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明】大学生诈骗指南
Summary:烈女怕缠郎,明智吾郎也不列外,在雨宫莲打了无数个电话之后,他终于同意对方住进他家。
*无料本的未公开,我手上没存货了啊啊啊!
明智吾郎在接到第七个电话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大步走到茶水间去接听电话。
“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没有地方住了。”对面的声音闷闷的,似乎是在被窝里说话,明智吾郎可不是傻子,他知道对方肯定有地方住,现在不过是闲的没事干,想要找点乐子干,而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乐子。
“你现在绝对在宿舍里。”
“对,但是我这学期申请了走读,没有交住宿费,马上就没有地方去了。”对面说话说的很快,生怕被拒绝,“求你了明智,我什么都会,什么都可以干。”
“你把钱给我,我帮你找房子。”
“我没有钱,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明智吾郎罕见地沉默了。他对雨宫莲的财务状况确实很清楚,如果有钱的话,雨宫莲确实不会一个人在新宿的街头站着,然后被极度疲惫,精神崩溃的他拉回家。他在当时喝的太醉了,加上认为自己的酒品一向很好,喝醉了也只是想要睡觉,以至于他没有想到,自己在睡了一觉之后,会分不清梦和现实,随手拉着符合自己审美的男人回家了。
雨宫莲初到东京,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被骗走了手机和钱,还在拉皮条的劝说之下准备来新宿找好心人。新宿哪里有好心人,全都是嫖客,他们一拉一个大学生,然后用甜言蜜语哄骗对方陷入深渊。
而雨宫莲竟然真的像别人告知的那样,用一个硬纸片充当告示牌,上面写着:请助力我回家。
明智吾郎就是这样遇到他的,他的动作和姿态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脑回路已经变了样,他走到雨宫莲面前,轻轻取下了对方的眼镜,觉得对方长得真不错,于是说,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里也不算太坏,他只是在喝醉的情况下拉了一个人发生了一点什么事情,对于成年人来说,这只是一件小事情,在这之后,他尽可以用钱打发这个缺钱到外面站街的大学生,说这是你的报酬,我们永不再见。
可是雨宫莲哪里是什么平常的大学生。换做是平常的大学生,一定不会相信拉皮条的话,跑来新宿这样坐着,也不会在明智吾郎随口一说你跟我回家之后,真的跟对方回家了,更不会在经历一晚上那种事情并且拿了钱之后,要求在对方家常住。
雨宫莲不是那种傻到会坐在那里等着被吃干抹净的人,也许他准备在回家的路上威胁那个要把他带回家的人,让对方把钱交出来,然后一身轻松地离开。
而他明智吾郎,就是那个可怜的,被对方选中的目标,比起在被拉着做了一晚上还要付嫖资这件事,他更喜欢雨宫莲在跟他回家的时候,把他拉进某个拐角,逼迫他把钱交出去,免得他现在还要受其烦扰。
他醒来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他希望这是梦,但身上的酸痛告诉他,这一切都实实在在地发生了,明智吾郎不情愿地把承诺之后的钱给了雨宫莲,说你走吧,以后做个好人。
结果对方莫名其妙地问了他的联系方式,他也莫名其妙地给了,这就是一切的开始。
之后雨宫莲开始频繁发消息问他,今天有空吗,需要服务吗,我很想你。
要不是明智吾郎实实在在地看了对方的学生证,他真的要认为雨宫莲是一个职业公关,用身体营业之后对服务对象嘘寒问暖,然后通过各种PUA让人去他的店里开香槟的那种。
在明智吾郎敷衍的回复之后,雨宫莲明说了,我可以去你家住吗,我没有地方住了。
不可以。明智吾郎斩钉截铁地回答。他认为事情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结果雨宫莲开始给他打电话,起床的时候打,通勤的时候打,上班的时候打,下班的时候打……无孔不入,简直要占满他的生活。明智吾郎不是没有试过把雨宫莲拉黑,可是雨宫莲的电话号码多的数不过来,换了一个又一个,直到现在,他终于忍无可忍,接了雨宫莲的电话。
“我到底哪里不好?”在明智吾郎准备再次拒绝雨宫莲的时候,对方开口了。
明智吾郎捏着电话心想,对哦,到底哪里不好?
“活太烂了。”他找到了说辞。
可是活很烂的雨宫莲还是搬进来了。他的行李不是多,衣服只有那么几套,生活用品也完全没有带,大概是准备蹭明智吾郎的用。他换了一个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发售的古董手机,明智吾郎盯着他的手机看了很久,迟疑地问:“你就是用这个给我发消息的?”
“对啊,不然呢。”
“也行吧,不过你手机完全没有娱乐功能吧。”
“有其他的东西嘛。”雨宫莲摆手,示意明智吾郎放心,第二天就在家里放了一个修好的老旧游戏机和老旧dvd。
明智吾郎工作时间很长,这间房子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落脚点,于是下班回家时,看到的雨宫莲与游戏机和DVD和谐相处的画面时,他觉得有些不真切,接着他开始数落雨宫莲的罪行:“你还真把我这里当家了?”
雨宫莲点头:“可惜你天天工作,不能体验我周到的服务态度。”
“你到时让我体验一下?”明智吾郎冷笑。
雨宫莲说:“我洗完澡了。”
明智吾郎连忙摆手,说我开玩笑。
事实上雨宫莲确实尽到了自己的职责,他一大早爬起来给明智吾郎做便当,整理衣物,于是在明智吾郎看到打包好的便当盒和挂着的已经清洗过的内裤的时候,他无语伦次,支支吾吾地说:“内裤我可以自己洗。”
“没事。”雨宫莲穿着围裙,“我喜欢洗你的内裤。”
明智吾郎很想问,你没事吧和你有病吗,但是他良好的教养把这句话转换成了:“你不上课吗?”
“我很空闲的,我不上课也可以考专业绩点第一。”
“哦,好吧。”好吧,明智吾郎这样催眠自己,当做家里多了一个保姆好了。可是他逐渐开始习惯有雨宫莲在的日子,他听自己的同事吹嘘,说家里的妻子怎么温柔,怎么体贴的时候,总是不屑一顾,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应该无限自由,不应该有人束缚,也不应该有人帮助,可是他现在竟然开始贪恋这种家里有人等待的日子。
这种贪恋让他他觉得事情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他开始烦躁,开始反思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他有些割裂,但是当他回家看到雨宫莲用老旧dvd看电影的时候,还是会不受控制地问,你在看什么。
他没有回答,而是拿起了手边的伏特加,问明智吾郎:“要不要喝?”
“不喝,我要上班。”明智吾郎走了过去,坐在了雨宫莲身边,雨宫莲在他还没有开始把目光放在屏幕上的时候将酒瓶子递了过来,酒液只剩下一半,原来的那一半显然是进了雨宫莲的胃里,他斜眼去看雨宫莲,发现对方面不改色,没有一点喝了酒的样子。
他去观察周围,连个被子都没有。雨宫莲大概是在纯饮,不加一点东西,年轻人真是身体好啊。明智吾郎不由自主地接过了酒瓶子,稍微思索了一些要不要买一点汽水来兑酒,却又因为懒惰放弃了。他闭上眼,对着瓶口直接喝了一口。
寡淡的液体从舌尖流过,进入喉咙,再到胃部,他由于加班没空吃饭而空荡荡的胃部灼烧了起来,他讨厌这种感觉。母亲以前的客人也会给他灌烈酒,然后看他由于酒精发晕呕吐。母亲想要制止,客人却执意要做,他会挣扎着爬起来去外面吹风,看着天空中无机质的月亮发呆,从来没有人去安慰他。
明智吾郎有些呆滞了,他身体动弹不得,就这样看着雨宫莲的脸越来越近,直到他们的唇贴在了一起,自己唇角的酒液被舔干净。他的胃在灼烧,他的口腔也在灼烧,能感觉到纯正的酒精味,也能抽空去想,这个混蛋的眼镜怎么这样膈应人,难道没有人告诉他,接吻是要取眼镜的吗?
明智吾郎在雨宫莲取下眼镜的空隙去看对方到底是想要看什么影片,他这才看出来,屏幕上的男女是在接吻。这对男女是在偷情。伏特加的酒瓶掉落在地上,透明的酒液流淌出来,雨宫莲的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那部影片叫利维坦。利维坦是嫉妒,正如明智吾郎对雨宫莲的嫉妒,嫉妒他的自由和闲适。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感到别扭,生活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他不该摇摆不定,他也许应该学会坦然。他上班的时候在心底悄悄地反驳上司,在下班的时候带着一些饮料和酒回家,然后招呼雨宫莲说,别玩了,来喝酒吧。
他的生活好像麻痹了,可是也充满了绚烂斑斓的色彩,他飘忽不定走在云端,可是他又脚踏实地。
可是他又感到奇怪,自己真的要跟这样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这样过下去?雨宫莲到底是哪里人,大学就读什么专业,为什么现在如此清闲。他仔细思索,自己确实没有给雨宫莲拿过钱,那么买dvd,游戏机,和饭菜的钱又是哪里来的?
他总是会去思考这些问题,以至于在床上的时候都会走神,他抓挠雨宫莲背部的手指越来越用力,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他们的日子就像伏特加,平淡无奇而变化莫测,,可以从咸狗到海风,从白俄罗斯到大都会。明智吾郎终于准备开始了解这个寄住在自己家里的大学生,他试图去逃避他们之间激烈的性和爱,去探讨一些更加日常的东西,比如你家乡在哪里,你学的什么专业,你到底是大几。
雨宫莲的回答很迅速,我住在千叶,我学的人工智能与大数据,我现在大四。明智吾郎在酒精的作用下,晕乎乎地想,他记得雨宫莲读的学校,本科期间没有开人工智能与大数据的专业啊。不过这样的念头在接吻的时候被彻底抛在脑后了。
“那你以后能不能研发一个专门拿来做表的人工智能啊……”明智吾郎很忙,以至于他在情事结束之后还拿着电脑在加班,他被形形色色的表格弄得晕头转向,随口问雨宫莲。
雨宫莲正在擦自己的头发,水滴沿着头发向下,滴在锁骨处,没入他的衣领,明智吾郎喜欢他不戴眼镜的样子,于是又从床上爬起来,仰着头吻雨宫莲。直到雨宫莲问他:“我们是什么关系?”
明智吾郎停下了动作。他从来没有思考过他与雨宫莲是什么样的关系,他对亲密关系一窍不通,硬要说的他,他认为自己与雨宫莲是保养和被包养的关系,他们之前也许是有喜欢的,但是喜欢有什么用,喜欢会长久吗?任何亲密关系都是建立在不论何种喜爱之上的,是不长久的,最长久的关系是永久的利益关系。
“没关系。”雨宫莲把明智吾郎的头发别在了耳后,“我只是随口问问,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吃软饭,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包养我一辈子。”
明智吾郎震惊与对方的没有志气以及不要脸,却开始认真地思考自己接下来该如何与雨宫莲过日子了,他查询了雨宫莲就读大学的大学生毕业年薪,有点不好意思地给自己上司狮童正义说“我需要加薪。”
狮童正义有些惊讶,问:“为什么突然想要加薪了。”明智吾郎工作了多少年,就给他当了多少年的黑工,他印象里面的明智吾郎,是一个拿少钱办大事的人,只需要多夸他两句,对方做事就会更加卖力。
明智吾郎说:“我包养了一个大学生。
狮童正义欣慰地拍拍明智吾郎的肩膀,说,原来是这样,那我年终奖给你翻倍吧,包养大学生是多么正常的事情,我也包养了很多大学生。
明智吾郎对自己肩膀上的手感到恶心,他跟狮童正义不是那种可以坐在一起谈爱情和人生的良好关系,他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说,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他今天没有急着回家,在涩谷的大街上闲逛,他看到巨大的led屏幕上播放着关于对戒的广告,想了想,走进了那家做戒指定制的店铺里面。店员热情地招待他,想他推销最近的对戒定制服务,明智吾郎想了想,问,你们这里可以做猫吗?
他觉得雨宫莲很像一只猫,那种在街头流浪的很有攻击性的猫,这只猫被自己捡到家里,然后逐渐开始与人亲近。他对自己的巧思感到满意,于是旁敲侧击地按时雨宫莲,自己要送他东西,可是雨宫莲总是在走神,他选择在骑在对方身上的时候给人一巴掌。
戒指终于做完了,明智吾郎拿到便往家里走,他思考着,雨宫莲今天会做什么饭,不会又是咖喱吧,今天这样的日子还是不要吃咖喱了吧,得叫他换个菜。他给雨宫莲发了消息,雨宫莲没回,这种事情时常发生,可能是雨宫莲在做家务,也可能是在打游戏。
他在走路的时候故意将脚步声放得很响,他希望雨宫莲能听到自己回家的声音,开门出来迎接他,这样他就可以顺势把购物袋拿出来,把这个戒指当做一个惊喜,他想要看看雨宫莲那张时常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能有怎么样的波澜。
他一步一步走着,里自己家门口越来越近,可是雨宫莲没有像他期望的那样开门迎接他,明智吾郎在心里贬低雨宫莲,真是没有一点眼力劲,真是笨,也不知道上那么好的大学是怎么样被他考上的。
他掏出钥匙,缓缓地转动。也许这样雨宫莲就会发现自己要回来,然后打开门,说欢迎回来之类的话。钥匙转动了一圈,明智吾郎把门轻轻推开,发现房间里一片漆黑,就像他没有遇到雨宫莲的时候,无数个回到家的瞬间那样,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也许是出门买东西了。
他把手里的公文箱和礼品袋放在了餐桌上,发现纸盒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给明智的一封信。
其实这那算的上是一封信,这是一个便利贴还差不多,这封信简陋得很符合雨宫莲的风格,也符合他贫穷大学生的身份。
雨宫莲写的话很简单,无非就是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我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在耽误你,我决定回学校学习了,并且在学校实验室打工,希望你能够安好。
文段的最后,写着:我很遗憾事情会是这样的走向,我还贪恋你的拥抱,如果我们能够相遇,我能够再泡你一次吗?
明智吾郎冷笑,心想,竟然能把字写错,能把“抱”写成“泡”的大概也只有雨宫莲了。
无所谓,这一切都无所谓,他不是那种会被发生过的事情牵扯的人。他把信和戒指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事情越堆越多,明智吾郎忙碌了起来,狮童正义把他叫过去,说公司的东西好像被泄露了,你要留心一下。
明智吾郎表面上很愉快地答应下来,接着在背后辱骂狮童正义不把人当人,他最近接到了来自一个大学的招聘宣讲邀请,那边的负责人要求很多,明智吾郎对此烦不胜烦,可是狮童正义又要求他多去大学宣讲,这样好扩大公司的影响力。
他拿着邀请书,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吹着风,轻轻叹气。那个邀请他过去宣讲的大学,是雨宫莲的大学。
他会不会遇到雨宫莲呢?他不由自主地这样想。
不要,最好不要,他跟雨宫莲,最好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再次遇到雨宫莲,他一定要把对方拉着狠狠打一顿,让对方看到自己就惧怕。
他如约去了大学里面宣讲,在不经意间问对应的辅导员,有没有一个叫雨宫莲的学生,辅导员茫然地摇头。电光火石之间,明智吾郎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什么事情,他在回去之后查了雨宫莲这个人,发现对方留给自己的东西,除了姓名都是假的。他拿着资料,轻轻地笑了。
山雨欲来,上面的人的动静越来越大,也惊动了狮童正义,他被三天两头地请过去谈话,与其他国家的人勾结想要控制本国经济的事情被抽丝剥茧地找了出来,他自顾不暇,于是明智吾郎闲了下来。
他在想,狮童正义的大厦将倾,那么他作为狮童正义的得力手下也自身难保,他尝试在上司和调查部的双重监视地下暗度陈仓,却发现整个案件里面,没有一点自己参与过的痕迹。
狮童正义被绳之以法,而他安然无恙。
大街小巷都谈论着狮童正义管理的这家公司试图与国外公司勾结掌握国家经济这件事,明智吾郎走在街上,悠然自得,似乎这件事情与他完全无关。他在没有收到制裁,反而以告密人的身份被国家重视,开始协助警方调查其他案件。
不用多想,这一切显然都是雨宫莲的手笔,他不知道雨宫莲这样做的动机究竟是什么,或许是在这么多天的相处中,觉得花了自己太多钱而觉得愧疚,或许是良心发现,觉得骗了自己应该给一点补偿,不过思考雨宫莲的动机对于明智吾郎来说毫无用处,他只是会在警局里听同事谈论起称号为“诡骗师”的调查特殊案件的刑警的时候,在旁边假笑。
他将自己放在事件之外,直到他再次遇到了雨宫莲。
明智吾郎被同事带着去酒吧庆祝新案件的勘破,他本来是不情愿的,可是听检察官新岛冴小姐说最近新宿那边有异常情况,明智吾郎的直觉告诉他,他去了庆功会会有很大的发现。
事实上他确实有了很大的发现,这个发现有点太大了以至于他在面对在街边坐着的雨宫莲的时候,下意识想要去踹他一脚。
而他确实也这样做了,他全然放弃素质地走向雨宫莲,可是雨宫莲已经预料到了他到底要干什么,于是在他动作的第一秒,对方朝后闪躲,紧接着握住了明智吾郎的脚踝。
“放开我。”明智吾郎说。
“我没地方去。”
没地方?像雨宫莲这样受到器重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家?一大堆反驳的话和怒火混在一起,明智吾郎根本懒得回应雨宫莲的话。
同事们面对这场对峙不知所措,在各种劝说之下,明智吾郎甩手便走,逃似的回到了自己家,却在打开家门的那一刻发现雨宫莲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他跨进家里想要关门,雨宫莲伸手挡住他关门的动作,明智吾郎终于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怒火,用力地推门,希望这扇门可以把雨宫莲的手给夹上,夹出红印,夹到骨裂。
雨宫莲终于在门快要关上的那一刻,拿出了一个礼品袋,他说:“对不起。”
明智吾郎对那个礼品袋再熟悉不过,就算那个袋子在他手上没有呆多长时间,但是每次他路过那家店的时候,都会想起雨宫莲。
“对不起。”雨宫莲又说。
明智吾郎觉得再这样对峙下去,就显得是他无法释怀了。他必须表现得对这件事情完全不在意,才算是赢了。
“我接到上级的命令要调查狮童正义……你刚好是狮童正义很重视的下属,所以想着从你这里下手。”
“我知道。”明智吾郎懒得听他从头到尾说,“你哪些东西是骗我的。”
“读的大学?其实我没有读过大学,我只是高中文凭,我觉得你肯定看不上高中文凭的,才编的大学学历。”
明智吾郎想起了雨宫莲写的纸条,不轻不重地哼笑一声:“难怪你写的‘再泡我一次’。”
“不……就是泡,难道你再见我的时候不是想要泡我吗?”
明智吾郎哑口无言,不过他把握了一个关键词:“再见……?”
“对,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到过静冈。”
的确。明智吾郎的确去过静冈。在静冈的时候的记忆破败不堪,像老旧的照片,上面覆盖着一层灰。他的母亲在那个时候刚去世,亲戚们轮流抚养他,他也只能在各个地方辗转,第一站便是静冈。
静冈是个温暖祥和的地方,那里有流淌的溪河以及柔软的草,明智吾郎期初很喜欢出去看这样的风景,他望着橙蓝交际的天幕出神,他怀念自己的母亲,以至于他总是会忘记时间。亲戚也不想给明智吾郎留饭,对方因为在外面玩耍而忘记吃饭便是亲戚们最好的借口。
明智吾郎也渐渐地意识到了自己是不被期待的孩子。他的内心孤独空旷,只能天天在草地上想念自己的母亲,他记起母亲温柔的样子,悄悄流下眼泪。
他被人递了一张纸。
递纸的人是个有着黑色卷发的小男孩,有一双像猫一样的眼睛,明智吾郎结果对方的纸巾,望着对方出神,小男孩说:“你虽然哭起来很漂亮,但是你还是不要哭了。”
泪水糊了满眼,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可是那双眼睛依旧印刻在心底,与眼前这个人的眼睛逐渐重合。
他是头一次夜不归宿。他被男孩带去了烟花晚会,男孩在街边的摊位上买了糖串,递给他。他问,你不吃吗。小男孩笑了一下,说我只买的起一串了。
明智吾郎强硬地要求一起吃。他问男孩多大,男孩说了个数字,他不好意思地说我比你大一岁。他不知道男孩为什么要给他递纸,为什么要对他搭话,也许男孩就是那样的烂好人,是天生的救世主,他们生而不同,却又在此刻相遇。
在恍惚之间,男孩牵住了明智吾郎的手,说,烟花快来了。他们在期待之中倒数着,明智吾郎对方的身侧看到了对方长长的睫毛。真的像猫,一只黑猫,黑猫不一定会带来灾厄,黑猫也许会在无人问津的黑夜中带来福音。
在烟花炸开的那一刹那,男孩拉着他的手沿着街道奔跑起来,炸开的火光将天空染成了亮白色,恰似白昼,他们在此时向天地交接处跑去,在充满人间烟火的街道里穿梭。街边的摊子快速闪过,草莓,苹果,柠檬的香味飘来,构成了这样的夜晚,天降的救世主让明智吾郎在这一刻被爱包围,孤独和不堪被彻底甩在身后。
太阳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升了起来,明智吾郎知道,他福音就要消失了。他问,我们还可以再见吗。一定会的,对方回答。他的瞳孔是红色的,太阳的光映照在他的眼里,让他的眼镜宛如蔷薇辉石一样璀璨——
他呆愣地看向雨宫莲,后者问:“我可以再泡你一次吗?”
明智吾郎有些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他拿走雨宫莲放在桌子上的口袋,把东西放回了卧室,颇有这是我的东西你不能碰的强势感,事情做完,他才又在对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凳子上的雨宫莲说,“这就要看你的诚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