彻底的消散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他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再做半点让那个人痛苦的事情了。
灰蒙蒙的雾气缩成一团，静静地等待终极的死亡。
“Well，well，一个奇怪的灵魂！”
兴奋地声音响起在狭小的牢房里，一团灿灿的金光将黑暗的空间照亮。
长着翅膀的天使惊叹地看着漂浮在牢房中的一团雾一样的灵魂。
聒噪。
格林德沃十分烦闷，但凡手上有一根魔杖，哦不，不需要魔杖，但凡他还有一丝魔力，他一定给这个聒噪的能闪瞎人眼的天使来个改良厉火。哦——或许阿瓦达也不错。
然而这些只能想想了，格林德沃现在的形态是连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的。
他烦躁地挪了挪，飘到牢房最上方的角落。
然后——被天使一把抓在了手里。
格林德沃：“……”
假如他有眼睛的话，那么此刻一定布满了怒火，不过很可惜，他现在只是一团雾一样虚弱的灵魂体。
“嘿！老伙计！”
又一个不速之客到了，这次是个乌漆嘛黑的，他生着一对蝙蝠一般的翅膀，头上有一对尖角，是恶魔。
恶魔不满地开口：“他是多么的恶贯满盈啊，多少生命为他而死，这个灵魂该是属于我们地狱的！快松开你的手！”
天使不满地反驳：“虽然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现在体制改革了，要判断一个灵魂死后的归属不止要分析他的灵魂成分，也要分析他生前行为的影响！虽然这家伙的心应该像你的袍子一样黑，但是不可否认，他做的很多事是有正面影响的，这个灵魂属于谁还说不定呢！”
格林德沃：“……”老子谁也不属于！
除了……
算了。
他不会要他的。
所以他谁也不属于。
格林德沃懒得理这两个争论不休的蠢物，心中默默念咒，加速自己灵魂消散的速度。
——他才不要被审判，那太蠢了。
一生有一次就够了。
“呀！他在消散！”天使尖叫。
“算了不跟你吵了！”
天使一阵手忙脚乱，最后翻出一个袋子，手忙脚乱地把格林德沃装了进去。
恶魔没有干扰。
因为要是一个灵魂在审判前就消散了，无疑，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都会沦为笑话。
“他还好吗？”
“不太好。”天使忧心忡忡，“唉，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想不开。”
彻底地消失在世界上，像是从未来过一样，那是多么的残忍啊，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恶魔咕哝一声：“可能是怕地狱的刑法吧。哈，其实大可不必，像他这样黑暗而又才华横溢的灵魂是不会在地狱受苦的，说不定他还能竞选领主呢。”
这么一个灵魂用来统治地狱实在是太合适了！
天使立刻对恶魔怒目而视，他握紧了手里的袋子，信誓旦旦道：“我绝不会让这个灵魂落入地狱的！”
恶魔“切”了一声，对此不以为意。
袋子里的格林德沃：“……”
为什么想要安安静静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世界上那么难？
梅林啊，你不能因为我热爱黑魔法就这么捉弄我吧？
*
“难办，难办。”
有天使长和恶魔领主组成的审判庭里，两位主位上的家伙皆不约而同地摇头叹息。
“第一次见把自己搞成这样的灵魂。”
恶魔领主叹息着，暗红的眼睛惊奇地看着被放入玻璃罩的灵魂。
天使长也连连摇头，然后叹息：“唉，都不成型了，的确可怜。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我得在审判前让他有点人形。”
说着，天使长手指一点，玻璃罩打开，里面灰蒙蒙雾一样的灵魂迅速变得修长，然后成为一个俊美张扬金发异瞳的半透明少年。
少年异瞳中闪着怒火，开口骂骂咧咧：“你们是不是有毛病啊？是我选择了死亡！不是死亡选择了我！你们没有资格带走我！”
恶魔领主眼神顿时锃亮。
他激动地高声嚷嚷：“啊！疯狂！傲慢！多么地狱的品质啊！不用审判了，这合该是我们地狱的灵魂！”
格林德沃：“&#……@###$”
天使长摊手：“他看起来很不情愿。”
格林德沃冷笑。
*
“一场有趣的审判，亲爱的，我想你会感兴趣的。”
一个年轻的天使热切地邀请邓布利多。
“不了。”抱着书的红发蓝眼的青年温和地拒绝，“我要去整理书稿，你知道的，天使学院的教材编撰的任务有一部分落在了我身上。”
红发青年面容年轻，然而多年的教书生涯让他变得温和而从容。
内核苍老而安详的他早已失去了好奇心，现在平静的日子让他很满意，他不乐意去看什么热闹。
“可，可……”年轻的天使结结巴巴，这是天使长亲自交给她的任务啊。
“可假如那个人是格林德沃呢？盖勒特·格林德沃？”
年轻的天使终于在邓布利多转身离开之前想起了天使长叮嘱她的话。
“哗啦”。
那个名字出现的刹那，邓布利多手中的书全部散落在地。
*
审判最终还是到来了。
尽管格林德沃无数次开口嘲讽，说出刻薄的话语，但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他还是被按在了审判席上。
格林德沃面色阴鸷。
心想你们最好永远把我关起来，或者让我的灵魂彻底死亡。
不然，你们会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的。
“姓名，盖勒特·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冷笑，居然有这么白痴的开场白？
然而审判席的特殊设置如同变异的吐真剂，他很不情愿地说：“是。”
格林德沃心中升起无尽的怒火，他讨厌失控的自己。
他不自觉地捻了捻手指，再一次遗憾自己现在只是个无害的灵魂体。
不然他一定来一个火烧审判所。
——这一定是能记入天堂和地狱历史的一幕。
格林德沃恶狠狠地想。
“你忏悔吗？为你杀死的人？”
天使长拿着长长的名单，庄严地问。
“不。”少年格林德沃的异瞳里仿佛燃着不熄的火，他仰着头，直视着比自己强大太多的天使长，脊背挺拔如剑。
“真是地狱风的回答！”恶魔领主赞不绝口。
“闭嘴！”天使长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问格林德沃：“你忏悔吗，为你利用的人？为因你间接而死的人？”
“不。”
没有人能在审判席上撒谎。
恶魔领主的眼睛越来越亮，像是恶龙打量稀世的珍宝。
哦，撒旦啊！这是多么地狱的灵魂啊！
天使长罕见地感到了棘手。
这世上真的有人在满手鲜血后毫无忏悔之心吗？明明他的确做出了贡献的，巨大的贡献。
天使长皱起了眉：“你忏悔过吗？后悔过吗？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他已经竭尽所能地放低标准了。
桀骜不驯又锋芒毕露的少年沉默了。
天使长抓住了他的沉默与迟疑，厉声发问：“你忏悔过吗？后悔过吗？”
“回答我！”
一股无形的力量被引动，审判席上的少年再也无法保持缄默。
“是。”
几乎咬牙切齿。
多么羞耻啊！被迫袒露自己的脆弱，对着除了那个人以外的人。
“对谁？对什么事？”
天使长不依不饶。
格林德沃紧咬着唇，双拳紧握。
他为什么不消失得快一点呢？这样就不用面对这么难堪的情景了。
不知名地力量支配着他，哪怕他再怎么地咬紧牙关，还是不得不张开了嘴。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
“对邓布利多。”他几乎一个音节一个音节蹦出来的。
“哪一个？”
“阿不思。阿不思·邓布利多。”
那个名字说出的刹那，格林德沃的心都在滴血。
五十三年的囚禁没让他有这种感觉，杀戮咒落在他身上也没让他有这种感觉。
但唇边咀嚼多年未曾出口的名字被说出的刹那，他的心一瞬间千疮百孔了，无数的血在流。
他久违地感受到了疼痛，痛彻心扉。
然而没有人安抚他的痛苦，那个讨厌的声音仍在发问：“你忏悔什么？后悔什么？”
格林德沃面部肌肉颤动了几下，神情近乎狰狞。
“Everything。”一切。
通过镜像观看着这场审判的邓布利多脸色苍白如纸。
他几乎下意识地想移开视线，像懦夫一样逃避。
但还是强逼自己看了下去。
审判席上，金发张扬的少年罕见地垂了头，异瞳遮掩在长长的睫毛之下。
格林德沃当然是后悔的。
他后悔与阿不思·邓布利多相关的一切，也忏悔一切。
当然……有一件事例外，他不后悔爱他，尽管这让他们两个人都曾坠入深渊。……也或许他后悔，但仍旧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这是他唯一无法确定的事。
哦，当然，无论是哪一种，现在深渊中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的老圣人早就从当年由他带来的错误中解脱了。
因为他过早地认识到他就是一个错误。然后他远离了他。
远离了他……以至于除了那场决斗，他们几乎一个世纪没有见面。
除非生死相向，此生王不见王。
唯一的见面那次，两个人都输得彻底。
世人皆知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因于1945年打败黑巫师格林德沃而闻名，却不知真相永远的荒谬可笑又不为人知。
那是一场两败俱伤的决斗，每个人都一败涂地。
格林德沃不止一次想，假如阿不思不遇到他就好了。
他的阿尔，他的玫瑰，他的凤凰。
他灵魂永恒的另一半——单方面的。
他因他而不幸，两个月的欢愉，换来一生的伤。
他不后悔任何事，也不向任何人忏悔。
除了阿不思。
他们不该相遇。
凤凰纵然被困在山谷，但他迟早翱翔天际。
他那不切实际的、自以为是的、自私自利的想法只会害了他。
会害了柔软的、善良的、无私的阿不思。
他们是不一样的。
哪怕是一样的才华横溢，可寒风怎能拥抱烈火？
寒风只会让它溃散，让它熄灭，哪怕如此还是孜孜不倦且无比贪婪地吮吸着灰烬中的余温。
“你恨他吗？”天使长眉头皱得更深了。
真是个古怪的回答。
真是个古怪的灵魂。
“不。”
但我想他恨我。
因为我让他珍视的一切都支离破碎。
这个认知让格林德沃不禁打了个寒噤，第一次无比清晰鲜明地感受到了自己的罪孽深重。
天使长与恶魔首领交头接耳了一番，却没能商量出满意的结果。
这个灵魂太棘手了。
他带来的正面影响与他犯下的罪孽可以相抵，但他的灵魂属性却难以界定。
天堂，还是地狱？
格林德沃看出了他们的为难，不禁讥笑：“我早就做出了最好的选择，是你们自讨苦吃。”
他的该知道自己的灵魂是什么模样，复杂到足够这些必须遵循古板规矩的家伙们将眉毛皱得夹死苍蝇。
“虽然很遗憾，但是我想，我很有必要告诉你。”恶魔领主假惺惺地微笑，“灵魂的彻底消亡不是一个咒语就能办到的。”
格林德沃怒目而视。
他继续假惺惺道：“灵魂是无法彻底消失的。哪怕那个咒语能彻底让你失去意识，但你的灵魂也依旧存在，也依旧有办法将你唤醒。”
格林德沃的眼睛几乎喷火。
“那么，特立独行的格林德沃先生，你是否能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决心彻底消失呢？要知道这可是一个糟糕至极的选择。”
恶魔领主好整以暇地问。
格林德沃不想回答这个丢脸的问题。
然而古怪的力量让他无能为力。
“不想打扰他。”格林德沃痛恨这种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连战败后的审讯都没能让他如此狼狈不堪。
他狠狠剜了恶魔领主一眼。早知道他该研究研究蝙蝠，该死的老蝙蝠该用什么火来烧才能死得更快？
“他？”恶魔领主挑了挑眉毛，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阿不思。”
格林德沃不情不愿地回答。
“啊，听起来是个有趣的故事。先生，请说详细点儿。”
领主先生恶劣地吹了个口哨。
天使长没有阻止，他意识到这或许是个绝佳的切入点。
“没什么。”格林德沃僵硬又冷冰冰道，“污垢就该远离白纸，错误就该远离正确。我唯独向他忏悔，也唯独向他赎罪。”
金发的少年以一种冰冷残酷的口吻说，
“我一无所有，他应有尽有。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死后的世界有阿不思所渴望的一切,死亡打开了困扰了他近乎一个世纪的枷锁，他可以宁静又幸福。
而我，我是个错误，是个污点，但凡有一点点忏悔之心，就该离他远远的。
事实证明我，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忏悔之心不止一点，我所有的良心和忏悔都给了他，所以我决定消失，彻底的消失。
一片死寂。
“Well，偏执又古怪。”恶魔领主怪异地笑了一下，“令人震撼的感情。”
天使长很是头大。
前所未有的诚恳与赎罪意思，结果只是对一个人的。
这特么到底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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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像后的邓布利多泪流满面。
“不……”
他发出老者般濒死喑哑的音节。
错误从不是你一个人犯下的。
你也不是污垢，我也不是白纸一张；你诚然算不得对，但我亦不曾毫无过错。
格林德沃，盖勒特，盖尔。
你不必如此。
不必如此的。
我们都死了。
这是新的开始，别再折磨自己了。
盖尔，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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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就把老盖踢过去重生，因为灵魂太复杂没办法判断死后归处，所以要二次实验数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