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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屠龙者
圣猫子 2019-06-07

世间有龙,


为祸天下。


世有勇者,


其业屠龙。


鳞散,


血落。


此后无人知晓,


英雄归去何方。


      


高塔的钟声鸣起,惊飞了地上啄食的鸟儿,在街上喊着要闻的报童挥动着手里卷起的报纸。




恶龙重现于世,和平岌岌可危。




国主召集了诸臣,选定由风之骑士sonic前往恶龙的巢穴斩除邪祟。




肩负大任的年轻人欣然领命,打点好必要的东西即刻发出。




【“我等期待您带着Amy公主凯旋而归。”】




【“骑士大人,祝您武运昌隆!”】




【“一路顺风!”】




身后的人们挥动着手臂在祝福声中目送他们的英雄。骑士的铠甲在黎明的晨光下熠熠生辉,宛如照亮昏暗大地的夜明珠。他带着爽朗的笑容招招手回应城门后的大家,此后,向着阴霾笼罩的山峦再不回头。




山风凌冽,让嘶鸣的战马步履艰难;夜间寒露,取暖的火光引来潜藏于黑暗的野兽。




带着出鞘的锋芒,钴蓝色的骑士来到人们所畏惧的“深渊”,天空上盘旋的乌鸦,嘶哑的哀鸣只会让这里更显孤寂。




面对“巢穴”的门扉,刺猬心中暗暗发誓,要让迟来的光明驱散驻扎在此的邪恶。








谁知,传言中抓走公主带来灾厄,令人们生畏的恶龙是一个看上去与自己一般年纪的黑色刺猬。至于判断的依据,便是他脸侧和右臂上的鳞片还有身后折起的龙翼。




【“Amy公主在哪!”】




不由分说便是一番质问。“恶龙”一副傲慢的姿态对面前的“入侵者”同样露出不满的表情。




没说几句,紧接着就是金属的碰撞声。肉体凡胎很难与对方近乎变异的身体相抗衡,引以为傲的速度此时却成了防御的唯一方法。




【“能跟上我的速度,不赖嘛!我叫sonic,风之骑士sonic the hedgehog,你呢?”】




【“shadow。”】




【“诶?我以前认识一个名字跟你差不多的。哦呦!好险。”】




交手几个回合后,sonic发现虽然他的攻击步步紧逼,却不伤及要害,好像并不想跟自己认真打一场。




【“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出去。”】




【“抱歉,使命在身。”】




略有不耐烦的shadow在sonic胸前的铠甲上留下深深的爪痕,不再像之前那样放水的他透露出满满的杀意。所幸这件铠甲是出自王国顶尖的防具师之手,要是市面上的一般货色自己早就没命了。sonic眼中闪过坚定的光,收紧了握在剑柄的手指。




“差不多该动真格了。”




两道残影互相碰撞,发出尖锐的声响和星点火光。体力渐渐开始撑不住骑士毅然举剑迈开沉重的步伐。看着sonic正面冲来,突然shadow看到一个天蓝色的小刺猬与他的身影重合。




“是他!”




收缩的眼瞳一瞬间忘记了直冲自己而来的锋芒。




“刺啦!”




银色的剑刃穿透了他的胸膛,染上了如玫瑰般的鲜红。




“恶龙”在生命的最后看着将剑从自己胸口拔出的骑士,赤色的眸子中没有憎恨,有的是无奈和哀怜。




随着shadow缓缓合上的眼帘,呼吸随身体上的龙鳞一起散去,死去的尸体才是恶龙的真实面貌。




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sonic盯着眼前的刺猬感觉大脑一阵嗡嗡响,像是受了重大的打击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后退了两步,手中的剑“咣当”一声滑落在地。




【“骑士先生。”】




侧室拱廊前的石柱后,一位粉色短发的刺猬少女怯懦地走出来,看到死去的“恶龙”后用手捂着嘴,哽咽着不知该说什么。




【“公主殿下!您……这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shadow……shadow the hedgehog他会是……”】




……








时间回到十几年前。以shadow为首的一队骑兵清剿了令村庄受害许久的山匪,整理行装准备回城时,shadow发觉到身后的灌木后传来的动静。




【“喂。”】




蹲在后边的天蓝色小刺猬回头看到那黑色身影,惊吓之际想跑开时却傻乎乎地撞在了树上。




【“这些天一直鬼鬼祟祟跟着我们,是想干什么。”】




shadow俯下身去看他额上那块不算严重的擦伤,又问他家在哪里,回答的只有沉默的摇头。正想着把他送回村子里时,小家伙冷不丁扑进他的怀里,细弱的胳膊抓着他的衣衫不肯撒手。




【“放开。”】




孩子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摇着头。




【“你应该呆在这儿。”】




孩子的手指越发地攥紧了他的衣服。




村子里已经没有他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没人有精力去照看一个毫不相干的孩子。




他,就像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我知道了,就让你跟一段路。”】




到了城里再寻愿意收留的人家或机构,shadow是这么打算的。将年幼的蓝色刺猬抱上枣红色的马背,带着他和身后的战士一同离开。




在找到新的归宿之前,天蓝色的刺猬男孩暂时留在shadow身边,相处了几天之后发现他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孩子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自己的名字——sonic the hedgehog。




【“sonic,试着从喉咙发出声音。”】




【“……”】




【“算了,大概是个哑巴。”】




sonic露出不服气的样子继续练习着。可是,等到他能像普通人那样讲话时,shadow已经不在了。




龙的出现让王国陷入危机,被派去斩杀邪龙的shadow,与龙一起失了踪迹。随着时间流逝,安逸度日的人们早已忘记了昔日的勇士。








国主名为eggman,为sonic道明真相的公主只不过是他收养的义女。来到这里的原因不是因为“恶龙”抢掠,而是想要破除这诅咒的轮回。




【“救世的英雄不过是掩盖真相的牺牲品。”】




返程的路途中公主双手合十,语气中无不透露着悲伤。




【“风之骑士呀,如果国主要问想要的奖赏,您一定要离开那充斥虚伪的地方。在诅咒反噬您的身体之前……”】




沾染上“恶龙”的鲜血,便再无法逃出诅咒的束缚。




        果真,sonic带着Amy公主回归时,一脸和蔼微笑的国主出现在百姓面前,亲自为归来的英雄接风洗尘。如公主所言,他提出了骑士想要的赏赐,sonic向他敬礼,毫不犹豫地提出了要在王都之外有一间自己的屋宅,并说出想要迎娶公主的要求。




         远离王国,秘密寻找着破除诅咒的方法。








         依靠shadow与之前的“恶龙”留下的手记不足以了解事态的全貌,sonic的身体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可越是风平浪静,越让人感到不安。




        这样的和平岁月持续了几年。直到某一天,sonic从外边回来时发现了家里倒在血泊中的Amy,暗红浸染了她的胸口。愤怒、懊悔、悲伤……各种情感像刀尖一样剜着心脏,几乎要吞没他的理智。




         【“反正你呆在宫殿也不会快乐吧。愿意跟我一起吗?”】




        如果当初没有做出那样的决定,她依然过着公主的生活,虽然是一只小小的笼中鸟,至少不会这样结束年轻的生命。心生负罪感的刺猬,落下的泪珠倒映着生长出龙鳞的手臂。




         天地为之昏暗,只听到巨兽悲恸的咆哮响彻云霄。




         新的恶龙,诞生了。








        【“scourge the hedgehog,真遗憾!你以为这样就会结束?太让人遗憾了!”】




         双手撑在地上喋血的墨色刺猬用诡异的绿瞳看向眼前胸口带有疤痕的绿色刺猬。




        【“啧,死到临头还怎么话多。为了拿下这片领土,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差不多该送你最后一程了!mephiles the dark!”】




       【“你会受到背叛,失去你得到的一切!你会同我一样诅咒曾属于你的一切,然后落得同样的下场!真令人期待啊哈哈哈哈哈!”】




       疯狂的话语中,狰狞的绿瞳倒映着给予自己最后一击的刺猬,将这份沉重的诅咒施与他的灵魂。




        时隔不久,征服了这片领土的scourge遭到合作者eggman的陷害,失去了本属于他的领土和地位。




       【“eggman!你这卑鄙小人!别以为你可以坐享无忧!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我会让你还有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永生不得安宁!”】




        憎恨的话语中夹杂着谁的狞笑,在诅咒中化作漆黑的怪物。同他的名字一样,为地面降下了天灾,蹂躏着他曾拥有的一切,摧毁的房屋、人们的哭嚎都不足以平息他的愤怒。百姓看到了国主的哀叹,哀叹并希望,能将“恶龙”铲除的英雄出现,却不曾发现老人愁容之后棋子落地的凄凉。




       【“那个shadow,那个时候完全没有察觉到嘛,倒是现在这个蓝色的少年,反噬还没有开始吗?唔……我记得他挺中意那女孩儿的,去给他来一针‘催化剂’吧。”】


     


         轻捋着嘴边胡须下达秘密杀令的,是百姓所爱戴的国主大人。








        mephiles的诅咒,


        scourge的愤怒,


        shadow的不甘,


        sonic的悔恨。




       诅咒反噬的过程会继承前人的记忆和痛苦,了解全部的来龙去脉也包括那位国主的用心险恶。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威,不惜用任何手段让“恶龙”觉醒,为了让真相雪藏,又必须将其毁灭。


        






         【“当初如果让你留在村子……哼,都是被利用罢了。”】




        背后的黑色刺猬的残影消失了,山谷中的“龙穴”再一次被外来者打开。身体异化到辨认不出原貌的刺猬看到闯入这里的那张稚嫩脸孔。




        【“白银骑士silver the hedgehog,前来讨伐你这杀死Amy公主和sonic前辈的真凶!”】




          sonic记得这只金眸的刺猬,是一位无论剑术和人品都十分出色的新人。他清楚在这位正直的骑士面前,以现在的姿态做任何解释都是无用。装作失去至亲的老人,无疑是将“恶龙”彻底斩杀。


            


         这场被安排好的荒诞剧,注定不会简单落幕。


             


          “就像你说的,我们不过是被利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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