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权归作者所有,转载请注明出处
记忆里的小时候,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庄稼地,也是秋收过后,露水里邻居点燃了的柴火垛,还有柴火垛里烧着了的玉米、地瓜的带着糊味的香味。
那时候,爹在队里管驶牛耕地,方圆十里没有人不知道他耕地平整、规矩的。别人生产队的耕地大爷到了我爹耕地的地头上,就是蹲在地头上卷上一袋旱烟,看着耕出来的笔直的地垄。后来,他们就不来看了,走过地头的时候,就好像啥也没看到。
小时候,北坡有一大块地是种地瓜的,刨完了以后就是让爹赶着牛去耕地了,一般是三头牛一组,然后爹在后面“驾”“哦”“咦”“捎”地喊着口令。惹急了,爹也骂,也打,抬手就打一鞭,那牛鞭子是非常长非常长的,用马皮编起来的,鞭杆子得有二尺长,鞭子不到两丈也差不多。收工的时候,牛走在前面,爹肩膀上搭着鞭子,长长的鞭梢拖在后面,很威风。
如果有落下的地瓜,那好多跟着耕地的邻居家的孩子就会都把地瓜收起来,用荒在地里的棒子秸点一堆火,扔进去,再找好多牛粪把地瓜焙起来,就等着下午收工了。
好多家里很穷的孩子就抄着手,在牛粪灰旁边眼巴巴地等着,爹也会从里边找一块小一些的地瓜,扒掉烧焦了的皮,咬一口,然后说“香,真香,香就香在牛粪上。”,那帮稍微年龄大一点的孩子就起哄,“哦,香就香在牛粪上!香就香在牛粪上!香就香在牛粪上!香就香在牛粪上!香就香在牛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