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顾]冷战?(不可能)
长庚明白,顾昀就像一个大坑,自己明明知道里面可能会有危险,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跳了进去,掉下去的时候,或许会被小树枝扎破了手臂。
但幸好里面没有冰冷的毒蛇,也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反而有一股温暖,直直的逼入了他的心头,从此便再也出不去这个坑了。
街市喧喧嚷嚷,太阳斜在天空的一边,昏黄的阳光映衬着小道格外的繁华。在那不起眼的卖包子的地方,倒是站着一位身长玉立的男子,眉眼柔和,举止中透出一股大气和阅遍人世的从容。
而另一边,两男子并排走在街道前,却是不同的风景。左边的男子较为懒散,头发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有心的,没有扎起来,双手负在脑后,一双桃花眼也只在笑时才能看出来。另一男子身上着萦绕着一股翩翩公子气质,与前面那位男子身上痞痞的气质不同,身边牵着他眼中的星辰大海,看样子是永不会跌落了。
顾昀眼向街边一扫。
我去,秃驴!
顾昀想着,又用余光撇了了然一眼。这秃驴,怎么还留长发了? 不过他那张脸我是忘不了的。
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转向长庚:
“以前让你出来一趟要费十八般武艺,也就是和秃驴的那几年,你肯心甘情愿出去,长庚,当时本大帅在你心里的地位是不是还不如那个秃驴?”
被叫做长庚的那男子先是愣了愣,后反应过来:哦~自家子熹是在吃醋(?)
长庚微不可查的笑了下。
顾昀就想:呵,这小兔崽子还敢在这儿笑。
长庚连忙敛了笑意。
“义父,了然大师怎么能比得过您?”
长庚可不敢明说顾昀在吃醋,要说了那晚上他还能在床上睡吗?
“怎么?你还拿我和他比过?”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那个秃驴怎么有资格和我西北一枝花儿比?)
长庚正要回答,忽觉旁边有人戳了他一下。
长庚往旁边一看,见是一位男子,往脑海里面扫了扫,实在不记得自己认识他。
那男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尴尬,微微笑了笑,比划了一个阿弥陀佛的手势。
长庚这才想起来:“您,您是了然大师?”
秃驴(划掉)了然点了点头。
“你怎么…………”
长庚指了指了然的头发。
了然一笑,伸手将假发摘了下来。比划道:“这样便于行走。”
顾昀瞟了一眼:“哈,真不咋地。还没曹春花好看。”
了然这才转向顾昀:“安定侯安好。”
顾昀:“是,挺好,还没被和尚咒死。”
顾昀故意的咳嗽了两声。长庚闻声去牵他的手,却被顾昀巧妙的避开了。
小兔崽子,一看见秃驴都快忘了我了。呵呵。
了然只是在一旁笑,并没有插嘴的意味。
长庚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先哄好自家媳妇儿(划掉)。
“了然大师,改日我再去拜访您。”
长庚一扭头,不见了人影。
长庚:…………子熹?
。
。
。
安定侯府。
顾昀一个人先回来的。
沈易看见了,便开始调侃他:“哎呦,子熹,你都好久没动过这样的气了。”
顾昀:“呵呵,遇到了秃驴,你说呢?”
于是沈易就更好奇了:“你家长庚呢?”
顾昀:“…………别和我提他。冷战。”
说完便自觉很帅气地进了屋子。剩下沈易一个人在那里没心没肺的笑,对一旁的玄鹰说道:“看着吧,他能凶的过皇上三句话算我输。”
长庚一进家门就熟练的走到了顾昀的屋子前。
长庚:“子熹…………”
(一句)
屋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没大没小的叫谁呢?”
长庚连忙改口:“义父!”
(两句)
顾昀本来就凶不过三句话,见长庚长庚这么乖,心里更是软了下来。
“唔……”
(沈老妈子:看到了吧?我就说他凶不过三句话!)
长庚手里捧着一碗面,看样子应该是自己下的了:“义父,你吃面吗?”
“…………嗯”
长庚:“那我进来了?”
“……”里面没吭声。
长庚便以为默许,推门而入。
顾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知在寻找什么。
见长庚进来了,让他把面条放在桌上,长庚就坐在凳子上看着顾昀,一会儿。
长庚问:“子熹,你在找什么?”
顾昀:“唔,没什么。只是在找你之前送我的那只白玉笛子。”
长庚瞬间了然,那天他来找顾昀,正好撞见沈易在偷笛子,当时满脸黑线。
沈易:“唉,皇上,快管管你家子熹吧,他最近非要让我听他吹笛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受得了?”
长庚:“也不是不行。”
沈易惊了,装作自己心很痛,捂住胸口道:“皇上,你想让我的女儿年纪轻轻就失去一个爹吗?”
长庚:“…………”
于是沈易当着长庚的面拿走了笛子,并让长庚保证不告诉顾昀。
…………
--回忆结束--
长庚:“子熹,你找笛子干什么?”
顾昀本就不准备瞒着他,问了他就答:“过两天就到我捡到你的十八周年的纪念日了,这样算也有十几年了啊…………当然要吹笛子庆祝一下。”
顾昀并不是一个喜欢怀旧的人,但事关长庚,便被“顺其自然”四个字一推,成了习惯。
长庚叹了一口气,自从玄铁营分了三部,顾昀不用再整天东西跑后,就总喜欢给自己过一些奇怪的日子。什么第一次和铁傀儡打斗,第一次杀死的敌人纪念日,第一次分离的纪念日,甚至连第一次吵架都有纪念日。长庚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那什么,义父,你先吃面,吃完面以后我和你一起找。”子熹要给我庆祝沈易算什么?早抛一边去了。
“不用。”
长庚瞬间觉得答应沈易的这件事十分错误。
于是长庚立马出去,把沈易的家翻了一遍。没翻到。
长庚:“说,你把我义父的笛子藏哪儿了?”
沈易咬牙:“不知道。”
长庚:“…………这是有多恨?”
反正经历了种种挫折,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在了然房间的香灰缸里找到了笛子。
长庚彻底无语。
竟然扔进了义父最讨厌的和尚庙里,也真知道弱处。
长庚将笛子拿去洗了个百八十遍才交给顾昀,谁料顾昀那狗鼻子还是闻出了香灰味。
“嗯?这是不小心掉到了秃驴身上?一堆香火味,闻着难受。”顾昀连笛子都不想用手拿,拿了块手帕垫着,扭头笑着看长庚:“心肝儿,来,义父给你吹一段小曲。”
微挑的眉眼盈满笑意,眼底的温柔尽数显现,丝毫不掩饰的朝长庚心里猛钻,乱撞。长庚的瞳孔缩了一下,喉咙有点干,连说出的话都有些沙哑:
“嗯…………”
所有人都知道顾昀吹的乱七八糟的,可今天的笛声在树枝的沙沙声,鸟儿的鸣声中被衬托的别有一番风味,阴差阳错的吹出了一段完整的曲子。
长庚连笛声停了都不知道,还是顾昀戳了他一下,笑的满目星光,问:“是不是你义父我吹的太好听了,都愣了?”
长庚咬了咬牙:“是的呢。”
顾昀拿笛子敲了长庚一下:“好好说话,别撒娇。”
长庚扭头正视,四目相对:“义父,我想要你…………”
“哈,我就知道你个小崽子没安什么好心。”
“那义父是同意了?”
“来吧,别磨磨唧唧的,留着你的嘴干别的吧。”
“………………好。”
长庚明白,顾昀就像一个大坑,自己明明知道里面可能会有危险,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跳了进去,掉下去的时候,或许会被小树枝扎破了手臂。
但幸好里面没有冰冷的毒蛇,也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反而有一股温暖,直直的逼入了他的心头,从此便再也出不去这个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