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澄向】失明 篇一
※本文大概是澄澄失明后发生的一系列大事小事,有原创人物,有all澄向。
※可能会有点ooc,不喜勿点!!!
观音庙事件后不过几载,酒馆茶楼里的人们余饭后的谈资便从“含光君与夷陵老祖结为道侣”、“三不知原来深藏不露”变为——“三毒圣手瞎了”。
哦,不,应该是“三毒圣手失明了”。
据说啊,是那小金宗主又一个人去夜猎,江宗主嘴上说着不管了,实际却还是偷偷跟在自己外甥后面暗中保护他。
也不知道是什么妖邪,眼看着已经被江宗主一鞭子抽断了气,却在江宗主过去查看时突然喷出一阵毒雾,伤了江宗主的眼睛!
小金宗主见舅舅受伤,当下什么都不顾抱起自家舅舅御着剑就赶回莲花坞,却还是晚了。
江澄的大弟子和金凌看着全云梦最好的医师摇着头,叹气道:“宗主的眼睛……恕老夫无能为力。”
“什么!?徐爷爷,你是云梦最好的医师,连你也没有办法,那我舅舅可怎么办?”
两人听得那话瞬间就红了眼睛,金凌更是扯着医师的衣袖近乎祈求的抽噎。
“咳咳。”
门被人从里打开,江澄扶着墙走出来。
“阿凌,你……”
“舅舅你怎么出来了?”
金凌赶忙过去扶住江澄,江铭让江家主事送医师出去后,也进了江澄房里。
“师父……”
听出他声音中的哽咽,江澄安慰性的拍了拍江铭的手背。
“我没事,只是以后云梦,就要辛苦阿铭了。”
“师父。”
江铭在他身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语气坚定道:“弟子,必不负师命!”
“嗯,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金凌抱江澄抱得更紧,江澄无奈,只好摸了摸他的头当作安慰。
“舅舅,都是阿凌的错,舅舅,阿凌,阿凌,对不起……”
金凌抬头看着江澄,他的那一双杏眸依旧,只是眼中寂寂,再没了以往的亮色。
“不怪你,是我大意了。”
不过却也庆幸是自己过去。不然若是阿凌亦或者是其他的谁中了此招,他怕是要懊悔一辈子。
“阿铭,准备准备,告知其他世家,继任大典提前。”
“是……弟子这就去准备。”
江铭擦干眼泪出去,走到门口时,虽明知江澄看不见,却还是再次拜下行了一个大礼。
众世家在听到江澄受伤时便有些按耐不住,以探望三毒圣手、商队商谈等理由派人往莲花坞打探消息,只是都被管家不冷不热的打了回去。如今市井流言已盛,世家们看着云梦的邀请贴,彼此心里都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那些在消息证实前就搞了不少小动作的世家更加放肆,借此拦了不少财;而那些被三度圣手余威震慑的世家也多有懊恼,怪自己没能早些下手,以至于只能捡到些零星的蛋糕渣……
继任大典的提前举行坐实了江澄失明这个谣言,那些世家高兴有之,窃喜有之,担心亦有之。但这些都与江澄无关了。
此时一身轻松的前江宗主江澄正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晒太阳,金凌忙里忙外的指挥着下人打扫屋子。
“舅舅,要不你搬来金陵台吧,阿凌想亲自照顾舅舅。”
“不用,这里就挺好。何况,你自己都还是小孩子一个,还想照顾我?”
江澄好笑的点了点金凌鼻尖,想收回去时却被金凌抓住。
“舅舅,阿凌不是小孩子了。”
江澄把手抽回,笑着应了一声好。
“快回去金陵台吧,我这里不用担心。”
金凌自知出来的时间太长,而且江澄失明的消息一出,难保那些被江澄震慑的人贼心又起,平生波澜,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金凌离开时,江铭特意抽出空去送他,两个少年郎对立而站,皆是意气风发,惹得好些人偷眼而看。
因着刚接任宗主之位,宗内宗外的事物及权利交接每每让江铭累的沾枕就睡,不由得更加佩服起自己师父来。于是更加努力,期待着把宗务都处理好的那天去同江澄讨赏,也由此给了一些有心之人机会。
夏末秋初,青涩的果实渐渐转熟,秋老虎也张牙舞爪,然而傍晚时分,落日瑰丽,凉风习习,也让人心情舒畅。
江澄近来很喜欢在傍晚前往凉亭休息。当然最开始不是纯粹目的的休息,而是打坐。
只是他第一次尝试打坐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修为似乎也被这妖毒抑制了,运功时很不流畅,若多来几次,金丹便会隐隐发痛,让他不敢再强行运气。不过,他的其他感官却是比之前更敏锐了,最明显的便是嗅觉和听觉,一些在常人眼里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却是如同正常人音量那般,常常扰得他不能安眠。也因此江澄愈发喜欢清静,打发走了不少人。他实在是厌烦了听他们的絮絮密语,也不喜欢他们身上汗湿的味道。
去不料有人见他屋内冷清,起了别样的心思……
凉亭四面临着莲塘,莲叶高出水面挤挤挨挨在一起,很容易就将凉亭里坐着的人遮住。
江澄想,如不是自己心血来潮,在午时前往凉亭吹风,怕是还一直以为自己最近饮食清淡是医师嘱咐呢。更加敏锐的耳力让江澄丝毫不费力的听到了不远处莲湖里传来的狼吞虎咽的声音,他知道,这是新来没几日的日常给自己送吃食的小厮。
小厮此时正得意洋洋的边吃边说:
“哈哈哈,什么三毒圣手,还不是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哈哈!”
啧,他本不欲与他计较,但他说的这话,委实让他不爽。
连着吃了两日白水青菜的江澄难得思考起人生来。他想,难道自己已经没有威慑力了吗?还是莲花坞供给小厮的饭菜不好吃?怎么还有人抢他碗里的肉吃呢?
次日上午。
“师父,师父!”
“嗯?”江澄淡淡抬头,江铭的步伐一下子就从急促变作缓和,慢慢行至江澄面前,拱手行了一个晚辈礼,这才落座在江澄对面。
“师父,昨日经您提醒,查出了不少蛀虫,都按规定处置了,但是我怕会有人心有不甘报复,所以想着给您这再安排几个人手。”
江铭左右看了看,从来到这以后,不见半个人影,着实有些太过冷清了。
“师父,你这实在是太过冷清了,不知情的人见了,只怕是以为我这个现宗主狼心狗肺,冷待您呢。”
江铭皱眉劝到,不由将目光转到江澄身上,细细打量。
离继任大典已过去半月,除开最开始三日陪在师父身边,后面几日自己都在处理宗门内外事物,倒是便宜了金凌那小子与师父独处了几天。现在自己已经将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倒是可以时不时过来陪着师父……
转眼看到江澄略显瘦削的手腕,江铭有些疑惑的问道:“师父,是否近日的饭菜不合您的口味?怎么看着您瘦了许多呢?”
语气心疼又懊恼,都怪自己没注意到这边。
江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轻描淡写道:“无妨,左右不是我的吃食。”
这是何意?江铭愣住,运转起自己的大脑试图完美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不等他思考出结果,江澄就下了逐客令。
“我乏了,想小睡片刻,午饭到了喊我。”
江澄随意的扬了扬手,起身准备到内室去。江铭一看,立马过去扶着,小心翼翼帮他褪去鞋袜,盖好被子,又将打开的窗半合上,以防风大着凉。
午时,江铭掐着时间赶到江澄的小院,见屋内无人,拧着眉头吩咐身旁的小厮将汤放下,去厨房取午饭。自己则往内室而去,却在门前停住脚步,踌躇半晌,转而去了凉亭。
“咔嚓—咔嚓——”
大口嚼肉的声音在莲湖里清晰可闻,江铭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想着是不是发生了欺凌事件导致侍从不敢在食堂内用餐,江铭抬步走了过去,却见随意放在地上的食盒雕刻了精致的九瓣莲——这是他和金凌一起为江澄专门准备的食盒……那么,他吃的饭菜——
江铭压着怒意,指着这食盒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食盒?”
吃的正香的小厮头也不抬:“还能是谁的,就这院里住着的人呗。诶别说,他都没人伺候了,饭食还这么丰富,真是太好吃了。而且今天还有莲藕排骨汤,兄弟你要来一碗不?反正他也是废人一个了,吃那么好做什么,有个白水青菜就……”
说着他抬起头来,对上了一双泛着冷意的眼眸,洋洋得意的声音戛然而止。
“是吗?我莲花坞的小厮何时也会看人下菜碟了,那你倒是看看我如何?”小厮吓得坐倒在地,两股颤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铭蹲下身与他平视,宽大的袖子落在草地上,抬手拽住了小厮的衣领不让他继续往后退。
“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莲花坞的?来这多久了?偷吃了几次吃食?”
“我,我,小人……”
“说不出来?还是不敢说?也行,那就留着到江家地牢里说吧。”
江铭松开手,嫌弃的擦了擦,然后捡起地上的食盒用手帕仔细的擦上面沾染的泥,转身回了江澄院内。
直到现在,他才完全理解了江澄的话,想起方才去找人来商议的自己,不由觉得好笑。
“原来,师父真是在暗戳戳向我告状啊。”江铭摇头失笑,当时听到小师妹说这话的时候,自己还不肯相信呢,谁知道竟真是这样。
“什么告状?金凌那小子给你告状了?”
刚走进院子,就看到江澄扶着门框看向他,江铭连忙加快脚步过去。
“师父,没有的事,阿凌在那边好着呢。倒是师父您,被人欺负了也不告诉我,我要是再晚几天来可怎么办?”
江铭想到这就生气,扶着江澄坐到椅子上,食盒放在桌面上碰出一声清响。江铭蹲在江澄面前,将脸贴在江澄大腿上,拉着江澄的手放在自己头顶。
“要师父哄哄我才能好。”
“噗——”
江澄难得看他这般孩子气的模样,不由得笑开,手顺着他的力道往下抚,揉了揉他的头。
“我不是同你说了吗?如果你晚几天来,我就着人去请你,总归不会让自己吃亏。”
江澄说到这,顿了顿:“不过……江铭,你老实告诉我,莲花坞招收佣人最近是谁接手的?”
“呃……这,师父……”
江铭不好意思的抬头,默默的往后挪了一小步。
“师父你别生气,气大伤身……”
“啪——”
紫电闪着电光打在地上,江铭立马往后退到门口。
“师父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