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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我爱你
2
开门进屋，刚把钥匙放下，卫生间的水声，让PERTH愣了一下。
难道是……
嘴角的笑容，此刻达到了今日的巅峰。
他把手里的东西快速地放好，又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本就不怎么乱的房间。
看了看时钟，快要到晚餐的时间了。
PERTH把买来新鲜的牛排拿出，开始热油。
诱人的香气，随着牛排滑入平底锅的瞬间，一起散发出来。
他喜欢吃5成熟的，不能太熟，不能太熟……
平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PERTH，现在像个急于表现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做着每一个动作。
不过，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PERTH都是那么小心翼翼。
就在PERTH成功地翻了一个面，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忽然，腰被人从后面搂住，头埋在了他的颈窝中。那极近的距离，PERTH能清晰地闻到他头发上湿漉漉的洗发水香味。
PERTH笑了，发自心底的幸福。
“SAINT，你今天怎么来了？”照理来说，昨天他刚来过过夜，加上最近上任事情多，他应该不会这么频繁过来。
身后的SAINT收紧了双臂，让两人贴得更近，“外面每个人都烦得要死，奉承的、挑刺的、虚伪的、冷眼的、想要套近乎的……看着一张张恶心的面孔，还不能翻脸，要对着他们笑，真是累死了。”SAINT转了转自己窝在颈间的头，“还是这里舒服。”
PERTH一只手摸了摸SAINT还湿润的头发。
“你在做什么？”后面的声音问了一句。
“牛排。”
原本，PERTH以为会听到一句开心的回答，可没想到，刚抱着自己的力度，突然被撤回了。
“关掉，我不想吃牛排。”说着，SAINT便走出了厨房。
不是……说想吃的么？PERTH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SAINT离开的门口。
然而，PERTH不会问出来，不是不好奇，而是不敢。
曾经听有人说过，一段感情，付出真心多的那个，注定会卑微，注定一败涂地。
看着沙发上打开电视，擦着头发的人，他确定，这句话的可信度，百分之百。
这个在外界人的眼中，高贵、儒雅、有才、英俊的男人，对谁都礼貌有加，笑容满面，而只有PERTH知道，其实，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像这样，前一天还说着想要吃牛排，第二天就不想，让他白忙活一场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肯定会生气，但是PERTH不会。
爱情的卑微，让他觉得，只要SAINT能一直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什么事他都会依着他，顺着他，从不会露出自己的伤心和不满。
即使是SAINT告诉他，他们的关系，不能让别人知道，也无所谓。
真的无所谓吗？PERTH也是个凡人，当然不会无所谓。一段见不得光的感情，换谁都会明白为什么。
但PERTH却答应了，不吵也不闹。就算没有名分，就算SAINT从来没有说过爱自己，就算这样近乎于床伴的关系，维持了3年……
他依然坚持做到，从不和别人有暧昧，只忠于SAINT一个人，SAINT说什么就是什么，从不反驳，看到SAINT在场面上和男男女女的“逢场作戏”，他从来不哭不闹，即使心里像被刀捅一样，他也乖乖地，从来不给SAINT添麻烦。
就连他梦想成为的歌手，也因为SAINT的一句：不想看你抛头露面 而果断放弃。
不过没关系，PERTH深呼吸，重新振奋精神。
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这个人，这个他最爱的人，现在不就在他眼前了么？
“在发什么呆呢？”SAINT擦干了头发，把毛巾往沙发扶手上一挂，“过来。”
PERTH听话地走了过去，被SAINT一把拥进了怀中。
SAINT很喜欢把脸埋进PERTH的颈窝里，不管何时，他的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
“不用了，”SAINT放开了手，“我等会儿就得走，晚上有个聚会。”
PERTH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挽留和不满，只是眼中的光亮，暗淡了几分。
SAINT看了看PERTH，自顾自地说道，“这种聚会，除了生意上的事，就是各种人想攀关系，自己女儿才十几岁，就恨不得马上能被我看上，然后订婚。”
PERTH看着自己交叉的双手，安静地听着。
“不过……”SAINT余光瞟了瞟一旁的人，“有几个女生，是长得挺好看的。如果约几次会，也OK。”
PERTH的手一紧，他忍住内心涌起的愤怒和难过，硬生生地从齿缝中“嗯”了一声。
原本以为，这样的顺从，会让SAINT开心，谁知道，他却突然坐直，一只手钳住了PERTH的下巴，把他的脸掰转了过来。
SAINT的眼里，带着轻蔑，还隐隐地藏着一丝怒气，“怎么，不满意么？”
“没有。”PERTH的眼睛低垂。
“没有？那你这副鬼样子，是做给谁看的？”
“你也知道，我向来没什么表情。”PERTH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
SAINT放手甩掉了他的脸，“对别人这样，对我也这样，听到这些话，像个死人一样，看到就讨厌。”
说着，SAINT拿起一旁的西装，开门就走了。
PERTH静静地看向门外的方向，又回过头，看着茶几上的吹风机。
SAINT每次洗完澡，都会要PERTH帮他把头发吹干，这个步骤，仿佛已经成为两个人之间的默契。
怎么会没有反应呢？怎么会……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够骂出来，能够喊出来，让你知道，我的心里到底有多痛，多委屈。
可是我不能……
一方面，PERTH也是一个有天赋的人，在某一方面出众的人，天生骨子里就藏着一股傲气。虽然爱情，竟然让这份傲气，卑微到了最低，但它起码是存在着的。PERTH不允许自己像个怨妇意一样，用嫉妒和争吵，来做挽留。另一方面，正是因为他爱得太深，才不敢如此随心所欲。如果哪一天，SAINT因为他强烈的嫉妒和占有，离开了自己，PERTH可能一秒都活不下去。
一个人，爱到如此地步，有什么资格，去争取？
PERTH要的并不多，他不需要名分，不需要承诺，甚至是忠诚，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SAINT给多少，他拿多少。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也许，从这段不正常的关系，开始的那一刻，PERTH就已经在倒数计时。
想SAINT这样的身份，是不可能为了一个地下情人，而放弃地位的。
那么，PERTH还有多久，能享受SAINT在身边的幸福呢？所以，他不想让不断的争吵，浪费他们在一起的每一秒。
然而，SAINT似乎，并不是那么想的。
PERTH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让SAINT满意，因为似乎自己怎么做，他都不满意。
也许，也是怪自己的性格吧。
正想着，手机响了。
“喂？”
“是PERTH么？”
“啊，PON叔。”PON是SAINT的司机，“有什么事吗？”
“少爷的手机找不到了，不知道是不是落在你家了，能麻烦找一下吗？”
PERTH四处看了看，在一旁的桌子上，发现了手机。
“对，在我家。”
“那我上去拿。”
话音刚落，只听后面有个声音，冷冷地说道，“他没腿么？要你上去拿？”
“额……”明显PON有点尴尬。
“PON叔，没事，我帮你们送下来。”
“那谢谢了。”
PERTH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下楼，来到宾利的边上。
后座的位置没有一点动静，PON只好摇下车窗，向PERTH致谢，接过了手机。
“PON叔，最近天气不是很热，车里的空调……”
“听你的话，一直恒温在26度了，放心，不会冷到少爷的。”PON小声地说着，一副心领神会。
“你们在叽叽歪歪地说什么呢？走不走了？”
“好的，少爷。”
PON摇上车窗的时候，PERTH抓到了SAINT看他的一瞬间，但立刻，SAINT就把头又撇了过去。
PERTH无奈地笑了笑，目送着豪车远去。
车子里，SAINT把向后看的身子转了回来，打开手机，发现有一条短信。
下次等我帮你吹干头发，再生我的气，好吗？
SAINT邪邪地一笑，关上了屏幕，想得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