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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61
白花花 2024-05-14

part 61

1976年

“很优秀,斯内普先生。”麦格的脸上难得露出微笑,尤其是在分发众人的变形术成绩单时。

斯内普从麦格教授的手上接过了自己最后一张成绩单,板着脸将它和其它的成绩单放在一起。当他打开那叠成绩单时,刺眼的无数个优异“O”字母印在他的每张成绩单上。

“你应该考虑多向斯内普先生学习,布莱克先生。”麦格教授将下一张成绩单放在西里斯的桌面上,那上面同样是一个代表优秀的“O”,“听说你想成为傲罗,那恐怕你得想办法在魔法史上拿到好成绩。”

西里斯笑容满面的脸上僵硬了一瞬。

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结束后,等待他们的就是漫长的暑假。

离校前夕。

在城堡前等待马车时,雷古勒斯还在喋喋不休的和斯内普讨论他毕业后希望从事的工作。

“或者你可以选择成为一名魔药课的教授,西弗。”雷古勒斯似乎最中意这个想法,“你在魔药上的天赋太惊人,每次你告诉我的那些小技巧都很实用。”

偶尔,雷古勒斯会向斯内普请教一些问题,大多是关于魔药的。最开始,他只是在寝室里提上两句,例如说切碎瞌睡豆时被它的粘汁溅到眼睛里、又或者说是在切割鼠尾草根茎时无法整齐分割。

通常伊文思会无所谓地安慰他,告诉他,斯拉格霍恩教授不会因此而给他扣分的;有两次,斯内普刚好听到了关于瞌睡豆的问题。

“我没办法把它切成薄片。”雷古勒斯对此垂头丧气。第二天,他在自己的桌子上发现一本魔药学的旧课本,里面在他昨天提到的那个章节里,写着如何用刀柄敲打瞌睡豆,以便能更好的将它们切成薄片。

“毕业前说这些太早了。”斯内普淡然看着远方驶来的马车。

事实上,他曾经有想过要成为一名魔药学教授。但是现在,这个想法正在逐渐消退。

‘邓布利多讨厌我。’他想,’他讨厌伏地魔,讨厌和他有关的一切。’

‘他甚至拒绝让伏地魔成为这里的教授。那我呢?’

‘我是绝不可能成为一名魔药学教授的。更何况,斯拉格霍恩教授看上去很满意他的工作。’

从学校返回伦敦的火车上,斯内普依然不可避免的想到自己毕业后的去向。

雷古勒斯已经替他规划过无数次将来他执教的场景。但是对于斯内普来说,他却开始考虑,是否应该在接下来的两年里,提前学一些法语。

他想到许久未见的罗齐尔,猜测他现在是否已经恢复健康。上次见面的时候,对方躺在床上虚弱的模样偶尔会在噩梦里折磨他。

‘我们一起去堆雪人好吗,西弗?’

想到罗齐尔的时候,斯内普总会同时想到另一个人。许久未见的加尔达·扎比尼。

对方毕业后未曾回复过他的信件,相反,不到一年,他就从纳西莎那里听说,加尔达已经匆匆结婚了。

美貌风趣的女巫总是不乏追求者,听到加尔达匆匆结婚的那瞬间斯内普有过一丝茫然。听说加尔达已经结婚的消息是个夏季的午后,就在去年。那时候他已经许久不见罗齐尔了。在马尔福庄园中说起罗齐尔的时候,纳西莎谈起了同样远在法国的加尔达。

“她结婚了?”斯内普追问。

纳西莎的脸上有一点奇妙的表情,她暧昧的点头,看着斯内普的脸说,“也许她太忙了。她甚至没来得及给我们这些在英国的朋友写一封信。”

斯内普不知道纳西莎的那句话只是一个简单的事实,又或者是对他的一种安慰——她或许看出来了他脸上的那种失落。那是一种骤然被朋友抛在脑后的失落;是那次在颓败雏菊园中等待伏地魔和罗齐尔的失落;是那场分院仪式上和莉莉走向两个方向的失落。

火车驶入9又3/4站台,鸣笛声打断了斯内普的思绪。

滚馆蒸汽氤氲中,他又看见那个熟悉的站台,一分钟前,他还在想着罗齐尔的脸,现在,那惯于一身修身黑色西装地瘦削青年正站在人群中看向火车驶来的方向。他在人群中是那么的显眼。

斯内普瞬间从座椅上站起来,从窗口探出头看向站台。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努力眨眼;对方也发现了他,站在原地温和地冲他摇摆两下右手。斯内普发现那真的是罗齐尔。

“西弗?”雷古勒斯顺着斯内普的视线看向窗外,看见了站台上的青年。他皱了皱眉。

等到火车停稳,斯内普立刻拎上行李箱就向外走。他一路跑到站台上,在人群中寻找罗齐尔的影子。

“你变高了许多,西弗。我快认不出你来了。”温柔和煦的声音在斯内普身后响起,让这嘈杂的站台仿佛瞬间开满了灿烂地花朵。他转身瞪大眼睛,呆滞般注视着笑意满脸的青年。

“罗齐尔!”斯内普小声念叨。

“好久不见,西弗。”罗齐尔向他张开双臂。

斯内普从上到下的注视着眼前的青年。

规整柔亮地黑色发丝、深邃多情地眼眸。上次见面时,对方的形容看上去狼狈而憔悴,脸上三道爪痕破坏了他那张柔美地脸蛋。而现在,罗齐尔就站在他眼前,带着那副柔和而淡然地笑意,一道长长地疤痕从他的太阳穴蔓延到脖颈,没入那洁白地领巾中,仿佛把他劈成了两半。

过了很久,斯内普才从齿缝中挤出了一句淡淡地话,“……你的英语说得更好了。”

罗齐尔露出幸福的笑容。

“Merci,西弗。”

他们的对话没有继续下去,罗齐尔转而向追在斯内普身后的雷古勒斯问好。两个人面对面时有种奇异的腼腆。雷古勒斯用双手提着自己的行李箱,看着斯内普跟在罗齐尔身后离开了站台。

等到那两个黑色的身影从站台消失他才想起来,自己忘了问一句,斯内普是否会在暑假时来布莱克家呆上两天。

火车地汽笛声再次响起,特快列车向远处驶去。雷古勒斯转头不再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低头等着家里人来接他。人群里,熟悉的吵闹声传进他耳朵里,他抬头时果然看见哥哥西里斯的脸——对方混在一大群人中间,和他一样微卷的黑色长发在阳光下发光。

“西里斯,真高兴又见到你。”

“哦,谢谢,波特夫人!”

西里斯没有发现雷古勒斯的注视,他笑着与两名中年巫师攀谈,推拒两番后将自己的行李交到对方的手里,然后和那个戴着眼镜的好友一起离开。

他们像是真正的一家人。相仿的身高、相同的发色,如同一对双胞胎兄弟。

‘真是耻辱!’

‘布莱克家没有这样的儿子!’

魔杖点上楼梯旁的那副家族挂毯,从西里斯名字的地方蔓延开来,扩展成一个漆黑的黑洞。

‘……妈妈,哥哥看到会生气的。’

‘哼!生气?真是可笑!’女巫抬手收起了魔杖,大步跨上楼梯去了二楼。

雷古勒斯站在挂毯前,看着那还在缓慢扩展开的黑洞,用手帕盖住了星星点点的火星。片刻后,烧灼停止了,空气中弥漫着毛发烧焦地臭味。他听见隐约的啜泣声。等到挪开手时,挂毯上西里斯的名字已经消失了,照片也被烧掉了一半,什么都没留下。

周遭熙熙攘攘。雷古勒斯看着西里斯的背影,独自站在站台上等待。

1996年

粗俗的大笑声让斯内普猛然惊醒。

“——当然了,我的主人,我相信没有人能提供给他们更好的条件了!”油腻腻的腔调从不远处响起,仿佛一条湿漉漉的舌头在舔舐斯内普的耳蜗。

他皱眉从床上爬起来,一眼看见床帘帷帐的外侧,芬里尔正面对着他的方向夸夸其谈。在他前面,两名男巫坐在面对壁炉方向的单人沙发上看着他。

“嘿!”芬里尔率先发现了斯内普。

那张扭曲的脸立刻不怀好意的笑起来。

“瞧瞧,主人,睡美人醒了。”金发男巫发出夸张的大笑声,冲着正撩开床帘走出来的斯内普龇牙咧嘴。

“钻心剜骨。”

“啊——!”

在斯内普反唇相讥之前,芬里尔突兀地倒在了地上,那令人恐惧的嘶吼声从他咬紧地齿缝间传来。

“怎么了,芬里尔。”伏地魔讽刺,“现在,瞧瞧你躺在地上的样子,真像个睡美人。”

芬里尔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他哀求地看着伏地魔,一再向他道歉、恳求、保证。

“我不好说,芬里尔。”伏地魔摩挲着腿上大蛇地脑袋,“你的保证就像你低俗地话语一样令人厌烦。”

“我本该在夏季来临之前就收到狼人地消息。可是现在呢?芬里尔。你让我感到非常、非常失望。”

刺耳地求饶声暂停,芬里尔感到浑身的骨头仿佛被打散重组。但他来不及呻吟,立刻挣扎着爬向伏地魔的脚边,伸手抓住伏地魔的袍角,妄图去亲吻他主人地苍白脚趾。

可是在他的嘴唇贴向伏地魔的脚趾之前,剧痛再次袭来,他立刻就像是不受控地跳舞草那样瘫软在地毯上挣扎尖叫。

“你怎么想,西弗勒斯。”仿佛感受到斯内普地靠近,伏地魔头也不回的询问道,“我认为,你应该一向讨厌狼人。”

“不是吗,我的孩子?”

斯内普站在伏地魔的身后,从他头顶上方看向那倒在地上抽搐的男巫。壁炉地火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那狰狞地脸孔越发扭曲。

过了很久,斯内普回答,“……只有那些不听话的狼人。我的主人。”

嘎嘎地笑声从沙发上响起,纳吉尼不安地昂起脑袋。原本斜倚在沙发上看好戏地皮尔斯突然正色坐直身子,看着伏地魔将那根魔杖地杖尖再次指向芬里尔。那张惨白的脸上扬起一抹玩味地笑意,恶毒地红色眼睛紧盯着芬里尔。

“真可惜。布莱克死得太快,贝拉总是太冲动,甚至没留下一点儿你仇敌的血。不过,我想,芬里尔的血可以弥补这一点——你觉得呢,西弗勒斯,你怎么想?”

随着伏地魔说出口的话,数道刀锋般的伤口遍布芬里尔周身。在他没有被服装布料覆盖的皮肤上,肉眼可见鲜血争先恐后离开他的身体,安静染红他身下的地毯。

原本还在痛苦挣扎的芬里尔彻底没了动静。

房间里一时仅能听见皮尔斯厚重的呼吸。

仿佛是被自己的呼吸声惊愕,狡黠地男巫克制地开口,“主人。或许您还需要他先去通知那些狼人们来加入您的计划。”他脸上几乎是带着讨好的笑容,下巴上的小胡子随着他的话语颤抖。

伏地魔的视线立刻转向皮尔斯,这让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向后挪向沙发椅背的方向。

“你这么认为,皮尔斯?”伏地魔平静地开口,“你认为我必须去讨好地哀求一帮野兽杂种们来给予我帮助?”

男巫几乎从沙发上滑下去。他艰难地吞咽口水,思索如何回应黑魔王地质问。他害怕自己哪怕只是张口说出一个单词,就会立刻变成躺在地上的那个人。

“过来,西弗勒斯。”黑魔王的左手抓住了斯内普垂在身侧的手臂,将他拖拽到自己的身边,“告诉我,西弗勒斯。你认为我必须借助那些脑袋空空地怪胎们的帮助吗?”

“现在,抽出你的魔杖!”

猩红的眼睛盯着斯内普,那只手缠绕在他的手臂上,如同带刺地铁栅栏。

一旁的皮尔斯缩紧身体倚靠在沙发背上,努力放轻自己的每一次呼吸。

斯内普回望着伏地魔,在他的注视下抽出了自己的魔杖。那双黑眼睛垂眸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的下一个指示。

伏地魔的视线重回芬里尔,一注血流顺着他的指尖从伤口处汇聚,随着他手中魔杖绕圈转动,最终凝成一个流淌地水球。

红色的水球来到斯内普的身前,伏地魔命令道,“把它装好。”

片刻犹豫后,斯内普还是依言用随身携带的水晶小药瓶盛装了这一点芬里尔的血液。

“桀桀桀!”古怪腔调的怪笑声。

黑魔王从沙发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斯内普的身边。他趴伏在斯内普的身侧,那张如同撕裂般地苍白脸蛋就悬挂在斯内普的脸颊边,让他继续嗅闻到那腐败地呼吸。

“杀了它。”伏地魔对着斯内普的耳朵吐气。

厚重巫师袍下的纤细手臂举起,抓着斯内普的手,指向躺倒在地毯上的芬里尔。

“我将赐给你和我一样无尽的生命。”伏地魔地声音轻到能被一个呼吸吹散。

躺在地上的男巫尚且不知道死期将近,略微起伏的胸腔证明他还在努力求生。而他的同伴则是垂头挤在沙发上,妄图做一个惯于把真相埋进沙土里的鸵鸟。

斯内普看着地上的金发男巫。杖尖指向那张令人厌恶地脸。

“没错。没错。”伏地魔满意地赞叹。

可是期望中的绿光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地毯上那些血液正在缓缓倒流回芬里尔的身体里。

壁炉前被鲜血染成深红色的地毯上,那些湿润的血渍如果退潮般回到芬里尔的身体,支撑着他的呼吸逐渐平稳。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就连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那可怖的伤口也已经消失不见。

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

“我恐怕他还能为您效劳,我的主人。”斯内普淡然收起魔杖,瞥了一眼正偷看他神情的皮尔斯。他皱眉,用下巴指了下门口的方向。

“我让你杀了他。”伏地魔阴沉地说。

“怎么,你下不了手?”伏地魔的声音听上去咬牙切齿,“真可惜,西弗,你没有听到。我恐怕芬里尔并不怎么喜欢你,我的孩子。狼人一向没什么脑子。”

斯内普在伏地魔的话语中转过身,面对着他,注视自己眼前那双猩红的眼眸。在他过于宽大地巫师袍背后,皮尔斯拖着芬里尔的身体快步离开了这个压抑而沉闷的房间。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腥甜的气息。

“邓布利多已经派出了他的使者。虽然我不认为您的确需要任何——怪胎的帮助。但我依然认为,至少不必要将这帮没脑子的蠢货送给霍格沃滋的那只老蜜蜂来做前哨兵。不是吗?”

暴怒地红眸里闪过一瞬间的迟疑。

伏地魔上下打量着斯内普脸上的表情,然后蹒跚地、缓慢地围绕着斯内普转了一圈。他边走边说,“邓布利多。”他喃喃念叨,“啊,邓布利多。”

“他向来喜欢怪胎。”

斯内普不置可否。

噼啪作响地燃烧声在房间中回荡,伴随着袍角落在地毯上的摩挲声。

厚重地天鹅绒窗帘隔绝了整个房间的光线,在这唯一的光线下,斯内普闻到房间中弥漫地腐败气息。

这是让人在无意中会忽视掉地气息。是一种泥土混合着禁林地面上苔藓和枯枝的气息。是一种死亡的气息。

黑魔王再次站在斯内普的面前。火光照亮他的半张脸,他如同感受不到半点这炉火的热气,这一点光亮将他这半张脸上碎片地裂缝描绘得越发清晰。

“你说得有道理。”伏地魔冷冷地说,“我的确不需要他们的帮助。但一想到这帮怪胎会成为霍格沃滋地守卫就令我感到憎恶。”

“如果不是邓布利多太喜欢收集怪胎,我想魔法部也不会这么快就找人取代他。”

“不过,这很快也要结束了。”

伏地魔缓缓坐回沙发上,刚才还远远游荡开的纳吉尼立刻又回到他脚边。它想把头放到伏地魔的膝盖上,但是被对方推开了。

斯内普沉默地站在沙发旁,看着伏地魔陷入深思的脸。

他沉思的时候,胸膛不再起伏,那两个黑色的孔洞也不再合张。光影在他的脸上跳动,而他本人仿佛毫无所觉。

最后,黑魔王仿佛喃喃自语般说道,“没错。不必着急。”

“芬里尔不是个好材料。我可以给你找个更好的。”

“找一个配得上你的。”

他的视线再次看向沉默不语的斯内普。

“告诉芬里尔。下次集会前搞定狼人,我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否则,我会亲手拔下他的牙齿来丰富你的魔药材料库。“

1976年

斯内普站在马尔福庄园的大门前,看着罗齐尔伏在伏地魔的耳边说着什么。片刻后,原本坐在花园长椅上看书的青年便站起来大步走向他。脸上挂着浓郁地笑意。

“西弗,我听说,你的成绩惊人优异。我真为你感到高兴,我的孩子。你果然没有辜负你的魔法天赋。“

斯内普被对方拥进怀里,伏地魔身上那的气息让他的周遭即便是在夏季也阴沉冰冷。

有人讨好地走上前,几乎是从斯内普手中抢走了他拎着的提箱,而他则和伏地魔在众人的簇拥中返回房屋内部。披着黑袍的巫师们一波又一波的来找伏地魔,几乎每一个都主动跪在他的脚边亲吻他的袍角。

这盛况比圣诞时更辉煌。

每一个陌生的面孔到来时,都会偷偷打量坐在伏地魔身边的斯内普。

他像是伏地魔别在身上的一枚宝石胸针,代替他承受众人探寻地视线、彰显他无上地荣耀和权力。斯内普努力板着脸,克制那坐立难安的感觉。

“——对了,西弗勒斯。我还从没听你提过。”正在和几个中年巫师讨论法案修订地伏地魔突然转过脸来看着斯内普,“还有两年你就成年了,你有想过去魔法部里工作吗?”

伏地魔微笑看着斯内普,好像刚才说出口的询问只是要去给他买根甘草魔杖。

盛着南瓜汁的银质高脚杯被塞进斯内普的手里,他对上伏地魔含笑的眼睛。

可是在他啜饮杯中的液体时,他能清晰感受到那几名男巫克制地呼吸。他的视线隐藏在高脚杯后观察着他们:查看他们脸上每一个细微地褶皱、嘴角勉强地笑意和眼中那含着祈求地恐惧。

等到他摇头,他便看见那些小心翼翼隐藏在脸孔背后的情绪在转瞬间一扫而空。

“不?”伏地魔笑着抚摸自己手上的戒指。

那是一枚银质的戒指,镶嵌着猩红的宝石,和那枚让斯内普做噩梦的戒指非常相似。

“怎么,你喜欢它?”伏地魔敏锐地注意到斯内普的视线。

他抓住斯内普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眼前端详,纤细而修长的指尖抚摸过斯内普指缝间的每一个厚茧和伤疤——有些是材料留下的、有些则是魔药。指缝间滑动地手指带着滑腻地触感,让他想吐。他忍住了。

很快,那枚戒指被伏地魔套在了他的手指上。

“我以为你会想去魔法部工作。”伏地魔漫不经心地将指环套在斯内普地左手无名指上,然后捏着那根手指,盯着他的眼睛,“为什么不呢,西弗?”

“你不想成为一名傲罗吗?”戒指上遗留着伏地魔冰冷地体温,随着他的问话,那种仿佛沉入黑湖地冰冷又一次从指尖蔓延到心脏,“告诉我,西弗。你不想和你的那些朋友们一样成为一名追捕凶犯地傲罗吗?”

斯内普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的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反复钻挠,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回忆被生硬地拉扯开,他像是一颗瞌睡豆那样被什么东西拍瘪、然后细密地切割成片。

“哼。”

不屑地一声嗤笑。

当斯内普回神时,看见的是伏地魔近在咫尺的脸。

那张令无数女巫神魂颠倒的脸,如今越发颓败。可是隐藏在黑色刘海下的红色双眸,增添了伏地魔一丝令人难以琢磨地复杂感。让他越发令人着迷。

令人害怕。同时又渴望。

“你想做一名魔药教授,西弗?”伏地魔问。

周遭传来隐约地窃笑声。

“安静。”

会客室里霎时间仿佛没了人。

指尖处传来一丝疼痛,斯内普皱眉看向自己的手指——伏地魔的指甲嵌进了他的肉里,红色正从两人相结地肌肤处渗出。

片刻后,仿佛厌倦了等待斯内普的回答。伏地魔终于松开他的手让罗齐尔带他去楼上的客房休息。

临走前,斯内普听见伏地魔的保证。

“你会成为一名教授的,西弗勒斯。”他躺倒在会客室的椅背上,有些懒洋洋地,“只要你想。”

“我会让你成为一名霍格沃滋地教授。”

“或者校长。”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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