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天阴沉地像要打雷的午后,随同伴昏沉沉地驱车至南澳。
观浪潮
车还没停稳,空气中的盐味儿便从窗缝中溜了进来,充满了傲慢。被这盐味一刺激,困意烟消云散,兴冲冲地一开车门,就直奔水坝,临近早已生锈的栏杆,还没反应过来,震耳欲聋的潮声使得我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待回过神,只看到猛浪若奔,飞溅的水沫子气势汹汹,狠狠地敲打在冥顽不灵的石堆上。远处一艘船艇如箭一般飞了过去,留下一条转瞬即逝的痕迹。
过乱石
父亲和舅舅想看看沿途风景,于是便沿着马路走去,我看着身旁经过的自行车,无言地扯了扯嘴角,也跟了上去。结果,舅舅瞄见下面的乱石堆便两眼发光,立即让父亲跟着他下去走走,抖了抖眉毛,还是“舍命陪君子”吧,还没留神,双脚便踏上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一边小心翼翼地在乱石间跳来跳去,又在较陡峭的石上半爬着,有一两次险些一个趔趄就跌了下去,还有几次打滑差点摔了,看着拿着自拍杆的舅舅,无言以对。
又走了一会儿,他们决定上去了,然而,看着在我面前宛如高山的小坡,正想劝走另一条道,结果,舅舅已经爬上去了,咬咬牙,在父亲的扶持下,也爬了上去,不要看下面,不要看下面······这样想着,终于有惊无险地站稳了。
抓海鲜
回到车内,父亲意犹未尽地问我去不去抓海鲜,有了前车之鉴,当然——还是要去的了。在不停被海水冲刷的乱石堆中,父亲翻翻石头,原来之所以这么乱就是要抓海鲜啊!还没反应过来,视线便被眼前“站”在石头阴影部的海螺所吸引,父亲拣了拣,又把几只螺给我看,“这就是钉螺”,说罢,手上还在翻着乱石,突然又发现一只浑身沾满了沙子的“蚯蚓”,小心翼翼地拿两片岩石夹进水瓶里,便立刻充满活性地展开触角——原来是只海胆!
“哗啦”,这次的潮水格外汹涌,打湿了我的裤脚,慌忙移动位置,又捡起一块奇形异状的“石头”,动了动,还能喷水,父亲比较惊讶,“在这里还能捡到珊瑚石,也是不错了。”他用水冲了冲,这形状,好像骷髅啊······这时,眼皮下又有一只活物在快速移动,父亲一看,“海螃蟹!”他眼疾手快地拿岩石片一压,又叫我拿个袋子,往上一兜,便成了我们的猎物。父亲像想到什么似的,“以前我们在昆明,这些东西随处都有”,父亲沉默了,身旁的潮水依旧。
返家的路上,舅舅再次因为导航走错路,我苦笑着,望向了窗外挣扎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