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突然涌起想要和你永远拴在一起的念头,然后我想到了结婚。
求婚时候的可乐戒指已经摘掉了,因为有个角还蛮锋利的,不小心就会割到。但现在看着空空的左手,莫名有点失落。
我知道你忙啊,也不愿意将就,一定要自己亲自去挑才行。
每一天每一夜我都在期待,等你拿出真正的戒指开口告诉我「走,我们去结婚」。
可你太忙了。
有时候忍不住想要怪你,但又心疼舍不得。
距离北京的演唱会还有两天,然后又要飞上海。这次上海的活动很密集,多到歌迷都调侃说有「五月天上海保护月」。
想要说服自己不要多想,但还是有点郁闷,我决定出去走走。
花了五分钟时间收拾好自己,挂了iPod,随便套了双球鞋就出去。反正天快黑了,认识我的人也不多。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容易胡思乱想。
我不知道褪去了恋爱的甜蜜,在其中一方非常忙碌的情况下,要怎样才能保持爱情的新鲜,不知道未来能不能做一个合格的陈太太。其实让我说,我也有点犹豫。不是犹豫要不要嫁给你,这不是需要犹豫的事,而是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做好了和你真正成为一家人的准备。
不对,也不是。我们之间早就是一家人了。
哎,思绪好乱。
也许你也和我有着同样的困扰。这是不是就是人们所说的「婚前恐惧症」呢?
不知道走了多久,绕了小区一圈又一圈。耳机里你正好唱到「你是彼粒星,飞过我的天顶」的时候,街道上的路灯全部亮起,好像一切都是天注定。
从前的我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幸运,以为你就会是那颗划过我天空的流星,没想到你却在我的世界里站成了永恒的姿势。
一点都没有想你,只是脑子里全是你。
突然就有了答案。
我是真的真的,特别想要嫁给你。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疾病或是健康,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想和你携手走过。
人的一生只有三万多天。如果走一步代表过一天,那么刚才,计步器显示我已经走完了我的前半生。
后半生,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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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时间现在是七点半,我迅速打车到你原来住的地方,也就是陈妈妈住着的地方。短暂的寒暄过后我直奔主题,求陈妈妈给我你家的户口本。陈妈妈大笑,笑我怎么这么坐不住,这种事总该男孩子主动做比较好。但是说归说,陈妈妈还是很开心,跟我讲了好多你小时候的糗事,说要和我一起嘲笑你,现在先讲给我听以后会比较有默契。
回来的路上,我紧紧地揣着那本户口本,仿佛手里捧的是一件无上的宝贝。
这一次,陈信宏,我要向你求婚了。什么女孩子的矜持,我不要了。
怕你回来看到户口本发现我的秘密,我把它藏在了一个平常不用的抽屉里。
在你洗完澡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的时候,躺在床上沾沾自喜的我骗你说发现了一家好吃的炒饭,明天想和你一起去吃。你欣然答应。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花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时间化了个很心机的淡妆,搭了一套在我看来和你非常情侣装的衣服。
不过,这样的结果就是本来骗你说去吃早饭,出门已经快十点了还差点忘记了户口本藏在哪里。(摊手
出门的时候我看你上下打量我那狐疑的眼光,心想你大概已经猜到今天不仅仅是吃个炒饭那么简单。但你什么都没说,专心配合我演出,只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会悄悄背过身去偷笑。(其实我都注意到了啊魂淡
走着走着,北投户政事物所的牌子已经在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慢慢变得清晰可见。
你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但又带点小兴奋。我知道你心里的疑惑已经解开,但想不到你冒出来一句「户政事务所现在已经有卖炒饭的业务了吗」,还硬拉着我到处问工作人员「这里哪个窗口有卖炒饭」,搞得工作人员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我带了一个神经不太正常的人来骗婚。
讨厌!
我不知道那时候脸有没有红,只感觉到脸部温度一下子上升。
豁出去了,我从包包里拿出你的还有我的户口本全都甩你手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声命令道「陈信宏你现在跟我进去结婚」。你扑哧一声笑了,后知后觉地用手捂住嘴。
这一刻的我们仿佛互换了性别。
喂,是谁还在演唱会上污污污污开火车的?这都害羞,是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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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你规规整整地签下「陈信宏」三个字,看着我们并排在一起的红底照片,看到印着钢印的结婚证,眼泪夺眶而出。
如果眼泪的味道也有南北甜咸之争,那这次我站甜的。
顾不上擦,抬头看你,发现你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
你笑着问我「哪里去吃炒饭噢?」
我说「回家,我做给你吃。」
虽然这次带你出来吃炒饭的计划失败了,但我现在已经是法律盖章的专属小陈的炒饭师傅了,虽然技术还有待提高。
戒指不要,鱼丸不要,粗面也不要。
就要你。
不过为什么我们明明那么相爱,明明都愿意结婚,但都要用骗对方的,真的好好笑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