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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连生与58号车的弟兄们
林家铺子 2019-03-09

    自从手机和微信开始流行后,已经较少地坐在电脑前敲键盘了,特别是到悉尼儿子家长住后,更是很少打理自己的博客和乐乎。原因也不单单是自己的怠懈,这里的网络与新浪、网易的链接贼慢,一张图片要上传好几次才能完成,另外国内网络审查趋紧,有时费了半天劲才传上去并发表的博文用不了几分钟就被屏蔽了,原因是因为文章含有敏感词,到底哪些词是敏感词我也不清楚,只能试着在某些词汇间加符号,用汉语拼音代替,时间长了,也不知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还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愿意与那些专职的网管做猫捉老鼠的游戏,索性罢笔。

       说句心里话,我不是很喜欢微信,这东西拉近了人和人之间的距离,真的做到了天涯若比邻,可林子大了,嘛鸟都有,信息大量地被碎片化,博眼球文章多为标题党所撰,上当受骗不止一回,所以有时除了有@我的信息,一些群的信息我看都不看就全部删除了,反正群还在,备不住有万一用得着的时候。从根上说,我不愿意做“微信控、低头一族”。

       前几天没事上微信闲逛,偶然得知曹连生因为心脏病突发去世:“各位朋友,很不幸的告诉大家,曹连生于2019年3月5日上午因心脏病突发不幸去世。大殓时间为3月9日上午9:55-10:55分,在龙华殡仪馆云归厅二楼中厅,举行遗体告别仪式。这是楼玉敏下午发过去来的消息,人生难测呀,活生生的一个人,说走就走了,有点反应不过来了。”之后,我便在微信上表示哀悼:“当年同开“东方红”,各返京沪再相逢,开口依然叫师傅,遥祭老弟曹连生。——  突闻荒友、室友、车友曹连生仙逝,不甚悲痛,远在万里之遥不能参加他的追悼会,特此以这种方式悼念,并希望娄玉敏女士及其家人节哀顺变。  林永宁、余素珍于悉尼。”

       之后几天,我总是觉得还要用普通百姓的人话为连生这个普通之人写点什么,于是便有了本篇博文。

       我与连生接触最长的一段时间,是同他一同开拖拉机的日子。

       连生是1972年从上海去北大荒的,相比于车组的其他成员,他只能算作小字辈。我们那台车编号是58,75马力的东方红拖拉机,我当时是那台车的车长。下面这张照片是1973年照的,以此推算连生刚来一年便被派到机务排工作,应该算是表现好的了。

       连生在农工班的表现我不太了解,但是作为他的车长,我们一起呆的时间应该算是比较长的了。按照当时的排班规矩,拖拉机每班2人,分白班和夜班,每班连续工作12小时,5人中总会有一位轮休24小时。我们车的两个驾驶员为刘伯群和李爱民,都是68年去北大荒的北京知青,两位学员是曹连生和李荣生,后者是69年的北京知青。在轮班的排列组合中,两个学员不能排在同一个班,车长同两个学员排在一个班的几率最大,驾驶员与学员或另一个驾驶员排在一个班。我带的两个学员各有各的特点,连生乐观,直率,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荣生好强,有点小聪明,得理不饶人。就拿耙地来说吧,夜间作业看不清堑(作业边界)的事情时有发生,尤其是对角耙作业,通常是在顺耙之后一次完成两遍作业,这种作业方式基本没有空行,效率很高,但是操作难度较大。我与连生一同出班时,他没弄明白之前绝不上手开车,堑一旦丢了,会主动下车去找,有时也会主动“缴枪”,不好意思地说:"师傅,还是你来吧!"。荣生则不同,上手虽然快一些,但有时明明堑丢了他也不说,仍在那里装“大尾巴狼”。我明白他心里的小九九,丢了的堑或许能在继续作业的过程中找回来,但这也要有个需要“循迹”的前提,绝不能拉着农具在地里瞎球转,否则后面的“循迹”会更加困难。记得回城后的荒友聚会,荣生还对我令他停车下去找堑一事“耿耿于怀”,岂不知停车找堑对于连生而言是主动为之的。连生谦虚好学的精神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前排左起:笔者、李荣生。 后排左起:刘伯群、李爱民、曹连生

       或许由于性格的缘故,连生在车组里人缘很好,没见过他同谁红过脸,而李爱民和李荣生则是最爱“死磕”的一对。爱民凡事得过且过,对自己和别人要求都不高,荣生则争强好胜,虽说爱民算是师傅,可徒弟一旦“青出于蓝”就得理不饶人,有时还拉着“师傅”到我这里评理,每逢这时,爱民总爱唬起脸,拳头一举,喝到“小猪崽子,小心我TM揍你!”闹归闹,吵归吵,不论在年龄上,块头上还是“职务”上,小李还是得乖乖听大李的。伯群算作我们之中的一个“另类”,同为一零一中的同学,开拖拉机那点事对他而言算是小菜一碟,凡事交给他做是最放心的,像播种这样对技术要求较高的活儿计,他一上手就不含糊。

     或许由于性格的缘故,连生在车组里人缘很好,没见过他同谁红过脸,而李爱民和李荣生则是最爱“死磕”的一对。爱民凡事得过且过,对自己和别人要求都不高,荣生则争强好胜,虽说爱民算是师傅,可徒弟一旦“青出于蓝”就得理不饶人,有时还拉着“师傅”到我这里评理,每逢这时,爱民总爱唬起脸,拳头一举,喝到“小猪崽子,小心我TM揍你!”闹归闹,吵归吵,不论在年龄上,块头上还是“职务”上,小李还是得乖乖听大李的。伯群算作我们之中的一个“另类”,同为一零一中的同学,开拖拉机那点事对他而言算是小菜一碟,凡事交给他做是最放心的,像播种这样对技术要求较高的活儿计,他一上手就不含糊。

       我在北大荒时有台海鸥120相机,还自己做了个木头三脚架。上面一张照片是自拍的,从照片中人物的排列顺序上,也能看出车组弟兄们的性格:荣生好强,第一个爬上康拜因,站的倍儿正还把着舵轮,爱民因为喜欢和荣生“死磕”,接着上了去,站的也很懒散。连生谦让有加,自然让伯群先上,伯群的站位和站相也符合他中庸、严谨的性格,连生是我们5个人中唯一敞着外衣的人,笑的也最开心,这也看出他乐天、知足的性格。我因为要自拍,肯定是站在最外面的那一个。

       那时两个车组的人一个宿舍,我们和建东的5号车弟兄住在一个屋,为了节省空间,我们在靠墙不挡窗的地方搭起双层床,分床的时候,连生主动要求住在进门处的上铺,他的下面则依次是建东、我、伯群。连生是我们的小弟弟,也是大家的开心果。宿舍里数伯群的床铺最干净,被子每天叠的方方正正,连女生都自愧不如。连生也很识趣,打打闹闹之时,从不碰伯群的被褥。

      一次我回沪聚会,连生得知我来,不顾身体的残疾,骑着助动车到老远的泗泾见我,直到这时我才知道他因为腿上的脉管炎截肢,一条腿是假肢。他依然很乐天,说这没什么,现在国家,特别是上海对残疾人很照顾,每个月的补助比助动车的油钱多,买助动车也有补贴,还有退休金,加上女儿在新加坡工作,很是一副知足的样子。席间他还主动站起来,为桌子对面的荒友拿饮料,递东西。没想到上面这张照片成了我和连生的绝版。

       最近一些荒友陆续离开我们,上海的陈立峰久病在床,他的离去我并不感到突然,另一位齐市的荒友因几乎没有交集,也未曾唏嘘,而连生则不然,借用赵友芬的一句话:”活生生的一个人,说走就走了,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愿连生的在天之灵依然知足常乐,也祝立峰和那位齐市荒友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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