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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瓶邪#夏悸

秋風瑟瑟,黃葉遍地,園中雖有幾分荒涼,但那爪菊卻燦然怒放,甚是好看。

 搬來這座叫風川的小鎮已逾一年,我也已經失明三年。搬過來,一方面是不愿杭州的二老發現自己現在的狀況,另一方面我和悶油瓶當時都傷得不輕,需要靜養散尸氣。

三叔找人幫我看著杭州的鋪子,王盟便過來幫忙照顧我。倒不是信不過悶油瓶的能力,只是他就一個人一雙眼,總有顧不過來的時候。

他身體素質好,從北京醫院出院的時候身上的傷已經幾乎痊愈了,尸氣也在來這裡三個月后散得差不多了,我看不見他,是他自己告訴我的。那日我問他,我的呢?他拉起我的手,端詳了一陣說,再過一陣吧。

這一陣一過就是大半年,從渹軍墓出來後,我的身邊就未曾離過人。一開始我不願被當作廢人,總想著還有事情是可以自己做的。

事實是,人都瞎了就不要再瞎折騰了。先是第一天打翻了院子里的花盆,聽說裡頭種了一株很難得的白山茶。收拾碗筷時又打碎了一唐代的瓷碗,我急忙想要自己收拾,悶油瓶攔下我的時候我的手已經割到了。瞬間覺得心好疼,也不知道是疼自己的手指還是疼那價值不菲的碗。我想著就算不能幫忙至少要自理吧,想要獨自走出家門,院門都還沒走到就已經撞上了樑柱倒在廊下了。洗澡會在浴室滑到,走路會撞到桌角凳腳或者床腳......悶油瓶一直將沉默是金這一品德發揚到底,他就看著我折騰,然後跟在我屁股後面收拾,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連聲歎氣我都沒有聽到過,而我總是在他看不過來的時候撞上這個或者那個桌角。

 直到那一天,我差點踏空從樓梯上摔下去。悶油瓶及時提著我的衣領把我拎回他的懷裡,正當我驚魂未定時,耳邊傳來他的一聲輕歎,他對著我的耳朵說了句,吳邪,沒關係的,我在。

我知道一個大老爺們撲在另一個大老爺們的懷裡哭是十分丟人現眼的事,但是,我就是忍不住。

從那以後,我安心做我的“廢吳桑”。我的頹廢生活簡直到了極致,足不出房,洗澡要人抱著去,散步讓人扶著去,吃飯都是別人吹涼了一口一口餵到我的嘴邊的。當然,這個“別人”多數時候都是悶油瓶。他似乎覺得照顧我是很重要而且天經地義的事,不願假手于他人。

為此,我被他佔了太多太多的便宜......說多了都是淚啊!

那一日,胖子過來看我。他只要有時間時不時就會過來一趟,這裡雖然偏僻,但其實離北京不遠。每次聽到他那大嗓門,我就有一種感覺,就算是這個世界滄海桑田了,他還是那個胖子,原來這個世界有些東西是不會改變的,比如我們的友情。

天氣漸漸涼了起來,那日我正在偏廳的貴妃椅上午睡。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隔壁說話。

“小哥,你就真的金盆洗手了?!”是胖子的聲音,我一聽是關於悶油瓶的,一個激靈就整個人都醒了。

一陣沉默,如果不是還能聽到胖子的呼吸聲,我真的以為是不是自己睡迷糊了。

“我不能離開吳邪。”我愣了一下,就覺得有人坐在了我的旁邊。

來了這裡以後,頭那一年是很平靜的,但不知道消息是怎麼走漏的,很快就有人找上門來。

當然不是來找我這位“廢吳桑”,他們想找悶油瓶下地,但每次他想都沒想就送客出門了。也有賴皮的,不過都讓他用暴力解決了。後來很快又安生下來了,我就沒有多想。

我只是以為他是想休息一段時間,所以才會這麼決絕。沒想到,是因為我......現在好了,我也正式加入瓶子一族了,不過是個拖油瓶。

心下苦澀卻還是有幾分竊喜。

我承認我是自私的。我何曾不知道他是因為愧疚,對他來說,受傷失明的吳邪是他不容推卸的責任。所以他說的是“不能”,不是“不要”

也不是“不想”,是不能!什麼失明傷痛無法自理都是騙人的,這年頭只要能給錢,找個保姆全天照顧有什麼難的?!

是我自私地想要留下他,把他留在自己身邊。我表現得越是依賴他,他就越無法輕易抽身離去,這就是張起靈,我的悶油瓶子。

失明後,他對我幾乎寸步不離。午夜驚醒,感覺到身邊的人還在,我甚至熱淚盈眶。每當這時我忍不住向滿天神佛祈求,就這樣讓他留在我身邊好不好?!為了這個,我心甘情願當一輩子的“廢吳桑”,拖油瓶。只要他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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