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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大诚]重要的、重要的人
未知de永恒 2019-01-18

写在一开始的闲言碎语:

包含了一些在F结局基础上对RN9的自我流的想法。设定集研究了个大概可能有出入。大地视角。私设有(那么一丁点儿)。不成器的轮椅车有。对了,诚二碳麻吉天使(真颜)

 

 

—正文—

 

——想一直维系着朋友关系。

 

本应该是这样的。

 

 

“小林老师,中午的会议别迟到哦!我先走了。”三轮充从办公椅上起身穿上外套,拿起钱包向对桌的同事小林大地挥挥手。

“是是,走好啊。”大地头也不抬地回答,继续哧溜哧溜地吮着泡面。真幸福啊三轮,每天不是爱妻便当就是偶尔的外食,不像自己到下周发工资的那天为止都要靠泡面维生了。

距离那场噩梦般的冲绳旅行已经过了八年。大地顺利地从大学毕业当上了老师,刚刚和他对话的三轮是大学时的朋友也是现在的同期。日子过得有条不紊虽然依旧贫穷得很,和同事以及学生们相处得都还不错。

啊好烫……一口面条吸得太猛有汤汁溅到了左手手臂上,大地忍不住咋舌。目光自然地看向溅上汤汁的地方,他愣了一秒。以前在这个位置附近开过十公分之长的口子。在思绪继续深入之前他赶紧胡乱一擦了事。

如同无事发生过那样。

是啊,表面上的创伤在时间的磨合下终会痊愈,但心中的缺口不管过了多久仍能感到有冷风嗖嗖地往里窜。

 

诚二,最近还好吗。

已回忆不起过去的自己是如何把安昙诚二约出来见面,那时不管多么细微甚小的事情都可以成为理由,而今不论多么热烈盛大的要事听来都如同借口。

没有一直约他出来的理由。工作了以后更是如此。经历过那件事之后诚二从公务员转方向去考了警官。工作似乎也一直挺忙的。两个人见面的频度大概两三个月左右一次,有时候半年见一次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好歹至少会见面。不见面的话总感觉两个人可能会此生再无交集。他不要那样。

毫无特色的寒暄语迅速消失在冬天的冷风中。

“就那样吧。”

诚二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冷淡。但也是常有的事了。他的鼻尖略略泛红,像是为了取暖似的缩了缩脖子将下巴埋进厚实温暖的围巾里。

把关东煮的汤都喝的一滴不剩后两人把一次性杯子扔进便利店门口的垃圾桶。去喝一杯吧。诚二这么提议道。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朝附近的居酒屋走去。

今天是诚二约他的来着。是有什么事么。走在诚二斜后方的大地心血来潮地想到。

 

果然有哪里不对劲。

居酒屋里暖和的氛围和外头寒风呼啸的街道比起来简直像是另一个世界一样。在两人席坐定,诚二没有点乌龙茶而是要了生啤。其他还有芥末章鱼、三类时蔬混合的小碟。

“就这点?……啊我要利久酒、烤牛舌、鸡蛋卷还有海鲜盖饭。”

把菜单插回到原本的位置,擦手巾和饮料很快被端了上来。诚二低着头无言地擦着手,毛巾反反复复蹭着指尖的动作看上去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神经质。

“诚二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来着?……啊先干杯吧。”

玻璃杯和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嗯……”诚二猛灌了一口啤酒,是因为还没回温吧,那握着酒杯把手的指尖有些微微泛白,“下个月我要结婚了。”

“唔噜”,自己的喉管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大地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居酒屋里其他客人热闹的谈话声沸反盈天,“恭喜”两字像是被卡车碾过似的从喉咙深处挤出。自己的脸现在看上去正常吗,看上去像是在祝福亲友时的表情吗。

“咳咳,恭喜啦!”将旁人看上去像是惊讶的表情收回,“要幸福哦。”然后咧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于是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相亲。”

“哎?啊这样。”

为什么要去相亲这事大地虽然惊讶但没有深究,诚二也就没有细述。只知道家世背景都跟安昙家差不多,说是门当户对的大小姐也不为过。

之后似乎又和诚二聊了好多可内容他大多都记不清了。

 

酒足饭饱后两人就此别过。冬日的风依旧凛冽地吹着,没被衣物遮起来的地方被低气温毫不留情地肆虐。诚二和大地要去的车站方向相反。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大地眼睁睁地盯着那个越走越远的男人的背影,喉结上下滚动了半天终是没能憋出一个字来。

在电车里摇晃了半小时左右回到自己那间小小的便宜公寓,大地灯都不开地跑到窗边想要吸烟。抽烟的契机大概是因为经常能闻到诚二身上淡淡的烟草味然后就产生了好奇心这样的感觉。明明平时的自己是不会碰这种东西的。不习惯也不喜欢。但现在无论如何都想触碰尼古丁的心情强烈得不得了。在黑暗里摸索打火机的同时他顺手牵羊般地从冰箱里拿出一打啤酒。也不知是好是坏,他终于从那个只尝得出利久酒的好的大学生长成了一个会沉迷在其他酒精的微醺中的男人。清醒是拼命理性控制想念的节奏,而抽着不习惯的烟,灌着数不清的酒,才有理由让他以为那个人还在自己身边。

今天久违地和诚二见了面。诚二说他要结婚了。本是令人高兴的事情却怎也没料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表面上笑着祝福心里却单方面地陷入沮丧变得颓然,而为了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思绪化作烟雾从唇边升腾而起。浩瀚的夜空里,唯有几颗孤零零的星闪烁着微弱的光。

 

“小林今天也去联谊?”

三轮批改着刚新鲜出炉的试卷,对桌心情很好的大地小声地哼着歌。

“是啊是啊一起吗?今天日野也去哦。”

已经结束了今天的内容的大地借了隔壁桌女老师的化妆镜,专心致志地用发胶撸着造型。

“我说你啊,真的有记得我已经结婚了这件事嘛?”

上次和诚二喝过酒之后的大地开始疯狂找机会联谊,这种情况已持续了两个月多。今天要去的那摊是大学的友人日野紘和组织的,他和三轮关系也很要好。有一次甚至因为男方这边有人临时有事把已婚的三轮给搭了进去。

“啊哈哈哈……那我先走啦~”

“拜拜,替我向日野问好。”

“OK——”

 

今天去的联谊有好多熟面孔。大多是日野的朋友,好几个还是和大地同一所大学的。有共同的话题大家很快熟络起来,内容也就很自然地向着大学时的回忆出发。

“这家伙超惨的,刚赚好了和女朋友去冲绳旅行的钱立马被甩了,然后可怜兮兮地和安昙两个大男人去了来着哈哈哈”在基本都是熟人的氛围下日野很快喝高了开始口不择言,嘛虽然平时酒品也不咋样就是了,“所以说啊,快、快来个人安慰安慰我们可怜的大地嘛!”

“快住手啦那件事都过去多久了。”最不想被提及的部分给大喇喇地曝光在他人面前,像是为了驱逐那部分的记忆似的大地加快了灌酒的速度。

“安昙是那个安昙?”对面的女孩子双手交叉撑住下巴饶有兴趣地听着,桌底下一年四季都裸露着的纤细的小腿有意无意地撩过大地的腿部。

不知道是冬天的裤子太厚了还是女孩子的行为过于刻意又或是提到冲绳就让大地绷紧了弦的关系,大地对此无动于衷。“没错。”

反应冷淡的大地立马让妹子换了目标,“是么。”声音听上去也没了刚才的兴致。很快她便侧头和旁边的男生聊起了大学社团的话题。

 

在家庭餐馆待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大家分成续摊组和回家组别过,想着就算回去了肯定会被不愉快的冲绳记忆给占据的大地选择了前者。

包厢里暗色的照明光怪陆离,隔音效果并不好的墙壁传来邻房高昂的歌声,大地和日野他们在KTV里继续着第二摊,大学的回忆还能聊好久好久。

“小林也唱几首嘛,只当听众多无聊呀。”

在旁边大波浪卷的女孩子的劝说下大地拿起话筒扯开嗓子。自己连歌声都很普通,没到五音不全这么凄惨的地步但怎么听都是会湮没在人群里的及其平庸的声音。连唱了几首后众人从他身上转移了目标,于是大地趁此机会赶紧把话筒递给其他人。刚才聊天的时候一不小心又被灌了好多酒,现在酒劲上来脚底不受控制地有些发虚。他赶忙坐到沙发角落里。

又想起来了。关于诚二的事情。

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即使是在居酒屋大部分时间也只点乌龙茶,说是聊天更多时候他都像个倾听者听着大地的烦恼和琐事,现在想来说不定是怕自己醉倒时刻准备收拾残局。和自己一起吃饭的时候大部分AA,不过要是真被他叫去了稍微高档一点的餐厅,诚二绝对会主动去结账,之后自己一定会请回来诚二也不会多说什么,诚二的这种从不放在口头上的顾虑他真的很喜欢。从认识他的时候开始就不断有女孩子追他,但交往过的人数却用一个手就数的过来,虽然没怎么看到过他和女孩子亲昵的样子,不过在人前想必都是相当绅士的行为吧。还有在冲绳的那几天,给自己抽血、割伤、扎钉,痛在大地手上,伤却留在诚二心里——从他那微蹙的眉头和十分紧绷的动作大地感觉得出他比自己压力更大。

“诚二……”

大地已经完全横倒在了沙发上。

“大地你是寂寞了嘛……嗝、把安昙也叫过来嘛……”

从第一摊后半开始就醉了的日野跟他一起胡言乱语起来。更过分的是,他好像还趴到自己身上摸索些什么。

“喂喂,安昙吗?那个啊、大地他啊、说是寂寞了很想你呢……嗝、别抛弃他了快点过来啦……啊?我们在……”

大地的手机被日野搁在耳边。

“等等紘(日野的昵称),你在干嘛!”

朦胧间听到诚二的姓氏,大地本能地感到不妙。大脑想阻止但身体却如同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喂那个不太妙吧。”没怎么喝酒的女孩子们发出轻微的抗议声。

“是啊是啊,要不今天都到这儿?”

因为开车过来就没碰酒精的其他男生慌忙来打圆场。

“说的也是。”

女孩子们面面相觑。

“那交换下联系方式好吗?下次再约。”

“嗯好啊。”

“……”

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消失了。是被谁拖走了吧,日野他。其他人好像还在聊着什么的样子,只是声音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门口有人影进进出出。有谁晃着自己的肩叫着自己的名字,然后自己的一条手臂和几乎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那个人的肩上。

对方是谁他已经没有分辨的力气了。

 

……是自己的公寓。

眯着眼睁开一条缝,熟悉的构造让大地松了口气。

大地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宿醉的疼痛还刺激着大脑。昨天他和朋友们去联谊,接着还去了第二摊的KTV,在他人的鼓动下连唱了好几首歌……还喝了好多酒……后续的记忆模糊不清,怎么回的公寓怎么换的睡衣他都想不起来了。

诚二还靠在墙角静静地睡着,是姿势不太舒服吧,喉咙里发出了猫咪汲水般的声音。这么说来是诚二把他送回来的?还有这间公寓自己刚搬来不久诚二是怎么知道的呢,是看了身份证之类的吗?

许许多多问题像浆糊一样在脑子里打转。头疼尤如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袭来。

女孩子们都很好,化着精致的妆,穿着漂亮的洋服,可自己却没了以前那种被抛个媚眼说句喜欢就想要交往的心情了。再这么联谊下去也不是办法。

 

和眼前的招待函进行思想斗争已经足有一小时。
在参加和缺席两个选项中摇摆不定的大地咬着笔杆皱着五官。他收到诚二结婚的招待函已经好些天了,可内心总有两个小人在唇枪舌剑令大地迟迟无法寄出回复。
“去参加亲友的婚礼不是理所应当的么你在纠结个什么啊”
“可是那天有PTA(家长会)……”
“你一个副班导偶尔请个假也不会怎么样吧!况且又不是升学班。”
“可是……”
和白色翅膀的小人还没争执完,黑色尖翅膀的小人也来参了一脚。
“没什么可是的,你不是就在嫉妒新娘子么。结了婚的诚二和你怕是更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咯。”
“……”
一针见血。 

学生的时候就同学老师的话题也可以聊个不停,进了不同的大学虽然共通的部分少了些,可关于自己的近况身边其他人的趣事依旧不会产生聊天的隔阂;然而一旦踏入社会进入不同的业界,对着再好的友人吐对方完全不知所云的苦水这事儿大地也做不来。

更别谈诚二结婚以后要是谈起家人的话题自己该怎么回答了,即使他知道诚二不会这么做。

犹豫了整整72小时之后的大地忧愁地在不出席的字样上画了圈。

 

两周后诚二顺利结了婚。大地的生活如往常一样波澜不惊地继续着。和婚后的诚二还没有见过面大地安慰自己说诚二刚新婚肯定没什么时间,心里倒是兀自松了口气。

又过了半个月后诚二主动把大地约出来见面,一开始倒还气氛轻松地东南西北地扯皮,只是当大地被诚二追问当初为什么没来参加自己的婚礼时,前者眼神闪躲地声称是因为搬家东西太乱一下子找不到请柬。这种显而易见的谎言令诚二一下子黯淡了双眼,只是大地别开了视线并没有看见。居酒屋里吵吵嚷嚷而他们之间却只弥漫着奇妙的沉默。桌上的利久酒和乌龙茶在两人的谈话陷入僵局后以极快的速度下降着水平线。之后两人的谈话都显得十分生硬。那天的诚二最后留下了一张万元纸钞后拿起外套和公文包先行离去,大地看着那帅气的背影愣神,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之后他和诚二的再次重逢居然会是在那种情况下。

 

“……诚二你怎么了!?”

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公寓门口让大地一个措手不及。诚二低垂着头,在刘海和眼镜的遮挡下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露珠一般的雨水从发梢滑落,原本蓬松柔软的头顶看上去有些塌陷。目光顺着那略不自然地向后延展的手臂看去,诚二的身后还拖着一个不算大的行李箱。

“能先让我进去吗。”诚二的声音听上去很是虚弱。

“啊啊好。”

保险扣上锁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响亮。

 

让诚二随意在房间里坐下,大地递过去一块毛巾给他擦擦。幸好外面雨不大,但万一感冒了还是不太好。

“咖啡喝吗?虽然只有速溶的。”

“嗯。”

去厨房烧水的那段时间里大地认真地为待会儿要和诚二聊些什么而烦恼起来。上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来着?一个月前?还是两个月前?最后分别的方式好像还有点糟糕来着……算了那种事情怎样都好。那个冷静沉着的诚二为什么连个电话都没打就直接冲到自己家来了?如果自己正好不在的话他要怎么办啊……

咕嘟咕嘟临近烧开的水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泡好两杯完全不需要技术的速溶咖啡,他把杯子端出厨房放到矮桌上。盘腿在诚二对面坐下,连往咖啡里加糖加奶的时候都仍在想着如何开口。

稍显微妙的空气漂浮在两人之间。

抿了一口咖啡后的诚二轻启薄唇,“一个多星期前,妻子那边的亲戚住到我家来了,跟他们相处得不是很好。”没等大地开口他自顾自地接了下去,“能不能让我在你这儿打扰一段时间?”

诚二微弓着背,两手捧着杯子的样子看上去显得有些小只。

“……我是没问题啦,就是你别嫌弃我这儿地方小哦~”带着有些轻快的语气回答道。大地松了一口气。什么嘛,原来是这样,害他刚才心惊肉跳好一阵子。

大地从小就是钥匙儿童,初中时因为自家那个不靠谱的老妈他经常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这时候伸出援手的便是诚二。看上去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但举止行为却不会给人以压迫感。美其名曰“分担些过分沉重的爱”就每天送便当给自己,很大程度上解决了生计问题。之后也是,比任何人都要关心他,反复跟自己强调一定要去读大学。说得矫情点没有诚二就没有现在的自己。所以哪怕一丁点儿也好,他也想帮助诚二,想成为诚二的依靠。

安昙诚二从来都是他小林大地的骄傲。他为有这么好一个朋友而感到自豪。过去是,现在是,相信将来也是。

所以说实话诚二是来投靠自己的这个事实让大地心中滋生了些许无意义的优越感。

 

两个人一起过的日子非常开心,开心到让大地差点忘了之前自己是怎么一个人生活的。

诚二自然而然地分担了一半的家务。虽说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忙着,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得多。没有一本正经地说过但如果一方做饭的话另一个人就主动去洗碗;超市的话基本轮流去,一是两个人都烧不来什么很丰盛的东西不需要买太多食材,二是两个大男人一起逛超市似乎显得有些微妙;周末两个人在凑得到一块儿的情况下会一起大扫除;小矛盾偶尔会有比如关于垃圾分类问题两个大男人总是忘记周几该扔什么类别的垃圾然后不可避免地互相怪来怪去,好在从来不会升级成大摩擦。

只能用“帮忙”两字是因为诚二的家务能力比想象中要弱。有一次因为诚二搞错了洗涤剂的用量导致洗衣机周围充斥着大量泡沫,而淹没在泡沫堆里慌乱不知所措的诚二让大地觉得又无奈又可爱。王子大人也是有弱点的人类啊。大地一边善后一边这么想到。

以及,再也不用一个人孤凋零零地吃火锅了。去超市看到标有“两人份”字样的调料也能毫不犹豫地买下。不会再因为熬夜打游戏睡过头,诚二绝对会叫他起床而且慢慢扳回他的生物钟。

关键是哪怕共处一室一句话都不说也不会尴尬。诚二可以一整个下午抱着他的平板阅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大地则趴在没收回去的寝具上打着永不知倦的游戏。

 

平淡无奇的日子过得很快,大地那间小小的公寓里有关诚二的东西也一点点多了起来。洗漱台上的牙杯牙刷、料理台上复数的餐盘餐具、玄关旁的鞋还有衣柜里的服装。

 

为了庆祝诚二升迁两人原本打算去常去的居酒屋喝一杯,可不巧今天正好是星期五,知道明天就是周末的工薪族们像是说好了一样店内人声鼎沸。怎么看都觉得排队要很久的样子,诚二提议回公寓开瓶好一点的红酒慢慢喝,大地想着不能让对方破费便找借口说不是很喜欢红酒然后跑去便利店买了利久酒。

干了杯,聊着职场上其他同事的趣事和最近发现的没什么人气但意外很好吃的料理店,基本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两个人在良好的氛围下喝着酒。

时间在这里变成缓慢流动的河流,月亮在空中不着痕迹地改变着位置。

 

不知是香水还是什么的香味混合着淡淡的烟草的味道刺激着大地的嗅觉。诚二今天吸烟了啊,他这么想到。啊好像很久没看到诚二抽烟的样子了来着。大地有些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床头的闹钟显示着半夜一点,被子被他搅乎得如同长条形的抱枕紧紧裹在怀里,他的脑袋无意识地蹭上被子,浅浅的香气一个劲地把他继续往梦里拉扯。

是诚二的味道。

说起来这床被子应该是诚二的。非常难得的诚二比他先醉倒了。对方可能喝多了就没注意谁是谁的被子直接钻了进去。不过本来他家被子的颜色就差不多。没好意思把那个陷入熟睡状态的男人叫醒,半醉的大地便钻进了原本属于诚二的被窝。希望起来的时候不要被他念叨吧。

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是因为诚二的味道么,梦里也有诚二的影子。

那被情欲熏红的双眼在镜片的遮挡下也依然泛着动人的泪光,紊乱的气息以及如同初生小鹿般瑟瑟发抖的身躯无一不让自己产生了想把这个人紧紧拥在怀里的冲动。想对他说没事的没事的,我在这里,我哪里都不会去。用行动代替言语,抚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点燃了火苗,不仅是诚二,还有自己也是。两人交互着的吐息好热,指尖掠过的乳首好热,深埋在对方身体里的那里也好热。从未听过的甘美的喘息声回荡在浴室连同神经末梢一起被麻痹,那不成声地呼唤着自己名字的唇瓣里隐约可以窥见瑰色的舌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早已沉沦在唇舌相接的愉悦的泥沼之中。接吻的同时腰部依然激烈地摇晃着,他的不安,他的苦痛,以及他的渴求自己都想要悉数接受。

那是在冲绳的最后一晚。自己对诚二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完事以后他抱着诚二哭得像个孩子,视线被泪水模糊,地面在晃动。可是诚二在那种状态下也依旧轻轻地搂着他的肩。大地泪眼婆娑地抬头,视野中是诚二陌生而熟悉的脸,长长的羽睫沾着水汽闪动着妖异的光彩,一瞬间贯穿胸口的悸动让大地忘记了呼吸。以至于他至今无法忘记舌尖交融的热度,无法忘记诚二那潮红的双颊和甜蜜的吐息以及包裹着他达到顶峰的内壁。

……自己明明是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十个女孩子过来告白九个会答应还有一个觉得自己配不上的那种直。可是面对诚二他却一点抗拒心理都没有。啊不对也不能说完全不抗拒吧,在被要求做酱酱酿酿的事情之前他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确实有些排斥反应,但真看到了诚二藏在眼镜下那躲闪的目光以及不管多少次依旧敏感地颤抖起来的胴体,大地觉得先前可能会不适的自己简直像个白痴一样。

而那个他视作最重要的朋友现在就躺在他的身边。因为阴差阳错搞错了被窝所以那个人的味道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绵长的呼吸里是对方的气息,大地将被子团得更紧。

 

“昨天真是抱歉,睡了你的被子。”

这是大地醒过来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诚二在已经叠好的被子旁边正坐,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淡然的脸,是自己的错觉吧,怎么感觉诚二的耳根有些红彤彤的。

“啊啊没事没事,本来两床被子就长得差不多嘛哈哈哈。”

大地笑着打马虎眼,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诚二发红的耳梢自己也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时间进入了不管哪里都很忙碌的三月。升了职的诚二由于要带新人和各种交接任务忙得不可开交;今年正好带的是毕业班的学生所以大地也没剩太多打游戏的时间。有一次大地忙里偷闲地思考起来如果诚二说要走自己该怎么办。诚二离家好像已经很久了,怎么想自己都没有让他留下来的理由这一点令大地相当崩溃。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甚至连这样日常的对话都不会再有了吧。

“抱歉今天这么晚回来。”

大地瞟了眼挂钟,已经过了十二点。估计是踩着末班车回来的。几小时前诚二已经给他发了说要晚归的消息,大地回说自己要赶报告所以无所谓。疲惫使得那个男人的身影看上去异常憔悴,大地为了再泡一杯续命的咖啡而向厨房走去,经过玄关的时候看到诚二脱在那里的鞋和往常一样摆放的很整齐却保持着进门的方向没有为了方便翌日的穿着而改变朝向。

“没事我正巧赶死线。对了你饭吃了吗?我去随便热点东西?”

“抱歉不用了,我去洗把澡就睡了。”

“也是你最近一直很忙的样子,早点休息吧。”

“嗯你也是。报告加油。”

交换完对话,诚二消失在浴室的拉门里。大地回到矮桌前继续和报告搏斗,键盘敲击的声音和浴室里哗哗的水流声混合在一起。

 

连续工作了好几天早已疲惫不堪的男人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终于在和报告的激战中胜出的大地窥觑着他的睡颜。只是这样凝视着他,胸口的各种复杂情绪便消失不见,大地知道这个人之于自己来说有多重要。青白色的月光透过遮光性并不好的窗帘洒入室内,那重复着轻浅而有规则的呼吸的唇瓣几乎夺去了他所有的视线。

他轻轻地覆上了面前那个即使沉睡着也依然面容姣好的男人的唇。那是个蜻蜓点水般,不含任何情欲的吻。

啊啊——

他终于明白了,他想要的或许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恋人关系。

他只是想待在那个人的身边。

仅仅如此而已。

 

—完—

2018年8月

 

 

后记

18年8月写的大纲(甚至文章主体都是那时候写的)跨了一年终于润色补充修改完成了(土下座)不过能写好多大地和诚二相处的日常真的好幸福嘿嘿嘿o(* ̄▽ ̄*)o想写“冲绳之后大地没原来那么随便一个女孩子主动就能睡了”以及“对诚二的感情随岁月流逝悄然改变”这样的变化不知道有没有表达出来(•へ•)在我的想法里大地肯定对诚二持有特殊感情了只是因为没想太多才没有更多的发展的x毕竟还是朋友关系相处起来最轻松嘛。

关于私设。三轮和日野两人都是游戏里出现过的哟不是我乱编w后面的名字是随便加的别认真(ntm)小细节之类稍稍努力了一把,应该没有大型OOC…吧?

完结得好匆忙(自刎)感觉还是有很多东西没交代清楚啊想从诚二视角写续篇(小声)大概会详细交代诚二为什么突然跑大地家还有大地于他而言的重要性这样的内容?不过大部分脑洞只会猝死在我的大脑里吧OTL顺便据科学统计这个世上是没有百分之百的直人的哟(笑)诚二肯定也是意识到大地了的w

重要的话最后说:诚二碳麻吉天使——!(游戏真的不考虑出续作吗!x)

感谢看到这里的各位,有缘他处再见啦ヾ( ̄▽ ̄)Bye~Bye~

 

シノ

2019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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