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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梦（甜文一发完）
Tony重重的栽在地上，头盔和他的脑袋来了个亲密接触。巨大的冲击力让Tony瞬间失去了意识，而在他脑海中出现的最后场景，还是刚才和Happy的对话。
毕竟那会儿Tony还朝纽约飞着。
但下一秒盔甲就彻底失去了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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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片漆黑，他艰难的强行解除盔甲，之前积聚在盔甲上的雪花顺着边缘的弧度，掉在了Tony的身体各处。
“我昏过去几个月了？”Tony不明所以的坐起身，冷风吹过来让他打了个寒战。明明失去意识前纽约还是艳阳高照，灼热的一滴雨都下不下来，但现在却冻的Tony抱着胳膊打哆嗦。
他站起身把盔甲上的头盔卸下来套在头上，本该无时无刻不在的Jarvis却一点声音都没有。Tony愤愤地把头盔卸下来撇在一边，嘴里嘟嚷了句咒骂。
Tony冷的实在有点受不了，他躺回盔甲，检查了一下所剩无几的动力源。
也许还能撑一会。Tony又尝试呼叫了几次Jarvis，但一点用都没有。他缓慢的撑起身子，决定一步一步走到纽约去，毕竟在这儿已经能清晰地看到城市的边缘。要是飞到途中没动力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那个时候盔甲就真真正正成了一块有超乎想象重量的铁疙瘩。
Tony在盔甲里叹了口气。
至少现在他觉得暖和多了。
Tony站在没几个人的街道上，被周边的老房子吓到了。偶尔过来个人也是急匆匆的，见到Tony也只会好奇的瞟一眼，生怕耽误时间似的，飞快的朝街道深处走去了。
Tony满肚子疑问却没处发泄，他漫无目的的走了好一会，连一家像样的酒店都没找到。
他认不出来这属于哪里，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纽约。随着盔甲的动力越来越少，Tony的心情也越来越烦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破地方，街道上路人都少的可怜。
Tony拐进另一个窄一点的街道，终于看到了好多人——虽然他们在打架罢了。准确的说是一群人在围殴一个小个子，那小个子被揍的满脸血但还是站着，就算血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
那些人停下动作看着Tony走进，金属摩擦的声音让他们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
“可以停下来了吧。”Tony的声音从盔甲里传出来，“要是你们不想打死他的话。”
小个子看起来是松了口气，他用手摸了一把血。
但随着他的动作，一个人从人群中冲出来照着Tony的头部挥了一拳。这一拳充满着狠劲，就连Tony隔着头盔都能听到那人骨头碎裂的声音。
“嗷！”这一声惨叫让剩下的人都惊了一下，面面相觑后纷纷四散离开了。
Tony伸手扶了一下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小个子：“你没事吧？”
“没事，让我坐一会。”小个子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他看上去太瘦小了，就像个玉米杆似的。Tony打开盔甲走出来，坐在一脸惊讶的男人旁边。
“原来你是人啊？”
Tony莫名其妙的转过头：“你不知道钢铁侠吗？”
小个子摇摇头。
“好吧，我倒是到了个什么地方。”Tony抱着胳膊看着天上降落下来的雪花，“那你知道Tony Stark吗？”
小个子看了一会Tony：“Stark？我认识Howard Stark。他是我，朋友吧。”他把大衣脱下来搭在Tony身上，“这种季节才穿这么一点？”
“得了吧。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Tony反驳回去，但突然觉得事情越来越向不可能的方向发展了，“你叫什么名字？”
“Steve Rogers。”
“你说你他妈叫什么名字？”Tony站起来瞪着Steve，脑子乱糊糊的搅成一团，“现在是多少年了？”
Steve有点同情的看着Tony：“1940年了。”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疯子似的，这让Tony忍下骂人的冲动重新坐下来。
“好吧，Steve。”Tony揉了揉眉头，“现在是1940年，你是Steve Rogers。”Tony见过美国队长还是豆芽菜最后的照片，就在他老爸的档案夹里，那个瘦瘦小小参军的人贯穿了Tony整个童年甚至青年。
刚才Tony就觉得和照片上的人长得一样，但却被他主观意识否定了。谁会觉得站在这的这人就是美国队长呢？
“嗯……我是Steve有什么问题吗？”Steve站起身，“但是谢谢你帮我了，现在我得回家去处理一下我身上这些伤。”他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上面混杂着泥土和血液，“现在你能把衣服给我吗？”
Tony抿着嘴，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我能暂住在你家吗？我现在……没地方可以去。”
Steve看着Tony。
“我因为战争，你知道的……所以这会到这就剩下了我和他。”Tony指了一下旁边的盔甲，“大概住几天吧。”
“好吧。”Steve轻微的点了一下头，就算他明白Tony一直在胡扯，但就那句“战争年代”让Steve放下了戒心。是啊，这个年代谁还没有难处和秘密呢。
Steve挡住Tony递外套的手：“你拿着吧。冻感冒了我可没有钱给你买药吃。”
Tony在一个巨大的喷嚏声中乖乖披上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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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说，Steve的家还不如Tony在纽约的别墅卧室的一半大，而且墙壁还有点潮呼呼的。
Steve从柜子里拿出来新的被子，简单的在沙发上布置了一下：“你睡床吧。”
Tony捧着杯子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说真的，美国队长就这么慷慨大方，把自己的床让给一个刚见面还不到一天的陌生人？
Steve又拿了点面包塞给Tony：“你那个铁家伙我放在卧室里了，那东西够重啊。你是怎么把它穿在身上的？”
Tony啃了几口面包，没回答Steve的问题。
Steve笑了一下也没再问下去。他不是什么好奇心强烈的人，就算Tony神神秘秘的。
“以后你叫我Tony就好。”Tony把最后一块面包塞进嘴里，干巴巴的面包让他吞咽都艰难起来，“今天晚上我睡沙发。”
Steve刚准备说点什么就被Tony打断了：“你的床太小，我睡着也不舒服。”
“Tony。好吧，Tony。”Steve无奈地重复了两遍Tony的名字，刚才那句话字里行间的调笑他也明白，但这种友好的玩笑，对Steve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也算是妥协了Tony的要求，“你还要吃点什么吗？”
Tony放松的斜靠在沙发上摇了摇头。
Steve犹豫地坐下来打量着Tony的脸：“你是叫Tony Stark吗？那你就是和Howard有什么关系了？你俩长得，有点像。”他又赶紧补充，“无意冒犯。”
“我和他没关系，长得像只是巧合吧。Tony Stark不是我，我只是碰巧也叫Tony。”Tony把杯子放在桌上，却因为动作有点大，洒了一点水出来。桌子有个浅浅的湿印，Tony盯着看了好一会，“总有什么原因。”
他转过头深深的看了Steve一眼：“总之谢你的住处和吃的东西。我会尽量早点离开这的。”
Steve拿起桌上的杯子放进水槽，看到Tony脱掉外套在沙发上躺下时，他也不打算在说些什么。
而且和Tony的对话十有八九都不会是什么完美的结尾。
Steve摸了一下额头上包扎好但还隐隐作痛的伤口，Tony对于包扎这件事一点也没辙，最后只得Steve照着镜子简单的弄了一下。
原本只想简单消毒一下的伤口，在Tony地不停强调下还是裹了一层纱布。Steve虽说无所谓，但还是被拿着酒精塞给他的Tony强迫涂了好几遍。
Steve觉得一个人这么关心陌生人也是有够奇怪，不过这也让他对Tony有个不错的印象。
毕竟谁会真正厌烦一个关心你的人呢？
“那就晚安了。”Steve走进卧室合上门，“好梦。”
“嗯。”Tony闷闷的从鼻腔里发出声音，就算是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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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在黑暗中盯着墙上挂着的征兵海报，上面的英文字母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但Tony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在明年Steve就要加入军队，在那之后他的传奇经历就会被人传唱，并且出现在Tony小时候拥有的一厚沓美国队长漫画书里了。
Tony对着Steve Rogers有种复杂的情感。一个方面他是自己童年以及少年时期的偶像，但另一个方面也是因为Steve抢走了他所谓的父爱。在Howard出事故之前，Tony敢说在他那位老爸嘴里美国队长的名字绝对比他Tony Stark出现的频率高几百倍。
Tony揉了揉自己的鼻梁两侧。就算Howard心里对他到底是什么情感，可缺少关注的确对童年的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在那么多人都以为Steve死了的情况下，Howard是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去找一个本该泯灭在历史长河中的人呢？
但真正和Steve相处了以后，Tony又有点能理解为什么Howard要那么努力的去找Steve了。
Tony正乱七八糟的想着以前的事，突然卧室的门传来了响声。Steve裹着外套小心的走到Tony面前，Tony闭上眼睛，直到一条毯子压在了他的身上。
Tony睁开眼睛看着离开的Steve的背影，裹着的大衣在那人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在Steve几声压抑的咳嗽后，Tony开口：“Steve。”
Steve转过来有点抱歉：“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有。”Tony抱着毯子从沙发上坐起身，“我一直没睡着。”他朝Steve挥挥手，“要过来坐一会吗？”
Steve沉默着看了一会，最后还是走到Tony旁边坐下。
Tony把毯子给Steve盖在腿上，Steve的膝盖碰了一下他的，Tony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你想去参军？”
墙壁上的钟表咔嗒咔嗒的响着，Steve把毯子向上盖了一点，他随着Tony的目光看着那张海报，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你觉得很可笑吗？像我这样的人……连最基本的身体要求都无法过关。”他把头埋在臂弯里，“我试过很多次了，但永远没办法成为一个军人。”
Tony伸出手想拍一下Steve的背，但伸到一半他又默默的缩了回来塞进被子里。
“你会通过的。”好半天Tony才开口这样说着，“然后当初那些不让你过的人最后会信任你，尊敬你，甚至爱戴你。”他盯着Steve惊讶的目光自顾自的说下去，“因为你值得人这么做。你配拥有你应当拥有的东西，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Steve愣愣的看着Tony。
Tony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原本想的要Steve放弃的说辞被他撇在一边。在看到Steve的眼神后，Tony就明白了。没什么能阻挡这个小个子了，就算身型还不是美国队长，但他的心早就说美国队长了。
Steve不是被选中的，而是他本该如此。
Tony缩了缩露出被子的脚趾：“你为什么这么想去当兵？明明那些人不会打到纽约来，你可以安安心心地在这里住着，直到战争结束。”
“你知道的，像你这样去军队也是送死。”Tony明白自己说的狠了点，但目前来说他说的一点儿也没错，“你可能会成为连队的拖油瓶，你的战友会在你呼吸不畅的时候帮你吗？在战场上人工呼吸？”
Steve安静的等有点情绪激动的Tony说完，却在Tony眼里看到了一丝不甘，但情绪转瞬即逝，Steve只当自己看错了：“我会去的。”他坚定的一字一句的说着，“只要国家需要我，我就会去的。”
Tony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我不会成为拖油瓶的。就算你看我这样，也不会给别人为我人工呼吸的机会的。”Steve笑了起来，“不过在战场上人工呼吸？其实应该会挺有意思的，在炮火中要有多大勇气才会吻上去啊！”
他顺利把话题带的轻松起来，Tony盯着Steve，想象着他成为美国队长的样子。
在飞机坠毁的那一秒他还会笑着开玩笑吗？
会告诉那个最后和他通话的人，在一架即将要摔进茫茫大海的飞机上对话很浪漫吗？
或者会在冰冷的海水包裹下会想到自己吗？
Tony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我不想让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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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最后还是没睡着，Steve在那句话后还是照常和他讨论了些有的没的。
直到窗外出现亮光，Tony才靠在沙发上胡乱的睡了一会，等他醒来Steve还坐在旁边，带着疲惫的笑意乡他问好。
Tony站起身，僵硬的肌肉传来的酸痛的抗议，他甩了甩胳膊：“你一直没睡吗？”
“睡了一会。”Steve也站起身，把拖鞋踢给Tony，“地板上太凉了。”他裹紧衣服从门口拿回来一瓶牛奶，“你可以去我房间睡一会。然后我再叫你吃早饭。”
Tony看着Steve垫着脚尖正要拿柜子上的调味料，他走过去拿下来塞进Steve手里。冰冷的地板让他酸麻的脚心有了点知觉，Tony盯着Steve的后脖子看了好一会，突然笑出了声。
Steve迅速地转过头，刚准备开口说什么时。一个吻印在了他的鼻梁上。
Steve后退几步撞上了桌子。
Tony猛的抬起头，彻底恢复感觉的脚现在才明白Steve说的地板凉到底有多凉，这也让他清醒起来：“没……没事。”
Steve看着Tony鞋都没来及穿就逃进了卧室，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明明他还没说什么，倒是突然上来就吻的人吓得落荒而逃。
Steve把牛奶倒进锅里，奶香味渐渐溢满了不大的屋子，他倒是意外的不反感Tony这样做。昨天晚上那些对话中，就算Tony没有透露一点关于自己的情况，但Steve能听得出来他是在担心。
而且在当Steve问到Tony的盔甲的时候，Tony一瞬间闪闪发光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糖果的孩子，就算Tony后半夜讲了一大堆Steve听不懂的名词，但相当吸引人。
Steve要做的只能是点头点头再点头，顺便带着微笑。Tony还在中间穿插了好多做研究中有意思的事情，Steve这倒是能听得懂，但他笑的同时也被Tony的聪明所折服了。
最后让他们停下来的话题是Steve造成的，在他指着Tony胸前的亮光问那是什么的时候。
原本还笑着的Tony突然安静下来，隔了好半天才干巴巴的回答Steve。
他说那叫反应堆，是维持他生命的装置。
蓝色的光芒映着Tony的表情，听着Tony轻描淡写的说出身体里有弹片的时候，Steve打断了他。
Tony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关系，他把衣服拉起来给Steve看了一眼。上面交错的伤疤让Steve吸了一口气，Tony很快地放下衣服轻松地笑起来。
Steve没说话。
“怎么了？”Tony撞了一下Steve，“你不会在心疼我吧？”他做了个要吐的表情，“最好别这样。”
“我在想。”Steve指着Tony胸前的反应堆，“那可真漂亮。”
“就和你一样。”他接着说道。
Steve闻着糊味突然回过神，锅里的奶都溢出来了不少。他急急忙忙地关了火，把煮糊了的牛奶手忙脚乱的分别倒在两个杯子里。
多亏糊味不是很明显。Steve取了几块干面包敲了敲房门。
Tony慢吞吞走出来先去沙发旁边穿上了拖鞋，Steve看着他坐在对面嫌弃的看了一眼牛奶。
“虽然煮过头了，但还是能喝。”Steve把面包推给Steve，“至少吃点什么。”
Tony低着头啃面包：“你觉得……”
“什么？”
“没什么。”Tony喝了一口牛奶，“你真的想去参军吗？”
“这个问题已经回答过了，Tony。”
“好吧。我得告诉你。”Tony一口气喝了牛奶，也没管嘴角的奶渍，“我叫Tony Stark。的确是和Howard有什么关系。”他思考了一下怎么才能更好表达自己的意思，最后还是决定直说，“准确地说他是我父亲。”
Steve松开手中的牛奶杯。
“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来这里也是莫名其妙，也许是时间裂缝什么的。我还没搞清楚。”
“但我遇见了你，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你会发生什么，所以才会阻止你。”
“所以你还是会去参军吗？”Tony看着走近的Steve，“就算你会死？”
“Tony。”
Steve弯下腰轻轻的吻上Tony的嘴角，唇齿之间流转着甜腻的奶味。
“我会的，你知道。”他露出和那晚一样的微笑，“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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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k，我们找到了这个。”Coulson把盾牌放在Tony面前的桌上。
红白相间的星盾反射出Tony的表情。
“我得去看这个。”他转过身，“我还欠他一个真正的吻。”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