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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坡道上的家》读后……
鱼乐园 2020-04-19

2014年之前,做儿童福利与儿童保护的行动研究工作。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在家长中推行亲职教育的服务和课程,比想象中要困难得很多。为什么一些家长明明非常需要专业的育儿支持,却一次次地选择拒绝。是因为课程设计得不能满足需求?还是妈妈们真的没有时间去学习?

2014年之后,自己做了妈妈。才发现,那些专业的围绕着“教你怎么样做个好妈妈”的服务和课程,以及那些更多地非专业的“你应该这样做,你不应该那样……”让我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似乎每一个人都在“监督”着我,都在看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从母乳喂养,到孩子睡眠,到孩子拉屎尿尿……即使偶有关注我的睡眠,我的状态,那也是因为我的状态会影响到孩子。似乎有了孩子,我就不是我了,我只是一台没得感情的育儿机器。

“质检员们”拿着从S9001-S900N的各种标准在长年严格地检视妈妈这台机器。但与做一台真正的机器相比更惨的是,真正的机器如果有些小问题,质检员们会想尽办法地去给它加油,而如果妈妈们在育儿的过程中有些小问题,“质检员们”只会让你觉得“一个人独自努力的时候,却因为一件事没做好被责备。”

“千千万万的话语,汇成一句话,你不如别人。”

《坡道上的家》出现了两位“保健师”。她们是作为社会支持政策的具体形象而出现的。代表着两种不同的类型。

被告水穗提到了保健师是“强势”的,“女儿两个月时,上门的保健师态度十分强势,不断质问水穗各种问题,还说孩子之所以完全没有反应,是因为母亲没有常常跟她说话,提醒水穗要多加注意。水穗问,会不会是自己对孩子说话的方式不对,保健师却说最近发生了不少母亲虐待孩子的案件,这回答让水穗十分困惑。”

里沙子潜意识中为水穗“辩护”:“就我的了解,情况和她说的差不多,那些保健师与其说是来指导育儿方式,更像是在确认母亲的状况。毕竟现在人际关系较为淡薄,有很多像被告那样独自照顾孩子的妇女,所以保健师们是来确认有没有虐待新生儿的情形”。

里沙子自己的保健师“很资深,无论问什么,她都能亲切地给出回答”,也会和里沙子聊一聊“家常琐事”,在里沙子为母乳的问题折磨时,会告诉她“最要不得的,就是仅仅因为做不到安然无恙全母乳哺育就责备自己”。里沙子很感激她,但是,“每次接到她的电放都很紧张,挂断电话后,又有一种莫名的不悦在心中蔓延开来。当被劝说要不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时,里沙子总算明白为休自己会那么紧张,不高兴了。因为每次保健师打电话来时,里沙子就会觉得自己被打上了标签,被怀疑是那种会虐待孩子的母亲。”

从第三者的角度来看,这些对保健师的“怀疑”并不公平,对他们的付出和善意也有辜负。可是对于那个时刻的母亲来说,却是真实存在的心理感觉。这一切“善意的”服务,没能给母亲们传达出同理与支持的信息,没有清楚地传达出不是监督你,不是不放心你,而是陪你一起努力。我们关注孩子,但我们更关注你!而这,也许正是每一个妈妈内心真实而隐秘的期望。对于新手妈妈来说,更是如此。也许过了那时那刻,大多数妈妈会像里沙子那亲友“觉得当时的自己愚蠢得令人羞耻”,但却依旧会“选择性地封印了那段记忆。”因为“无论是让孩子摔落在地上,还是被第三者怀疑会虐待孩子,都着实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当我重新去看待曾经设计出的儿童福利和保护的“政策建议”,那些已经被实施和未被施实施的“服务和课程”。我发现对于儿童福利和保护服务来说,特别是儿童早期发展阶段,缺少的一环是对妈妈们(主要抚养人)真正的关注和支持。 不是站在儿童视角的关注和支持,而是站在女性和母亲视角的关注与支持。

支持她们去应对那些琐碎与繁复,舒缓那些慌张与失措,解答那些疑问与困惑。给那些无论从何处而来的紧张,压抑,甚至是悲伤和绝望一些逃脱的出口。

继续努力,为自己,为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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