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须|愚者的婚礼
大概是个无间道的故事。两个狠角色的双向暗恋纯情爱情。abo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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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震耳的爆鸣声，立风和须从碎片四溅的灿红中纵身跃下。
腰间的绳索勒着紧实的肌肉，健劲的长腿在千仞高墙上迅疾地向下奔去。两只饱餐过屠戮的猎豹悄无声息地降落在大厦背面，夜色中黑色紧身皮衣反射着冰寒的月光。
“呼……搞定。”立风轻松地呼出一口气，向上看了看窗口涌出的滚滚浓烟，空气中的火药味令人心旷神怡。
“你说他们会不会后悔买了过多的酒桶。”立风笑着，弯下腰凑近须，幽灵般诡魅莫测的瞳孔在蓬松的刘海下若隐若现。这双危险而魅惑的眼睛，让数以百计的人溺弊其中乖乖做了待宰的羔羊。
须从大腿边抽出左轮手枪，抵上立风压过来的胸口。他坐在地上，蜷起一条腿，一只胳膊搭在膝盖上。他压低嗓音，音质中的沙哑在黑暗的渲染下引人浮想联翩：“滚远点。”
立风耸了耸肩，他总是拿捏不定这个临时搭档，出行任务到现在对他说过的最多的话只有“滚”和“闭嘴”。可这两件事，他哪个都不会乖乖照做。
立风蹲下身子，离须更近了一些。他端详着这个面容清朗的杀手。如果换上一身西装，他可以完美地饰演一个贵公子，天衣无缝到让人以为他是本色出演，可他却常年裹着藏满暗器的黑甲。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一只天鹅在雾气缥缈的冰湖张开翅膀，雪白的羽翼上却长满钢刺。
立风是嗜血的豺狼，他贪恋钢刺的锋利，也对美味的天鹅虎视眈眈。爱上一个人可以很快，快过子弹穿透胸膛，也可以很漫长，长过春花走过秋月再踱过几载冬雪。
立风的一见钟情是肉食性情感，即使自己的钟情对象是只刺猬，他也要在他锋利的外表下翻出柔软的躯体啃上几口。他有足够的把握把利刃握在手里。皮肤与钢刀接触的地方会渗出鲜血，但他自信不会要了自己性命。
他伸出手，亲狎地托起须的脸庞，把玩着他的下颌。
须本能地想逃走。他从这只DC杀手公司S级Alpha身上感受到威胁，就像他手中的K98步枪，侵略性的压迫感令人难以呼吸。但他能做的最大的抵抗只是把上牢保险的枪对准他结实的胸膛。
该死，怎么偏偏是今天。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滚烫的鼻息带动着身体不安地躁动。
立风看着他在月光和建筑阴影下半明半暗的脸庞，品赏着他细碎的刘海，泛着水光的眼眸，痛苦地翕张着的嘴唇。然后，他饶有兴味地说：“怎么，A级Alpha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吗？”说着，他加紧手上的力道。须感到刺痛在下巴上蔓延。
立风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许久，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没有继续克制的理由。他不耐烦地甩下外套，张开双腿，跨坐在须的身上。他双手托起须尖得像冰凌的下巴，两人额前的碎发交缠错落。
“你说……如果公司里那些觊觎你许久的Alpha知道你其实是一个Omega，他们会怎样。”立风说着，嘴角弯起坏心眼的弧度，他的眼眸是无底的黑洞，把名叫须的陨石贪婪地吞进腹中。
须已经被身体灼烧地无力反抗，拿枪的手重重垂落在地上，黑色手枪脱离手指，在沙砾散布的地上滑了出去。
“我来帮帮你吧……”立风说着，笑意里浓黑的挑逗散发着黑巧克力的甜腻。他的手从他的下颌骨游移到耳廓，趁他感觉钝化，不着痕迹地关掉他耳后的窃听器。
“滚开……”须的话还未说出口。立风已不由分说侵入他的口腔，手掌伸进他的衣衫下摆。
猎鹰把天鹅死死箍在利爪下，没有挣脱的缝隙……
“从我身上滚下去。”须汗水淋漓地大口呼吸着暧昧的空气，恶狠狠地说。度过特殊期后，右脚捡回了些力气，他抬起脚想把钳制着自己的人踹开。
他的衣衫已经凌乱不堪，春笋一样嫩白的皮肤在被扯开的黑色布料下亮得晃眼，两颊的潮红是漆黑街巷中唯一的色彩。
立风不愿轻易放手，他依然压制着身下人，不给回旋的余地。他凑近须的耳畔，用湿濡的声音低低地吟呓：“为什么？我爱你啊，为什么推开我。”
金属质感的烟嗓钻进耳膜，搔挠着每一寸神经细胞，须的心跳疯狂地加速，身体又开始燥热起来。
但在他的世界里，理智总是高于情感。
他嘲讽地笑了，问：“你的代号是什么？”
立风答：“骗子。”然后心领神会，吹了声口哨，知趣地放开了他。
须整理好衣服，捡起手枪收束进腿侧的枪袋。他站得笔直，外套的立领贴合着脖颈，把身子包得密不透风，迷乱中支离破碎的内衫被遮掩得不留痕迹。这一身装束禁欲得过分，让人忍不住靠近了蹂躏，用污浊狠狠地玷染。
“知道就好。”须冷冷地看了立风一眼，准备离开。
“你的代号是什么？”立风胳膊支着墙，好整以暇地笑着问他。
须束了束领子，答道：“愚者。”
立风歪着头，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愚者都是跟骗子走的。”
“那你就见鬼去吧。”须甩下一句话，消失在深不可测的黑巷中。
须再次出现在街道上时，已经换好了一身整洁舒适的衣服。浅棕毛衣，黑色牛仔裤，温柔的眉眼，平和的笑容，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和街道上蜂蜜味的阳光正好相配。
他点开耳廓中的窃听器，对面滋滋的信号声中，焦躁的声音催命似的传来：“呼叫愚者，呼叫愚者。”
他压低声音，转入一个无人的巷道：“愚者收到。”
“昨晚窃听器忽然断线是什么原因，请解释。”
“窃听器昨夜出现意外故障，我刚刚修好。”说着，须勾起了嘴角。
他当然知道窃听器究竟因为什么断线，他可以阻止，但是他没有。
昨夜的受人钳制一半原因是情势所迫，一半原因是他自投罗网。暗恋是一件过于矫情的事，至少不应该属于一个杀手，也不应该属于一个卧底。他可以不期待长相厮守，不代表不能适当地逢场作戏。
“很好。这群杀手公司已经疯了。昨晚的黑吃黑大戏非常精彩，警署会给你记一等功。根据线报，卧底点后天会火并西32区杀手公司毒蛇，DC依然会派你和立风出行任务。上级命令你在完成火并后解决立风。提着他的脑袋来见我，副署长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须陷入沉默，少顷，他说：“明白。”
48小时总是过得很快。快得让人来不及思考是脱掉警服还是保全爱人。
须端着手枪掩藏在36楼的钢琴后，在乒乓迸溅的火花中朝对面开火，余光圈笼着立风黑色的K98和他闲庭信步的神色。
他们穿着笔挺的西装，乔装打扮成赴宴的宾客，领带打成最时兴的式样。
现场一片狼藉，高脚杯的碎渣像潮汐中的泡沫铺洒在地毯上，食物残羹泼了满地。
36楼的空间非常宽阔，两只长颈鹿叠起来可能还触不到房顶。敌人在一个个减少，也许再过十分钟，他的枪口就将瞄准身旁这个悠闲的脑袋，这一次，不是上好的保险栓。
“你不是愚者。”立风在枪林弹雨的震响中忽然说，他目视前方，静静微笑。
须没有说话。
“因为我才是。”立风扭过头，草原孤狼般的眼神钉在猎物身上，“抽代号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愚者这张牌，因为它隐藏在骗子牌的内芯。从进入公司起我就是骗子，所以不可能突然冒出一个愚者。可惜现在的老板是个蠢蛋，承袭了老爹的公司却连基础的运转流程都没弄明白。”
须作出无所谓的神态：“你可以杀了我，我随时恭候。”说着，一枪爆了躲在吊顶灯上伺机反扑的人的脑袋。最后一个敌人在喷涌的献血中倒地身亡，空旷的会场中遍地横尸。
“杀一个警察不知道能判几年？”立风勾起手指，从须的上衣口袋挑出一张愚者牌，一枪打碎外壳，里面的防弹警徽露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须看着立风，心脏跳动得如同发动引擎。
“至少在我爱上你以后。”立风靠近须，把须举起的手枪对准自己的心脏。他依然游刃有余地微笑着，那张惑人心神的脸贴近了须的眼睛，他喉结耸动，是催情的麻药。他说：“来吧，杀了我。你的任务就是这个，不是吗？”
一个骗子会让敌人杀了自己吗？
须盯着他的眼睛：“你爱我吗？”
“我爱你。”立风答，扔掉K98朝他张开双臂。
一个骗子不会拿性命开一个桃色玩笑。
须的理智终于在久候的誓言中溃不成军，于是，他向所爱奔去，义无反顾。
他松开了手枪，黑色的夺命工具摔在地上。
他拽起立风的宝蓝色领带，一向清心寡欲的脸上绽开暧昧的笑容，他凑近立风，和他隔着几乎唇齿相触的距离：“可是愚者都是跟骗子走的。”然后，他拽下耳后的窃听器，狠狠摔碎在地面。
立风笑容愈深，他把须揽进怀中，从衣袖里掏出那张骗子牌，捡起K98对准牌面，砰——
楼下的警笛声纷乱地响起，库房门外的黑暗中浮现出几个杀手装扮的影子。
“看来，还不能走得太顺利。”立风望了望四周，无奈地耸了耸肩，“不过正好，我还要送你一份礼物。”
他拦紧须把他牢牢锁进怀中，提起K98朝着库房的落地窗一通扫射。大块的玻璃飞崩破碎，在巨大的冲击波中冲出楼体。
立风抱着须大步流星走到窗边，脚下人流如织，十几辆警车叫嚣着把大楼围得水泄不通。
立风在耳畔问：“怕吗？”
须笑了：“不怕。”
“那就走咯。”说着，立风按下西装前的猎豹胸针，巨大的轰鸣声中天花板顶棚缓缓拉开，一台直升机顺着滑道出现在面前。
“他们要走了，快追！拦住他们！”门口的黑影惊呼。
立风扭头做了一个飞吻，两指并拢在额前潇洒一挥，活脱脱一个爱好恶作剧的少年：“Bye bye。”
下一秒，螺旋桨旋转出飓风，带着两人冲出大厦。
脚下的城市在夕阳余晖中闪着玫瑰金的色彩，这样的颜色用来做婚戒再合适不过。
立风抓着直升机底部的拉手，四面八方漫卷而来的狂风吹起他张扬的头发，如油画上骑着高头大马的十字军，在猎猎西风中意气风发。
他看着35楼窗口探出的数十口黑枪，露出惬意的笑容。他打开胸前的胸针，将里面的红色暗针顶下。
35楼天花板爆裂出炫目的火光，大团大团的玫瑰花燃烧着烈火涌出破碎的窗户，纷纷扬扬飘落。
公园的鸽子在“礼炮”声中飞向天空，鲜红的玫瑰如天使撒下的花捧漫城飞舞，直升机的轰鸣把人们的视线引向头顶，丛丛高楼化身钢筋草坪上的花墙，在警笛与惊叫的伴奏声中歌颂着这场盛大的婚礼。
“I take you to be my partner in life and my one true love.
I will cherish our friendship and love you today, tomorrow, and forever.
Through the best and the worst, through the difficult and the easy.
What may come I will always be there.
As I have given you my hand to hold.
So I give you my life to keep.
So help me Go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