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寻
「──哥?淨汉哥?你在裡面吗?」
门外传来的呼唤和敲门声拉回了他的思绪。他看了看自己脱掉丢在一边的衣服,索性直接把澡洗了顺便卸妆。不过在那之前要先回应一下门外还在敲门的弟弟才行。
【喀擦】
他将门开出了一条缝隙,只探出头和一小部分的肩膀。映入眼帘的是还保持着敲门姿势的金髮少年,另一隻手还拎着沐浴用品和换洗衣物,看到他的同时少年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胜宽阿,怎麽了?」
「哥也要洗澡的话能不能让我」
「不行。」
极佳的眼力见让他还没听完弟弟就意识到了意图,他对夫胜宽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关门,锁上。
「咦──为什麽──」
门外是夫胜宽委屈的问话,门内的他则是看了一眼右胸上的幼苗后开始脱起了衣服。
「胜宽阿,我洗好了你要用吗?」
「要要要!俊辉哥你今天是最帅的!」
「我一直都很帅。」
「… …」
随着一阵对话声和开关门的声音,门外暂时性的获得了宁静,而此时的尹淨汉不着寸褛的站在莲蓬头下,打开了水龙头。
─
等到他拿着浴巾擦着头髮走出浴室,首先触碰到他的嗅觉的是拉麵的香气,而客厅已经是一片热闹。
几乎所有的成员都聚在客厅裡佈置饭桌,十二套碗筷整整齐齐地排满了桌子,中央是两锅还冒着热气的拉麵。金珉奎围着一条印有粉色爱心的黑围裙,手上拿着盛汤用的汤瓢和夹子,正在把锅子裡的麵条和汤水均匀的分到十二隻碗裡,时不时还要应付成员们试图获得更多食物份量的请求。
第一个注意到他的是已经从工作室下班回来的李知勋,他拿着一碗已经盛好的汤麵,手上的筷子夹了一大团麵条稍微吹了一下就往嘴裡塞。他咀嚼着煮得恰到好处的麵条一边向他招手,其他成员埋头开始进食,拼凑成足够容纳所有人的饭桌除去没有看到的崔胜澈刚好留了一个空位。
「淨汉哥你是不是跟Joshua哥学坏啦,洗澡那麽久。」说话的是刚刚被拒在门外的夫胜宽,金色的头髮在一堆深色系的髮色裡很是显眼。
「呵哈哈 哈哈,洗到一半的时候发现洗髮精用完了害我在柜子裡找了好久,结果柜子裡也没有,后来用肥皂洗了。」他把浴巾横挂在脖子上,加入了进食部队。
「那还好我没跟淨汉哥一起洗。」
「我等会就打简讯给经纪人哥,还有其他缺的东西吗?」
「啊!厨房裡的纸巾快没了。」
「我房裡的卫生纸也要用完了。」
「呀!你是不是都趁着我们不在的时候看黄片?用得那麽快。」
「我房裡有六个人。」
「少骗人了,上次去你房裡的时候我听到声音了。」
不顾还未成年只能埋头扒麵的李灿,成员们讨论的话题渐渐地偏离了需要添购的生活起居用品名单,开始跨入成人的领域。
尹淨汉看了一圈餐桌,确认了没有崔胜澈后侧头向李知勋询问道。
「胜澈在哪?还没回来吗?」
「唔唔嗯唔。」这是嘴裡含着食物咬字含煳不清无法理解的李知勋。
「回来了,刚刚吃了药去房间休息了。珉奎刚刚问他要不要吃拉麵说没食慾。」一旁听到了问话的Joshua加入了对话。
胸口的树叶突然跳了一下。尹淨汉随口应了一声便扒了一口麵,将差点逃离出口的闷哼声连着咬碎的麵条一同吞下。
李知勋三口并两口的喝完了汤,擦了擦嘴把碗筷放在桌上便起身要回房补眠,中间想到了什麽回头和饭桌上的人说:
「明天行程结束后来一趟工作室,要录音。」
说罢就回了房间。
一碗麵的份量对于处于青春期,并且饭量庞大的少年们只足够消除飢饿感而已,碗中的麵条配着逐渐不宜未成年参与的话题被消灭掉,碗裡一滴汤汁也不剩。十二人份的碗筷是论谁都不愿意承担的清洗份量,于是少年们便决定将负责洗碗的荣誉颁给剪刀石头布最后的输家。
被冠有战神之名的尹淨汉毫无意外的在第一轮就正式脱离洗碗的行列,经过几轮胜负后最后以崔韩率一脸呆滞的看着将桌上填满的餐具发愣,其他人欢呼着回去自己房间休息收场。
─
房间裡依旧一片黑暗,只是两边的下铺都多了一团被被子严实的复盖住的条状生物,发出轻浅的呼吸声微微的上下起伏。
他取了手机、钱包、一些证件、口罩,还有一顶黑色的棒球帽,挑了一件比较不常穿的外套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玄关处满是被脱下后随意放置的鞋子,尺码不一的交错堆叠,一些裡面还有没拿出来的增高鞋垫。他从鞋柜裡面抽出一双酒红的马丁靴套上,和还在客厅沙发上躺着玩手机的成员打了一声「我去汉江散步一下。」招呼,不等回应便直接出了门。
冬天的夜色总是带着一点压抑的冰冷,他看了一下手机显示的时间,晚上十点零三分。街上很冷清,稀少的路人为了快点归家拉紧了衣领加快脚步,匆匆忙忙的与他擦肩而过,不疾不徐的步伐显得格格不入。
这个时间的公众运输班次少得可怜,在心裡算了一下钱包的馀额后他决定叫了计程车。
目的地却不是汉江。
─
下车的地点是一个老旧的住宅区,除了亮度已经快要灭掉的路灯以外没有一丝光亮,整区房屋都他们的主人一同陷入了沉睡。他左弯右拐的穿过了一条条小巷,最终到达了一户门前还点着小夜灯的房子。
房子的外貌各处都在显示着它的年轮,掉漆的外牆上面是用不同颜色的喷漆所绘製的涂鸦,门口的马路则是还残留着用粉笔绘製的图画,夜灯的亮度不足以将整个图案都照得很清晰,暖黄的光耀只足够让他看到一朵掉色的小黄花。前院的杂草经不过寒冬的摧残而枯死,一面牆壁上长满了爬藤植物,乾枯的叶片悬挂在藤枝上摇摇欲坠,玄关的门上挂着木凋的『WELCOME』吊牌,门上的彩绘玻璃是雾面的,看不清裡面。
【叮铃】
门框上挂着一门铃,门铃是復古式的钟铃,黑铜色的拉杆上面是花俏而精緻的纹路,他扯了一下拉杆,钟铃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宁静的小区里迴盪。等不到多久玄关处便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然后是开锁的声音,最后是门打开时的声音。
迎接他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上半身披着一件米色的毯子,嘴角有一颗淡棕色的痣,火红的头髮像是在夜中舔舐着黑暗的火舌。
女人的脸上是不用书写上去也能感受到的睏意,还有几分因为意外来访的客人的讶异。
「这个时间还来敲门是想找死──,咦,是你啊… …进来吧。」女人将门口让出一个通行的位置,在尹淨汉进门的同时将门板重新合上。
她将他带到了客厅,落地窗旁有一座瓦斯壁炉,彷真的火焰隔着一层玻璃在炉子裡面舞动。两人面对面的坐到了沙发上,中间的茶桌摆着一盘吃掉了一半的小饼乾,还有一组英式茶具,其中一个杯子裡装着浅红色的液体。
女人用手背摸了一下茶壶的温度,冷的。
「冷茶喝吗?」
「不用了谢谢。」
她揉了一下头髮,往椅背一躺,打着哈欠看着对面已经拿下了口罩,坐姿端正的尹淨汉。
「好了,说吧,哪裡有病?」
TBC
【通知】
更新的时候失智状态没仔细检查,做了点微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