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当原著樱穿到佐樱虐文里
沉默,无尽的沉默。
众人的表情随着静音的话凝固在了脸上,时间也似乎静止。卡卡西最先反应过来,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缓和气氛,却怎么也笑不出来:“静音,你是和我们开玩笑的吗?”
静音抬起眼皮看了卡卡西一眼,麻木而冷漠道:“你们与其在这里废话,不如趁着这最后的时间,和小樱道别吧。”
“这这怎么可能,樱酱樱酱可是堪比纲手婆婆的医疗忍者,怎么可能会有事!”鸣人瞪大双眼,不由向后倒退几步,满脸地难以置信。
“宽额樱她……我不相信,她还那么年轻,她不会死的,静音你是骗我们的对吗,对吗?”井野扑到静音面前,红通通的眼睛死死盯着井野,双手紧紧抓着静音的手腕,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我不相信,昨天她还好好的,我们还约好了今天去逛街,她怎么会死呢?她怎么会死呢?这一定是个恶作剧,说不定她等一会就会跑出来吓我们一跳,她可是春野樱啊!她怎么会死呢?”
静音麻木地看着井野又哭又笑,恍若癫狂的模样,神情冷漠异常。作为师姐,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师妹在自己面前渐渐没了气息,身体越来越冷,她的手上全是她的血迹,她的生死就决定在她的身上,她却救不了她,这场手术于她而言何尝不是一场噩梦。
“鸣人君,你别太难过了,小樱知道了,也会伤心的。”雏田神色哀伤地上前抱住鸣人,安慰道。
其他和小樱关系不错的同伴都十分悲伤,既觉得这个消息十分突然,又有些难以置信,就如鸣人所说的,她可是堪比纲手大人,拥有超高医疗忍术和治愈一切伤口的百豪之术的宇智波樱,再重的伤她都可以瞬间痊愈,就算在场的大家都死了,她也是要活在最后的宇智波樱啊。
众人沉浸在不愿相信的伤痛中,从静音打开门就猜到结果的佐良娜默默走进手术室,地上全是散落的染血的棉球,由此可以感受到手术时的场景是多么的慌乱,刚刚盖在小樱身上的白布已经再次被染红,底下的床单早已被浸湿,血珠从床单一角慢慢滴落,留下一滩血水。
躺在病床上的小樱对外面的悲伤毫无所查,安静平和的躺在床上,吐出的血迹已经被擦干净,脸上恢复了原来的干净苍白。
“妈妈。”佐良娜慢慢走到小樱床前,悲伤到了极致或许便是麻木,“妈妈,我今天一天都还没有吃饭,我好饿哦,妈妈我好想你做的饭菜,你起来好不好?”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是因为佐良娜总是惹你生气吗?我以后都会好好听话,我再也不和爸爸怄气了,我会好好和爸爸相处。妈妈,你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不要丢下佐良娜!妈妈!”
一滴、两滴、三滴水珠落在白布上,然后迅速晕开,哭出来后,佐良娜彻底失控,紧紧抱着小樱冰冷的身体,嚎啕大哭。
听到手术室的哭声,大家终于接受了宇智波樱死去的事实,悲伤而沉默的走进手术室。
井野看着哭得快要断气的佐良娜,她忍住伤痛,上前紧紧抱住佐良娜,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佐良娜,井野阿姨在这呢,阿姨会陪着你的!”
“没事?怎么会没事,妈妈她死了,她再也不会醒来了!”佐良娜睁着一双宛如滴血的写轮眼,绝望和巨大的伤痛席卷着她的内心,她看向站在手术室另一角,远远望着这的佐助,愤怒地朝佐助喊道:“你刚才为什么不救妈妈!都是你,是你害死了妈妈!”
“佐,佐良娜?”站在旁边的井野顿时被愤怒的佐良娜吓到,下意识为佐助辩解道:“佐助他肯定是想救小樱的,当时一定是因为一些原因,佐助才没能及时救下你妈妈。”这不仅是井野的理解,也是在场所有没有见到那场战斗的人的理解。
“原因?对啊,因为你觉得妈妈足够强,足以对付敌人,完全可以自救,所以你就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妈妈被那个人折磨伤害,眼睁睁地看着妈妈倒在地上!”
“妈妈每天都要为了生计奔波,要处理医务部的事务,即便累了倦了,也没有人可以倾诉,没有人可以依靠,因为你觉得她是一个坚强强大的女人,是吗?所以你才这么心安理得的享受妈妈为你带来的一切,可以完全无视妈妈背后所有的痛苦和眼泪,你根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混蛋,你只爱你自己,一点都不关心妈妈。”
佐良娜刺耳的质问声似乎并没有传到佐助耳中,从静音开口的那一刻起,他似乎脱离了这个世界,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见,他不知自己是如何走进手术室的,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但那是谁呢?他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去寻找大筒木的遗迹吗?如果去晚了,又要很久才能回家了?佐良娜又该和樱抱怨了,而且樱一定会担心他的。
对啊,他要赶紧出发了。
可是为什么身体却动不了?床上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那么熟悉,又那么难过?只是看一眼,便觉得一股暴虐的情绪在胸口乱窜。
不行,如果在这里打架的话,会伤到樱的。对了,樱现在在抢救,他要冷静,不能耽误樱的治疗,这样樱才会早点好。
樱会没事的,她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心虚了?是你害死了妈妈,你连看她一眼都不敢吗?”佐良娜跑到佐助面前,看着他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愤怒顿时充斥在佐良娜的大脑里,她拽着佐助走到小樱病床前。
“你给我好好看着,这个女人为了你,放弃了名誉,每天被人指指点点,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不知羞不要脸,为了你,放弃了一个女人应有的幸福,每天守着一个空落落的大宅子,等着一个不知何时回来的男人。可是你呢,你为她做过什么?她常常昏倒,你关心过吗?她生病住院的时候,你在哪?她难过痛苦的时候,你在意吗?”
佐良娜松开抓着佐助衣领的手,站在小樱床头前,似乎丧失了所有气力,绝望而哀伤的望着小樱平静的脸:“就算这次治好了又怎样,妈妈已经得了绝症,没有几天了,这些你知道吗?”
“绝症?佐良娜你在说什么?”看着这场父女单方面的争吵,井野众人都不敢多说什么,直到这时听佐良娜这么说,才不解地提出自己的疑问。
“小樱身上虽然只有一处钝器捅伤的伤口,但问题不大,真正的伤口在看不见的地方。小樱的内脏极其衰弱,宛如一个八十多岁老人的内脏,且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衰竭崩溃,这种情况本该好好静养,就算是这样,以小樱器官衰弱的程度,也不过一两个月的生命了。是以在使用了超负荷的查克拉后,各大器官破裂,且愈合速度极慢,根本止不住血。最重要的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静音这时突然开口解释道。
同为纲手的徒弟,她自然也是了解百豪的后遗症的,所以她比其他人对小樱的身体状况更为清楚一些,虽然过度使用百豪会提前消耗细胞分裂次数,导致器官衰弱,但只要好好保养,就是活到五十多岁也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她的师妹,居然在这个年纪便已如暮年老人那般,她这些年究竟过得多么痛苦和绝望,才选择用这种慢性自杀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手术时,小樱几乎没有半点求生意志,无论我用什么办法,都阻止不了小樱生命的流逝。”
听到静音说小樱没有求生意志,佐良娜不禁握紧拳头,心中再次点燃怒火:“都是因为你从不关心妈妈,妈妈才会觉得生无可恋,一心求死。既然你一点都不爱妈妈,不在意妈妈,一开始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都是你的错,是你害死了妈妈,你才是真正杀死妈妈的凶手!”
……
佐助觉得自己似乎中了幻术,不然佐良娜为什么会说樱死了,樱明明还活得好好的,还在宇智波大宅等他回家,他忽然很想见见樱,他需要樱健康活泼的站在他面前,他才能安心。
眼前渐渐聚焦,佐助看到了平静躺在病床前的小樱,就像往常夜深回家,看到睡着时的樱一样,平静安详。
不,不对,樱睡觉总是一点也不老实,常常从这头睡到另一头,睡得沉了还会打呼噜,这个人一动不动的,她才不是他的樱,这一定是假的,假的!
可是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樱死了,真的死了,再也不会在宇智波大宅等着他回来了,那个会对他笑,对他撒娇,关心他,担心他安危的人再也不在了。
都是你的错,是你害死了妈妈,你才是真正杀死妈妈的凶手!
樱,是我害死了你吗?
大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对父女身上,没人看到已经“死去”的小樱紧闭的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小樱平静的脸上似乎出现挣扎的痕迹,但这个表情实在太细微,以致于大家都没有看见。
寂静的手术室里,只有佐良娜愤怒粗喘的呼吸声,大家都很难过,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宽解这对父女俩。
在大家没注意到的时候,白布下一只插满针头纤细瘦弱的手微微抬起,无力地轻轻抓住了佐助的右手,一声细微到几不可闻的声音响起:“佐助君,不是这样的。”
小樱感觉自己似乎刚从那无尽黑海里挣脱开锁链,得以窜出海面,浑身湿漉漉的,喉管和肺部火辣辣的,浑身都疼得厉害。小樱吃力地微微睁开一条细缝,看见床前那高大修长的身影。
佐助君,不是这样的。
想要嫁给你的是春野樱,选择留守木叶的也是春野樱,选择在宇智波大宅等你归来的还是春野樱,如今种种,都是春野樱自己做的选择。
明明曾经信誓旦旦承诺一定会让你幸福的,可是佐助君,你现在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难过?
佐助君,她是不是真的错了?
听到小樱的声音,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静音,她激动地叫来医生护士,并毫不客气地把所有还处在震惊的众人轰了出去。
刚做完一场连续二十多小时手术的静音,此时却宛如喝了一碗十全大补汤一般,干劲十足:“小樱,坚持住,师姐一定会救你的,一定会的。”
手术室外,众人焦虑地等待着,鸣人在过道上走来走去,时不时趴在手术室门缝上想看看里面的情况。佐良娜一直在哭,井野和雏田怎么安慰也没用。佐助靠在墙壁上神游太虚,但他冷冽的气质过于吓人,倒也没人发现。
重新手术已经五个小时过去了,再次亮起的红灯终于熄灭,手术室外的人一窝蜂地围了上来,只有佐助似乎对周围的一切无所查觉般,呆在原地。
不等静音推开手术室门出来,鸣人率先开口:“樱酱没事了吧?樱酱肯定会没事的,对吧对吧,静音?”
“嗯,血暂时止住了,等麻醉药效退了,小樱就会醒的。”知道大家担心,静音迅速地说了一下小樱的情况,终于大家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了。
其实后面还有一些话,静音没说,小樱虽然抢救成功,但小樱器官衰竭得太严重,虽然现在血暂时止住了,但这些内脏实在是太衰弱了,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衰竭停止运转,那时候便是真正的无力回天。
看着陷入狂喜的众人,静音皱了皱眉还是沉默地没有多说什么,刚才小樱差点去世的消息把他们都吓得不轻,还是等他们缓缓再说吧。
从之前在手术室里,佐良娜和静音透露的消息,卡卡西对小樱的身体状况有了更深切的认识,因此他没有陷入小樱死而复生的欣喜中,反而一直冷静地关注着静音的神情,看着静音沉默不语的样子,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将小樱送入重症病房,护士们非常小心地将小樱转移到病床上,静音拿着病历本,检查了一下小樱的身体,叮嘱道:“血刚刚止住,小樱体内那些破裂的伤口现在都很脆弱,你们先不要动她。”
众人齐齐点头。静音便径直离开病房,前往资料库寻找治疗小樱的办法,卡卡西则无声地跟着出去了。
小樱感觉自己睡了很久,醒来那一刹那,大脑清晰地感觉到浑身上下传来阵阵剧痛,她微微动了动眼珠子。
一直盯着小樱,生怕小樱再出什么意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的鸣人瞬间就看见了这细微的动静,立刻凑到小樱面前,紧张激动又期待地死死盯着小樱,就怕错过任何细节。
因此,当小樱睁开眼的第一眼,便是一个放大版的中年男人憔悴沧桑胡子拉碴的脸,小樱抽了抽嘴角,要不是她的手现在没有力气,她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小樱动了动嘴角,鸣人连忙将耳朵凑近,问道:“樱酱樱酱你要说什么?”
“滚!”离她的脸远点,她不想和一个中年油腻大叔说话。
鸣人顿时做出一副“樱酱你好残忍好无情好无理取闹”的心碎表情,但心里却万分高兴,高兴得他都想来一发螺旋丸,樱酱还会和他贫嘴,跟他生气,樱酱没事,真是太好了!
“臭宽额樱,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井野怒气冲冲地跑到床前,但是看到小樱的那一刻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小樱现在刚醒说不了多少话,只能吃力地扬起一个歉意的笑脸。小樱抬眼扫了一圈病房,卡卡西老师和众多同期的伙伴都在,佐良娜应该是累了,打了一架,又一直紧张地在手术室外等了差不多一天一夜,在得知小樱没事后,坐在病房里坐着坐着睡着了,然后被鸣人抱起放在旁边的陪护床上。
环视一圈后,小樱发现有一个人不在:“佐…佐助君呢?”
“诶?樱酱你不说我都没发现,佐助那家伙呢?”
“佐助总是冷冷清清的,他不在,大家居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难道是敌袭?宇智波佐助被抓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但都不知道佐助去哪了。
“或许还在手术室外站着吧?”从静音那里得知小樱病情的卡卡西一直坐在病房一角沉默不语,突然出声不由吓了大家一跳,这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
虽然觉得佐助还在手术室外的可能性不大,但鸣人和井野还是去看了看,结果佐助还真的在那,如一座冰雕矗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若不是鸣人感受到了佐助的查克拉,他都要以为佐助死了。
“樱酱醒了,你还在这做什么?”鸣人走上前,哥俩好地勾住佐助的脖子,奇怪地问到。
但佐助似乎没有听见鸣人说话一般,摊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鸣人也习惯了佐助不说话的样子,直接拽着佐助往小樱的病房走去,只有一同前来的井野觉得这个样子的佐助不对劲。
佐助被拉到病房,却依旧是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看见病床上的小樱,宛如此时的佐助只是一个空荡荡的躯壳。
鸣人奇怪地用手肘捅了捅佐助,也觉得佐助有些怪怪的:“喂,佐助,看到樱酱没事你不开心吗?怎么一副呆呆木木的样子?”
“佐助君?”
轻柔细弱地声音却如一柄利剑划开重重迷雾,一道阳光顿时照射进来,佐助似乎回魂般惊醒过来,一眼便看见正前方病床上躺着的粉发女子,干净整洁的病床上,女子的脸显得额外小巧苍白,但却不是记忆中平静沉默的睡颜,一双明亮清透的碧眸带着柔和的笑意望着自己。
小樱看着浑身僵硬着,同手同脚走过来的佐助,郑重而庄严地轻轻说道:“佐助君,我回来了!”
手从被子下伸出轻轻勾住佐助的手,然后被死死握住,宛如溺水者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绝望恐惧的情绪从相握的手传递给小樱,小樱怔楞一会,也尽力回握过去,希望借此将自己的能量传给佐助君。
看着这对死而复生创造奇迹的夫妇,卡卡西觉得上天太过不公,小樱是木叶顶尖医师,救死扶伤,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佐助常年在外,守护着忍界和平,最该受万人祝福,幸福一生的两人,却要经历生离死别之苦。卡卡西沉默着,他情愿让一切苦难都落在他的身上,反正他孤身一人,无所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