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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同人】痴梦(二)

【PS:有一些直接从原著复制下来的恩……希望不要太介意?】

【P·PS:另外里面出现的椿、吉祥、海洋之露这些人都是霜雪的(霜雪组织也是我原创的,代号取自小花仙……),具体可以在百度贴吧霜雪组织吧里查看。】

【申明:人物是墨香铜臭大大的,OOC是我的】


    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薛洋也只剩下走路还有些跛,天天缠着晓星尘,椿就一直在一旁默默地笑。而阿箐最感兴趣的关于椿男神的话题椿再不肯多说,不过阿箐依然不死心地隔段时间换个方式问一遍,毫无道理地坚信总有一个问法椿会回答。只是不知怎么的,阿箐对薛洋还存有警惕心,曾多次跟椿和晓星尘悄悄说他的坏话,无论如何就是认为薛洋是“坏东西”。

    这天晓星尘照看阿箐睡下,又准备出去夜猎,薛洋的声音忽然传来:“道长,今夜捎上我怎么样?”

 晓星尘笑道:“那可不行,你一开口我就笑。我一笑,剑就不稳了。”

 薛洋可怜巴巴地道:“那我不说话,我给你背剑,给你打下手,别嫌弃我嘛。”

    椿原本正准备就寝,听到这立马爬起来凑过去:“我也要去!我可以给你们看路,还会唱歌,带上我呗!”

    晓星尘有些为难:“阿洋同是修道之人倒是无妨,可是椿姑娘……”

    椿立刻反驳道:“你如何知道我就不是了?”

    “那日……”

    晓星尘还没说完,椿马上打断:“我修的不一样嘛。我只擅长辅助他人,没攻击性的。跟着你们再好不过了,带上我呗!”说着暗自向薛洋使眼色,谁知薛洋看到却装作没看到,愣是不理。开玩笑,好不容易可以和道长两人出门,谁愿意再加人啊。不开口拒绝就不错了,帮忙说话?不存在的。

    晓星尘在抱山散人门下时带过师妹师弟,自然而然视她为晚辈,虽不知道她是否真为同行,但犹豫再三还是允首。薛洋不满意地撇撇嘴,背上霜华跟着晓星尘出门了。

    阿箐本身是个机灵的,又一直觉得薛洋不怀好意。待三人出门,她也从棺材中跳出,远远跟着。她怕被发现,离得太远,三人速度又快,没跟一会儿就跟丢了。好在晓星尘之前在洗菜时提过附近有一个小村庄受走尸侵扰,让三人不要出门乱跑,阿箐记得那地方,直奔而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她从村口的篱笆底下的一个狗洞里钻进去,躲到一间房子后。还没看见他们人,便听见一阵悠扬悦耳的笛子声,忙鬼鬼祟祟探头望去。

   只见椿站在路边,低着头认认真真吹笛子,薛洋抱手站在她身边,歪着头,两人的神色均隐于夜色看不明。晓星尘在他们对面,从容出剑,霜华银光横贯,一剑刺穿了一个村民的心脏。

    若是换做另一个年纪一般大的小姑娘,一定当场就尖叫起来。可阿箐装瞎子这么多年,人人当她看不见,往往不防备地在她面前做出许多举动,早见识过无数丑恶,炼出了一颗金刚心,硬是没吭一声。

    杀完最后一个,晓星尘垂下执剑的手,转向椿,语气严肃:“椿姑娘修的可是鬼道?”

    “你是说像夷陵老祖那样御尸?不是的哦,原理不一样的,只是恰好我以前学的是笛子而已,其实唱歌也有一样的效果的,这不是怕我一开口你笑么。”椿放下笛子回望,“我这个是只对有神智的人才起效果的,大概就是用声音影响人的情绪这样。比如有的调子会让人开心,从而有可能发挥超常;有的调子会让人伤心,从而可能发挥失常;有的调子让人愉悦,想要靠近;有的调子让人恐惧,想要远离。这个和鬼道不一样的吧?”

    也不知晓星尘是信了还是没信,他一点头接着往前走。

    椿赶忙跟上,路过地上那些村民的时候悄悄指了一下,向薛洋递过一个疑问的眼神。薛洋摊手耸耸肩,示意不是他做的。椿收回视线疑惑地接着跟着晓星尘走。

    这一路走过去,就没碰到一个正常的活人,似乎整个村子的人都被变成了走尸。椿的表情也随之越来越难看,到最后走尸杀完时已经眉头紧锁了。

    晓星尘站在一地横七竖八的村民尸体里,收剑回鞘,凝神道:“这村子里竟然没有一个活口?全是走尸?”

 薛洋没像上世一样微笑,语气倒是真的不解:“不错。还好你的剑能自动指引尸气,否则光凭我们三个人,很难杀出重围。”

    “真奇怪……So strange……”椿嘟囔着,再次询问般看了一眼薛洋。

 晓星尘道:“在村子里再察看一次吧,如果真的没有活人留下了,就把这些走尸都尽快焚烧了。”

    “好。”薛洋应道,再次向椿示意真的不是他做的。其实他也感到很奇怪,其他人可能看不出来,但他之前可是和尸毒粉打了半辈子交道,自然是看得出这些村民是中了尸毒,而且比他上辈子下的还狠,基本都救不回来了。但是上次下毒的是他,这次他可没打算再这么做,那这究竟是谁做的?

    三人接着又绕村子去了,阿箐怕等会儿他们回去会发现,先自行回了义庄。

    待三人回到义庄,就寝前,晓星尘再次严肃地开口道:“修鬼道伤人伤己,还愿姑娘铭记。”

    椿动作一顿,垂下眼,唇角泛起讥讽的笑:“那是自然,魏无羡是什么结局我又不是不知道。”薛洋听着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晓星尘颔首,躺下。

    

    NL3165

    “啧,最近失魂的事情好像越传越多啊……”义城附近一处不显眼的木屋里,一个黑发黑眸一身黑裙的年轻女子坐在窗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是啊,总觉得要出大事。”坐在桌边拨瓜子的一位浅棕色头发一身白裙的年轻女子应道,语气却是不似其内容的无所谓。

    “吉祥,你能严肃点吗?”黑裙女子不满地回头。

    吉祥笑了笑,继续拨瓜子:“海洋,你就是太心急了。岚和琼不是去查了吗?在金光瑶死前我们还有时间。”

    被称为“海洋”的黑裙女子冷哼一声,接着转头看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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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丛中,白裙女子喝着茶,突然笑了出来。还在照顾花丛的红裙女子曼红纱不满地抬头:“曼白岭,你闲的没事可以过来帮我。”

    曼白岭也不恼,笑道:“孩子们好像发现了什么呢,差不多都聚一起了。”

    曼红纱白了她一眼:“和你有什么关系。”

    曼白岭笑笑,接着喝茶。

    

    XX9374

    又是一个下午,又是薛洋和椿一同出门。

    “你确定不是你干的?”椿斜视薛洋。这几周他们又结伴出去夜猎过几次,基本遇到的都是前些天在路上看不起他们的人。他们中没中尸毒她看不出来,但那些被割掉舌头的手法让她实在是不得不怀疑薛洋。

    “当然不是。”薛洋同样斜视回去。

    “他们是活尸还是走尸?”

    “活尸啊。”薛洋漫不经心。

    “……那你还叫晓星尘杀?不怕他再受不了自杀?”椿无奈。

    “你敢告诉他?”薛洋笑。

    椿抬头望天。

    好像摊上什么大事了,看来老大她们的判断没错?

    

    NL3165

    “老大,还是联系不上椿。”一个绿裙的年轻女子匆匆走进那个不起眼的木屋。

    依然坐在桌边剥瓜子的吉祥抬头望去:“岚,别急,她应该应付得过来。我们先在这里把事解决了。吃瓜子吗?”

    岚点头,走到桌边坐下,只是神情尤未放松。

    

    XX9374

    这日是薛洋抽到出去买菜,而椿却没像往常一样跟去。

    待薛洋走远,椿神神秘秘地拉住晓星尘。阿箐见状,也连忙凑过来。

    “道长啊,问你一个两难问题。”椿说着停了一下,见晓星尘温和地笑了便接着说,“如果一个村庄里的人都中了一种慢性毒,目前只有一个人有解药。当时又恰好有一个罪大恶极的人被关押了起来,那个有解药的人要求当众杀掉那个罪人他就交出解药。如果是你,你会同意那个有解药的人都条件吗?”

    阿箐听着有趣,举起竹竿想要抢答。晓星尘也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奇怪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为什么要问,开口正准备答。椿立马又抢在他们出声前继续说:“你们不要这么快答,慢慢想,我明天或者后天再问你们的答案。”说完便优哉游哉出去了,只剩下晓星尘和阿箐一脸茫然地愣在原地。

    【画外音:这里这个问题取材自长洱大大的《犯罪心理》。】

    刚出门便望见薛洋站在她日常摆摊的位置,正冲着她微笑。椿抽了抽嘴角,脚步一滞,还是走了过去。好在薛洋没说什么,盯了她一会儿就笑着走了。只是那个笑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椿: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祥的预感很快验灵了。

    从那天回到义庄起,薛洋就时时刻刻缠住晓星尘,坚决不给椿单独与晓星尘相处的时间,弄得她相当无奈。直到第三天,椿终于忍不住了,提前让阿箐在房间等一会儿后又叫住了围着晓星尘转的薛洋:“洋洋,过来我跟你说个事。”

    薛洋瞥了她一眼,走了出来。“什么事。”

    “你,出去待着。”椿一指屋外,“我找晓星尘有事。”

    “没关系,我可以听着。”薛洋笑道。

    “……”听到他理直气壮的回答,椿眼角一抽,“你回避一下呗,为你好呢。”

    “呵呵。”薛洋继续笑,不为所动。

    “你要还想再让他自杀一次可以尽管缠着,大不了我不管了么。”椿默默翻了个白眼。

    薛洋笑了笑,直接出了屋门往集市走去。椿望着他走远,赶紧进去拉住晓星尘。然而,薛洋其实又绕了一圈回到墙角偷听来了。

    “我还是同意。”晓星尘认真地回答,内心还疑惑着为什么要刻意避开阿洋。

    “为什么呢?”椿小声地接着问。

    “能用一个罪人换一个村子,很合算吧?”晓星尘不自觉地也小声答道,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椿的动静,疑惑地再次开口,“椿姑娘,怎么了?”

    椿沉默一会儿,听晓星尘问才说话:“没什么……我们去问阿箐?”说完,没等晓星尘回答就喊来了阿箐。

    薛洋没能听清晓星尘的回答,不禁磨了磨牙,内心咒骂起椿。同意?同意什么?

    阿箐一听到就立刻跑了过来。之前要不是椿反复嘱咐不能偷听,以她的好奇程度早就蹲墙角去了。

    “之前那个问题,你的回答是什么?”椿问道,这次倒没有再刻意放轻声音,不过弄得薛洋更加一头雾水了。

    “嗯……我觉得……我……不同意……吧?”一向直性子的阿箐突然支支吾吾了起来。晓星尘有些诧异,椿却微笑着一挑眉。

    “为什么呢?”椿重复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不太好……”阿箐依然吞吞吐吐。外面的薛洋听得快抓狂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椿了然地笑了,歪头看向一脸疑惑不解的晓星尘。“你知道为什么我夫君名声不好吗?”椿停了一下,也没打算听晓星尘回答,又自顾自讲了下去,“因为他的复仇方式比较极端,很多正人君子都看不惯。既然是这样,我为什么喜欢他呢?”椿再次停了一下,见两人都满脸困惑便接着说,“我就是喜欢他敢恨的性格,不像某些正人君子们自私自利的事却非说得无比正直,叫人作呕。”这次的“正人君子”四个字椿刻意重读了一下,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阿箐对这种人的了解显然不少,颇为赞同地点头。而晓星尘不禁皱眉,椿的口气让他想起了某个人,开口正想反驳,却又被椿抢白。

    “刚才那个问题是由一个我们那边很著名的两难问题改编的。大部分人都会认为牺牲一小部分来实现更大利益是可接受的,但在现实中,你不能主动强迫他人故意牺牲。就像题目里的那个罪人。他有罪,罪大恶极,但抛去这些附加成分,他是一个人,一个和你们一样有意识有自己的价值取值的人。虽然我对你们修道界的事了解的并不多,但我觉得一个通行的规章制度总还是有的吧?一个罪人该怎么处置是制度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用一个人换一个村子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你用来交换的不是你自己,是别人的生命,谁给你的权利?你凭什么?”椿一开始还是很严肃的,到后面越说越激动,甚至眼圈泛红,语气也有了一丝哽咽。

    晓星尘显然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一直坚持的价值观有些倾覆,呆愣住了。

    椿深呼吸一口,语调沉了下来:“抱歉,是我太激动了。我先出去冷静一下。”接着转身出了门。

    过了一会儿晓星尘还是呆站在原地,阿箐第一次见晓星尘失魂成这样,不由得唤了一声:“道长?”

    晓星尘这才回神,寻声摸了摸阿箐的头,答道:“无事。”而后走到桌旁坐下,接着沉思。阿箐担忧地也坐下来盯着他。

    再说椿出了门便往集市上走,脸上一扫之前的激动,满是得逞的笑。“天哪,说的我好心虚啊……”她暗自嘀咕。其实之前她说的那些听起来蛮有道理的话都是悄悄偷换了概念的,不过换的比较巧妙,估计晓星尘是发现不了的。她这么做的缘由很简单,就是希望能稍微改变一下晓星尘嫉恶如仇的观念,免得到时候薛洋被他一剑弄死,那她们就白忙了……

    在集市无所事事地绕了一圈,碰到了一样无所事事的薛洋。椿笑着率先打招呼:“偷听地开心吗?”等等,这是打招呼的用语吗?

    薛洋笑笑没说话。

    “还不快谢谢我,我胡诌得自己都差点信了。”椿挑眉。

    薛洋继续微笑:“这是你最后一次骗他。”

    椿不屑地撇嘴:“那你倒是跟他说实话啊,换回本音就可以了。”

    薛洋微笑,不理会她,走开。

    【画外音:所以别真信了椿的话,她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才这么解释的。事实上,无论是选同意,不同意,亦或者是弃权,他们都是可敬的选择,就像《犯罪心理》中林辰所说,“虽然这种可敬因数量太过庞大而看上去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人性,但它真的很漂亮,你应该看看的”。】

    

    NL3165

    “刚刚那人是金家的?”依然是那个不起眼的木屋内,黑裙女子停下筷子望了望窗外,隐隐可以看到几人匆匆从义庄出来。

    “或许吧,也不一定。”吉祥不为所动,接着吃饭。

    “不去看看?”黑裙女子问。

    “这里不该有人的。”吉祥说道。

    “也对。什么时候才能开战啊,等得无聊死了……”黑裙女子叹道。

    “估计快了,他们也开始急了。”

    

    XX9374

    那天椿狠批了一通晓星尘后在集市晃了一圈回来便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似乎提那个问题只是偶然心血来潮一样,甚至还会和薛洋抢糖吃。日子还是像薛洋上世那样平平淡淡地过,只是晓星尘总是时不时发会儿呆。

  一天夜里,冬风呼啸,四个人都挤在小房间的破炉子旁取暖。晓星尘在修补一只破了一角篾片的菜篮子,阿箐披着唯一的一张棉被,把自己裹成粽子蹭在他身边。椿在用稻草编一朵花,目前还未能看出形状。薛洋则一手托腮,无所事事,听阿箐一直吵着要晓星尘讲故事哄他,不耐烦道:“别吵了,再吵把你的舌头打个结。”

  阿箐根本不听他的,要求道:“道长,我要听故事!”

  晓星尘道:“我小时候都没人跟我讲故事,怎么讲给你听?”

  阿箐纠缠不休,要在地上打滚,晓星尘道:“好吧,那我跟你讲一座山上的故事。”

  阿箐道:“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晓星尘道:“不是,从前有一座不知名的仙山,山上住着一个得道的仙人。仙人收了很多徒弟,但是不许徒弟下山。”

  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却没说话。

  阿箐道:“为什么不许下山?”

  晓星尘道:“因为仙人自己就是不懂山下的世界,所以才躲到山上来的。她对徒弟说,如果你们要下山,那么就不必回来了,不要把外界的纷争带回山中。”

  阿箐道:“那怎么憋得住?肯定有徒弟忍不住要溜下山玩儿的。”

  晓星尘道:“是的。第一个下山的,是一个很优秀的弟子。他刚下山的时候,因为本领高强,人人敬佩称赞,他也成了正道中的仙门名士。不过后来,不知遭遇了什么,性情大变,突然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最后被人乱刀砍死。”

  抱山散人第一个“不得善终”的徒弟,延灵道人。

  晓星尘修完了菜篮子,摸了摸。确认不会扎手,放下它,继续道:“第二个徒弟,是一位也很优秀的女弟子。”

  阿箐道:“漂亮吗?”晓星尘道:“不知道,据说是很漂亮的。”阿箐捧脸道:“那我知道啦,她下山后一定很多人都喜欢她,都想娶她,然后她一定嫁了个大官,或者大家主!嘻嘻。”

  晓星尘笑道:“你猜错了,她嫁了一位大家主的仆人,两人一起远走高飞了。”

  阿箐道:“我不喜欢。优秀又漂亮的仙子怎么会看得上仆人,这种故事太俗气了,都是那些穷縗鬼酸书生意|淫出来的。然后呢?他们远走高飞之后日子过成了啥样?”

  晓星尘道:“然后在一次夜猎中双双失手丧生了。”

  阿箐呸道:“这是什么故事!嫁了个仆人就算了,还一起死了!我不听啦!”

  椿默默笑着,低头尽量不让边上两人看到。

  晓星尘无奈道:“所以一开始就说了,我不会讲故事。”

  薛洋忽然道:“那我讲个怎么样?”却是没再刻意提起宋岚的事。

  阿箐正失望着,立刻道:“好好好,你讲个。”

  薛洋悠悠地道:“从前有一个小孩子。

  “这个小孩子很喜欢吃甜的东西,但是因为没爹没娘又没钱,常常吃不到。有一天,他和以往一样坐在一个台阶前发呆。台阶对面有一家酒家,有个男人坐在里面的一桌酒席上,看到了这个小孩子,便招手叫他过去。”

  这个故事的开头虽然也不怎么样,但至少比晓星尘那个老掉牙的强多了。阿箐若是有一双兔子耳朵,此刻必然竖了起来。

  薛洋继续道:“这个小孩子懵懵懂懂,本来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一见有人对他招手,立刻跑了过去。那个男人指着桌子上的一盘点心对他说:想不想吃?

  “他当然很想吃,拼命点头。于是这个男人就给了小孩一张纸,说:想吃的话,就把这个送到某地的一间房去,送完我就给你。

  “小孩很高兴,他跑一通可以得到一碟点心,而这一碟点心是他自己挣来的。

  “他不识字,拿了纸就往指定的某地送去,开了门,出来一个彪形大汉,接纸看了一眼,一掌打得他满脸鼻血,揪着他的头发问:谁叫你送这种东西过来的?”

  这小孩必然就是薛洋自己。

  椿穿稻草的手顿了一下,笑容收敛。没想到他居然还说的这个。

  薛洋道:“他心中害怕,指了方向,那个彪形大汉一路提着他的头发走回那家酒楼,那个男人早就跑了。而桌子上没吃完的点心也被店里的伙计收走了。那大汉大发雷霆,把店里的桌子掀飞了好几张,骂骂咧咧走了。

  “小孩很着急。他跑了一通,挨了打,还被人提了一路的头发,头皮都快被人揪掉了,吃不到点心那可不行。于是他眼泪汪汪地问伙计:我的点心呢?说好了给我吃的点心呢?”

  薛洋笑吟吟地道:“伙计被人砸了店,心里正窝火,几耳光把这小孩扇出了门,扇得他耳朵里嗡嗡作响。爬起来走了一段路,你们猜怎么着?这么巧,又遇到了那个叫他送信的男人。”

  到这里,他就不往下讲了。阿箐听得正出神,催促道:“然后呢?怎么样了?”

  薛洋道:“还能怎么样?还不是多被打几耳光踢几脚。”

  阿箐道:“这是你吧?爱吃甜的,肯定是你!你小时候怎么这样子!要是换了我,我呸呸呸先往他饭菜茶水里吐口水,再打打打……”她手舞足蹈,险些打到了一旁的晓星尘,仍气愤愤地捶胸顿足:“哎呀!你们两个的故事真是气死我了!一个是无聊得气死人,一个是讨厌得气死人!我的妈呀,那个叫人送信的男人真讨厌!憋屈死我了!”

  “呵呵。”椿突然又笑开了,“后来也没什么。只是那叫他送信的男人叫马夫驾车,然后正好轧到小孩的手。”

    阿箐立刻紧张起来:“怎么这么坏!那小孩不报复他吗?”

    “当然。后来那个小孩长大后灭了以前叫他送信的男人全家,也是那个时候与另一个人结下第一笔仇怨。再回来就是两人你报一次仇我报一次仇,基本没完没了,仇恨越来越深。但是在一次阴差阳错下小孩与那人见面了,只是那时那人并未认出小孩。小孩就……欺骗他,让那人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干了很多违背他原则的事。”椿停了一下,看了眼面色发黑的薛洋,接着道,“最后那人知道的时候自杀了,魂都散了。”

    阿箐愈加紧张:“怎么能这样!那小孩也变坏了!”

    晓星尘却困惑起来。他原本也认为那个小孩就是阿洋的,但如果真是阿洋,椿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而且灭门的举动倒更像薛洋一点。他出声道:“这么复仇不妥。”

    “妥不妥这问题等会儿再说。”椿笑了笑接着说,“当时看到这里我以为小孩这下终于如愿以偿该满意了,然而用我老大的话来说,那人自杀后小孩的情绪明显不对劲了。先是慌慌忙忙地找锁灵囊,再是模仿那人的样子,模仿得真假莫辨。最后和另一个正派君子对打时锁灵囊被抢,他想抢回来,然后抢着抢着就死了……呵呵,死傲娇。”

    阿箐面对这瞬间反转的剧情显然没反应过来,惊讶道:“怎,怎么会这样?这是你男神吗?”全然没发现薛洋扭曲的面容。

    “就是这样啊,生活就是一个谜,谁都猜不到结尾。”椿笑道,“你该睡觉了,下一个故事可不好听。”

    阿箐撒娇耍赖道:“不嘛不嘛,我要听!”说着又要打滚。椿无奈道:“行行行,随你吧。”

    “这是一个关于复仇的故事,就是道长你刚刚说的妥不妥的问题。”椿正色道,“在一个村子里,有一个妈妈生了双胞胎,分别取名‘初’和‘末’。但是哥哥先天肺部不好,父母没钱治好他,便不得不把他送给了一个现在在县城里的同乡。同乡对哥哥很好,不仅治好了他的病还在他长大后将他的身世告诉了他。哥哥当时很高兴,利用假期时间回到村子里找到了妹妹。不过那时父母已经双亡,好在村子里的人时不时接济妹妹,这也养成了妹妹温柔善良的性格。兄妹相识的很顺利,哥哥觉得村子虽然人好,但学习环境生活环境终不如县城好,便将妹妹接到县城,进了和他相同的一所私塾,不过隐瞒了妹妹与他的兄妹关系。”

    阿箐插口道:“这不是很好吗?”

    椿笑了笑:“但这也是噩梦的开始。哥哥当时在私塾里名气很高,是很多女生的梦中情人,而与妹妹在一起住的五个女生恰好都喜欢他。妹妹基础不好,于是哥哥便帮她补习。妹妹很用功,很快便在哥哥的帮助下进步很快,还得到了夫子的表扬。于是同住的五个女生开始不服气了:凭什么一个村子来的丫头能得到我们梦中情人的指导?于是她们就……欺负她。打翻她的饭菜,弄脏她洗好的衣服,对外说她的坏话已经不算什么了。她们知道妹妹是从村子来的,信神信鬼,于是她们就天天将鬼故事。妹妹怕得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憔悴得厉害。但她担心哥哥因她的缘故分心,便什么都没告诉哥哥。那时妹妹正在写一篇文章,为了写好这篇文章她哥哥陪她翻阅了成百上千的书籍,借材料给妹妹做实验,妹妹常常做实验做到手上伤痕累累也不放弃。但是,就在快写完的时候,这篇文章被同住的一个姓阎的女生看到了,拿去给了同住一个姓江的女生。那个姓江的立刻抄下来以自己的名字发表了。等妹妹好不容易修改好发表,迎接她的是‘抄袭者’的称呼以及无处不在的鄙视的目光。那五个女生还到处散播谣言,让妹妹的精神压力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天,妹妹在楼梯口被一群女生围着诋毁时,与她同住的一个女生推了她一把。妹妹便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啊!”阿箐一惊。

    “当时哥哥正在另一个县城,等他回来时只看到一个疯疯癫癫的妹妹。他把妹妹接回家,可他没法整日整夜看着她,那天他就出去买牛奶,才离开十分钟不到,回来时就看到妹妹拿刀把自己手和脖颈的动脉全割破了。哥哥想救她,可妹妹疯了却也保留最后一点清明,她知道自己是个废人,她不想耽误最爱她也是她最爱的哥哥,疯狂地挣脱哥哥把自己反锁在屋内,等哥哥终于踹开门,什么都来不及了……”椿平静地说着。

    “怎,怎么……”阿箐惊到几乎说不出话来。晓星尘也满脸诧异。薛洋倒是笑得很轻松,他大概猜到接下来的故事了,这对晓星尘来说,还真是个难题呢。

    椿笑了笑,直直看向晓星尘:“如果你最亲近的人被人害死了,你会不会想给她报仇?”

    “这……”晓星尘犹豫道。

    “当然!”阿箐抢白。

    “他会,他必须给妹妹报仇。”椿没管他,自顾自点头,“哥哥娶了那五个女生中最瘦弱最不适合怀孕的人,然后等那女人怀孕到了预产期,哥哥借故天天早出晚归不在家,家里又没有对外联系的东西,只要他把门从外反锁,那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女人成绩很差,毕业时靠着哥哥帮忙作弊才勉强通过,她要是多点常识就能知道哥哥平时对她的‘照顾’根本是在增加生产时的风险。不过其实那女人当时还是有生机的,不应该死的那么快。只不过当时给她急救的恰好是当初那个姓江的女生,那人显然还没死心,一心想嫁给哥哥。

    “而另一个女生,哥哥是假扮成妹妹的样子,模仿了妹妹的声音吓唬她。本来哥哥和妹妹就有几分相像,只要稍加暗示,那些心里有鬼的女人就自然而然以为是妹妹从地狱回来报仇了。正好是晚上,那个女生被吓得弃马逃跑,恰好当时路上过了一串马车,车夫们都为了钱疲劳驾驶,坐在马上快睡着了,自然是没察觉路中央有人。等一串马车过了后,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第三个就更简单了。哥哥先利用女人的儿女药倒了她,再溜进去掐死了她。第四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找到她时她已经死了,是被刀戳死的,而戳死她的那把刀在最后一个女人,也就是那个姓江的女人手上。另外,她的指甲缝里还有姓江的女人的皮肤组织。总之,怎么看都像是那个姓江的杀了她。哥哥本来没打算杀那个姓江的,他是打算把一切证据指向那女人,让她身败名裂千夫所指,就像当年她对妹妹做的那样。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又或者冥冥之中是注定的,那个女人站在台阶边上,当时又正好是雨后,地面湿滑。女人后退时不小心没站稳,从台阶上滚了下去,滚到底时已经摔死了。”椿低头笑了笑,“正好算是一个轮回,圆满了。”

    晓星尘皱眉道:“这复仇地太过了。”

    “那你觉得如何才正确?”椿含笑看过去。

    “那几个女生的行为也不算过分,为何非要赶尽杀绝?”晓星尘道。

    “‘不算过分’,敢问以道长的观点,什么样的行为算是‘过分’?江某行为也没什么,只是剽窃了妹妹的论文作为己用,吴某只是仗着自己的爱好拼命给妹妹说些鬼鬼神神的故事,阎某只是‘不小心’看到妹妹的论文顺手拿给江某使用,李某和宋某只是散布了妹妹的谣言处处针对她让她精神压力越来越大而已,最后还有一个人不小心推了妹妹一下,如果不是妹妹当时处在台阶边缘那也实在没什么……对不对?其实每个人都没做什么过分的,甚至妹妹的死亡也是自杀,那么,就没有人有错误了?”椿讽刺地笑道,“每个人都只是做了一点点的‘错事’,但很多个‘一点点’聚集起来导致了一个人的死亡,那么,做错事的每个人,需不需要为这个死亡负责?对亡者的亲人来说,遭到的打击悲哀痛苦疯狂,这笔债又该找谁追讨?”

    晓星尘再次愣住。薛洋也嘲讽地笑了笑,却没出声。

    “这根本无关对错,怎么做都不妥。就像我老大蛮喜欢的一个写手说的,‘有些事情不是对的就要去做,也不是做了就是正确的’。”椿长叹一口气,说道,“谁都有错,又谁都没错,到头来也只能说一句,造化弄人……”

    【画外音:这个故事改编自宝蓝色猫咪大大的《九门警局刑事档案》中第四个案子。那句引用的话来自千代小真大大的《十年云雨化清风》。另外椿讲道理的话依旧不要真信……】

    晓星尘依然皱着眉,这又是一个颠覆了他以往观点的故事。

    椿把编好的花往认认真真思考的阿箐面前一放,说道:“好了,睡觉吧。”

    阿箐愣愣地拿起那朵花:“哦。”那是一朵怒放的山茶花。

    椿将她抱进棺材,自己也躺下。

 今晚薛洋也没有跟着他,晓星尘一人出门夜猎,阿箐便安然躺在棺材里不动,然而一直睁眼睡不着,只是椿入睡得挺快。

 天光微亮之时,晓星尘悄无声息的进了门。
 他路过棺材时,将手伸了进来。阿箐闭眼装睡,等晓星尘又出了义庄,她才睁眼。只见稻草枕旁,放着两颗小小的糖果,一颗靠近她,一颗靠近椿。

 她探出个头,向宿房里望去。薛洋也没睡,坐在桌边,不知在想什么。

 一颗糖静静地卧在桌子的边缘。

    围炉夜话那晚过后,晓星尘每天都会给他们每人发一颗糖吃。阿箐自然是美滋滋的,薛洋对此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阿箐不满了好几天。椿也再未提起那个故事,如同她再未提起过以前那个问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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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有空间开始动荡了。”曼白岭微微皱眉。

    “嗯,是啊。”曼红纱瞟了一眼,漫不经心道。

    “孩子们推测得还挺准的,不知道应不应付得过来。”曼白岭又喝了口茶。

    “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看看热闹就好了。”曼红纱耸肩。


——————

TBC

这里面化用的一些小说的内容文中均已标出,喜欢的还请支持原著(≧∇≦)ノ


默默更一个跟全文关系不大的小段子:

在这个故事开始之前,椿提出要带薛洋穿空间。
琼:(诧异)你确定?带谁都不能带他啊,他会遵守诺言帮我们?
椿:(淡定)用晓星尘小小地威胁一下就好了。
琼:道理是没错,但是……用晓星尘威胁薛洋,你是真粉吗?
椿:粉随偶像么。
琼:……


另外,这篇小说在魔道祖师薛晓吧也有连载,进度比这里要快一点。这边周更,一直到追上贴吧进度后改为一周半更新一次。

最后再OS一下:想写这篇小说的剧情歌……不知道有没有感兴趣的妹子汉子加盟(美工后期歌手PV都可以……)【←不过我很穷……真的很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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