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我鸽了很久之后的一次记事。
好吧,我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别要说的,只是想到明晚就回家了,有几件事在心口,好像不说出来不太好。
所以其实大部分的时间里,我自认为对自己的生活还是有掌控的。
大约自毕业以来,或者说自来广州以来,我能处理好自己手头的事情,也能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得看上去还像个样子。在欲望和控制之间,在想要得到的事情,和奋力去攫取的信心之间,我自认为也是逐渐掌握到了一些小小的技巧。
但好像总会有些时刻,会让人,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如何是好、如何下手。
比如说,过年时回爸妈之间哪个家。
比如说,求职填个人信息时,在父母那一栏,纠结要不要把两方都写上去。
比如说,被问到“你会回来参加你妈妈的婚礼吗”这种看似很奇怪,看似前言后语根本没法组成一个问题的问题的时候。
比如说,为啥三口之家有各种亲戚群家族群,唯独没有三人的家庭群。
比如说,当自己偶尔不小心说起爸爸买了新房,妈妈买了新车的时候,旁人的一点点不那么容易察觉的诧异,以及自己马上反应过来的、仿佛说错话之后马上补充的、画蛇添足。
以上这些,其实都还好。问题既然被已经我说了出来,说明我已经找到了答案。
我只是有的时候不太明白,我、我们,何以至此。
留守儿童,家庭暴力,冷暴力,单亲,打官司,法院,调解,财产分割,各组新家,如常生活。
迄今为止,我其实对这些词语都,没啥太大概念。明明似乎,看起来应该是很重的词语、很深的笔墨,偏偏在我鸵鸟式的生活态度下,顺利地,从家庭问题,变成了婚姻问题,再变成了,感情问题。
它应该是三个人之间的问题吗?我不太清楚。大多数时候,我把不选择任何一边当成了一种选择,约等于是就这样看着一件一件事件在他们之间上演。
大约高三毕业升学宴前夕,伴随着一场家庭战争和暴力,一切爆发了,彻底撕破脸皮。随即是假装everything is Okay的升学宴场面戏。随即是他们之间的divorce和divorce lawsuit,随即是父亲从家里离开和阿姨住在了一起,当然他们之前就已经住在一起很久了,随即是母亲似乎在几个月或一两年后也找到了一位mr.right 叔叔,随即是原定明年大年初六的婚宴。
但是几年后的今天他们似乎并非是撕破脸皮。他们依然和divorce之间一样,在彼此相距不到50m的地方做生意,十天半个月总有交际,偶尔也会互相关心下对方家族里的事情。
我不知道这情节是不是有一点,玄幻。
我原本以为我的生活、我的家庭生活,应该是一部种田文,或者最多不过是都市小说,没成想竟是玄幻。
我原本以为这顶多是某都市烂文的某配角人设背景,结果小丑竟是我自己。
它如此真切地发生在我的身边,我的生活里,以致于距离一家人在一张桌子上一起吃饭已经过去6年了,我依然觉得有点不真实,很不真实。
都说家庭生活会在最大程度上塑造一个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导致我相比以前、相比高中时候,似乎我更加地、愈发地,目中无人了。一切都不重要了。人际关系也好,人设也好,生活规律、事业发展也好,我觉得都无所谓了。Yes,升职加薪很重要,但那又怎样呢,everything‘s fade away。谁都可以好好处关系,也谁都可以抛弃。我似乎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愿意、更主动地挑起一段新友谊,快速地打破隔膜,快速地获取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同时却也变得更难去维持一段关系了,点火容易烧火难。
我随心所欲地顺从自己的想法,和某人产生交集,随心所欲地一个人去很远的地方travel,去很野的山欣赏landscape,却不知道这是否是自由。
每当我与同事同伴相处甚好,或是似乎与某个孩子确认了眼神,我脑子好像抽风了一样,总是会出现这样一段话:
Bennett left the group.
No matter how better they could make each other become, they justcouldn't make it together.
Makes you wonder whether you can really find someone , and keep th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