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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与制作人】萨尔茨堡的树枝
——我喜欢你，这句话成了藏在心底、说不出口的秘密。
“你看着吧，我赌一包辣条，不出三个月必分手。”
“李总是我男神啊，梦中情人！这么突然就恋爱了不能接受QAQ”
“楼上那个醒醒吧，李总不恋爱也看不上你”
“李总要不看看我？”
“之前总想着李总什么时候能脱单，现在脱单了还不如单着呢……真的除了她我觉得谁都行。”
“我们罗嘉不美嘛嘤嘤嘤，李总怎么看上的这么平平无奇的女人。”
“平平无奇这个词早就被古天乐重新定义了。”
“我记得这个女的不是以前恋语高中的校花，长大长残了？”
“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我也觉得这门婚事布星。”
“身材一般相貌一般出身一般，请问这样的人怎么勾搭上的李总？”
“楼上说话真委婉，我直说有点丑还不会打扮”
“不就是个快破产的小公司的老板？之前华锐给她投了5个亿那个。”
“woc！一个快破产的公司怎么值的五个亿……”
“怕不是用了什么手段，看着像个样，没想到这么心机”
“李总这是年纪轻轻瞎了么……我觉得我长得都比这位好看【配图】”
“这 脸 油 腻 腻 的 反 光？”
……
大家讨论的是微博上一个营销号刚刚发的照片。
那天晚上会议结束之后下起了雨，她忘记带伞，李泽言送她回家时在楼下被人偷拍到的。附带一张她在片场满头大汗跑来跑去的照片，当时因为扛着设备，头发乱糟糟不说，衣服也有点脏兮兮皱巴巴的，要不是自己就是当事人，悠然也会震惊自己居然还有这么丑的照片。
有些营销号恶意真的很大，一张照片能说明什么？事就出在她还邀请李泽言进了她的家擦头发，离开的时候，他的头发被擦的有些乱没有梳理……就这么些小细节被这些营销号抓住了，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再加上有个自称华锐员工的人站出来说他们的总裁最近的确恋爱了，总是在办公室里打电话，语调还特别温柔。
实锤！
于是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各家首页编写的心机女勾引投资人企图上位的文章。
“悠然，你别在意这些人说的话，在网上发言不过是动动手指，他们知道什么……开局一张图，剩下全靠编。”安娜一把抢过悠然的手机，把没联网的笔记本放到了她面前。“这种事情华锐的公关会处理的，你快修改策划案吧，后天李总不是说要亲自看。”
若是往常，悠然一定会接过笔记本认真准备策划案，可她现在一点心情也没有，想想后天还要去面对李泽言，便更觉得不妙，她觉得自己或许该去给这个可怜的小公司找下一个投资方了。
李泽言对外未曾有过绯闻，就算是那次罗嘉口红晕开从他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好像也只有自己看到了……
完了完了，这次要凉透了，总裁和准总裁夫人一起得罪了。
虽然从某种角度看被diss的最惨的受害者应该是自己。
毕竟华锐的公关不是吃闲饭的，而且……他会去找他真正的女朋友解释吧。想到这，悠然的心里渐生出一丝不可察觉的失落感。
她不过就是个大学毕业没多久，刚步入社会没多久的少女，像李泽言这样自带完美人设的男人很容易就晃了她的心神。
哪怕她知道，两个人之间的差距，绝不仅仅是简单的身份地位。
有句话叫，我在努力变好，你能不能先不要喜欢其他人。可他们间的差距，哪里是自己努力就能够弥补的。
这注定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单相思。
有不少媒体的记者围在公司门口，保安赶走了一批，又来一批。华锐总裁的第一个绯闻女友，爆炸性的消息，大家都指着能拿到点什么独家消息挣一波热度。
李泽言划了划手机，微博热搜几乎都在讨论他送悠然回家的那张照片，可他和悠然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三天前。
“总裁，公关部……”魏谦试探性的问道。
“不，什么都不用做，让他们说去吧。”
在助理发着抖从总裁办出来的时候，华锐所有的员工都咽了口冷气。总裁既不让公关部的人去解决问题，自己也不出面解释，就让网上的流言蜚语这么传下去……这是气傻了吗？
一直到晚上九点，从哪张照片被曝光出来到现在，十二个小时过去了。
她没看到吗？不可能，悠然不可能安安静静的工作一整天都不去刷社交软件，这件事情现在闹得很大，只要打开任意一个社交软件都能看见。
李泽言捏了捏眉心，给魏谦打了个电话。
“叫公关部联系那些营销号的公司把照片撤了，删的干净点。”
晚十点。
整栋大楼空荡荡的，静的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清。悠然看了看笔电右下角的时间，再过一会怕是末班地铁都没了，可公司门口还有不少蹲点的记者，再这样下去难道要自己在公司过夜？
微信提示音响起，她拿起手机，唯一一条未读消息来自李泽言——还在公司？外面都是记者，来地下停车场。
她还没来得及回复，李泽言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给你十分钟，收拾好东西来地下停车场，这里没有记者。”
“我……其实再过一会记者离开了，我自己回去就好。”悠然这话说得心虚，明知道这些记者可能天亮了都不会走，让李泽言开车带自己离开公司可能是唯一的办法，可就是不想见到他……大概是怕了吧，万一再被狗仔拍到什么，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李泽言真正的女朋友会怎么想呢。
将心比心，要是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人有绯闻，哪怕是知道他们之间没什么，心里也要别扭一阵子的。
“我就等十分钟，快点。”
悠然还没来得及还嘴，电话就被李泽言挂掉了。
“这么霸道独断的人是怎么找到的女朋友啊！”悠然咬着牙，将手机一把塞进包里，自言自语道。等把电源断掉，门窗都锁好，复查了一遍之后，已经超过约定的时间半个小时了。
像李泽言这样对时间敏感的人，应该已经离开了吧？正好就说自己遇到了点麻烦，出来的慢了些。悠然在心里为自己的迟到找着借口，可当她提着手包，坐着员工电梯来到了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正看见李泽言倚着车门划手机。
“你是把你们办公室的卫生都打扫了一遍才下来的？”李泽言看了眼时间，十点五十，“你再不下来，我就要去楼上找你，看看你是不是打算住在办公室。”
悠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收拾报告来着，这不后天要做……”
李泽言并没有听她说完，转身打开了车门，进了驾驶室，“上车，别站在外面吹冷风。”
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转身要去拉驾驶位后排的车门。
“来坐副驾驶。”
听了他的话，悠然的手抖了一下，坐副驾驶？他认真的吗……不是说男性车子的副驾驶是老婆的专座，自己坐会不会不合适？
还没等她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去坐后排，李泽言就下了车，帮她打开了车门，把人推了进去。“怎么，被记者围的傻了，听不懂我说的话了？”
从公司到家的距离本来没多远，她却觉得时间漫长到自己仿佛已经成了化石。
李泽言一声不吭的开车，悠然因为今天白天的新闻别说吱声，就是动都不敢动一下，只敢偶尔用余光偷偷扫一眼他，视线不敢多停留一秒，生怕他发现自己的偷窥，就这样一路无言到了自己家的楼下。
“谢谢李总。”悠然探望了一下四周，确定了真的没人，才简单的道了声谢要推门离开，却被李泽言抓住了胳膊又拽了回去。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对我说？”
借着路边昏黄的路灯，悠然在回头的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李泽言露出了脆弱的表情。
脆弱？李泽言是什么人？是天生的王者，走路带风自带生人勿进气场，三米之内气温自降五度，怎么可能露出那种表情，应该是自己忙了一天眼花了。
悠然眨了眨眼，没敢用手揉，这一天也没心情补妆，眼妆估计快晕成熊猫了，根本经不起揉搓。
驾驶座的李泽言还是那副扑克脸，说出的话好像也不带一丝感情波动，就像往日一样。
李泽言有点生气，即使他知道这件事情悠然应该是最大的受害者。网上那些评论他都看到了，没有让公关部第一时间处理这些事情，就是想等到悠然主动来找他，结果不但悠然没来找他，他主动找上来的时候还躲躲闪闪的，对他的称呼也不似从前那样硬气的直呼名字，反倒客气的改称李总。
这种称呼让他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很遥远。
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认为他可怕、不近人情，可唯独悠然不行。深夜清醒的时候，他也会觉得自己这种强加自己想法给他人的行为很幼稚，但当次日醒来的时候，惯性的上位者身份又会让这种无聊的愧疚消失的无影无踪。
“今天的事情，是我让公关部处理的慢了些，我……”
“李总，这种话还是对您的女朋友说吧，我感觉这种时候您的女朋友更需要安慰，谢谢您送我回家。”说完悠然便推开了车门，微俯身子鞠了一躬，转身加快脚步逃似地走进了单元门。
女朋友？李泽言坐在驾驶位上，指尖敲击着方向盘。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女朋友？
互联网时代的人们都是善于遗忘的，层出不穷的各样新闻很快就取代了那张照片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这场看似可以掀翻悠然所有努力的风波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里。
只是悠然心里的坎儿是过不去了。
她开始刻意回避与李泽言正面接触，汇报完匆匆就离开，平日里的联络也少了许多，习惯性的避开souvenir在的那条街。
仿佛这样，就能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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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我会出席一个晚宴，在场有一些知名的节目制作人，你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去。”
悠然摆弄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半个小时前李泽言发来的消息。
自从上次照片风波过去之后，她和李泽言的互动骤然少了下来，基本上只剩下零星的工作短讯。
能让李泽言出席的宴会一定都是社会名流，自己这样的身份……要是没有李泽言带着，可能奋斗半辈子也不能以嘉宾的身份进去。
其实她的只是宴会上会有娱乐圈的人。在悠然的心里已经定下了罗嘉就是李泽言那个‘神秘女友’，若是碰到她的朋友岂不是很尴尬，搞不好还要被拎出来让大半个娱乐圈diss。
得罪谁都可以，得罪饭圈就算了吧，饭圈文化让人害怕。
可她还想不出什么借口去拒绝。
一个是发出邀请的人让她没办法拒绝，另一个就是李泽言说会有其他知名制作人到场，这是一个扩大她朋友圈的绝佳机会，除非她是傻的才会不想去。
“好的，李总。”点击发送。李泽言抛出的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悠然连忙答应了下来，不给自己留下一丝反悔的机会。
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下属式回答，李泽言看了眼悠然的回复，将手机丢了回去，继续看文件。
等了半个多小时，就等到了这样回答，说真的他有些不满意，可贫瘠的与异性相处的经验让他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能够缓和他和悠然之间的关系。
她是生气了吗？气上次自己处理问题处理的太慢？
“魏谦，女生生气了该怎么办。”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魏谦差点没跳起来，以为是自己的工作出了什么疏漏，听清问题之后这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站在一旁一本正经的答道，“李总，女孩子生气嘛，抓住喜好送点礼物，及时哄哄就好了，千万要及时哄，晚一点她都能在脑子里演出伦理剧。”
“那要是没及时呢？”
“这个……”
魏谦觉得，还是工作出了纰漏被叫来谈话要好点。
自从三个月前那件事过去之后，他和悠然见面的次数少了很多，汇报能精简则精简，除了工作短信之外再无其他，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
那个能在他面前大吼出做出一个让他后悔的发展计划，因为在采访镜头前表现不佳跑去论坛为他说话的女孩，不见了。
“我想她此时内心肯定也喜欢着你，不然不会天天跟你通话的。”
“只要你们之间还有爱情在，什么都不会束缚住你们的。”
这些话是她说过的，想必应该是真心话。
他们之间会有爱情吗？
过去的二十几年里，李泽言对感情这两个字都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悟，直到后来，他又遇见了年幼时曾遇见过的小女孩，就连吃到布丁时那满足的笑脸都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感情本是一颗尚待萌发的种子，在得知她就是十七年前那个女孩时，便开始像藤蔓一样生长，爬满了他的整个心房，一种叫求而不得的感觉长成了藤蔓上幼嫩的枝丫，紧抓牢了他心脏上的每一根神经。
为了这次的晚宴，悠然在衣柜里翻找了半天，才找到上次去法国之前李泽言带她去买的高定礼服。那辣手的价格让她穿过一次之后就将裙子放进防尘袋束之高阁了，现在终于又到了它重出江湖的时候。
刚拿出裙子放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她便欲哭无泪地坐回了床上。最近总是忙着工作，健身房的年卡办好便闲置了，加班的时候又总喜欢吃些高热量的夜宵，身体的确长胖了些，穿着别的衣裳看不出，贴身剪裁的礼服却是真的穿不上了。
现在去买，好像也来不及了。
悠然感觉自己的眼角抽动了一下，翻箱倒柜找了许久，只有一件还是崭新的纯色长裙，挂脖低胸高开叉，料子柔顺设计低奢。这条裙子是闺蜜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因为嫌弃露得多她从没穿过，如今看来好像也只有这个能穿了。
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裙子，画了个淡妆，将头发高高绾起，斜插了支蛋白石的簪子将发髻固定好。
悠然对着镜子瞧了半天，低领的裙子的确显得她脖颈纤长优美，但总觉得胸口空荡荡的，最后拾起一条过去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钻石项链，成色切割都一般，也就是带个样子。
手机铃声响起，悠然接了起来，听筒里传来了李泽言的声音，“下楼，我到你家楼下了。”
临行前，她又一次对着全身镜检查了一下着装，确认了没什么问题才放心的离开。
刚上车，悠然就听见李泽言说了句，“你怎么穿成这样？”
“不是很多人出席晚宴都穿这样的裙子吗？”悠然倾身整理了一下贴腿的裙摆，却不知这个角度刚好让他看清胸前的沟壑。
她从前太过消瘦了，现在与其说是胖了起来，倒不如说是丰满了些，圆润沉甸的胸脯，扶柳细腰，丰满的臀，两条长腿藏在紧贴的长裙下，开叉中偶尔闪过雪白的一抹，对男人都是极有诱惑力的。
李泽言深吸了口气，她的确是极美的，但占有欲让他不想把悠然这个样子给别人看。
如果有可能，这个样子，只给自己一个人看就好了。想到这，他的嘴角不自知地勾了一下。
“李泽言你笑什么？”悠然见李泽言突然笑了，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你看错了。”李泽言调整了下坐姿， 蓝牙耳机挂回了耳朵上，没再理会她，告诉了司机一个地址。
到了目的地之后悠然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举办晚宴的地方，而是一家奢侈品门店。
“时间来得及，先给你换一套衣服，走。”
李泽言直接将她拽下了车，却没注意到悠然长裙下踩着的细高跟鞋，这一拽让她险扭了脚，直接摔进了他的怀里。
在别人的眼里这个动作并无太多不妥，只是悠然觉得无比的尴尬。她没谈过恋爱，但她也不傻，即使踩着高跟鞋，李泽言也比她高出很多，这样的动作只要她稍稍低头，就会直面着他……笔挺的西装裤里藏着的……霎时红了脸。
李泽言似乎没注意到这些，轻声说了句抱歉，将她扶起之后右手轻轻地拢住了腰，微垂着的指尖落在了她的胯骨上。
“李总，你……”悠然不习惯被人这样搂着，轻轻推了推他，搭在腰间的手搂得反到更紧了，指间似乎也更加用力了些，她觉得自己的皮怕是要被他掐青了。
“叫我什么？”
悠然跺了下脚，扭过身两只手去一根一根掰他的手指，他们的力量根本没法比，刚掰开一根立刻又抓了回来，只好恼羞成怒道，“李泽言！你闹够了没有！”
“谁在闹，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的确有几个过路人不停地回头看他们，有伴的偶尔还会窃窃私语，讨论的是谁，不言而喻。
托李泽言的福，她这算是第二次逛这么高档的店了，毕竟这里随便一条裙子的价格都能让她不吃不喝几个月。
在导购的推荐下悠然换了几条裙子，最后选了一条长裙，仿佛是以星辰银河为裳，在试衣间的灯光照耀下闪烁出星星点点的光，每走一步都是万千的风情在其中。
她偷偷翻了下价签，果然也很辣手……
没有女人能抵抗漂亮衣服的诱惑，悠然咬了咬牙，为了好看的裙子，吃土就吃土，反正土也吃不完，极其干脆地从包里翻出了信用卡，“就这条吧。”
导购小姐微笑着推回了她递卡的动作，“方才在您换衣服的时候您的男朋友就已经付好钱了，他对您真好。”
“其实我们不是……”
“不是什么？”李泽言挂了电话，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满意的点了点头，“挺好看的。”
重新换了发型和妆面，悠然看着造型师给出的价位，胆战心惊。
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上流社会的消费果然不是自己这个平民肖想得起的。
“李泽言，这个钱，我能不能分期还给你啊？可能要分一年……”去会场的路上，她跟在李泽言身边，小声地说道。
“五个亿我都投了，不差你这点钱。”李泽言瞥了她一眼，挽住了她的手。“作为我的女伴出席，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女伴!”她惊呼出声。
“不然你以为呢？小声点，我在这你怕什么。”
李泽言这是和他女朋友分手了吗，不然怎么会让自己做他的女伴……悠然心里嘀咕一句，模仿着过去看到过其他男女伴共同出席酒宴时的姿势，将手不太自然地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她的酒量不好，半杯倒，就算有李泽言为她挡了不少酒也不可能做到滴酒不沾，强撑着一场酒宴，离开的时候路都走不稳了，神志几乎全无。
“李总，我们现在该去哪儿？”司机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烂醉的如同摊泥一般倒在李泽言身上的悠然，问道。
“先把她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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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是被饿醒的。
为了体形好看不给李泽言丢人，从昨天中午开始，她连口水都没敢喝，只有晚宴上喝了几口酒，胃部疼的仿佛揪成了一团。
厨房里传来锅铲的敲击声，她循着香味来到了厨房，就见李泽言正在煎鸡蛋，鸡蛋煎熟了的时候，烤箱刚好叮了一声。他有条不紊地将鸡蛋盛到盘子里，转身去拿烤箱里的黄油面包。转身的时候，悠然恰好看到了他围着自己在超市里买的特价碎花围裙，没忍住笑出了声。
“醒了。”李泽言看了她一眼，将围裙脱了下来，端起了鸡蛋和面包，“醒了就去洗漱，早餐做好了。”
她饿得实在是忍不住了，去洗手间里随意刷了刷牙，卸了妆沾点水抹了两把脸便跑去餐桌前坐得溜直，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等着阿姨发午餐小点心。
美滋滋嚼着煎蛋的悠然前一秒还在后悔着自己为什么没有把李泽言穿着碎花围裙的样子拍下来，以后威胁他用，后一秒才想到一个关键性的问题，“等等，李泽言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某人真是迟钝的可以，先吃饭，看看你吃完饭能不能想起来昨晚你都做了什么。”
昨晚？
悠然捏紧了筷子，她只记得自己昨晚在宴会上喝醉了，是李泽言扶着她上了车，再然后……再然后她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偷偷瞄了眼桌子对面的男人，衬衫好像是皱了些，领口……等等他的领口那抹红痕。
自己昨晚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啪嗒一声，李泽言皱了下眉，又去厨房拿了双新的筷子，“你几岁了，吃饭到一半还会发呆，把筷子掉到地上。”
“李总，如果我昨晚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求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忘了吧。真的生气就发泄在我身上吧，我们一个公司的人还得养家糊口……”
听了她的求饶，李泽言强忍住笑意，说道，“如果我不忘，你能拿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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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怕的一个答案。
他害怕如果他对她倾吐了心声，她会拒绝自己，自此形同陌路。
他害怕有一天，她会拉着身边的男人告诉他那是她的男朋友，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他害怕永远的失去。
但昨夜他为她掖好被子要离开的时候，被她抓住了袖子。
悠然的半睁的眼里噙着泪水，含糊的说道，“李泽言你别走。”
“你陪我一会好不好？就一会，以后我再也不给你添麻烦了，你别嫌弃我。”
“你没有给我添麻烦，笨蛋。我也不会嫌弃你。”李泽言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下。“我今晚都留在这陪你，你等下我去给你冲杯蜂蜜水。”
“悠然，你先松下手。”他轻轻推了推抱着他胳膊不肯放手的人，就这一会，她已经无声息的睡熟了。
“李泽言。”
“嗯？睡着了都不老实。”
“我喜欢你，你稍等等我……你走那么快，我追不上你……”
他斜倚在床上，将女孩半拥在怀里，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月光透过窗子，投在了床上，像是一披轻薄柔软的银纱，伴着呢喃私语，“好，我走慢点，你也慢慢走，我们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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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悠然也没想起来自己到底对李泽言做了什么，不过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生气，这是不是证明了自己做的一点也不过分？
“你慢慢想，我先走了，放你一天假，好好休息，冰箱里有刚做好的布丁，记得吃了。”
李泽言整理了一下衬衫，转身走出了她的家门。
门锁咔哒的一声，悠然连忙打开了冰箱的门，白色小碗里装着焦黄的布丁，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瓷碗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他刚劲的字体——你愿不愿意让我给你做一辈子的布丁？
她将布丁放在餐桌上，拖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跑了出去。
“鞋子都没换，你要去哪儿？”
悠然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用极了力气拥到怀里，生怕她会跑走一样。
李泽言低着头，呼出的气息吹到了她的颈间。
“李泽言，你……”
“想起昨晚说过什么了？”
她说，我喜欢你。
“悠然，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当晚，李泽言破天荒的在社交网站上更新了一条微博。
——她是我萨尔茨堡的树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