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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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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2剧情梳理及人物分析(三)夏夷则与阿阮

1、逆向童年——金丝牢笼,荆棘花园

 

如果将乐无异的人生看做是道的建立和成长,夏夷则则更像是道的颠覆与重建。

 

夏夷则的人生轨迹与乐无异可谓全然的背道而驰,他们似乎拥有同样的一切:显赫出生,双亲健全,谙熟人事,才华横溢,甚至同样拥有一位生死与共的红颜知己。然而这位看似荣宠无边的三皇子,却其实根本不曾拥有任何东西。

 

身在皇室,到处是机关算计,其母身为妖类,没有属于人间权势,在宫廷中想来势单力薄,备受其他妃嫔的欺凌,不得尊贵荣宠。淑妃深宫垂泪,长夜幽叹的景象,夏夷则幼年应是常常见到。而因母亲的身份低贱,注定夏夷则在诸皇子之中也同样人微言轻,圣元帝的看似偏宠,反而会加剧他生存上的艰难。受到排挤,甚至百般折辱,都不难预料。更何况一直以来夏夷则的身体状况异常羸弱,这就注定他本不具备皇位的竞争力,不会有任何一方观望的权贵将自己的筹码投注在夏夷则的身上。

 

【宦官:……哼,三皇子虽说有陛下宠着,却天生是个药罐子,眼瞅着长不成。

宦官:你们可都长些心眼~在这深宫里,万一跟错了主子,那就等着陪主子受一辈子糟践吧!

宫女:我跟你说啊,昨个大皇子当众给了淑妃难看,不想今个他就跟三皇子在御花园撞上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宫女:哈哈,三皇子连招呼都没敢打,悄悄儿从小道溜啦。这哪是皇子,分明是个夹着尾巴的冻猫子嘛!

宦官:皇后娘娘有旨,三皇子身子弱,受不得炭火熏燎,故而今冬的炭且削减一半,也好减省开支。三皇子还不领旨谢恩?

侍卫:啊……!他是妖怪!三皇子是妖怪!快杀了他,别让他伤了二皇子!

舞女莲儿:二皇子,二皇子!求您疼莲儿,带莲儿走罢!莲儿不想被妖怪三皇子吃了!二皇子!】(被删减配音内容)

 

圣元帝的宠爱看似荣厚,实则堪为凉薄。这一点在调查完npc后还会有更深刻的体会。而他这种处事风格,也意味着夏夷则幼年应是感受不到圣元帝具备实质意义的亲情关怀的。换而言之,除了其母红珊,整个皇宫恐怕并无一人能够让夏夷则感受到半点温暖。

然而可悲的是,红珊的出身,到后来甚至是妖类的情况,都是以一个极其卑贱的形象存在,并在这个过程中一再给夏夷则带来辛苦艰难。夏夷则对于他的母亲,感情应不是孺慕之情这般简单,毕竟,一方面,这是在深宫之中唯一给予他温暖让他珍惜的人,而另一方面她却又是将他推到无边痛苦境地的源头。

身处皇室,却出身卑贱下的自卑,身边无人眷顾他保护他的绝望,所爱之人只能对月弃泪他却无能为力的悲凉,不能哭泣甚至不能呼痛的压抑,自幼这些充盈他的内心。而身为皇室子弟,无与伦比的尊荣,杀伐权势的掌控,却又赋予他无比高傲的自尊。极度的自卑与极度的自傲,两相矛盾下,这种痛苦比之平常人更甚。

 

【夏夷则:嗯。我娘深爱着我父亲。可是我父亲有太多女人,虽然宠爱我娘,却不可能做到一心一意。

夏夷则:我年幼时,娘亲常常盛装打扮,彻夜守在窗前,从天黑一直等到天明。

夏夷则: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只可惜许多人远远看着总是美好,唯有朝夕相对,才知败絮其中。】

 

还有必要提起的是,看夏夷则平日虽身体羸弱,但并非病病歪歪药不离手。从决策者的角度,夏夷则既为皇储优选,却常年放置于权利之外,甚至被放任去太华山修道,这是极其不合理的。猜测这其中应还有更隐晦的原因。

 

【圣元帝:然而夷则自幼体弱,一月倒有二十日卧病,朕唯恐他倏忽夭折,方才允他离宫修行……朕这十数年悬心挂胆,也难说与你听。】

 

在夏夷则幼年,圣元帝并不知其为妖身,宫廷中汇聚天下灵材,也不乏身怀异术者,若只为靠修行来强身健体,未必需要让夏夷则离宫。即使红珊清和等人一力主张,可观圣元帝身边诸位皇子都让他不满,他只暗意夏夷则这一点。既然要作为储君培养,没有为他谋划用来上位的资本,反其道将其丢在脱离漩涡的太华山十数年,也太过可笑。

 

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夏夷则在当时,其实已经无法在皇宫里继续生存下去,皇室内部的权力斗争也超出了圣元帝所能控制的程度。这一点如果成立,再观夏夷则那一月有二十日卧病的状况,就变得教人胆战心惊。

 

这么恶劣的成长环境,难怪夏夷则会痛到麻木,麻木到冷血,冷血到甚至不知道自己一直在难过。

 

2、一盘死局——上帝总是把门关的死死的,才会记得把窗打开

 

夏夷则被其兄长陷害现出原形,皇室不容,太华山派人四处追查,他想要隐藏行迹,然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怕只是帮灵虚捕捉一只妖怪,也教他轻易曝露了身份。

 

求助无门下,夏夷则只得寄托于微渺的传说,相传通天之器可以解世间世事,夏夷则寄望于用它来解开死局。

 

【夏夷则:在下久为一桩陈年秘事所困,只是时过境迁难以查访,唯有通天之器仍存一线希望,便姑且一试。

乐无异:……明知道希望渺茫,却还是来找……那件事对夷则很重要吧?

夏夷则:……是。】

 

夏夷则寻找通天之器想要做什么一直未给予明确的答案。不过,从他所知通天之器的用途是“能解事件万物“那么联系他的处境,应该是为了询问通天之器,寻找解开自身灾厄的办法了。

只是这种寻找,看起来更象是几近溺水之人拼命去握紧水边的一根稻草。

连夏夷则自己,都对此其实并不抱什么的指望,他多年来遭遇的种种磨难与不公,隐藏在心底的怨与恨,象是一种不可排遣的戾气,于其言语行举中显露出来。

 

【乐无异:……!!夷则,你……你杀了它?

闻人羽:夏公子,它虽然可恶,却毕竟——

夏夷则:它若不死,我们便无法脱身。

夏夷则:或者,还有一法——折磨拷打于它,逼它送我们出去。但你们可愿如此行事?

乐无异:……那也太过分了……】

 

虽然命运教夏夷则一再痛苦,遭遇更让他不断激起仇恨之心,可夏夷则的本质却并不坏。相反,他十分顾虑他人感受,且对于苦痛之事,他也有一套自己的劝慰方法。

 

【夏夷则:生之来不能却,其去不能止……万事皆有尽,非人力所能更改。令堂在时,定然希望姑娘安康长乐……更何况仍有一线再会之机,还请姑娘节哀。】

 

【夏夷则:人心是世间最复杂的事物。哪怕最强的幻术,也不可能完全骗过人心。

闻人羽:……你的意思是?

夏夷则:幻术只不过给了她另一种可能,在事实与幻梦之间,她可以选择更想相信的一个相信下去。能有选择的余地,总归是好的……这,是我唯一能给予她的补偿。】

 

夏夷则这样的人,远观时,他的狠辣和冷漠会让人心生戒备,可若是近处,却无不感受到那份极度冷静下的,对旁人的善意与关心。

 

其实根本上他与乐无异都是非常心细的人,只是不同的成长环境下赋予他二人不同的性情,使得同样善意的举动,乐无异的细腻温暖入心,夏夷则的体贴却透着淡淡的冰凉。

 

这样的性情下配上他高贵的出身,隐有麻烦的半妖身世,让夏夷则极度缺乏与他人深交的经验,以至于当乐无异随随便便对他说出朋友两个字时,他的讶然和不可置信溢于言表。

 

【乐无异:再说了,反正你也和灵虚不是一伙的,敌人的敌人,自然就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干嘛要怪你?

夏夷则:……朋友?

闻人羽:哈……不错,我们也算患难之交呢。

夏夷则:……为……为何……?

乐无异:交朋友还要问为什么?想交就交喽……】

 

过去的世界里,夏夷则没有朋友,亲情也消磨殆尽,他甚至不懂得为什么会有人会毫无道理去救他,也不懂得为什么有人可以那样简单就认定一个人为朋友。他恪守礼仪,时常说着得罪了,抱歉,谢谢这样的话,然而在他的心底,却冷寂无涯,冰风刺骨,对所有人都隔阂着远远的距离。

 

3、乱象已现——那些人,生来就属于光明

 

然而,乐无异这样的人天生就有一种破坏性,他心无挂碍,无拘无束,有什么说什么,即使再冷若冰霜,或是木讷严肃的人,最终都会被他轻易就会打破坚冰,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接受乐无异,甚至慢慢改变了他们自己。无论闻人羽,阿阮,谢衣,还是夏夷则,概莫如是。

 

夏夷则的改变,正是从乐无异不按常理出牌的交友方式开始的。

 

【夏夷则:……你如何称呼在下?

乐无异:夷则啊。

夏夷则:无礼,称在下夏公子。

乐无异:……小器。我都赔过不是了,你还想怎样?

夏夷则:称在下夏公子。

乐无异:啧啧,你到底是有多别扭~夷则夷则夷则~

夏夷则:……………………】

 

夏夷则是一个非常注重距离的人,对于轻易踏入他领域内的人,他会给予警告甚至威胁,连让他心悸的阿阮,也在一语道破他为妖类后,遭到了极为冷峻的排斥及厉喝。奈何这一次他所处境况实在有些特殊。乐无异,心直口快,不循礼法;闻人羽,注重规矩却缺乏与人相处经验,而且因为过度关心乐无异,导致对于旁人不得不疏于挂怀;阿阮,过于善良天真,更因其是夏夷则心头挚爱,时常反让他陷入感情用事的境地。

 

如此队伍,也难怪故事发展前期,夏夷则会一再扶额,无语相对。

 

其实,依照夏夷则的领域意识,如若不是他仅只剩下寻找谢衣这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不得不与之相伴同行,他是断然不会让自己沦落其中的。并且即使在当初与乐无异等人相伴上路之时,夏夷则也表现出了再三迟疑。

 

【闻人羽:只是,我看夏公子沉默寡言,只怕不大喜欢吵杂喧闹……不知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呢?

夏夷则:在下……愿意…………】

 

非但如此,夏夷则客气的背后,甚至隐藏了他对他人深深戒备,和对自身安全的隐忧。

 

【夏夷则:在下也对定国公慕名已久。不知他如今一切可好,可还常在官场走动?

乐无异:老爹啊……他早就不跟那些当官的往来了,嫌他们麻烦事太多,一心一意做生意多好呀。

夏夷则:……定国公秉性高洁,令人钦佩。】

 

然而乐无异的率性洒脱下,他那份无争之心随着夏夷则与乐无异的接触,慢慢被夏夷则了解,也让他放下戒备,走向了羡慕欣赏。最终他开始接受这个反复让他有所动容的乐无异。

 

【夏夷则:不过……世人博弈,惟求胜耳。为何乐兄反其道而行之?

乐无异:哈,这个嘛~速战速决虽说爽快,却少了些人情味。又不是非要分个胜负,干嘛这么认真?

乐无异:再说,多下会儿,不就能和你多说几句话么?

夏夷则:……乐兄果然与众不同。】

 

逐渐相处,逐渐懂得,逐渐融入。到了纪山之上三人对月饮酒,各谈心事时,夏夷则终于放下心结,尝试着敞开心扉,真正的容纳入了这个小群体之中。

 

【乐无异:……不说这些了,良辰美景,喝酒~

夏夷则:正是。浮生倥偬,有缘萍聚,当浮一大白。

乐无异:夷则你这家伙~看你闷声不响,结果一个人喝得比我们两个加起来都多!

夏夷则:莫抢莫抢,夫唯不争故无尤也。】

 

不争故无尤,这世间却往往只有两种人在俗世挣扎,一种有争斗之心,一种有平静之态,所谓求不争,其实可知其心已乱。至今日,夏夷则对待他的人生,可谓已是步步退让,忍气吞声十数载,而世道却紧紧相逼,让他狼狈至极。这一句不争中所含的委屈与愤懑,不甘与痛恨,教人默然。

树欲静而风不止,事到如今,夏夷则其实已心乱如麻。

 

4、襄王一梦——溺水中的晨光熹微

 

寻得谢衣,得知通天之器无望后,夏夷则的最后一丝希望已告湮灭。长久的自我放逐,对未来的迷茫,连至亲也无法再回护的痛苦,如斯种种,使得他对于将来要发生的一切,都不愿再想。

 

【夏夷则:……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虽大,却早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夏夷则:我倒要看看——这求不得爱离别的诅咒,究竟会如何应验?

夏夷则:(然而……我能一走了之,母亲却又当如何?)

夏夷则:………………

夏夷则:(罢了……心绪烦闷,不如寻一清净所在演练剑法。)】

 

这个时候的夏夷则其实是混乱的。他的行为与其说理性,不如说更趋向于一种逃避。他不再如之前多加思虑,心烦意乱靠练剑平稳情绪还是前往捐毒都体现出一种毫无目的性,而这种精神层面的迷茫,让他对人的领域意识变得也薄弱了起来。

 

而阿阮的到来,正是夏夷则迷茫时刻,一场意义非常的幻梦。

 

或许,我们该仔仔细细分析阿阮,一段看起来太过直白甜美的爱情,其背后隐藏的,让彼此相互吸引的究竟是什么呢?

必须先说明,阿阮与夏夷则之间,是爱情,但又并不完全归属于爱情。

 

当年在捐毒,夏夷则说出过这样的话:【人生天地间,独生独死、独去独来,苦乐自当,无有代者。情之一物本就徒劳,纵是执著,又有何益?】可见男欢女爱,不过镜花水月,夏夷则从来不屑。既然如此,他又为何如此垂青于阿阮?

 

先来看看阿阮是怎样一个人。

 

最初的阿阮只能用纯净到什么也不懂来形容,一颦一笑,鲜活明媚,如同自然世界里一泓清泉,清澈的能将人的灵魂也净化干净。她是屈原笔下的山间灵魅衍化而来,唯美的宛若梦幻:“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

 

山鬼是屈原的理想,阿阮是夏夷则的梦。

 

夏夷则已在这腌臜尘世里挣扎了太久,他固执着不愿意加入皇族的争斗,不愿意最终成为其中面目可憎的一员。归根结底,是因为他对迷己逐物的世俗世界充满蔑视,也有对清纯世界极端渴望。他是个很有底线也略有精神洁癖的人,存在一种几近目下无尘的清高。

 

而证实他这份渺远追求的,正是他自身的角色歌——”八极乘龙巡碧落,一襟风雪载昆仑。“碧落是道家所谓东方天的第一层。昆仑是元始天尊的”玉京山“再配合他修道的出生。不难得出他寻求自在出尘之境的解释(而ol中,他为自己女儿赐号”游仙“也进一步体现了这一点)

 

阿阮的形象,简直是他心底最深处所追求的那个世界的具象化。

 

如果一个人在沙漠里寻觅太久,会对绿洲萌生出疯狂。夏夷则最初与阿阮的相处方式,几近是一位面对女神的信徒,关怀备至,不愿忤逆她一分一毫。看她鞋子薄,会担心烫伤她的脚。发现她在为谢衣难过,会积极去为她开解。她想要的东西,可以用身上的至宝交出去换她一笑。

 

在阿阮面前,夏夷则一度极端拘束。明知会被骗,他也不敢拒绝她的要求。阿阮与他说话,他往往难以应对,对着阿阮说不到两句就要落荒而逃。

更甚者,从未说与旁人听的他的心头怨愤,他总是自说自话般一再独独告诉阿阮。为什么?他分明知道她懵懂无知,他说的话她一辈子也未必会懂,他明明知道眼前这个女子,纯粹的仿佛琉璃一般通透。他的痛苦他的难过他的黑暗,为什么一再要倾倒在阿阮的身上?

其实很简单,阿阮便是他的教堂,夏夷则在向具象化的冥冥倾诉他在信仰道路中的挣扎。

 

阿阮的每一个微笑每一句话,都会让他倍加关心。阿阮的每一次难过每一次危急,都会让他惶恐。如果说,夏夷则的人生道路是一片黑暗,阿阮就是突然在黑暗中投下的那一片光明。

 

尤其在他的人生一再崩坏,面前的道路越发残酷的时候,夏夷则越来越无法离开阿阮。

 

这种如同溺水的绝望,对纯净世界的贪恋渴求,对信仰的鞭笞拷问,在到达大慈恩寺,得知其母红珊遇害之时,现实的冲突与理想的不舍让夏夷则最后一丝站立的位置也开始摇摇欲坠,他的精神世界正在一寸寸皲裂破碎。

 

【夏夷则:……不,你错了。我不曾难过。这十几年、六千余个昼夜,我朝不保夕、无人庇佑,不敢有任何眷恋和期待。难过?什么是难过?……我早已什么都感觉不到了,非要说的话,只觉得……空无一物。

阿阮:…………

夏夷则:我和你们不同,你们拥有的太多。】

 

一直以来,他是何等的渴望去靠近那样一个世界,能够像乐无异那样不争,像闻人羽那样干脆,像阿阮那样简单,可是这茫茫天地,却从没有给他留下哪怕一丝这样的净土。

 

所有他想要的,他渴望的,他追求的甚至甘愿奉献的,全都没有回应。就像被弃掷深渊的石子,连个回声也从不曾听见。

 

他已苦求了太久太久,伸出的手都已经快要累得再也举不动了。

 

而他的坚持,换来的又是什么呢?不过是那个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他唯一的牵挂也斩断剥夺。

 

荒谬,错处,可笑,痛苦,他真的开始想着,不如就放弃自己心底那点幼稚的渴望,天真的挣扎,做一个世俗之人,去杀死心里的自己,臣服于仇恨的恶魔。

 

可是,夏夷则不甘心,他是一个清醒的人,一个清醒的人又怎么会愿意就此糊涂堕落。他自嘲于浮世的荒谬,痛苦于他至今的未得。而阿阮静静地站在那里,对他说——

 

【阿阮:……那,夷则,我的东西都给你,好不好?

阿阮:我有——嗯,我想想——阿狸、小红,还有阿狸找到的宝贝……让阿狸和小红跟你做朋友,宝贝随你挑。这样你能稍微开心一点么?

夏夷则:………………傻姑娘。】

 

那个最美好的幻影,依然不甘将他舍弃,想要用一切去堆叠出他的幸福。他亦是彷徨着不愿失去,不忍拒绝。甚至企盼着即使有朝一日自己背弃了自己的信仰,神庙的大门却也不会割舍似他这样可怜的信徒。

 

【夏夷则:……阮姑娘,我只想知道……若有朝一日,我变得面目全非,你是否还会如此待我?

阿阮:愿意呀,只要是夷则,我就一直都愿意……不过我觉得,夷则一定不会变的,一定一定不会。

夏夷则:…………

阿阮:……你笑什么呀?

夏夷则:没什么……天色将明,我们快走吧。】

 

或许,阿阮永远都不会明白,她在夏夷则的心里是一个怎样的分量。也不知道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夏夷则即使心如死灰,即使已然放弃,即使根本绝望,也可以继续走下去的借口和理由。在这段夏夷则已毫无选择的时间里,只要阿阮说,夏夷则一定不会变,他就不会变,只要阿阮不要不喜不愿,夏夷则就可以安安静静,不争不闹,继续乖乖的当着从前的夏夷则。

 

即使他的心早已扭曲了,烂掉了,腐朽了,即使他的灵魂再也不能自欺于他不曾被仇恨污浊,变得面目全非。

 

此刻,绝境深处的夏夷则已别无可求,他只能就这样握住水底的这株水草,闭着眼,疲惫的不管那浸透了衣衫,痛彻了骨髓的寒水,麻木的任一切静止,握住他溺水中,唯一的晨光熹微。

 

5、大难临头——活于清冷,醉于糊涂

 

寻找剑心的旅程仍是要继续下去,只是在继续前行的过程中,夏夷则的眼里心里渐渐越发变得离不开阿阮。

 

没有了想要守护的亲人,前方的全部道路都已经封死,所有的仇恨与压抑在胸腔里叫嚣着快要把他逼疯,而昔日信仰的锁链也满是裂痕,破碎就在朝夕。他只能沉溺在于阿阮在一起的这个世界里,让那种痛苦的感觉稍有缓解,然而灵魂深处,他又深刻的明白,自己只是在自欺欺人。

 

这份灵魂深处的痛苦挣扎正在与日俱增。

 

【夏夷则:……你说得对……我,真是太可怜,而又太可笑……装作不在乎、装作毫不动容……我可以骗过别人,却骗不了自己。这个胸膛里流动的,早已不是血,而是冰渣和毒液……如果再不去恨他们,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活下去……所以终有一天,我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到那个时候……我和你们……终将道长而歧……】

【阿阮:……夷则一定不会变的,一定一定不会。

夏夷则:……是吗……

夏夷则:可惜……你或许不曾听过,佛经有言……不孝父母、或至杀害者,当堕无间地狱……而你天然纯净,必能长留光明中……

阿阮:那么,我陪你去好不好?

夏夷则:………………若是能够,只望我随你去才好。】

 

可惜,这个光明却是脆弱的。阿阮并非是长久的保证。她的身份,记忆都存在了太多的变数。而当息妙华对阿阮说阿阮即将死去的话时,夏夷则惶恐的,注定不仅仅是失去一个小妻子,而是失去他全部的光明。

 

【夏夷则:(……这不可能!她是巫山神女,寿数远远长于常人……怎会…………)】(被删减配音内容)

 

一直以来,都是夏夷则在需要阿阮。所以他需要阿阮存在一个长长久久,可是现实却告诉他,他终将失去她。这种感觉,夏夷则是毫无准备的。这份所拥有之物依然稍纵即逝的危机感,让他忐忑不安。阿阮是夏夷则心里最圣洁的存在。甚至夏夷则企盼着这个世界永远不要去污染她,无论是她可能沧桑的过去,还是世俗的旖旎,甚至他认为自己的灵魂都已经被污浊,若是再用一副妖怪的模样向她表白都是一种亵渎。他希望一切维系在一个十分美好的位置上,这种诚惶诚恐,小心翼翼,让他面对她的一个嗔怒都会急于辩解。

 

【阿阮:对啊,这样就足够了。不过……我问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夏夷则:……那,那可否等我灵力回复,用幻术暂时变回人形后……再同你说?】(被删节剧情内容)

 

如今现实却告诉夏夷则,要把这个他信仰的圣堂从他的世界里带走?

 

此刻的夏夷则,精神世界已快要到达一种极限。没有希望的未来,彻底的黑暗前景,在这样的境况下,夏夷则还能支撑下去,完全是依靠他的不甘与倔强。如果在这个时候连阿阮也出事,夏夷则心底的最后一点坚持也必然会被毁灭,他也许会就此堕入魔道。

 

人不可能永远做梦,尤其是夏夷则这种本质上根本极端清醒的人。他原本冷静到仿若圣人太上忘情,对于任何情况下他都能果决独断,可偏偏面对阿阮,他一再迷糊一再退让,如此难得糊涂,倒教人满腹唏嘘。

 

而后,师傅出现了。

 

6、死局逢生——如果已剔肌销骨,我却依然俗世沉浮

 

谢衣已死,夏夷则早已没有了跟着乐无异等人继续走下去的理由。之所以还跟着他们一路前行,一则是他已经没有了追求。二是因为阿阮,三则承君一诺,但无论是三种中的哪一种,都已非是为了夏夷则自己。所以,当面对自己即将将同伴卷入危险的境况,夏夷则很快将自己从旅程中摘出,果断的选择离开。

 

离开时,夏夷则会想些什么呢?或许是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从头顶落下,他自欺欺人的旅程终于结束了吧。

 

太华山对他的保护,是出乎夏夷则的预料的。他更未曾料想的是,太华山一行,会成为他人生中的最大转机。易骨,恩师维护,圣元帝的放弃通缉。同伴千里寻来,还有太华山上众师兄弟待他如初的关切。一切的一切,让他心头略过光明,更让他对于未来重新拾起了信心。

 

不过,易骨除去妖型此事,夏夷则虽说是一种冒险,但结合他的处境来看,倒不如说是没有选择。

 

【夏夷则:弟子活了十七年,一直是人,突然有一天,平白无故就成了半妖……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一半妖血是母妃给的,我认。

夏夷则:但只因我是半妖,就令母妃惨死、父兄皆欲除我而后快!

夏夷则:而我身边所有的人,包括师尊,都随时可能因此而被诛杀。师尊为什么会认为,我活下去,比死了更好?】

 

夏夷则是一个能够冷静的选择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而不会过度被情绪左右的人。因此纵然此事教师尊不忍,甚至九死一生,夏夷则也不会因为畏惧而退缩。只是历经了这种种惨痛的失去与蓦然发觉的拥有,波澜跌宕的旅程让夏夷则将昔日激烈的仇恨与怒火沉淀成了入骨的疲惫与苍凉。(参考乐夏太华山棋局内容及清和真人对夏说的话)夏夷则一直渴望着做一个简单纯净的人,而不是虚伪血腥,残忍弑杀,像他父亲的那种人。然而,即使易骨,即使死局逢生,即使圣元帝放过了夏夷则,夏夷则仍是无法幸福。

 

早晚,身为皇子的他要面对自己的命运。所有他曾经拥有,都终将渐渐消逝;所有他如今珍惜,都终将渐渐远离;所有他殷殷企盼,都终将渐渐背道而驰。

 

夏夷则最大的不能拥有,就是选择。

 

他的命运,其实无关言灵偈便早已注定。

 

7、镜花水月——比选择更重要的绚烂

 

易骨的一番生死考验,给予夏夷则最大的收获并不是圣元帝放过了对他的追捕。而是夏夷则感受到,他也拥有着值得珍惜的一切。

 

到达广州的夏夷则,开始恢复了最初在纪山时的自如。而且比之当时,更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亲近,他会打趣乐无异的衣衫,在从极之渊信口开河赞人美丽,都可见夏夷则心境上的变化。而在知道了阿阮的生命在渐渐消逝的事实后,夏夷则也开始积极的带着她四处游玩,希望能留给阿阮更多的快乐。

 

虽然仇恨的仍然是仇恨,注定的仍然是注定,可是夏夷则却开始怀抱着某种希望,心结解开后的他分明已不再那么偏激。

 

【夏夷则:如果有一天,我为了争夺皇位而不择手段,你还会不会这样说?】

【夏夷则:……你太不懂人心。要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夺走他最珍视的事物。】

【阿阮:……这些我真的不懂。我只是希望,不管你去做什么,都能开开心心的才好。

夏夷则:我明白。我尽力。】

【夏夷则:我和父皇不同。无论发生什么,我决不会放弃我珍视的人。】

 

这一次的对话,实质上是与夏夷则在大慈恩寺甚至星岩罗梦境之中开口所说的那两段,完全不一样的。

 

身为皇子,本就是逆水行舟。他如不手握权柄,他身边的人都会遭到肆意的践踏。阿阮,恩师,都会像这一次易骨之前那样,被他卷入,甚至差点受到伤害。夏夷则不再是一个人,恩师,朋友,眷恋之人,这些他好不容易拥有的点滴所得,他不愿意就此失去。他明确的说出要报复其父的言论,实则是对圣元帝掌控夏夷则命运这件事表达出的强烈的抗争意识。他愿意去背负,去反抗,去不断与命运战斗,其实就是属于夏夷则的成长。

 

而此时此刻开始,原本属于被夏夷则崇拜神化的阿阮,也终于渐渐走出了虚幻,走向了真实,走向了与夏夷则相知相伴,相守相许的现实之中。

 

阿阮的现实化,是一个发展的过程。而延续这个问题的最初,是阿阮身体状况的隐忧,开始变成必须直面的担心。

 

【阿阮,无论你梦里的声音让你去哪里,都不要跟着它去,好不好?】

 

巫山神女的死去,是世间广为人知的传说,曾以为阿阮便是巫山神女的夏夷则,自然会对阿阮身份存在着诸多猜测。但一个鲜活的女子却和死去的神女有着相当的联系,这些猜想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夏夷则有多少好的预感。

 

潜入神女墓,更是进一步加重了夏夷则的隐忧,甚至他开始劝阿阮放弃寻找昭明剑心。

 

【夏夷则:……阿阮,只要你开口,我可以立即送你回到陆上。而无论寻找昭明剑心,还是对抗流月城……我都愿意尽全力代你完成。

阿阮:………………什么叫“代我完成”?要是我想看到的,你都代我看;我想听到的,你也代我听……那么,还要我自己做什么?】

 

出乎夏夷则预料的是,这个平日里柔柔弱弱,毫无主见,天真简单到了极致的女孩,却在这一刻是那样的勇敢坚定。阿阮的人格在此刻,被放大鲜活了起来。从神女墓开始,这个一直以小女生形象片面存在的人物的人格魅力,逐渐走向了全。

 

【阿阮:我不比你们任何一个人弱,可是为什么,我不能像你们那样,每一天都过得闪闪发亮?】

【夏夷则: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阿阮已经长大了。】

【夏夷则:我明白了。从今以后,你想做之事,尽管放手去做。我会尽我所能给你庇护,但决不会再试图干涉。

阿阮:真的?你不会又耍赖吧?

夏夷则:绝不。所以,你要努力“闪闪发亮”给我看。】

 

需要对方的那一个,一直是夏夷则,而不是阿阮。她是他的清醒,是也是他企盼的光明。如今,这个坚定的走在前面,勇敢的看着远方女孩,却让夏夷则感觉到,自己快要再也把握不住她了。

 

她是天上的仙女,只因他的任性才将她紧握在自己的怀中。如果有一天她想起了自己的霓裳,是不是这一切就真的会像是襄王一梦,似水无痕,却让他何处去追忆?【不要离开我】夏夷则一次次小心翼翼的对阿阮如是说,缠绵悱恻,却又异常脆弱。这份期盼,是虔诚却又是卑微。

 

阿阮究竟是谁呢?这个女孩的身上,其实有太多的隐喻。其中最为鲜明的,该数她其实是夏夷则精神世界的补充,是他精神向往的具象化这一点。

我们回过头来看阿阮出现的时间,她与夏夷则的对话内容,她身上长期索绕的虚幻与使命感。她存在意义的不确定,她行动目的的无法明确。都与夏夷则产生了呼应的效果。阿阮的精神世界更是不断在过去与现实之间摇摆挣扎。

如果将夏夷则摇摆不定的精神世界加以剖析,会发现与眼前这个女子,是那样如出一撤。她仿佛是夏夷则挣扎中的倒影,又像是他对光明的期盼。

而算来,阿阮化而为露草三次,夏夷则变化出妖身,身处人生之重大转折,也是三次。

再回过头来看神女墓,方才知道,这场以巫山神女作为背景的故事,所隐含的,是阿阮的现实化,却同样也是夏夷则精神世界的升华。

故事到达神女墓时,客观而言,路途中所发生的种种,其实正不断敲击着夏夷则精神世界里的阿阮的形象。让她与夏夷则分裂开来。我们如果放置在此刻分析他二人的爱情,就会发现,阿阮在夏夷则的眼里,太纯粹太神圣了。这种纯粹是与世俗脱节的。也注定一旦夏夷则将投向精神世界的目光转向现实,那么阿阮的形象就会不断动摇。从而,我们甚至可以得出这样一个让人悲伤的结论。无论夏夷则变得如何面目全非,阿阮永远会爱着夏夷则。然而,当阿阮不再纯粹是阿阮,夏夷则未必确信自己能一直爱着她。

 

当阿阮触碰三世镜,陷入巫山神女的记忆,差一点难以自拔时,画面中曾特写了夏夷则对阿阮片刻的迟疑和退缩。随后再鼓起勇气走过去,对阿阮说【对,你是阿阮……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阿阮。】这其实已是夏夷则对心底的那个阿阮的精神印象,一次强调式的确认。其本质在于心不再确定。

此刻的阿阮,即使不存在灵力退化一事,也是很危险的。因为如果阿阮只是平凡女子,当她开始学会沧桑,变得不再纯粹,她的形象注定会在夏夷则的心底渐渐淡化,最终或许她终将会与那些深宫中逐渐凋零的女子并无不同。就算她曾经美好得让夏夷则无限神往,可夏夷则其本质追逐的,却从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梦。

 

然而,正当他们裂痕初现的时候,阿阮这样的女孩子,却给夏夷则留下了一个让他永生难忘的画面——

 

当神女墓大门轰然洞开,万丈光芒几乎将阿阮淹没,阿阮静静的看着夏夷则,眼中竟复杂的蕴含着坚定脆弱勇敢孤独苍凉企盼,这无数情绪汇聚成一种使命感,竟可以同一刹那悉数在她的目光中被感受。那样深沉耀眼,教人难以言语的,为之震撼。

这是充满神性的一幕。在神女墓,阿阮站在石门前望着夏夷则的那一眼,具有的隐喻太过深沉。

 

在那样让人心痛,荒谬,甚至本该教阿阮甚至自卑的真相面前,她迅速恢复,坚定勇敢的面对,哪怕可能面对朋友转而的鄙夷不屑,阿阮还是为了能够能帮助旁人,而毫不在乎献祭她的所有,牺牲她的全部。

 

而回首夏夷则第一次变成妖时,曾嘲讽般问着乐无异等人,是否觉得他面目可憎。那时,他的自卑和对现状的偏激在意几乎无可掩饰。然而,当一个比之夏夷则的妖身更难以接受的真相出现时,阿阮却仅仅是这样站着,就连她自己死了三次,甚至生命如此脆弱无奈,都只是平静的诉说,安静的承受。

 

这一刻两者的分裂,即是神化的阿阮走向了现实化,却也是夏夷则精神世界里的阿阮,走向了神坛。那个被虚构的完美,超越了夏夷则的勾勒,达到了他精神世界之上的位置。

夏夷则对阿阮的爱,从这一刻,那些不确定性,破坏性都不存在了,神像被重新构筑,而不再是需要保护的脆弱,而是被仰望的坚强。


我们说爱情的本质,其实是相互需要,情人眼里的西施也好,互补的圆两半也罢,爱情不是一个需要定义的事物,它是一种感情,一种渴求。夏夷则的爱情算得上女神之于信徒?曾经是,但是一路走来,夏夷则逐渐发现的,却是阿阮纯粹中的不完美一面。她是个傻女孩,她贪吃,她娇嗔可爱而不是圣洁高贵,所谓巫山神女的爱情,是洋溢率性与真诚的。阿阮也恰如其分的继承了这一点。所以,夏夷则心底那个梦幻的影子被现实的阿阮替代的时候,阿阮走了出来,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夏夷则开始真正正视阿阮)

从被要求【听话】的女孩,到结尾用耗费生命点燃业火也被夏夷则默默尊重的女子。阿阮完善了自身人格魅力的同时,也奠定了她在夏夷则心底最深刻的位置。

可惜,她终究只是夏夷则精神世界的神化幻想,注定是楚襄王的梦幻追求。阿阮的宿命,也仿佛暗示着,她只是夏夷则的水中月,镜中花,终将涣散。而她与夏夷则的相守,她的最终别离,更像是隐喻他们两者的合而为一。

宿命虽无奈至斯,却又教人宁可相信,阿阮最后的这种孤绝勇气,和面对绝境也毫不低头,毫不改变的光芒万丈,就是夏夷则未来面对他人生道路时的光明指引。

即使在未来将面临更深邃的黑暗与痛苦,这份光芒,也将在他心底,静静伫立,直到生命的尽头。

 

(关于ol爆料了很多武家的故事,夏夷则的皇权斗争什么……因为资料不足,只能说评论到此为止。但我想,夏夷则的精神世界,已经被古剑赋予的一切完善了。他也是存在成长而非黑化的,只要烛龙不去什么自黑心魔那一套,他不可能走向反面,因为关于他的人格变化在古剑已经有了完成。)

 

hi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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