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Chapter2. 年少久远时

第三纪元一个蓬勃的夏天。

瑟兰迪尔撤去了所有的侍卫，如同过去的无数个日子一样，在黄昏无人的露台上独自等待着外出游玩的莱戈拉斯回家享用下午茶。

“Ada，今天陶瑞尔说她的NaNa去过森林外的迷雾山脉，这听起来是个很棒的地方！”莱戈拉斯刚从外面回来，还来不及卸去背上的弓箭就伸出脏兮兮的小手从瑟兰迪尔的餐盘里抓过一块鲜草糕塞入口中。

莱戈拉斯是真饿了。他从天刚亮起就和陶瑞尔跑出去捕猎——当然，抓到的所有兔子在傍晚又都回到了森林。

瑟兰迪尔微微皱眉，显然不赞同儿子这种不优雅的行为。但看着小家伙狼吞虎咽的样子，却也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只将莱戈拉斯最喜欢的蔓越莓糕点和一盒野莓往他身前推了推，“是的，这世界上的每一个地方都有它的奇妙之处，可这不能作为一个王子兴奋到失去用餐礼仪的理由。”

“是，Ada。”莱戈拉斯擦了擦手，拿起餐布铺在双膝，将糕点上头的几个蔓越莓果子吃掉之后抬起头，眼里依旧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您能和我讲讲迷雾山脉吗？”

瑟兰迪尔略一沉吟，斟酌片刻只觉得对外界过分感兴趣不像是辛达精灵的作风。他轻轻放下手中的银质刀叉，认真而温柔地看着莱戈拉斯的眼睛，道：“迷雾山脉的确很美，在某些时候。但当寒夜将至，座狼伺机伏动，像你这样的小精灵一定无法脱离险境，不能回到Ada的身边，而将沦为肮脏生物的食物。”

这个回答显然让对迷雾山脉抱有很大期待的莱戈拉斯深感失望。他默默吃了一口甜点，低声道：“那等我长大了，像Ada一样大的时候，一定能够去迷雾山脉的另一端看看了。”

“是这样。那时你还能去比迷雾山脉更远的地方，只要你平平安安地长大，莱戈拉斯，”瑟兰迪尔用掌心摩挲着莱戈拉斯的头顶：“生日快乐，我的儿子。”

莱戈拉斯停止了动作。他从来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以至于半块糕点还含在嘴里，片刻后用一种更加兴奋的声音叫道：“哦，我八岁了是吗，真不敢相信。”

“不，你七岁，”瑟兰迪尔捏了捏莱戈拉斯的尖耳朵：“你放在琉璃罐中的蜀葵只有七朵。”

“那么，Ada，我的生日礼物呢？”莱戈拉斯跳下座椅站到瑟兰迪尔跟前，满怀期待。

“看到那盒野莓了吗，那是我今早去国境边缘的山崖下采的。”瑟兰迪尔没有说“亲自”，但事实上能让他“亲自”去做的事情可不多。

“噢，谢谢，我竟没发现这里还有这么一盒可爱的野莓呢，这够我吃好几天。”莱戈拉斯将一粒野莓放入嘴里，酸得眯起了眼睛。

“但愿如此，我可不想再看见我的王冠上只剩下红叶。”瑟兰迪尔站起身，走到露台边缘的石栏旁。在莱戈拉斯回来之前，他就在这夕阳下静坐的时光中想起了莱戈拉斯逝去的母亲。

我们的儿子七岁了，而你已离去七年。

我知道百年时光于精灵不过弹指一瞬，但这也让我永远陷入痛苦的深渊。

瑟兰迪尔极目眺望幽暗密林的极北之处，那里看不见的边境上伫立的女神曾是他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