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中心向】归墟梦
主钟离中心，微帝客，璃月群像。
钟离，请你……记得我。
——摩拉克斯
“钟离，我们走！”旅行者立刻开启时空跳转，准备离开。
灵魂吸收的差不多了，时空虫洞即将关闭，钟离依言转身。
但就在这时，钟离感觉手臂被什么东西拽住，他下意识转身看去。
是一个落单的灵魂，血红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几只残破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这些灵魂已经没有了意识，而这一个灵魂……
那灵魂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凄厉，而且不止是一个人的声音，混杂的人声冲击着钟离的脑海。
它们是被“摩拉克斯”杀死的人，同样会对凶手有本能的恨意！
时空虫洞即将关闭，钟离想尽力摆脱，但刺耳的声音让他恍惚了一瞬，灵魂一口咬住人，虫洞巨大的吸力直接连带着他一起拖拽入内！
“钟离！”
旅行者想找办法拉住他，但速度太快，虫洞不会允许钟离之外的人进入，空被直接拦截在外，生生将两人彻底隔开！
虫洞之内是彻底的漆黑之境，四周的黑暗几乎化成实体，变成黑色的潮水包裹一切，窒息感袭来，压的人喘不过气。
钟离被那灵魂死死拖拽着，恍惚一瞬后强迫自己立刻回神，四周漆黑冰冷的潮水刺激着神经，他尽全力睁开双眼。
这如同一个黑色的海洋，巨大且空旷，而在这冰凉的潮水之下，似乎有一道金色屏障隔绝了海水，炙热的火焰在其中燃烧，血红色的火焰映在水中，如同血迹蔓延。
一道屏障，两方世界。
而那些吸入其中的灵魂一落入那火海就变成了一股黑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也有例外……
钟离看见火海之中，除了透红的火焰和不断吐出黑烟，还有一个人形的影子，那影子只剩下轮廓，身上的皮肉一遍遍被烤焦脱落又一遍遍恢复，往复循环，生不如死！
屏障大概也同样隔绝了声音，可单单这么看着都能想象出那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
清醒的灵魂落入这种地方将受到最痛苦的销毁，越强大的灵魂受到的折磨将越久。
钟离愣了一瞬立即回神，那灵魂还在抓着他，不过潮水巨大的冲击力同样让它用力不足，抓的不再那般紧。
钟离直接一脚踢中灵魂，希望摆脱它，可那灵魂没有痛感，一旦抓住猎物就不依不饶，愣是没有松手。
一连尝试几次都没能如愿，眼看着火海已经近在眼前，炽热的空气仿佛已经扑面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那灵魂已经有一小部分进入了屏障，钟离看准时机，顺着水流调转方向，一脚踩到那灵魂身上，然后立即借力飞快跳跃而上！
本身屏障的吸力，再加上跳跃带来的冲击力，灵魂的一只手臂干脆直接断掉，束缚瞬间消失。
那灵魂还准备伸出另外一只手拽住人，但随即就被钟离一脚踹开，再也抓不住了。
冰冷的潮水侵入心神，然而钟离知道自己不能停留，他稍加辨认了一下方向，然后拼尽全力朝上方游去。
这水沉重且粘稠，在里面挥动手臂比在正常水中难上数倍。
只过了一会儿钟离便感觉浑身酸痛，而且这四周水面一片压抑的黑，心绪很容易便被其牵动，随之陷入一片漆黑。
潮水翻涌带来声响，像水流声又像细碎的低语声，窸窸窣窣，如同冰冷的诅咒与磨损，即将刻入灵魂深处。
钟离下意识闭上眼睛，努力忽略这些声音。
越往上水流的声音越大，到最后四周全部被嘈杂的水流声包裹，纷乱繁杂，源源不断！
右手终于挣脱了水面，然后立刻抓住了岸边冰冷的岩石！
潮水褪去，窒息感消失，耳边瞬间安静下来，钟离离开了那片漆黑的海。
这岸边满是嶙峋的岩石，钟离精疲力尽的躺在岸边，头痛感慢慢消失，视线也变得清晰。
头上的天空意外的并不算可怕，有无数瑰丽的光芒漂浮在上空，就像家乡——璃月夜晚的月光遥远又美丽。
刚刚经历一番生死，此刻看见这飘渺的光芒，倒叫人感觉意外的宁静。
钟离缓缓坐起身。
眼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海面，此刻漆黑的海水再无波澜，安静的如同一面镜子，无声无息。
一切都看起来缓慢且静谧，一眼便可见千年孤寂。
旅行者说过，灵魂进入虫洞会被带到世界的边缘，那这里就是世界边缘所在？
钟离站稳转身看向后方，后面是一处虚实相交的场景，隐隐约约能看见各种光怪陆离的景象，有高耸入云的山川，亦有错落有致的楼阁……
再仔细看又仿佛什么都没有，虚实交杂，一切皆是海市蜃楼。
这里便是世界的边缘，是无数时空的终点，是所有命运的终途——归墟。
钟离恍神了很久，最后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回去，回到璃月。
孤魂掉落边缘，如果找不到回家的路，那只能永远徘徊迷失于此。
钟离走入了那片虚实之中。
四周隐隐出现草木，像是在山间，恍惚可闻花香与鸟鸣，但其实又什么都没有，景色宜人却又在不断重复，如同进入了循环空间。
没有指引，钟离无法自己找对前行的方向。
好像回不了家了，处在危险之中的璃月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
在这一刻，钟离心中终于出现了悲切感，甚至带着一点委屈，他疲惫的坐在路边的一颗树下，不再前进。
后悔？
谈不上，钟离并不后悔什么，只是很伤心罢了……
他以为自己能回去的。
为什么到最后，还是回不了家呢？
“摩拉克斯。”
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音色温和且熟悉，钟离愣了一下，一时间竟然忘了做出反应。
眼前出现一个人的衣摆，那人在他身前站定，而后缓缓弯腰伸出手，温声道：“快起来吧。”
那只手骨节分明，指尖因常年握剑有一层薄茧，钟离顺着掌心抬头看去。
面前的人容貌端庄俊雅，正看着自己浅笑。
钟离有些恍神，愣了很久才哑声道：“……若陀？”
若陀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任何问题，见钟离一直没有动作，便主动抓起他的手把人拉了起来。
“老友是迷路了吗？和我走吧，我送送你。”
岩龙王拉着钟离走出这个山间，四周场景变化，成了一片平原。
钟离看着面前的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曾经的记忆一遍遍出现在脑海，几番欲言又止后，若陀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道：“抱歉啊，摩拉克斯，我只能送到这里了。”
似有风吹过，钟离没有回话，若陀也没有催，安静的等待着。
“若陀，我……”钟离下意识想说什么，但若陀直接打断了他。
“该叫‘老友’喽。”
钟离顿了一下，轻声道：“可我不是。”
我只是有身为岩神摩拉克斯记忆的普通人，不是你记忆里的战友与并肩同行的友人。
然而若陀对这句话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笑了笑道：“我不会认错的，你只是忘了一些事，又多经历了一些事。”
“什么意思？”
若陀看着面前的人认真道：“一个人的面容，音色，身份都可以有所变化，但灵魂却是永恒不变的，我认的出。”
“现在，好友你该回家了，”若陀指了指方向，“朝那边走，该说再见了。”
钟离看了看前路，再次看向若陀，他的目光永远信任且温柔，从未迷失。
“好友，再见了。”钟离最后轻声道别。
若陀眼中的神色更加明亮了，静静的站在平原的边缘，目送钟离远行，没有挽留亦没有不舍，是祝福与期待。
走入平原，远处的山间景色不见，若陀的身影一同消失，钟离愣了愣，不再回头，朝着刚刚指引的方向前行。
平原逐渐消失，前方出现细碎的光影，两道光影模糊不清，钟离不知道该走哪一边。
正在犹豫之际，有一道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一阵由远及近的呼喊：“钟离先生——”
那人跑的急了，到跟前差点没摔倒，还好钟离及时扶住了他。
来人气喘吁吁的，抬头不意思的笑了笑道：“抱歉啊钟离先生，来晚了。”
行秋立即站稳，指着其中一道光影道：“从这儿走。”
眼前的人依旧少年意气风发，一如初见。
行秋回头又看了看钟离，想到了什么，抓了抓头发道：“抱歉啊，钟离先生，之前说要带着重云去找你的，……是我失约。”
“不是，”钟离下意识道：“是我的疏忽。”
行秋转而笑道：“前尘往事不必纠结，现在我的任务是送钟离先生回去，走这里便好，可惜我没办法继续送了，怪我来晚了，那边我过不去。”
钟离顿了一下，轻声询问道：“重云……”
“我遇到他了，”行秋笑得洒脱，一双眼睛清澈明朗，尘埃不染，“多谢钟离先生送的礼物，他很喜欢。”
钟离愣了愣，迎着行秋欢愉且敬重的目光，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回以微笑。
“那么钟离先生，再见。”行秋行了一礼，郑重道别。
钟离步入那道光影之中，平原消失。
有个少女发觉有人来后，立即抬头看过去，一见到钟离便笑了起来，随即站起身，顺手拿上了放在一旁的纸张。
“本堂主的好客卿来啦～”胡桃走过来道：“那就由本堂主来尽个地主之谊，一起走吧！”
“这里是哪儿？”
胡桃直言道：“客卿你忘了吗，这里是生与死的边界——无妄坡。”
是曾经的，天理之战前的无妄坡。
钟离看见胡桃抱着的书，询问道：“这些是账单…？”
提到这个胡桃变了变脸色，警惕道：“客卿你不会又买了东西没有付摩拉吧？”
看见胡桃这个反应，钟离起了一点玩闹的心思，顺着问道：“下次我会记得带的，这次便先由堂主垫付一下吧，可以吗？。”
“我就知道！”胡桃微微叹气道：“下不为例。”
钟离笑了笑，却又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缓声道：“别生气，不会了，下次我会记得。”
“没关系，反正也都习惯了，”胡桃停下了脚步，转身认真道：“就像我能看见海灯节漫天的霄灯，客卿只要你回去，一切便都还来得及的，对吧？”
我们都在等你，璃月的神终将回到他的子民身边。
海灯节的璃月百味纷呈，共同勾勒安乐的人间之景。
“走这边，”他们走到了一处岔路口，胡桃指了指一个方向道：“我只能到这里了。”
胡桃深吸了一口气，释然道：“您往后会遇到更多的人，不必因为我们而伤怀，向前走便好。”
“客卿，再见。”
少女给予了最后的道别，从容浅笑。
钟离回以同样的微笑，道别离开。
场景散去。
四周迷雾忽起又忽灭，眼前再次清明时已来到了璃月港。
“摩拉克斯？”归终看见钟离后有些惊讶。
归终欣喜道：“摩拉克斯，现在的归离集很漂亮，它是叫璃月么。”
钟离看着眼前欢喜的归终，轻声道：“你喜欢最好。”
“当然喜欢，你没来之前，我在这逛了许久。”归终兴致冲冲的指了指一个方向，不过立即顿了顿，放下手惋惜道：“但是你好像要去另外的地方了。”
“抱歉……”
“没关系，”归终打起精神道：“你不用担心我们，这里很好，我们会互相照顾，你走这边。”
归终指向了一条小路，然后主动推着钟离往那边走了走。
钟离转身还想追问什么，归终道：“不用刻意记得，过去的人将他们留在故事里便好，不要愧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要相信我们过得很好，每天都很好！”
归终推了一段路后，自己又跑了回去，站在不远处挥手大声道：“那么摩拉克斯，再见！”
钟离亦挥手告别，不过很快璃月港的景象便消散了。
“这是又迷路了，你方向感是真的够差的啊。”
有人边抱怨边走过来，嫌弃道：“还找得到北吗？”
长生满脸的无奈又嫌弃，似乎十分不满意，它缠在白术的脖子上，尾尖轻轻拍打着人肩膀。
白术听着它抱怨，忍不住笑了笑，点破道：“干嘛这么说，你之前明明说很喜欢钟离先生，很挂念他。”
长生顿了一下，立即向白术反驳：“我才没有。”
白术强调：“你有。”
长生下意识把视线移到钟离身上，然后立刻移开，欲盖弥彰道：“好了，这事翻篇。”
白术笑意更浓，看向钟离道：“钟离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钟离下意识点头问好，随后脱口而出，“七七……她会好好的。”
白术愣了一下，垂眸点了点头，轻声道：“嗯，我知道。”
七七同样是您的子民，您会照顾好她的，我们一直坚信。
随后注意到钟离的目光，问道：“怎么样？想起些什么了吗？或者还是和从前一样？”
钟离笑了笑，“不，不一样的。”
“所以钟离先生，是找到自己想要什么了吗？”
“是啊，只是之前忘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白术终于笑了起来，抬眼示意了一条路，缓声道：“走那里，去吧，再见。”
钟离回头最后看了一眼他们，步入曲径。
但秋天同样是丰收的季节，钟离走到了一处田垄之上。
迎面有一个身影自田间稳步走来，站定后恭敬的行了一礼。
“帝君。”
钟离愣了一瞬道，“浮舍。”
浮舍眼中是平和的笑意，他抬眼看了看这田垄，有感而发道：“真的很喜欢这番景象，五谷丰登，河清海晏。”
“而且，”浮舍收回目光，“今日又得见帝君，更该欣喜。”
浮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领着钟离走在田垄之上。
金风送爽，田间隐隐传来孩童的嬉闹声，当是海晏河清之景。
“浮舍，”不知出于什么心情，钟离轻声询问道：“前尘之事，你可曾有过后悔？”
浮舍听见问题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道：“心之所向，自然无怨无悔。”
就像我的名字一样，浮生一刹，万般皆舍！
“帝君，从这边走，”浮舍指向前方，“恕我不能陪同帝君了，请朝着这个方向，不要停下也不要偏移。”
浮舍最后行了一礼，沉声道：“帝君，再见。”
钟离回道，“再见。”
一直向前，不要停下，不要偏移……
眼前变成了一片如烟如霞的桃林。
这里的环境让人异常舒心，钟离向前走了一段路，抬头看见一株巨大的桃树，那株桃树比其他的都要高耸茂盛，是属于记忆中的花树。
钟离似乎受到某种感召，立即朝那个方向跑去，穿过层层叠叠的花海，拨开最后一束花枝，那株桃树彻底出现在眼前。
桃影繁丽，前尘纷至沓来，于现世分离的所有人，又得以在这里重聚，或许已是一种万幸。
“钟离！”
忽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钟离一愣，下意识寻声看去。
不远处出现一个闪着微光的屏障，屏障里的世界喧闹，隐隐能看见来往的人群和喧闹的市集。
此处是静谧安好的桃林，那里是繁华喧闹的人间，恍若两个世界。
“钟离，钟离！”旅行者的声音不断从那个世界传来，而后他似乎开始尝试进来，只是被屏障阻拦，一次次被撞开。
“你进不去的。”
有人缓缓走来，是当初那个神秘人，他摆了摆手，大概是让旅行者退下，而后举起手中的天星，穿过屏障，连通两个世界。
神秘人看着钟离，轻声道：“现在，由你自己选择，现实或虚妄。”
是回到现实，回到璃月，还是留在虚妄，留在亲友身边。
钟离顿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看向亲友，但神秘人接着道：“不要请示任何人，完全由你自己选择。”
虚妄安宁，却永远代表过去；现实繁杂，却可以书写未来。
钟离抬眼看了看亮丽的花树，最后又将目光落到那颗引路的天星上。
“我想，看看未来。”
这是钟离的回答。
亲友似乎并没有太意外，轻声道：“那就去看看，我们永远陪着你，也永远等着你。”
相望无言，钟离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走到屏障之前，凝视着那颗天星，回眸冲着所有人笑了笑，非是喜悦，是历尽千帆的释然，是心念永恒的期待。
最终钟离握住天星。
天星带着他向前一步，直接越过屏障，一切破碎又重组，光怪陆离之下，他回到了人间，回到了他一直向往的地方——璃月。
在身后兜帽之下的那张脸，赫然与钟离一模一样，是历经璃月因天理之战覆灭的摩拉克斯，他取下兜帽，无声的祝福着过去还未经历一切的自己：趁还来得及，回到那个节点，你与璃月会拥有一个璀璨光明的未来。
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契约之神摩拉克斯，自愿以自己的所有作为交换，拟订了最后的契约——让钟离跳出法则之外，让璃月与神明得以涅槃。
那会是一个崭新的璃月，所有人都会回来，所有人都会忘记，只会记得钟离是唯一的神明。
代价只是一个摩拉克斯，摩拉克斯想着，很划算不是吗。
摩拉克斯：请璃月……忘记我。
钟离，请你……记得我。
文笔不好，没有逻辑，纯粹写着玩，大半夜的无脑产物，ooc算我的，请轻喷，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