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乱天,微东天
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点缀着一张大理石大案,案前一位翩翩公子正持着本书。这位公子生得俊郎,难怕右脸有道疤也丝毫不减他的魅力。他就是花果山二当家乱臣贼子。
但他的眉头紧皱着,似是有心事,手中的书未曾翻页过。今天是天下无贼的审判日,而他和另外两位弟弟本该在法庭上维护自家老大,却被老臣暗算,以被蛊惑的名义关在屋内。
那些老臣平日里就记恨着天下无贼,但因他有东方丞相的庇护又是首席军师,才没敢把他怎样,如今天下无贼在花果山之巅的所作所为已被他们视为叛变,花果山村民也把他看作万劫不复的罪人。
乱臣贼子知道自家老大在丞相心中的地位是仅次于江山的存在,但他也明白仅次于不是等于,丞相终会选择江山,他不能和那些老臣撕破脸,不能不灭熄这百姓的怒火。看来这次自家老大凶多吉少啊!但好在他心里已有了计划。
“...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牢房】潮湿的牢房中时不时能听到老鼠的叫声,挂在墙上微弱的火把只能勉强照明,天下无贼坐在一堆干草上闭目养神,皎洁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可以清晰的看见鞭打的痕迹和血迹。
“谁!?”
他忽然睁开眼,眼光中带着几分凌厉,几天来的黑暗并没有削弱他的感官。
“老大,是我!”
乱臣贼子出现在天下无贼面前。他身着一袭黑衣,喘着气,脸上流下些许的细汗。
“你...”
天下无贼震惊的看着乱臣贼子,心中莫名的酸楚,想拿起扇子使心情平静些却找不到,才反应过来扇子已被没收。
“...二当家该改口了,我现在只不是一个阶下囚而已。”
“老大...”
“如果二当家来这只是看在往日情面上的话就请回吧。”
“老大!”
天下无贼的冷漠令乱臣贼子感到烦操,他走上前强硬的将背对着他的天下无贼转向他,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与自己的眼神对视。
“在你眼中我到底是什么?!”
“...复仇的棋子...”
“你迟疑了。”
乱臣贼子抚摸着天下无贼戴着眼罩的那只眼。他想起几年前天下无贼为了保护他而牺牲了这只眼睛,从那时起目光就再也没法从他身上转移,感情已从最初的仰慕发展到如今的爱慕。
“老大,这么多年的相处下你真的没有动摇过吗?和我一起离开吧!”
“我必须死才能平稳民心...”
“对外宣称假死就好了!如果老大执意求死,那就让我死在你之前!”
乱臣贼子拔出短剑架在自己脖子上,脖子被划出一道伤口。
“乱臣贼子,你又何必做到这种地步!”
“因为我最爱老大了!我绝对不会允许老大死掉,也不会放过任何伤害过老大的人...”
“你该不会...”
“正如老大想的那样,我现在也是个罪臣了。”
“...看来是我太低估你了。”
“那么老大是否愿意与我逃到天涯海角、共度余生呢?”
“我似乎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说没有动摇过是假的,即使是最坚硬的寒冰,放在最温暖的太阳下也终会融化,更何况是人心。
但他还是选择了复仇。他不会忘记自己的父母是如何被侮辱,又是如何惨死在巨刀之下。为了有实力复仇,他吃了不少的苦,被人拳打脚踢,被人言语辱骂,他选择了隐忍。
天下无贼忽然想起贼眉鼠眼问他为什么那么喜欢腊梅,因为觉得很像,百折不挠,凌寒独立。但他又和梅不同,早早经历过世间黑暗的他已对生活充满了绝望,因此他准备了一瓶毒药,不管复仇是否成功他都会饮下。
可就在他准备喝下的时候,乱臣贼子出现在这里,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子是来劫狱的,为了赶他走才故作冷漠。
天下无贼被乱臣贼子打横抱起。出了牢房感觉到空气是如此的新鲜,不过夜晚温度偏低,而天下无贼又患过寒疾,即使乱臣贼子的披风盖在他的身上还是有些许的凉意,但也使他的理智清醒。
为什么会答应乱臣贼子?其实在很早前他就注意到了他,“有谋略武功也不错,是个人才。”当时他是这么评价他的。
是什么时候注意到乱臣贼子的感情?可能是那过分炽热的目光,也可能是藏不住心疼的责备,亦或是寒冬时的一件披风,一天七八次的偶遇和一连几天的借宿......
等天下无贼反应过来时他的生活已经离不开乱臣贼子了,他对他的关心甚至超过了对另外两位弟弟的关心。
至于为什么路上没有阻挠的人,思前想后也只有一种可能,是丞相。
“老大,怎么了吗?”
“没事...能不能让我自己走?”
“不要,我想一直抱着老大~”
“...稍微有点儿逃罪的样子啊!”
【火龙宫】东方求败背着手透过珠窗望向远方,离他的手边不远处有个檀香木盒,里面摆放着的正是天下无贼的羽扇。
“已经走远了吧...”
东方求败轻轻抚摸着羽扇,正如乱臣贼子所说在江山与天下无贼之间他选择了江山,但他同样不能接受天下无贼的死讯,只好暗中帮助乱臣贼子。
“缘分已定了吗?不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