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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沅

圆圆沅

 

【ES/泉杏】你有没有期待过一场倾盆大雨


*杏为独立角色

*矫情文学,八百年前随机抽出来的写泉杏




杏不喜欢这样的天气。


云气沉沉,然而始终不下雨,天色像是铅笔印在白纸上擦开晕染,模模糊糊的、令人心烦意乱的灰。夏末依旧燥热,裸露的每一寸皮肤都像沾染铅灰般粘腻,让人很不痛快。


这是她第三次发现店员偷偷向吧台方向打量,纵使动作已经足够小心,她仍然能察觉到店员的惊慌,很难说对方下一秒会不会当场惊叫出声。这确实也可以理解——毕竟身边这个人在大夏天戴着帽子口罩墨镜,可谓全副武装,而且看起来明显心情不佳。


她其实也可以理解濑名泉的想法。几个月前他们算是和平分手,平静交流体面离开,除了工作再无交集。十分钟前,他们风尘仆仆疲惫不堪,在机场的咖啡店偶遇,比晚上九点的电视剧剧情还要烂俗。


这应该是分手后第一次两人独处。她想。


倒也没有刻意避开,只不过身为当红偶像的濑名泉,和作为制作人的她,很难有独处的理由。他们的交往是秘密,因此也不存在流言蜚语,只是一切回归到原点,起码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打过招呼言语就停滞,她只能听见店内机器加热饮品的声音。


她从店员手里接过咖啡,努力忽视对方的微妙表情,尽量以自然的语调转头问濑名泉,要不要找地方坐坐。


倒不是在乎濑名泉被当成可疑人员带走,她只是不想引发“Knights成员濑名泉突现机场”的混乱罢了。


他鼻腔里挤出轻哼,但没出言反驳。


杏知道这就算是答应了。




她和濑名泉的恋情开始于三年前的春假。


时至今日她已经不记得“喜欢”这份情感开始于何时。人总是在意识到喜欢的瞬间,人为地拉长起始点,她不是很乐意回想。原本是风一样转瞬即逝的感情,什么也不带来,什么也不带走,之后自然而然就消逝。她在三年级生的毕业演唱会后台进行最终确认,想自己总归守住了他们的舞台,自此之后也就不该有遗憾,把一腔心事埋葬,风化,用舞台狠狠燃烧掉一切,然后被谁轻轻拍了下头。


始作俑者濑名泉满脸不耐烦,唯有眼神是带笑的,一如她梦中那般不真实。后台光影混杂、融合,晦暗又浓稠,他站在这里,好像是她唯一能看清的事物,那一双眼睛不如白日澄澈,灯光闪烁下像是城市边夜晚的海,翻滚着让人目眩神迷的浪。眼波流转,像夜空中轰地炸开一簇烟火。


他说,发什么呆啊,这种时候可要好好关注我,制作人。


此时她似乎该立刻退让,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注视着他。直到他用指尖敲了敲她的脑门,咳了两声,偏过头,掩饰着什么般大声喊。


笨蛋。真是笨蛋。他又重复道。


她对爱最初的理解,是沉重、压抑,像怀抱着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


但至少那个时候,她才真切地感受到轻松。哪怕是酒精麻痹神经般,轻飘飘的晕眩感。




天气真差。


濑名泉感觉自己快被蒸晕,明明有空调,胸口好像始终透不过气。降雨前的夏日比平时还要难熬,机场也比平时更嘈杂,与其在这里纠结会不会起飞的航班,他宁愿现在就下一场大雨,将他从这种闷热中解救出来。


他们在一个算是隐蔽的小桌旁,相对而坐,一言不发,各自喝着咖啡。他有意打破沉默,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用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纸杯的边缘。


这场爱情开始的时候恰到好处,无需多言,结束的时候也如呼吸那样自然,分手地点甚至是大楼内的茶水间,上一秒两人喝着咖啡聊今天的天气,下一秒她就以同样轻松的语气说,是不是各自分开比较好。


他沉默半晌,找不出什么可以反驳的理由,毕竟情侣对话无论如何都不该只有天气和工作。


之后该如何,他不知道。他们尚且还算有这这样那样必要的联系。但他有疑虑,有矛盾,而且不得不说清楚。濑名泉并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至少他自己这么觉得。


“你吃晚饭了吗?”


蠢爆了。话一出口濑名泉已经后悔。作为前男友未免有点越俎代庖,但作为前辈关心后辈好像勉强合理,于是他接着补充:“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杏似乎没在意,随手从包里提出一个纸袋:“我刚刚在咖啡店买了面包。”


面包冷却不久,还带着香气,纸袋上确确实实印着咖啡店的logo,但濑名泉毫无印象。她总是悄无声息地办好所有事,高效、迅速,处处透着专业。明明一开始什么都不懂,为着熬夜和饮食习惯不知道说了她多少遍,他操心的习惯或许是在那时养成的也说不好。


他再一次陷入僵局。



她似乎也觉得此刻气氛尴尬,很善解人意地主动问他:“濑名前辈,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濑名泉很熟悉这种表情,关切,温暖,带着绝不退让的死板作风,和她对外工作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好像现在他成为了一个需要被解决的“问题”。


这让他很烦躁,然而不得不耐着性子讲下去:“我只是想说……关于之前的一切,我很抱歉,对不起。”


她明显表露出疑惑,表情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古怪。


“你这是什么表情?”他忍不住开口。


“只是没想到前辈会道歉,”她回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濑名泉也想问自己为什么。见鬼的为什么,和平分手好像都应该相互说一声抱歉,哪怕他似乎是被甩的那方。可他们之间没有真情实感的道歉,没有虚情假意的祝愿,没有挽留,没有弥补,什么都没有。


“……随心所欲吧。”他只好道。


可谓是相当自我的答案。他看见女孩的唇角轻轻勾动,确定那是一点笑意。


“不需要道歉。前辈想成为顶尖偶像,我想做出色的制作人,这没有错。”她说。



他们总习惯把事情简单化。可能是以前选择太多,于是只做自己想做的就好,跟站在便利店里挑选喜欢的饮料一样简单。


作为男朋友的濑名泉待她很体贴,但她自认不是称职女友。濑名泉会突然调整日程专程送她回家,关心她的身体健康饮食习惯,跨好几个时区给她打提醒电话。她兼顾学习工作难以脱身,除了为他多争取工作机会,似乎什么也做不到。


她想见他,买了当天的机票去找他,见面先被狠狠训斥一通。濑名泉训她不专业,说她感情用事,气得当场就要打跨洋电话把她送回日本。她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事到临头却委屈了起来,想工作日夜,想半个地球的差距,在眼泪汹涌之前哑着声说,我很想你。


他终究还是心软,从不低头的人也红了眼眶,轻轻环抱住她,吻了吻她的唇边,说好吧,你赢了,我也想见你。


开始时她就预料到这场恋爱注定不会容易,纵身跳进去,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留存。可她真正跳进去了,又忍不住想,他们多少离经叛道翻天覆地的事情都做过,再难还能如何呢。


濑名泉之后又把工作中心放在日本,在Knights的成员即将全部毕业的时节,他们又有更多时间可以见面,好像一切苦尽甘来。她那时已经毕业,接手了P机关的大多数工作,忙得脚不沾地,濑名泉更是忙着工作转换,通告一个接一个。


她在片场旁等濑名泉,不知不觉就到深夜,醒来发现自己靠在沙发上,身上披着濑名泉的外套,他本人坐在对面,面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累了还傻等什么啊,去睡觉吧。他叹口气,带着刻意的嫌弃,表示她睡眠不足皮肤都变差了,就应该回去敷个面膜。


很久之后濑名泉才隐约表露出一点当时的想法,杏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他们所想的是同一件事。




她对濑名泉而言是负担吗?


问出口的下一秒,几个人的声音已经第一时间冲出,胡乱撞在一起含混不清。最后还是鸣上岚做了发言代表,斩钉截铁地表示绝对没可能,问她为什么产生如此想法。


杏说不上所以然,直觉让她想抓住什么。她不想放弃,那才是真的结束。一定要说,又像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濑名泉前段时间低谷她不知道,在现场拍摄手划伤了她也不知道,消息始终晚上一步,但她早知道晚知道,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这不是相当重要的事情吗?朱樱司先一步叫出声。


几个人七嘴八舌讨论如何敲打濑名泉,尚未得出结论就又匆匆忙忙离开,队内个人的工作时间不同,让他们得以缓冲几十分钟聚齐人,下面又是Knights全队的通告。


杏终究没说出她似乎也是一样的情况。事情早知道晚知道,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改变了呢,总归会有不同吧?


我们什么时候见面谈谈吧。她发送信息,几分钟后仍是未读状态。大概濑名泉还在现场脱不开身,或者正在车上抓紧休息准备下一场。


已经逐渐习惯不及时回复的消息、推迟的约定,这条路远比之前想的更艰难,需要他们做的事情太多。今天他有日程,明天有演出,她今天的工作还没结束,明天又有一场重要的会议。


那是什么时候呢?杏看着刚发送的信息,觉得她是自相矛盾。


她才意识到爱是消耗品,可能某天添加一点,某天消磨一点,说不上是添加得快还是消磨得快。


周六一起调整日程吧,想和泉一起吃晚饭。她编辑好新的消息,按下发送键。



好像一切又回归正轨。




他们其实没有一场像样的约会。只在昏暗街角偷偷牵手,指尖轻挠手心,在窗帘紧闭的房间内悄声耳语,用亲吻勾画面容。


但也足够了。


因此杏没想过会被发现,至少不该这么早,也不该在这个时期——


毫无疑问,放在桌上的这篇报道,写的就是她和濑名泉两人。


捕风捉影的报道罢了,也没有实际依据,只是吸引热度胡乱写的,事务所也当做无聊花边新闻做了正常的舆论处理。以前她也收到过粉丝的恐吓诅咒信之类的,报道却是头一回。


思考之余,杏没忘先给濑名泉发消息,通知他原本的约会推迟。


她脑中一团乱麻。总之报道是按下来了,不知道媒体那里还有没有漏网之鱼……Knights全员毕业,是发展的关键时期,她跟濑名泉以后是不是该适当保持距离,该如何保持,保持多久,她得不出明确答案。


要说的事跟报道无关,只是不巧两件事撞在了一起。天祥院英智边用一种遗憾的口吻这样说,边心情很好的样子笑眯眯看她,似乎打着什么算计。


要不要考虑发展一下海外业务?对制作人来说是难得的进修机会哦。他问。




濑名泉没能如时赴约。他今日状态不佳,拍出的照片总感觉差了点什么,即使杏也推迟了约会,他也稍迟了些,好不容易匆匆赶来。


杏只捡了进修的事跟他说,老师如何,节目如何,指导机会又如何,且原来的工作她还是可以做。濑名泉知道他没法替杏决定,更没法替Knights的其他人决定什么。


他现在甚至不知道,他们在对方的生活里还剩多少影响力,是挤压了对方的生活,还是其实无足轻重。


他很想说难得的机会,想去的话就去吧。最后说出口的却是另一件事。


“你要不要搬来和我一起住?”他问。


像他幻想中那样,每天醒来之后,身边是想见的人,一起工作,一起吃饭,在耳鬓厮磨间入睡。


杏承认自己有片刻动摇。盖住了,不代表就消失了不见了。不去说,不能说,不是包容了,是日复一日,神经都开始麻木。


时至今日,她依然很庆幸自己问出了那个问题。她问濑名泉,也在告诉她自己,什么是最重要的。


“泉,你不想做偶像了吗?”





濑名泉有些许失神。


“濑名前辈,这不是错误。”他听她再次重复道。


她说:“我知道,濑名前辈只是需要一场结束。”


Knights的成员都多少有些浪漫主义,时间久了,他或许也被传染了,总在不切实际浪漫的地方执着。在梦之咲时是,现在仍是。可能真如杏所说,他需要一场结束,就像骑士退场鲜花满身或英勇壮烈,他需要一个足够盛大的仪式来埋葬情感告别过去。


毕竟她很了解他。


他记不清和她的初遇了,连之后的亲密都模糊不清,有印象的片段似乎只剩下他们还在校时,一起创造舞台的日夜。


他们永远不会止步不前。


那么你的结束呢?他想问她,你又是用什么借口什么仪式,如何斩断过去的呢?



“濑名前辈记得我在茶水间说的话吗,不如你对我再说说看。”她说。


他想了想,顺着她的意思复述了一遍:“我们还是分开吧,不做情侣,做回一个学校的前后辈,事务所的同事。”


“好啊,”她回答他,比他当时更干脆果断,还补上了他当时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这么久以来,谢谢你,濑名前辈。”





这场大雨终于落下。航班大面积延误,机场的播报接连不断。有人离开,有人依旧滞留。


濑名泉停在原地,深呼吸,好像真切地感到一丝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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