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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顾】绾山海

一个很简单的脑洞,即:让顾昀见到战后的江南


这篇文出现在我脑子里的第一句话是“他为他绾起又细又韧的一把长发,像是绾起一把锦绣灿烂的山海。”


非常平淡,非常日常,全文近6k,如果你看完了,那我非常感谢


“此生当谢来时路”




太始六年,春节刚过去没几天,皇帝就带着安定侯顾昀下江南了。走得干脆利落,早就把一干事宜安排给了军机处旧人,御史台那群惯常操心的想张嘴拦,竟然没什么好说的理由,眼睁睁把这君臣二人送上了蒸汽铁轨车。


  这次南巡来得并不突然,却让顾昀也摸不清到底为个什么。长庚没说原因,却在之前露了端倪,每日暝昏方归,案上也多了些不知名的书折。长庚不给他看,好像精心藏着一件礼物。


  顾昀看着他在丹壁之下稳坐了这些年,又知晓他心性,明白他不会做什么出格之举,也由得他去,权当太平日子里一点佐食宿的调味,没想到长庚来了这么一出。


  “子熹,我带你去趟江南。”长庚裹着正月里带炮药味儿的风进了候府,把顾昀揽进怀里的时候却只让他闻到自己经年用的安神散味道,他确实闻惯了这味道,下意识地往长庚那边靠过去。


  只是这话没头没尾的,好端端的为什么去江南?

  长庚去亲他的鬓角,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顾昀只得答应,他眼尖,瞧见长庚另一只手上捏了一封信,翻出一截盖了私印的落款,是姚镇的私章。


海户山窗几梳绾,菱花开落何人见。顾昀透过玻璃窗向外看,锦绣河山全都浮光掠影般从眼前闪过,无从细看,更无从抓住些什么。他看了半天觉得眼晕,把目光收回来,西斜的日光依旧晃眼得很,从琉璃镜金属的边缘勾了一圈才溜走,仿佛那流金的色彩是它添上去的。


顾昀微微眯眼,觉出一股舟车劳顿的倦意,长庚就是这时候拉开厢门进来的。“困了?”他坐过去攥顾昀的手——这几乎成为长庚的一个习惯。或许是因为从江南带回来之后顾昀养了太久的伤,而那时他手总像皮肉之下裹了一层冰雪一样凉,长庚总要给他捂着,早就改不掉了。好在这些年顾昀被他精心地养着,手心终于有了几分火力,现下能觉出一些熨帖的暖,这才放下心接着说:“到了,要睡一会儿,还是先下车?”顾昀撑开眼皮朝他乐:“哪就这么娇贵,还非得补一觉。”然后又絮絮地和长庚念叨,这车不稳当,坐了这么久骨头都颠酥了。长庚一边把他往斗篷里裹一边点头,说知道了回去就让灵枢院改。“这还不叫娇贵。”


顾昀确实在车里闷了太久,先一步往车厢外冲,却被长庚拽住了,往他手里塞了一个平金手炉,又把他敞开的衣襟拢严实。顾昀笑他太紧张,随后拉开了车门。


江风扑了他一脸。


宽阔的江面横在二人眼前,灿烂的日光像琉璃的碎屑一样撒在水面上,芦苇抖落满天的芦花,遮了人眼。“这是……江北?”顾昀去扯长庚的衣袖,又转头四处打量,和他熟悉的江北大营不同,这是块荒地,过长的野草芒从手背划过去,一丝痒顺着手背爬到脖颈。


金乌西坠,最后一线日光被收进地平线以下,长庚原本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只是今天太晚了,只能先安顿下来。


卖蒸包子的店铺掀开笼屉,裹挟着香味的雾气翻卷着涌向路中央,门廊下女人们挤挤挨挨地坐在一起,聊一些有的没的家常,就算吵起来了也依旧是软软的拖着长音,满耳的吴侬软语。


江边有些年轻的汉子撑着一艘船揽客。“您放心,我在这江上跑了好些年了,保证您安安稳稳的回!”他跟顾昀和长庚说话,笑得见眉不见眼,一身短打浸湿了一半,能闻出奔流的江水气息。


顾昀拉着长庚上船,从层层衣料之下伸出一只细瘦的手。“说实话,还没在这条江上坐过这么消停的船。”他把那只手搁进江水里,冰得一激灵。他的手骨节并不大,指骨细长,是很匀称的那种好看,此时在水面之下清晰可见,沙石、钢铁和血肉都沉淀在江底,早已无迹可寻,江风扑面而来,带着江面上柴火暖融融的气息,辣椒孜然五香面在烘烤之下爆开的香气抚过鼻端。


顾昀抽了抽鼻子,突然觉得有点饿。


无数条小小的夜航船乘着风向江上驶去,隐秘而静寂,拨桨的水声细小但清越,渔人按规矩在船头点亮一盏昏黄的灯笼,油脂安静地燃烧,映着船桨拍击出的,小小的水花。


架船的汉子不紧不慢的,偶尔才摇一下桨,嘴里哼着曲折的小调,江水流过无数的府地和村落,听不出是哪里的方言,也听不懂,只能从他轻盈跳跃的声音里猜,这应当是段欢快的歌。他唱完了回头来看,正好对上长庚和顾昀的眼睛。“我不太会唱这个,”他有些羞赧似的,在船舷上敲着拍子的手一下子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局促地挠挠头:“是不是不好听啊?”


长庚转头看顾昀,和漫天的夜色一样,他眼中映出连绵的渔火。橘红的光曾经也这样在他眼中连片亮起——不是灯光,是炮火。而今百姓在江上放歌,往日种种,恍然如梦。长庚对男人说:“再唱一段吧,可以吗?”


年轻的汉子眼睛一下子亮了,用两个人听不懂的方言大声朝周围几艘船招呼着,那头传来更响亮的喊声,飘出去好远,不知道是不是有更多的人听见了,应答声此起彼伏,好久才停下来。


“路旁的花儿正在开哟,树上果儿等人摘,等人摘——”男人起头,浑厚响亮的声音在江上响起来,仿佛点燃了爆竹的引线,一路噼啪地响到天边,歌声像江面烧起来的一把火焰,烧成天幕上的晚霞。


长庚听了一会儿,缓慢地点了点头。“这是西南滇族人的民歌,”他说话一贯是平稳和缓的,说出这首大山里的小调的时候竟然有种不同寻常的韵律感:“远方的朋友请你留下来。”


“丰润的谷穗迎风荡漾,期待人们割下来割下来呀,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


顾昀恍然间想起来,自己似乎说过,将来要找个山清水秀的庄子,说这话的时候,营帐里是前路未卜的两个人,营帐外是西域万里黄沙,只能算是一个飘在空中的承诺,和地上人之间,只有游丝一线牵着。“长庚,你觉得江南怎么样?”他目光仍在天际流连,像是在喃喃自语:“我还欠你……”“将军还欠我一个聘礼。”长庚捉住了顾昀的手,那只手在江水里浸过,皮肉是冷的,长庚又搭了一只手上去,给他妥帖地捂着,说:“这个我记得。”


“就在江南吧。”顾昀指尖勾一勾长庚的掌心:“游人只合江南老。”


船夫也不再拨桨,忙活了半天后捧了一尾好大的江鱼来,顾昀打刚才就觉得饿,凑过去盯着那个小伙子剖开鱼腹,小伙子被他盯得都不好意思了,掏内脏的动作都带着犹豫,长庚推推他,顾昀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把视线移开。


就是隔一会儿还是要瞟一眼。


长庚看着他觉得好笑,从袖子里摸出个油纸包,打开了是几条不过一指长的烤腌鱼。“刚才在码头买的,少吃一点垫垫肚子。”他看着顾昀迫不及待地伸手过来,想:真是猫一样的性子。


天逐渐黑透了,船夫们拨桨返航,聚拢起盛大的灯光。无穷多的人,无穷多的灯火,都停留在现在的江南。


两个人的目光在宽阔的江面上逡巡不去,江火似流萤。

 


————



长庚说的地方是一个村子。


顾昀辨不出来这是什么地方,人声喧嚷,有的院门紧闭,更多的是大敞大开,门口挂着枣红色的腊肉;妇女小孩在各家的院子里乱逛,进去的时候手里满是东西,出来又被塞了满怀;隐约能看到院里支着高高低低的衣架,搭着小孩朱红的肚兜和女子葱绿的衣裳,像一幅飘动的年画。大老远看见一个极宽敞的院子,应该是村里的宗祠,顾昀的狗鼻子隔着这么远就能闻见香火味儿。


顾昀感觉有人从背后撞了自己一下,长庚把他往怀里揽,他却转头去看,那是一个扛着锄头的男人,皮肤晒成麦色,脸侧的汗成股往下淌,他却笑得很高兴,朝村口挥了挥手,村口一个女人挎着篮子,也朝她笑。


这时节,丹桂早就谢了,只有常绿的叶子挂在枝头,依稀还能想象出几分甜香。


目之所及的景色,无一不是喧嚣而平凡的人间,男耕女织,秋收冬藏,千家万户都是一个样。


长庚由得顾昀四处打量,见他似乎是看够了,才捏捏一直安分地蜷缩在自己掌心的,顾昀的手。“子熹,觉得眼熟吗?”他伸手指了指那条把整个村落一分为二的潺潺溪流,指尖逆着水流往上走,停在那座宗祠漆黑的顶上:“那祠堂门口的石牌原本是碎了一半的。”


顾昀睁大了眼睛,慢慢看向长庚,又转回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眼前的村庄。


“这是那时候的……你这几天就是在忙这个?还藏着掖着的?”他照常操着调笑的声调,似乎依旧游刃有余的,只有长庚从交握着的指间感觉到了他细微的颤抖。


当年一架不听使唤的大雕把将军和雁王送到了满目疮痍的江南,往日胜景不再,只剩下满地的尸骸,不知道满天神佛渡走了多少枉死的百姓。此后数年光阴如白云苍狗,浮光掠影的飞过,可破房顶滑落下来的茅草终究郁结成扣,种在了将军心里。他不提,长庚却看得出来。


“子熹,我想让你亲眼看见。”长庚偏过头去吻他的鬓角,顾昀发间是最寻常的皂角气味,只能闻出细微的松竹清香。“即便现在没有你曾经看到的花团锦簇,他们的日子也是平安喜乐的。”


他拉着顾昀的手,把人往村子里带。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都穿得素净,顾昀一身霁青的褂子,衣袖和长庚姚黄的衣袍一起堆叠在手腕处,暗纹锦盛着流动的,柔滑的日光。村民见了生人也不惊讶,依旧欢欢喜喜地笑着,还有挽袖子去河边洗衣的姑娘摘下耳边别着的花递过来。


一个青年人正坐在祠堂门口一块新添的石碑前,光看背影看不出是在干什么,旁边一个老人坐在一边晒太阳,看着他们乐呵呵的说:“那小伙子一大早就坐在那儿啦,半天了都没怎么挪地方。”


长庚认出了那块碑,姚镇奉他的命去找这个没名字的小村,递上来的奏折里夹了一幅画,画得就是这块碑,石碑之下是森森白骨。“这是后来移居过来的村民为死者立的碑,就是村里没有几个会写字的,即便是会,写得也不好看,就一直搁在这儿。”长庚轻声和顾昀解释。


坐在地上那个青年人耳朵倒是挺灵的,顾昀还没说什么,他先“腾”一下站起来了,朝着顾昀和长庚略施一礼:“二位公子也是来江南游历的吗?”他脸上带着熟稔的笑,身上的长袍是缎面的,只不过洗得有些发白了,似乎是穿了很久。“游历?”顾昀问:“你是游历到此处?”


“是,”青年点头,带上一点骄傲的神情:“这个村子我才到没几天,但是已经在江南转了一年多了。”


他好似来了兴致,手舞足蹈地讲着他在江南的见闻。“半截炮管露在地上,他们挪不动,就把炮筒里面填满土,种上田间地头最常见的那种小黄花,蛟剥落下来的铁皮被民间长臂师拿去切了铁门,特别结实。”青年人眉梢都要飞到天上了,眼睛亮亮的,顾昀不知道怎么形容,或许那就是生命的样子,刚刚入世的生命,和刚刚活过来的江南一样,青涩又张扬。


“我是不是说太多了?”他注意到面前两个人的静默,立刻表现出一点抱歉的神色来,长庚摆摆手,反问他:“你很喜欢江南?”“倒也不是喜欢,”青年人怪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不瞒二位公子,战前我不曾来过江南。”


“我父母很喜欢江南,说是春日里都香风袭人的好地方,小溪上女人撑着船卖熟透了的枇杷香瓜,叫卖的声音都软软的,他们说一定要带我来江南看看。”他不禁抬头看了看天:“可惜我父母早逝。”年少失怙,疲于维持生计,等到他长大了,江南又陷于战火。


不过他现在来了,所见也不算太糟。


青年又摸了摸鼻子:“失礼了,方才忘了自报家门,我叫宋知春。”


天涯也有江南信,梅破知春近。顾昀“唔”了一声:“是个好名字。”


“公子在这石碑前坐了很久,”长庚突然问:“是知晓它的来历?”宋知春点一点头:“前几日村中老人与我讲过,这块碑闲置了那么久,我恰巧途经此处,又念过几年书,想着添几个字,一时又想不出来,惭愧。”他弯腰捞起脚边那支毛笔递过来:“不如,二位公子试一试?”


长庚不接,只是看着顾昀。


顾昀接过笔,沉吟半晌,在石碑上写了个“梦中乡”。岁岁还家梦,今朝梦始真,到家仍做客,无地可容身。因为生者真正的家乡,已经掩埋在黄土之下。


“这几年来江南的人真多。”躺椅上的男人睁开浑浊的眼,按着已不能动的双腿直起身来,往老远的地方看,不知是在看天,还是在看遥远的江那边。江南沦陷时,他在江北做行脚商,只能在战火中,伴着炮声想一想家;而今江南收复,他身在故园,却仍只能听夜半堆雪,伴着帘月想一想家。


不过如今,他能安生的想一想,不用想会不会突然就没了下一口气。万幸,终究是换了人间。


老村里唯一没变的,估计就是那条河。好些小孩子在水里摸鱼,裤腿挽得老高,等不了多久就改成朝着彼此泼水玩,长庚在一边和村民聊天,顾昀坐在河堤上看小孩玩,手里捏了一片被河水冲得跟蚕豆瓣一样薄的石头。


他一甩手腕把石头抛了出去,石片在水面上跳了五下,落在了岸边。


长庚回来找顾昀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帮湿漉漉的小孩围在顾昀的身边,嚷着要他再丢一个。顾昀揉着其中一个的头发,把其他几个往外推,笑骂着:“就擎等着看啊,挑石头去!”然后甩了甩被这群小孩浸湿的衣袖,一点一点挽上去,把小臂露出来一截。“顾子熹,天多冷你没数吗!”他俯身去捡那件顾昀不知道什么时候扔到身后的大氅,先往他身上一裹,然后拧干还滴水的袖口。“那群孩子挺喜欢你的啊,你还跟他们打成一片?不怕着了风寒?”顾昀朝他笑,支着手让他清理,一边笑,眼神朝河对岸飘:“你看那个小孩,像不像你?”


长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个孩子坐在岸边,手长脚长,就是看着瘦得很,他把脚伸进水里,脚尖点着水面一踢一踢的,大腿上搁着一卷书,垂着眼睛,安安静静地看着。“哪里像了?”太始帝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少年的时光对他来说已经很遥远了,他有意识地不去记住那些记忆里除顾昀之外的细节,尤其是关于自己的那部分。“我都忘了。”


“你当时拎着重剑去将军坡上一练就是一天,忘了?”顾昀来了兴致,还抬手去比那把剑多长:“小曹小葛天天找你去玩,你愣是不去。”他又絮絮叨叨讲了一堆,从雁回说到京城,连长庚第一次给他煮的面里敲进去一块蛋壳都记得清清楚楚——分别的那几年里他只能听见亲卫见过长庚之后捎回来的只言片语,远不及亲眼所见来得印象深刻。


那些时日一想到长庚,脑子里就是那个从北疆走到京城的少年,那张不常笑,却喜怒都明白地亮出来给人看的脸,顾昀闭着眼都能默出来。


“然后你突然就长大了。”


长庚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顾昀眼里闪过去一丝遗憾,虽然只有一刹那。“子熹,”他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顾昀多披了一层,这才在他旁边坐下:“如果可以,我也想看看你还没长大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的,不都跟你讲过了,”顾昀乐了:“淘得很,侯府里的狗都嫌我。”“可我当时跟着了然大师,跟着钟老,也出过不少岔子,狼狈得很。”长庚一哂:“没什么好看的。”


“子熹,我想把你抱到锦绣丛中养大,这是我的妄念,妄念不作数,你坐在我身边,我看得见摸得着,才是最要紧的。”年轻的帝王挪了挪位置,凑过去揽住将军的腰,顺手勾着他的发尾在指尖捻——顾昀的头发是又细又软的一把,像银丝炭燃尽后细腻的一把炉灰,方才一群小孩围着他闹,绾好的头发松了些,长庚抬手拆了他的发冠,附耳对顾昀说我给你重新束一回。


日头正好,照在鎏金的发冠上支离出斑斓的光,仿佛能看到整个人间的色彩。


他为他绾起又细又韧的一把长发,像是绾起一把锦绣灿烂的山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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