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陟彼北芒兮，噫！

顾览帝京兮，噫！

宫室崔嵬兮，噫！

人之劬劳兮，噫！

辽辽未央兮，噫！

——梁鸿·《五噫歌》

这首诗厉害的地方，或者说奇特的地方在于，率性恣意，看似毫无章法，而每句以“噫”字结尾，五句同韵，五韵同字，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然，中华诗词歌赋浩如烟海，也可能是我读的太少。

其实文无定法，武无定式。过于追逐工整对账，反而失去了诗歌最初的本质——歌以咏志。我一直认为，诗歌是用来咏志，是用来讲故事的，而不是用来包装成精美的工艺品束之高阁。纯粹的诗歌能够引起人的共鸣，而不是被技巧修辞所堆砌，成为华丽而又空洞的雕塑。

梁鸿是一个不算出名的诗人，东汉隐士。跟这首非同寻常的事类似，他的生平也是奇怪非常。无论是学士出身而甘愿养猪谋生，还是娶丑女为妻躬耕山林（说到这里倒有点诸葛亮的感觉），都是一个脑洞清奇的人。

回到诗，主旨便是看到王室大兴土木，高阁林立，而劳民伤财，百姓苦不堪言，不仅慨叹。既是对人民的恻隐，也是对朝廷的不满。秦汉兴建土木之事并不少见，无论是长城还是阿旁宫，都极度雄伟华丽。联想到张养浩的一首诗：

伤心秦汉经行处，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山坡羊·潼关怀古》

主旨都是，国家兴亡，苦的都是百姓。这也是封建社会的内核和弊病。上层的繁荣是建立在低层无数人民的血与泪之中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一楼也是建成万骨枯。人民是国家的基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以史为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