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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海边
刘月霞 2018-10-21

一个休息日,一个美好的休息日,我可以睡到中午十二点,又或者是下午两点,如果没有那通电话,如果我昨天没有和张天琴去吃拉面,那么我一定是可以在自己这张软绵绵的床上,睡足十二个小时。然而,现在只能是个梦了。

事情的起因很难追溯,我要说的只能从早上的八点钟开始。我被一通电话吵醒,坐起在床上,向天祷告:why?为什么总要挑我安睡的时候?

那是素风打来的电话,他的语气相当凝重,没有了平时的调皮,三句一笑话五句一段子的气质荡然全无,剩下的只有严肃。他很严肃,对我说:“月霞,有没有看朋友圈?”

“没有看。”我轻描淡写地说

自从断网之后,手机剩下可怜的30M 流量,一般不到关键时刻、重要事情,我是不会轻易动用。

“张凌把你发给她的照片,发到朋友圈去了,而且还声明…”

“声明什么?”我紧张地问。

“不知道,总之你现在很危险,她随时都会来找你算账。”素风说着说着就咬牙切齿了,可见张凌的压迫感非同小可。

“那那那那那,那我躲在家里,整天都躲在家里,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应该不会乱来的。”我说着说着就语无伦次地结巴了,可见张凌的压迫感对我的伤害也是不可小觑。

“我估计悬。”

素风一言,我便将自家的领地视为危险区域。现在,要马上离开这个房间,这个家。

早餐没吃,我想好打算去投靠小师妹。住在海边的小师妹,那里是阳光、海滩,并且没有仇恨的地方。

细想,好好的一个休息日,就这么毁于一旦。原本我可以睡到正午,起来打打游戏、看看书、剪剪视频什么的,晚上再去看场电影,虽说没有硬性指标的按照,但显然这是个美好的休息日。

这种消极的想法,直到一个美女坐在我的旁边,她漂亮程度大约是“Oh My God”,但要说“Dear God”的话,还没有那么严重。我心想,一个美女会坐在自己的身边,这是有多大几率,分析整辆公交车,男性的平均年龄线是三十五岁…

吧啦吧啦,我想了很多东西,以致错过了下车的最好时机,我看了看窗外,似乎下个站再往回走个两公里左右就差不多,于是便再次坐回到美女的旁边。

一下车,人生地不熟,马上就有一个骑着摩托的人过来向我搭讪,中年男人,红色头盔黑色夹克,鞋子看不出来是什么,像是皮鞋和球鞋的混合体。他话里的内容大概是:小伙子,去哪儿,载你一程。

他说的是乡下话,我能听懂,并用这么清晰的字眼复述一遍,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实话说,这是摩的,他态度并不是很好,就像是在说“你买不买我的东西,买就给钱,不买就走”,他只是过来问一问我,这个可能挣几块钱的机会,他不在乎这几块钱,所以语气不像在商场里听见的那么和蔼可亲。

我没有坐摩的,我担心坐摩的,我坐过摩的,非常的危险,基本上如果哪一天我要寻求刺激的话,坐摩的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没有坐摩的,我走了很久,总算来到一个海产市场,人很多,都快要中午了,人还是很多。这里人最多的时候是早上,清晨的时候,天还没亮,整个市场就已经是人满为患了,看不见平民百姓,多数是在卸货、装货,然后运送至各个商家、酒店、餐厅之类的。

走过海产市场其实就可以看见海了,不过多为是一些船只,有红色的、有黑色的,上面有吊机的,还有很大艘的。

市场后面,靠近海边的地方,有一条街道,小师妹红棉就住在这儿。街道很漂亮,有上个世纪的特色——“骑楼”。刚走进去,感觉很好,很安静,左顾右盼了一下,有人在家里看电视,有人在做清洁的工作,有人在玩游戏。我来过这里很多次,但没有一次是记得这里的名字,也可以说,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这里叫什么。

门牌3-1,上面清楚的写着街道的名称,我顿时为自己的智商捉急。我敲了敲门,自报姓名之后,里面传来一句“来了”,继而是一串跌跌碰碰的响声,最后伴随着另一句“痛死了”,小师妹揉着头徐徐地将门打开。

“十一哥,你来找我,我实在是太高兴了,居然能想起我来,在怎么多师兄弟里,除了你,最不起眼的人,就是我…”

见面三分险。我赶紧打断她的话,说什么呢?意思就是说,我是最不起眼的那个,她那里学来这些牙尖嘴利、尖酸刻薄,以前那个蠢萌蠢萌,总是十一哥前、十一哥后的小师妹去了哪里?肯定是“十块钱”教坏的,那个bitch。

离开家之前,我就打过电话给小师妹,告诉她我要躲躲风头。要说,为什么我选择来小师妹的家?因为在她家,我感觉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没有任何排斥感,和多余的尴尬,我能躺在沙发上,即使是“葛优瘫”,然后在从背包里拿出那本《不要相信任何人》,翻到书签的那一页,这简直就跟我原先的安排一模一样。而且没有张凌的追杀。

一口气看了大半本书,后面的情节有些庸长,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戴眼镜的女人,指着我骂,我听不见她的声音,即使她就在我眼前,凶神恶煞地骂着,我就是听不见她说的任何一句话,明明我会一点唇语,但是在梦里的我,似乎没有这种特殊的能力,醒来后,我能记得的就是,我看她,她骂我,这两个情节。我好像忽略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这个戴眼镜的女人是什么。印象很模糊。

醒来在沙发,已经是旁晚时分,小师妹出去了,不在房子里,可能是晚上要去帮忙吧。问题是她不在,我肚子又饿,现在该怎么解决?

我不可能趁人不在家,就掀她家的锅,这太不礼貌了。还是出去找东西吃。

抱着这个想法,我走出房门,迎面一阵很凉的风吹过,如果我有穿外套,这是秋天,现在没有穿外套,感觉是冬天,冷得我直哆嗦。

溜达了一圈,来到海滨公园,景色十分漂亮,灯光五彩斑斓,设施不多,左边是矮一个台阶的石子路,围成一圈,中间是一些常见的康乐运动器材,右边是用铁栏围起来的两个篮球场,有好几个身材高大的人在里头尤其瞩目,我估摸应该是消防员。因为沿路走来,附近有一个消防分站。

篮球场旁边是一道长长的马路,不属于公园的范围,有好几台路边小摊,他们排成一直线,有卖汽水、零食的;有卖热狗、熟食的;还有卖花生、玉米的。

我买了一根热狗,走在长长的马路上,一路向前走去,它直勾勾的,一眼看去像是没有尽头似的。其实那条路是通向一个正在开发的地方,那里正在施工,四周用蓝色的铁皮围挡起来,我不知道里头是要建什么,这也许要好几年之后,才能见分晓。

绕过一条小路,我来到海边,晚上有点凉,而且很危险,我只能是呆在路边的位置远远地看。没什么特别的。

小时候,在电视里看见海洋,总是希望自己有机会去亲眼看一次,然后到了那个时候,我却又一句:“不过如此”就将自己打发,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完全是由于我对事物有着过高的期待,才会在亲自接触的时候,产生较大的失落感。我曾经试过不去憧憬一些东西,可是没有效果,我对未知、没有发生的事物,有着无限的好奇,这也造就了,为什么我经常被人欺骗的理由。

冷了。还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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