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式跟学校提交了辞职申请,还要等领导的审批意见,何主任没有回答我问的关于辞职手续的问题,让我略觉不妙。
Anyway,回忆一下在一中YH的这半年吧。15年11月底和学校签约,没有参加16年4月间的实习,16年8月中旬来CS报道,8月17开始参加新进教师培训,培训(实则半军训半讲座)回校后被“任命”为班主任,便又马不停蹄地带着学生参加一周的学生军训。带军训的时候,每天早上6点起,晚上12点睡觉,白天要紧跟班,学生站着,我们也很少坐着,不间断处理各种状况。最后那几天我吃不消了,跟父母打了好几个电话哭诉,闹着要辞掉“班主任”的职!那时候已经尝到当班主任的厉害了。
回头看正式入职,执起教鞭,开始对一个班级方方面面负全责的这四个月,脑海里闪现的是忙碌,疲累,争执,还有一段时间的极度低郁。原本做着要奔赴北京找小逵打算的我,没有计划在这所学校多呆。然而由于承受不住这所学校的工作强度和压力,我将原本的逃离倒计时由一年拨为了半年。也就是说,在每日的工作中,我逐渐坚定了期末要辞职的信念。只是辞职后何去何从,父母,我,小逵三方之间起了不同意见。每日的电话争执和日日夜夜的挣扎成了那几个月的“必修课”,原本让工作磨得透累的身心也更加疲惫了。学生也镜子似的反弹着负面的东西给我,那段时间工作做得让自己不满意,跟亲近的人又是日日争吵。以至于很多晚上我只敢早早睡觉,以免被现实摧垮。每天最拒绝的就是睁眼的一刹那。却又因为精神紧张,会在闹钟响之前醒来。总之是噩梦似的一段时间吧,到学期末尾,我从这个梦中醒来了,在睁眼看看我的现实,我的学生,我的生活,觉得没有那么差,最近这段时间更是身心轻盈,开始留恋起和学生之间一些微妙的化学反应。不知是生活变好了,还是我们都更适应了这新的生活,生活因此开始映照我们展开笑脸的样子了。
论语有云,“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国外海明威也提倡“重压下的幽默感”。我从小是一个怕黑怕鬼的人,但来到这儿,住进单人宿舍,我竟然没有一刻不够累、或者说有心情去害怕,到了能睡觉的时候,都贪婪地去睡了,人在温室中的杂感被剥除了很多,害怕这种情绪对那段时间的我来说已经相对“小资”了。那段时间不能不说是对我的重压,是我生活的低谷。但在其中,我也一直思考着人的尊严,人在困难之中,要如何地保留人之所以为人的尊严。那就是,不轻易被打倒,甚至是“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天生乐观派,或者修行更深的人,能苦中作乐,当然这是更高层级的尊严了。我很羞愧这段时间的生活竟让我涕泗满面,丑态百出。然而又不得不接受这就是当前的自己。在困难中修行,接受自己、鼓励自己,自己也会成长。我感受到自己比以往更沉着、更乐观、更坚强。这种变化让我看到了自己的力量。
倩辰走了,更让我体会到了朋友的珍贵。在这“艰苦”的工作环境里,我和一些同事间也建立起了珍贵的“革命友谊”。大家都被工作磨得够呛,因此也格外珍惜“战友”间的陪伴。这群几乎都是与我同龄的“并肩作战”的人,让我觉得无比可爱,无比宝贵。
最后,祝愿自己在新年找到目标和理想,让自己有可能继续被虐的未来职业生涯,多一些热情和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