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三）
“青玄？！”
水师踉跄着上前，连呼吸都在颤抖，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师无渡甚至没来得及问出口，以往张狂傲气的水横天此刻却慌的不成样子，全然失了在外人面前的矜傲自持和冷漠。
他一直以来视若珍宝的弟弟，他捧在手心里仔细呵护的弟弟……即使在人间，即使离开师家，他也一直把青玄好好护着……
年长者颤抖着手去接触师青玄红肿一片的右颊，甚至不敢太过用力触碰手下那张苍白而脆弱的脸庞，莹白的光顺着指尖接触的地方扩散，一点点恢复那张脸本该有的模样。
法力驱散了身边的寒意，他能感受到脸上的疼痛在逐渐消散，变得柔和而温暖。原本沉重又寒冷的衣也变得轻盈起来，师青玄眨眨眼，却没敢接触自家哥哥的眼神。
“怎么回事？”师无渡的嗓音微哑，但带着股无法掩盖的狠戾和决绝。
“谁干的？”
水横天危险的眯起了眸。
师青玄缩了缩脑袋，再一次在心底无比痛恨自己的鲁莽。
“……青玄。”
师无渡叹了口气，垂眸凝视着那个躲避自己目光的一点都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啊哈哈哈哈……那个，我自己弄得……我自己……”
声音到后面越来越低，大抵是声音的主人也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这句话到底是有多么不能令人信服。
完了……
师青玄心虚的眨眨眼。
装可怜的时候爽了一时，现下报应来了。
呜。
“哥……”
白衣的青年委委屈屈地拉了拉眼前的人的衣角，“就当没有这回事，好不好嘛？”
师无渡青筋怒起，压着火气在心底反复念叨了好几遍这是自家弟弟是自家弟弟不能动手打坏了脑袋心疼的还是你，然后终于把火气压下去了。
……才怪。
“哥——求你了——”
“哥你最好了——”
师青玄眨了眨眼。
“真是我自己、不小心！”
脸色铁青的水师敏锐的捕捉到自家弟弟那一下不对劲的停顿，面色成功的更差了呢。
“你自己……？”
熟悉的声线被压得极低，那声音极淡又极轻，甚至能称的上柔和，偏偏镇的师青玄僵了身子。
白衣的神官猛地住嘴。
完了完了完了……
“青玄！”
师无渡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师青玄身体猛地一缩。
配上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和那双不停眨巴着的眼睛，看上去好不可怜。
然后你以为这样我们的水横天就会屈服吗？
呵，心软这件事，不存在的。
面色铁青的水师大人如此表示。
“哥……哥，对不起……”
年幼者耷拉着耳朵，连声音都带着些丧气，师青玄委委屈屈的扯了扯师无渡的袖子，带着些年幼者对待年长者的小心翼翼的撒娇和讨好。
“对不起……原谅我嘛……”
见年长者没有表示出恼怒和抗拒，年幼者更加得寸进尺，缠上了年长者整个手臂。
“哥……我错了……下次不会了，原谅我嘛……”
师无渡一个眼刀扔过去，语气凉凉。
“你还想有下次不成？”
威胁不言而喻。
师青玄连连摇头。
“不会不会！绝对没有下次！”
师无渡到底还是败在了自家弟弟的撒娇上，或者说，他从来就没赢过。
但这到底不是可以一笑而之的儿戏。
师无渡凝视那双一直以来都清澈见底的杏眸。
“青玄，到底发生了什么，嗯？”
“…………”
房间里陷入了阵难耐的沉默。
“什么都没有，哥……”
师青玄猛地抱住师无渡。
年幼者抱得很紧，像是溺水的人拼尽全力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像是迷失于黑暗之人要抓住最后一丝光亮。
“什么都没有……”
年幼者喃喃到，避开了年长者近乎审视的眸光。
“我只是……有些害怕而已。”
害怕他一睁眼，你就又不见了。
害怕他又一次看到你尸首分离的样子。
害怕他又一次看到幽冥水府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
……害怕他又一次，没来得及……
没能救你。
他其实不在意的，他不在乎那些作为神官的无忧日子，不在乎那些皇城的佳酿，不在乎那些锦衣玉食。
他也不在乎那些春花秋月，不在乎那些十万功德，亦或者什么别的东西。
生也好，死也罢，白话真仙也好，黑水沉舟也罢。
左右他也死过好几回了，被命运戏弄着，也曾有幸度过一段肆意的日子 。
这就够了。
他师青玄的人生，止步于此就够了。
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但是师无渡不行。
师无渡不应该。
年幼者有些茫然的盯着眼前那一抹和他极为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白。
他的哥哥本应该一直是那个矜傲自持的水横天，一直是那个冷漠骄傲的水师。他合该受人敬仰和崇拜，合该一直占据那个上位的高座。
他的哥哥，应是要一辈子都挺直着脊梁，一辈子傲气不折的。
而不应该……不应该被师青玄这个累赘所累，不应该被迫弯下腰，被人踩着头颅，低到了尘埃里去。
他想起一向高傲要强的哥哥为了他背井离乡，为了他逆天改命，也是为了他……没了性命。
如果没有他，如果没有师青玄就好了。
那样，他的哥哥，是不是还能同以往那样？贺玄是不是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哈……
说到底，他师青玄也不是个什么好人。
他占了别人的命格，过着别人本该享有的人生，在阳光普照下他恣意与别人谈笑的那些日子，他可曾有见过另一人的痛苦和绝望？
他可曾有想过他飞升为神的那一刻，还有一个人在不甘和怨气中死去？
他的存在，似乎就是个错误。
他从一开始，就只会给身边的人带了厄运和灾祸。
他这样的人……
像他这样的人……
师青玄。
白衣的神官凝视着右手手腕处在宽大衣襟下露出来的一节红绳，在心里问自己。
你有什么脸面，
还活在这世上？
快夸夸我！这么快我又更新了！而且还挺多！（bushi）
啊真的我好爱青玄这个小天使呜呜呜！(//∇//)你怎么可以这么好！！！小可爱不要这样想呜呜呜，你的存在不是错误！！！！你是人间的清风啊啊啊啊！！！是温柔本身啊！！！
另外我真的好磕水风！！（双玄不要打我，会有的会有的）水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宠！！！！青玄你也好会！！！撒娇装可怜我可以！！妈妈这个男人我好爱！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么多一堆感叹号可能影响到大家阅读了）
总之这章其实是个过渡章，没啥剧情，半夜灵感产物，奇思妙想，神志不清写的不要在意（求轻喷呜呜呜）但是透露出来的小细节其实要不少嗨嗨嗨。
青玄真的……吃了好多苦了……
（另外我想求评论，真的看到评论我超开心的，或者单纯讨论剧情走向呀什么的、大家对我的文有什么看法，哪里做的不好可以提出来我会努力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