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美/苏→瓷】反骨
#军营兵役paro，人人都想咬一口他的反骨
#感谢小天使@摛藻. 的约稿，开心
1.
俄坐上火车的时候，很是为夏季的闷热烦躁了下。这是辆绿皮火车，拉着一群二十来岁要去服兵役的年轻人。他们人数众多，占了一整节车厢，因为脑子里还没有服兵役的概念，现在都嘻嘻哈哈的，还有人在吃零食，因此整个车厢里都是乱糟糟的的薯片泡面味道和年轻男人的汗味。
他们年轻，有朝气，就算身上的军服穿的歪歪扭扭，也足够吸引一群天真懵懂的大小姐。短短半小时，在车厢门口探头探脑的姑娘已经换了好几波了，胆子大的还会往这群青年怀里丢些橘子手绢之类的，换来一车厢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收到礼物最多的人是和他隔着一条过道坐在左前方的美，面对含羞的姑娘们笑得轻佻撩人，等她们一走，就懒洋洋把那些小礼物扔给自己左右的人，像赏些小狗。小狗们听话，又殷勤，估计家里面也吩咐过他们了：不用管什么兵役不兵役，和美打好关系就是最重要的事。
而俄之前就跟美不对付，因为一些生意场和玩乐场上的明争暗斗生了不少过节，两人一对上眼，皆是相看两厌。俄索性把眼罩一拉，打算直接睡觉了。在他刚要睡着时，吵闹的车厢突然安静下来，像是谁为这场乱奏按了休止符，突兀得很。俄睁了眼，才看到是有新人上来了。
那是一个不算强壮的年轻人，在高大的西方人群中甚至显得瘦弱，正沉默着往架子上放包裹。在众人身上还算合身的军装，穿到他身上却有些过大了，因此随着他的动作，袖子下滑，露出来一节苍白的手臂。这人唇色很白，像是大病初愈，眼珠是漆黑的，往窥探他的人堆里扫了一眼，眼神又静又凶，看起来很不好惹。虽然他的凶恶，很大程度上会被解读成色厉内荏。俄看了眼他胸口的铭牌，上面写着他的名字，“瓷”。
安静的车厢里又热闹起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俄再次入睡前，听见美那边的座位传来私语：“这可有的玩了。”回应他的，是美懒散又随意的一声低笑。
兵役枯燥，总会有东西成为公子哥们的消遣的。
2.
火车坐了二十几个小时，一直开到边境。乘客上上下下，最终只剩这一节车厢的新兵蛋子。等到下车时，大家都腰酸背痛的。美性子肆意，车窗一开就支着双手跳了下去，安安稳稳踩在地面上，还不忘对来接引的教官笑得无辜自然。教官嘴张了张，还是没敢训他。
虽说一车厢的公子哥多着呢，可公子哥的地位也分个高低，美和俄都在他们惹不起的行列。
美下去得利落，他的包裹自然有人帮忙拿。虽说拿的时候，还不忘坏心眼地把瓷的包裹推到了最里面，然后才嘻嘻哈哈地下了车。二十五个小时的车程，足够他们选出来一个受欺负的猎物。
猎物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被欺负，踮着脚往架子上够，露出来的手臂白得晃眼。车厢里人都走干净了，站在他身后的俄盯了半晌，抬手把包裹提了下来放到他怀里。被帮助的人显然有些懵，“谢谢”刚说出口，俄把手收回衣兜里，说了声“挡道”便下了车，留下一个宽肩阔背又冷淡的背影。
等站到地面上，俄迟钝地回想了下，大热天的，手臂又凉又滑，还挺舒服的。
火车坐完，年轻新兵站成一排报了数，确定信息无误后，便被塞上了军用卡车。这种卡车一般是用来装物资的，没有座位，他们人数还多，只能一个挨着一个地站在一起。美身边自然是真空地带，他们那伙人有意推搡瓷，于是瓷步步后退，一直到他被推挤到俄身前，作俑者们才因为畏惧俄的身份而停歇。
这里是卡车的角落，瓷在他身前站稳了，俄倚着车身，百无聊赖地看着车顶，看着看着视线就下移，放到了瓷的后颈上。他正无意识地盯着这段玉石般的颈子发呆，就见瓷皱了皱鼻子，然后小心地往前移了步。
俄几乎是瞬间就起火了：怎么的，特意避开，难不成我身上臭的？
他上前一步，瓷就被迫换位到了角落。俄背对着他，脸色冷冰冰的，心里想的却是非得把这人堵严实了，不喜欢闻也得闻着。他低了下头，往自己身上嗅了嗅，顿时脸色一变，低骂了声，然后默默前移，离瓷远了一些。
......捂了一天，好像确实有些味道，这人鼻子这么灵的吗？
3.
到了营地，一行人陆陆续续跳下了车，本来都嬉笑着，下了车不知看到了什么都闭上了嘴站直身体，端正得很。俄跟着他们下了车，见到来人时也抿紧了嘴唇。
那人身材高大，穿一身挺括的军装，肩背笔直，帽檐下是一双冷漠的灰蓝色眼珠。作为上将，苏出来接引他们，是给足了这群公子哥背后家族势力的面子。
美吃笑一声：“哟，还有家长来接呢。”
跟着他的话头，有几个人也奉承地跟着笑了起来。可他们没有美的底气和胆量，连嘲笑都畏畏缩缩的，俄移开了目光，理都不想理那群人。
苏好似也没有和自己儿子打招呼的打算，漠然地看着他们一个个通过检查。俄从他面前经过，他也没什么神情变化。等一群人检查好准备进入营地时，只听背后一声冷冰冰的“站住”响起，所有人都回了头。
瓷停在苏面前，体型差使得他就像一只被巨兽锁住的小动物。他抬头平静地跟苏对视，而后者显然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轻轻松松地就把背包从他身上拎起来抖了抖。不知是谁恶作剧割开了他的包裹，苏一动作就沿着那缺口抖落了不少小东西，大多是硬币、勋章之类的玩意儿，还有一张拿绳子绑着的身份卡，直接挂到了苏腰间的皮带上。
苏几乎是瞬间就皱了眉，瓷从怔愣中回过神，伸手就去捞自己的身份卡，被冷硬的腰带扣冰了下手指，还在手背上划了道白印。
苏把包裹扔回他怀里，灰蓝的眸子扫视了下众人：“有人藏匿管制刀具，重新搜身检查。”
方才负责检查的士兵一个激灵，在长官的威压下连忙把人都赶回去，二话不说就开始扒衣服，只剩底裤的那种。众人哎哟哎哟地闹成一团，还扯着衣服笑闹。苏不耐烦地冲空地开了一枪，才安静下来。大家都蹲着接受搜身，只有美插着兜站在地上，士兵们也都默契地越过他检查其他人，于是此时好好站着的只剩美和苏两人。
两人对视了几秒，美刚想开口嘲弄几句，苏也不啰嗦，一脚踹上腿弯让人膝盖落了地，低睨着：“还以为在你的地盘上呢，太子爷。”
美脸色一变，盯着他的目光已是极冷了，像一头磨牙的豹。
俄没看那对峙，目光落在瓷的背上。跟他的后颈一样，玉石般的质感，上面覆盖一层薄却有力的肌肉，就是有不少旧伤，挺凄惨。他正专注看着，瓷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回头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俄面色平静，正盯着地面。等瓷把头转了回去，他才伸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耳尖：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这么个小身板，他怕个什么？
藏匿管制刀具的人被扒了衣服罚站一晚上军姿，其他人都被赶回了宿舍休整。天气酷热，到晚上更是如此，新兵们抱着衣盆，急哄哄地跑去洗澡。澡堂是混浴，没有隔间，只有淋浴，中间有一个池子。瓷抱着东西出去后，有三三两两的人勾肩搭背地跟过去了，俄皱了眉头，跟着站起了身。
“我说，”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对那小子挺上心啊。”
是美，他膝盖摔得不清，青紫一片，此时坐在床上，笑得暧昧：“车上护着，眼也盯着，也没见你以前喜欢这种类型啊。”
俄没理他，出了门，走出几步远还能听见美的狂妄笑声。
他大概是没怎么见过这种身材瘦弱的人，难免好奇了些，无伤大雅。这么想着的俄，完全把对日韩等人的记忆抛到了脑后。
然而事实证明，瓷的小身板，好似真不需要他额外的关注。俄进了澡堂时，正赶上瓷把人扔进水池里，溅起来好大一朵水花。雾气腾腾，燥热的空气里，有水珠淌过瓷的眉眼、手臂，以及流畅有力的肌肉，他眸子又湿又黑，是真的凶。
俄敢发誓，他只是被这景象迷了眼，才会下意识把视线下移，绝对没有对同性有任何其他想法。但敏锐的瓷看起来并没有体谅他，察觉到他的目光后脸都黑了。
俄咳了一声，换了个淋浴的方向：其实，还、还挺漂亮的。
4.
接连吃瘪，美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很差，按往常的形势，太子爷不闹腾个大的出不了这个气。
后半夜，瓷被从床上扯起来，五六个年轻人压制着他的手脚，让他跪在美床尾，半分都挣扎不得。他抬头看向美，目光很是可怕。而美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托着腮看他：“怎么不继续闹腾了啊？不是很厉害吗？”
瓷不说话，美伸出手，按了按他的眼角，手指蹭了蹭他的眼眶：“真少见呢，黑眼珠。瓷对吧，听说你之前被喂了大烟，现在戒了吗？”
几乎是在他提到那个名词的瞬间，瓷的眼睛里恨意如同怒火燎原般烧了起来。美觉得有趣，手指下滑，戳了戳他的唇瓣：“怎么，之前就是用这张嘴巴吃的烟？让我看看，不错，还是牙尖嘴利的。”
手指陷入柔软，被压制的人眸子像一团漆黑漩涡，美看着看着，跟被蛊惑了一样，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阖了双眼低下头。下一秒，他怒骂一声脏话，瓷跟野兽一样，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一口咬上了美的脖子，眼里是让人心惊的倔强。
众人慌乱成一团，也没能让瓷松口，美的火气也上来了，血红着眼睛，一把掐住了瓷的脖子，手臂上青筋都暴起来了，大有要和他你死我活的架势。
这回动静小不了了，俄有挺大的起床气，被吵醒时浑身都散发着暴躁的气息，然而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一愣，双手撑床跳下去，想把两人掰开，结果两人都不松劲，俄就折了美手腕，同时把自己手指塞进瓷嘴里让人咬着，这才消停了。
最终惊动了苏，两人谁也逃不了，禁闭室只有一个，怕两人再打起来，苏就把美扔了禁闭室，把瓷扛回自己办公室的地下室锁着了。
这之后也便没人敢再找瓷的麻烦了。
5.
等两人从禁闭室里放出来，脖子上都缠着绷带，见了面都恨不得弄死对方。但跟对俄的漠视不一样，美对瓷是一种微妙的、“不弄死你也得跑到你面前恶心死你”的势头。装甲车驾驶课上，美开着车一点都不减速地往瓷撞过去，瓷翻到车身上，两人差点在驾驶室打成一团。
太子爷的叛逆期来得晚，此前一直游离事外、愚弄人间，这次颇有一种“只要能拉你陪葬，老子愿意一起下地狱”的幼稚与偏执。
格斗场上，俄想着这事走了神，被瓷一个甩身砸到了地上。瓷的膝盖在他胸口压着，他躺在草坪上，看瓷背对着太阳一片阴影的脸庞。这段时间胖了些，脸颊上也有肉了，气喘吁吁的样子也挺可爱的。他莫名地，伸手去摸瓷下巴上的汗珠，瓷后拳都抬起准备格挡了，没想到来人只是轻飘飘蹭了下他下巴，在他看过去时，结结巴巴说了句：“脏。”
这人总是这样，嫌他挡路所以顺便拿包，嫌他碍眼所以车厢换位，嫌他身材瘦弱所以移开目光，瓷抿了唇，伸手将自己脸上的汗擦了擦，然后蹭到了俄的脸颊上，居高临下地说：“那就脏着吧。”
他起身，毫不留恋。还躺在地上的俄半张脸烧得火辣辣的：
草。
#彩蛋：是苏瓷地下室禁闭的一晚，暧昧向
（看不到赠礼🎁按钮的宝们可以更新一下lofter的版本试试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