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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油饼
東十三娘 2017-04-30

谭宗明从他们那张KingSize的大床上醒来,嘴角还带着点从梦里走出来的笑意。他昨晚应酬回来地晚了些,只来得及给他家一个晚安吻——赵启平这一天连着几台手术下来,整个人几乎都要累瘫了,已经睡得熟了,谭宗明回来的动静一点也没惊醒他。

自己的男人自己当然心疼,谭宗明看到他家小赵医生满脸倦容沉沉地睡着,就算有七分色胆也变成了十分心疼。

他原本想着,第二天难得是一个没有加班、没有会议的周末,他的小赵医生就在怀里,正应该在清晨来一发有益身心的床上运动,把昨晚拉下的功课都补上。他伸手往旁边被窝里一摸——

嗯?空的?凉的?人早不知到哪去了。

谭宗明猛地睁开眼睛,一骨碌坐起来,探着身子朝卧室门口喊:“平平!平平!赵启平!赵医生!”

没人。

他的小赵医生不知道大清早去哪逍遥了,把他孤家寡人丢在家里。

房间里光线很暗,看不出时间——为了最大限度保障两个睡眠时间堪比黄金宝贵的人的睡眠质量,窗帘选的是最遮光的布料,拉得严丝合缝。谭宗明打开窗帘,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

7:15,不像是小赵医生休息日会起床的点啊?

谭宗明拨通了赵启平的电话。

他等了快一分钟,电话才堪堪被接通,那一头人声鼎沸,像是有几百个人聚在一起喧哗吵嚷。谭宗明皱了皱眉头,问:“你在哪儿?”

赵启平的声音倒是很欢快:“老谭啊!你说什么?我这边有点吵,听不太清,你大点声!”

谭宗明无奈地提高声调:“我问你在什么地方!怎么大清早一醒来就不见人了?我今天在家……”

“哦!哦!我在外面呢!你昨晚回来我都睡着了。早知道你今天不去公司我就不出门了。”赵启平的声音带着狡黠的笑意。

谭宗明听出他有点小无赖的抱歉,“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他有些无奈地问。

“啊?你等等,我看看……可能还得一会儿呢!我这排队呢,估计还得排一会儿。”赵启平似乎是在努力把手机贴向耳边,“哎,不说了,太吵了,听不清。你先忙你的吧,一会给你电话。”

“喂……”谭宗明还没来得及同意,电话就被挂断了。他哭笑不得冲着手机桌面小赵医生露着两排大白牙的笑脸摇摇头,从床上爬起来,拾掇好自己,认命地去了晟煊。

有些人哪,天生就没那个忙里偷闲的命!

直到中午赵启平去晟煊找谭宗明一起吃午饭他才知道,原来把他家小赵医生从休息日的懒觉被窝里拉出来,让他抛弃了谭大总裁温柔乡的,居然是个什么“爷叔葱油饼”,为此不惜大清早排了好几个小时的队。

谭宗明目瞪口呆,忍不住腹诽,有那几个小时干点什么不好啊!比如,有益身心的,……啊,那什么……运动,是吧?不比大清早把心上人孤零零扔在家里去当木头桩子强啊!也不嫌站得腿疼。

当然了,两个人在一起嘛,求同存异是一定要有的,城府如谭总,自然是不会在明面上对自家小赵医生作为一个资深吃货的这点爱好表示出任何不满的。

周一早晨刚上班,谭宗明挥手招来助理小姑娘Edith:“你知道上海最近有个‘非常有名气的爷叔葱油饼’吗?”

小姑娘连连点头:“老板您是说南昌路上茂名南路口那家网红葱油饼吗?那家我知道的,听说开了几十年了,上过BBC的呢。最近火的不得了,还有人为了买到他家最后一路葱油饼等了七个小时呢。”

谭宗明又问:“那你有没有吃过?味道确实有那么好,值得花几个小时去排队?”

小姑娘偷偷吐吐舌头:“老板,在我们这栋大楼里做事的人,有几个有这种闲情逸致的。花几个小时去排队买点心吃,那是犯罪啊!”

谭宗明用食指关节轻叩办公桌的桌面,沉吟了一下,发了话:“放你半天假,去买一客这个葱油饼回来。算你公差、公费。”

Edith欢天喜地领了大老板的恩旨走了,一直到下午才没精打采地回来,把一个纸袋放在谭宗明办公室专用的小茶桌上,拿一个小瓷碟盛了一只葱油饼,毕恭毕敬捧到谭宗明面前,向老板汇报:“老板,您要的葱油饼。”

她平白得了半天的放风时间,本来还以为是个美差,哪知道比上一天的班还累,排了几个小时的队,她那名牌高跟鞋的鞋跟都要站断了,没忍住向老板拐弯抹角地诉苦:“那家店每天上午6点开始营业,只卖到下午3点,限量300个。我上午才去,就已经晚了,排了两三个个钟头队才买到。”

谭宗明示意她把碟子放在自己面前,盯着那只油汪汪、金灿灿的葱油饼看了两分钟,恨不得从上面看出他家小赵医生的笑脸来。他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就这么一只饼,有哪里值得他的平平抛弃周末清早的懒觉、抛弃他这个秀色可餐的大活人,浪费几个小时的亲密时间。

谭宗明伸出两根手指,把那只葱油饼从碟子里拎倒自己眼前,又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了一回,始终没有张口的欲望,他不易察觉地撇撇嘴,摇摇头把饼丢回碟子里,拿手帕擦了擦手指,说到:“问问安迪要不要吃下午茶。然后拿出去给他们分了。记得先打包几个,我要带回家。”

Edith摇摇头:“老板,这东西最好就是要趁热吃,冷掉了就不好吃的了。等您下班带回去,早就没法入口了。”

“这样的话,那就不用了。全部拿出去分了吧。”谭宗明洗了手,低头继续看文件。

“谢谢老板!”还算老板有良心,这半天的罪没有白受。Edith喜滋滋地拎着袋子出去和总裁室的小伙伴分享老板恩赐的下午茶,没听出老板语气里淡淡的失望。

第二天晨会结束,谭宗明示意安迪留下来,等其他人都出了总裁办公室,他问安迪:“你有没有听说沪上最近有个网红葱油饼?”

安迪有些意外地看他:“怎么,老谭你也会对这种路边小摊小贩的食物感兴趣?”

谭宗明不置可否:“听朋友说起,他是个老饕,对这个葱葱油饼很是推崇。我一时好奇。”

安迪笑了:“是听你们家那位赵医生说的吧?没错,最近这个‘爷叔葱油饼’的确是很有人气。不过,老谭,相信我,你不会对这种高油、高盐、高热量的‘三无’食品真有兴趣的。”

“噢?”谭宗明一挑眉,“听起来也不像是安迪你会感兴趣的食物,怎么倒像是很了解行情的样子。”

安迪耸耸肩,露出一个有点小得意的神情:“没法办法,谁让我有一群好邻居呢!是关关和小邱喜欢吃,经常去排队买来分给我们。盛情难却,我也吃过一两次,我还顺路送他们去排过队呢。真想不到,一个无证、无照的非法经营的、并且卫生状况也很不乐观的路边小店,居然会排几百米的队伍,还上了BBC的纪录片。”

谭宗明略一思索,给安迪下了任务:“派人去谈一谈,不用以晟煊的名义。我负责帮他处理所有合法经营的手续,提供符合食品卫生、安全生产条件的经营场地,并且不参与利润分配,唯一的条件是我要随时不需要排队就能拿到最新鲜出炉的葱油饼。”

安迪看着他,表情沉静中带着一分意外:“谭总,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以这种方式做慈善了。你让我想到‘高射炮大蚊子’这句话。”

她或许是就事论事,谭宗明有私心,听出了言外之意,难得的老脸红了红,喝了口咖啡掩饰,又觉得对着安迪也没什么好遮掩的,遂大大方方一摊手:“周幽王还能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呢,还不许我讨人欢心啦?”顺便还不忘调侃安迪,“安迪你最近中文进步很大啊,高射炮打蚊子的俏皮话都会说了,小包总教你的?”

安迪反倒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微发热,只好摇摇头,也冲谭宗明一摊手:“你是把自己比作昏君吗?我现在相信,恋爱中的人智商全都为零。大总裁也不例外。”

离下班还有十五分钟,谭宗明已经开着车往家里赶了。今天赵启平轮休,谭宗明早就让秘书排开了所有的应酬活动。没办法,两个大忙人谈恋爱,就得要忙里偷闲、见缝插针,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

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谭宗明觉得自己是从看不见赵启平的第一分钟就开始想念他,难怪钱锺书要说老男人谈恋爱就像老房子着火,没得救。相思病是不治之症啊,只有赵启平是他谭宗明的药、他的医,只有他能治。

在谭宗明成年之后,遇见赵启平以前,他从未对自己的“家”有过设想。但在遇见赵启平之后,他知道了家是什么样子的。

因为有了他,房子很大也不会觉得空荡。清晨打开窗帘透进第一缕阳光的时候,摸着怀里毛茸茸的那颗脑袋,会觉得这一天都了神气;街灯一盏一盏亮起来的时候,闻见厨房里“咕嘟咕嘟”飘出来的香气,会觉得心里很踏实。因为有了他,每一次回家的脚步都变得急切起来,因为知道,汤在锅里,他在床上。

安迪怎么说来着?这叫“烟火气”。人间烟火,饮食男女,都是人之大欲。

谭宗明开了门,在玄关处换鞋,赵启平欢快的声音从厨房里飞出来:“老谭你回来啦!我在做好吃的!”

谭宗明换好衣服走进厨房,倚着门框看他的小赵大厨,笑着问:“做什么好吃的了?”

赵启平朝他飞了一个眼波,坏笑着舔舔嘴唇,冲着谭宗明一呲牙:“当然是我最拿手的独门酸菜牛肉面了!盒盒盒!”说完先把自己逗乐了。

谭宗明走到他身旁,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拍了一巴掌以示惩罚,笑骂到:“胆儿够肥的你,敢调侃起我来了,夫纲不振啊!”不等赵启平还击,凑到锅子边上,夸张地吸了吸鼻子,问到:“煮的什么?真香。”

赵启平把谭宗明从灶边拉开一点:“小心!当心被锅气扑到,霸道总裁这张倾倒众生的脸可就全毁了,那可就正好为民除害了。”

谭宗明搂着他的腰,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我不用倾倒众生,倾倒你就够了,要说为民除害,我也只祸害你一个,赵医生你可要手下留情。”

“切!”赵启平得意起来,拿勺子盛了小半勺汤,在嘴边吹凉了递到谭宗明鼻子底下,“尝尝。我新发明的木瓜排骨汤。炖了小半个下午呢,能不香吗!”

“噢?木瓜?”谭宗明似笑非笑,不怀好意地打量下赵启平胸口,“我看我们两个人就没这个必要了吧?”

“滚蛋!”赵医生对谭总裁这个略低俗的笑话报以一拳,关火、盛汤、开饭。

别说,赵医生精心料理的爱心汤确实好味道。谭大总裁吃过的星级酒店、米其林餐厅不计其数,都比不上眼前这一碗简简单单的排骨汤。谭宗明正一勺一勺细细品味着,就听见他家平平满心遗憾的叹息:“我今天去买那个爷叔葱油饼?本来还想带回来给你带尝尝的,谁知去晚了没排到队。”

谭宗明又喝了一口汤才意犹未尽地放下汤匙,抬头看着赵启平:“那个饼真就那么好吃?我了解过了,制作环境的卫生状况实在堪忧,再说医生总吃这么不健康的食品不太好吧?”

赵启平一拍桌子,朝谭宗明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不服气地撇嘴:“谭大总裁,您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没听老百姓说吗,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再说了,医生怎么了,谁规定医生就得一定要吃健康食品了?没看见医院周围深更半夜撸串儿喝啤酒的都是下了手术的医生护士啊!”他又白一眼谭宗明:“我那些工作压力就靠吃垃圾食品释放怎么了!”

谭宗明举手投降:“好好好,是我说的不对。再让你说下去,我就成了“何不食肉糜”了。我的意思是,您们做医生的,大部分胃不好,饮食还是应当注意。不过,”谭宗明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压迫又挑衅:“赵医生,有我在,你什么时候需要靠垃圾食品释放压力了?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确是要重振夫纲了!”

赵启平正在喝汤,被谭宗明赤裸裸的调戏呛了一下,一边拍着桌子咳嗽,一边指着着谭宗明。

然后嘛,这个晚上自然要做一些让谭大总裁重振夫纲、让小赵医生释放压力的事情喽。

转天谭宗明刚到公司,一杯咖啡还没喝完,安迪敲门进来了,开门见山地说:“你昨天安排的那件事情有结果了。”

“噢?这么快,效率不错嘛。说来听听。”谭宗明放下咖啡杯问。

“当然,晟煊的人如果连这点效率都没有,也就不必在我手下做事了。直接说结果吧,对方拒绝了你的要求。”

“嗯?”谭宗明有些意外,把咖啡杯放回托碟,交握双手看着安迪,“失败的结果在我这里并不能算结果。”

安迪也没想到本来以为再简单不过的小事会出师不利,有些不安地说:“这件事说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我了解到的情况是,“爷叔葱油饼”的店开了近30年,几年前就有周围的邻居投诉店主无证经营、影响环境。市场监督管理局的人去了很多次,可每次都是停业没几天又开始营业,拿他没办法。他们也提出免费给他提供新的经营场地、办理经营手续,店主不愿意。”

这下连谭宗明都有些意外了:“一家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店居然会对政府管理部门态度如此强硬?”

“这间店的店主情况比较特殊,是残疾人,年纪比极大,经营时间久,确实有一定的影响力,政府部门也担心引起负面舆论。我得到的消息是最近几天就会停业整顿。不过市场监管部门也希望帮助店主重新开张,合法合规经营。另外还有一家O2O网络订餐平台也在和店主接触,希望达成合作协议,由他们出资在原址附近寻觅新址,且承担新店开设所需的一切费用。”

谭宗明听完,摇摇头,对安迪说到:“既然如此,那我就乐见其成了。”

安迪明白这是此事到此为止的意思,点点头,出去了。

谭宗明靠着椅背想了想,在电脑搜索引擎里输入了“爷叔葱油饼”五个字。十分钟后,打印机里吐出了两张资料,谭宗明从头到尾看过一遍,内线叫了Edith进来,把其中一张递给她:“照着这张单子,最快的速度,帮我把上面的东西都准备好。”

Edith接过来一看,差点以为老板要改行做厨子了,这上面列的都是什么啊:厨房秤、擀面杖、中筋面粉、猪油、小香葱、花椒、盐,连规格都注明了。不过作为晟煊大老板的金牌助理,Edith时刻谨记“不该问的不问”这一真理,把自己的好奇心死死的按了回去。下午下班前,她已经按照谭宗明的要求准备好所有东西,整整齐齐装好一个纸盒,放在了他的车里。

赵启平今天夜班,谭宗明到家时他已经去医院接班了。正好。谭宗明先把他打印的那张葱油饼做法的方子郑重其事从包里拿出来,然后又把纸盒里的材料一一拿出来摆在流理台上。

其实像油盐调料一类的好多东西家里应该都有,谭宗明懒得再去翻找,找到了他也不一定分得清。平时家里偶尔开伙也是赵启平下厨,除了得罪他家赵医生的时候做个番茄炒蛋讨人欢心,谭宗明一向是“君子远庖厨”的,赵启平嫌他添乱还占地方,做饭的时候都把他赶出厨房。

谭宗明深吸一口气,挽起袖子,系好围裙,又看了一眼方子。

第一步,和面。面要多少、水要多少、面和水的比例是多少?他照着纸上写的分量,用厨房秤小心翼翼称好,保证精确到克,然后是给面里加水、搅拌。好不容易让盆里的面团成了形,谭宗明一直屏着的那口气才算呼了出来。

第二步,揉面。怎样才算是面团光滑、不粘手的程度?谭宗明对这种没有具体量化的模糊描述简直头疼。揉面还是个体力活,饶是谭宗明定期健身,手臂力量是有的,可两只手轮流交替揉了十几分钟,也隐隐觉得手酸。

面团揉好了要醒面,谭宗明照着方子上说的,用保鲜膜把面团包好,宝贝似的放在一边,突然特别有成就感,越看越觉得自己揉出来这一团面团雪白可爱,忍不住伸手“啪啪”拍了两下。嗯,手感真好、有弹性,就像……,就像他家平平的那什么。

第三步是做油酥,葱花切多宽,花椒、盐、油要放多少?谭宗明拿出了审读财报的严谨,严格按照方子,简直像在做科学实验。

这些都还算是准备工作,目前为止,谭宗明对自己的成果都比较满意。等面团醒好,他又照着方子上的步骤,揪成一个个小面团,用厨房秤称出相等的重量,用手顺势一按,再重重地甩在桌上,面团立时成了长十几厘米的薄长条,抓一把油酥抹上面饼,再抓一小撮盐抹上,最后是一大把葱花,包裹丰富的长条面饼,重新卷成一个个面团,整齐地把它们排列到烧热的煎锅上①。

谭宗明站在炉灶旁边,看着锅里被油煎得“滋滋”作响的面团,心里的得意简直要飞出来,像只大尾巴狼似的憋着得意的笑,放佛已经看到了他家平平吃着葱油饼对他赞不绝口的样子。没办法,聪明人就是聪明人,聪明人学什么都快。就算是君子远庖厨,这庖厨也难不倒君子。

他一面煎,一面拿着油刷往饼上涂抹油。15分钟后,计时器“叮”地一声,谭宗明看着平底锅里两面金黄、香气扑鼻的葱油饼,才懊恼地发现,自己距离正宗的爷叔葱油饼,还差了一个最关键的步骤没办法完成。

功亏一篑。

总裁室的人发现他们大老板最近几天有点反常。原来是固定的每隔几天就要排开应酬提前下班回家,现在是每天都推掉应酬提前下班回家。连Edith都忘了金牌助理的第一准则,忍不住问:“老板,赵医生这几天休假吗?”谭宗明从文件中抬起头,挑眉淡淡地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又低下头继续看文件。Edith知道自己多话了,偷偷吐吐舌头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另一件反常的事是最近连续好多天总裁室的下午茶都换成了葱油饼,和他们晟煊金融精英的气质一点都不搭调。虽说这个葱油饼的味道确实每天都有进步,可是天天吃谁也受不了了啊!大家都在抱怨吃热量这么高的东西还怎么控制体重!Edith偷偷在心里吐槽,知足吧你们,大老板亲自做的点心,虽说味道一言难尽了一点,可那是一般人想吃都吃不到的好不啦?

好在这种日子没用坚持太久,有天有人吃着葱油饼问Edith:“这是爷叔葱油饼那家的吧?Edith你去买的?要排很久队的吧,辛苦你啦?”Edith笑笑,没否认也没承认。没人看见她在背后松了口气:这下好了,总算不用每天给大老板当试菜的小白鼠了。这个星期,她都已经吃胖了整整两斤了!

果然,从第二天开始,葱油饼无声无息退出了总裁室下午茶的历史舞台。

谭宗明好不容易等到了赵启平没有手术能按时下班的一个白班,他早早回到家,准备好材料,掐着时间给赵启平打电话:“下班没有?几点钟到家?”

赵启平正准备发动车子,随口答到:“刚上车。路上不堵的话正常时间到。你到家了?”

谭宗明莫名有点紧张,清清喉咙:“小心开车。我在家里等你。进小区给我电话。”

赵启平莫名其妙:“干嘛?突然这么关怀我,搞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样的。”

谭宗明语气强硬:“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记得到门口给我电话,千万别忘了!”

他挂了电话开始忙碌,做法已经烂熟于心,步骤这些天也练得驾轻就熟,最关键的秘诀也已经掌握。万事俱备,就只等着赵启平大驾降临了。

估摸着赵启平应该到了家门口,谭宗明又给他拨了电话:“到了吗?到哪了?”

赵启平刚到小区门口,接通车载电话告诉谭宗明:“刚到家门口。”他脑子一转,愈发狐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今天干什么好事了?”

谭宗明在电话那头低低笑,语气惑人:“是好事。有好吃的,等你回来吃呢!”

“切~”赵启平不屑地挂断电话,心里却美滋滋的。等他进了家门,谭宗明已经解了围裙,准备好了餐桌:“快去洗手换衣服,吃饭!”

赵启平坐到餐桌前,才看见餐桌中间摆着一碟葱油饼,香气扑鼻,还冒着热气。他顾不得烫,抓起一个吹了两下就往嘴里送,两口下去惊喜地问谭宗明:“哇!爷叔葱油饼! Edith帮忙去排队买的吗?明天记得替我谢谢她。”

谭宗明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笑。

赵启平扭头看他:“不会吧?你不会是自己去排队买的吧?”他咬了一口又马上反应过来:“不对啊,怎么还烫着呢?”又咬了两口:“没错啊!外皮又酥又不会腻,是煎好了又用明火把外面的浮油烧掉才会有种口感。这是爷叔葱油饼家的秘诀,别家做不出来的。”他越吃越觉得不对,一拍大腿又想起来:“爷叔葱油饼家的店都停业好多天了,你去哪里弄到的?”

谭宗明还是不说话,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过脸上得意的神情却是昭然若揭。

赵启平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会吧,你不会告诉我这是你做的吧?”

谭宗明故意骄傲地一昂头,用手指着自己:“不好意思,正是区区在下不才——我!”

 

赵启平的眼睛越瞪越圆,忽然扑过去抱住了谭宗明的脖子,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谭宗明,我太喜欢你了!你怎么那么好啊!”——手里还举着咬了一半的葱油饼。

谭宗明的嘴角翘起来,把人从身上扒拉开,假装漫不经心咳嗽一声:“没什么,你喜欢吃嘛。”有假装嫌弃地擦擦脸,“至于吗?蹭我一脸油。”一边柔情蜜意地看着赵启平:“慢点吃,当心烫。吃完厨房里还有。”一边又有些期待的问:“好吃吗?说真话,我不怕受打击。”

“好吃!真好吃!”赵启平一边吃一边点头,“比那什么网红葱油饼好吃一万倍!”

谭宗明于是又得意起来:“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做的,区区一个葱油饼,算什么难题,还不是手到擒来。”

赵启平这会儿整颗心比泡在蜜罐子里还甜,自然不会煞风景地在这时候打击他家老谭的积极性,反而附和道:“对呀对呀!也不看看是谁的人。我赵启平的人,当然是最好的啦。”

两人一人吃了一个葱油饼,还是赵启平先反应过来,这餐桌上好像少了点什么。他问谭宗明:“还有别的吗?粥和菜呢?”

谭宗明一拍餐桌,这才想起来,糟了,满脑子只顾着做出最好的葱油饼,忘了准备其他饭菜了。这晚饭也不能光吃葱油饼啊,只好又打电话给附近相熟的酒店,叫他们送了两份海鲜粥和几样小菜过来。

赵启平“盒盒”大笑,笑了一会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不太厚道,对不起他家老谭一番辛苦一片痴心,他看着谭宗明一脸懊恼的神气又觉得可爱又觉得不忍心,凑过去,油手捧着谭宗明的脸又亲了两下,安慰道:“没关系啦。我已经很满足啦。谭大总裁亲手做的葱油饼都吃上了,还要啥自行车啊!是吧?盒盒盒!”

谭宗明正懊恼自己智者千虑,一听赵启平前半句还是正经的情话,心里刚尝了个甜头还没来得及品,就听见他憋都憋不住的幸灾乐祸的嘲笑。他反手扣住赵启平的腰,把人压在椅背上,气呼呼地咬住他的嘴唇,舌头就探了进去。嗯,一股葱油味儿。算啦,不嫌弃了。自己做的饼自己忍着味儿呗,谁让自己爱这个人,爱得不得了呢!

赵启平含混不清地抱怨:“我的饼还没吃完呢!”

谭宗明握住她的腰:“有我在你还吃什么饼!”

两个人拥吻在一起,呼吸渐渐粗重起来,手也开始不规不矩。后来的事,自然就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做喜欢的事呀。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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