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ーー俺を、助けてくれよ」
「お前に終わらせてほしい」
「お前の心に生き続けられるなら」
FD刚开出来我第一个冲动就是去Adonis篇,导致从interlude到after story开启都心不在焉,after story通完契之后实在忍不住先skip了爱时和白石,然后直奔Adonis。执行者调查期间也是心不在焉,虽然在宇野兄妹那边又感动了一把,但整个心还是在【他】那里……本篇最终最在意的是他,当时更多是种不理解和好奇,十分想看这样的人的脑回路如何才能转回来,在走Adonis篇的过程中才逐渐了解到,他和御国都不傻。他们都很清楚人的自我不可能消除,弱者变强后只会重蹈强者从支配到坠落的覆辙,纯白的理想乡子虚乌有。本篇我还在想这样的道理历史已经证明得足够清楚——悲伤蔓延的世界正是我们生活的世界,然而几多哀愁几多幸,悲伤那么沉重,可幸福还剩下不少,Adonis的领导者怎么连这些都不懂?
事实证明我错了。这些他们都懂,也正是因为站在那样的立场所以更能痛感这些真相,ZERO自己也承认,虽然作为他者悲伤容器的自己已经接受了足够的悲叹,甚至到了那些愤怒和哀伤在他听来亦不过是杂音的地步,但他同样接收了许多正面的情感。再次感叹,本篇对Adonis的分析不过是冰山一角,说到底本篇还是从表面的“正义”世界的角度试图解读Adonis,FD的Adonis篇给了我们这种生活在表世界的普通人从内部深入了解里世界的机会。
完全可以这么说,Collar×Malice是有他才能成立。没有他——或者说哪怕只要他不再是那个他,这个故事本身就不复存在了。
爱时说对普通人来讲最重要的恐怕还是“日常”——吃想吃的东西,做想做的事,工作学习累了回到家,还有个容身之所。有家人和朋友,有安定的生活。有一定的目标,有前进的方向。Adonis则破坏了这样的“日常”,告诉人们这一切都不是理所当然的:这些都不过是错觉。人们本能地对超出自己认知范围的“非日常”视而不见,由此,不为人知角落里的悲伤、痛苦、仇恨、疯狂被无视,被掩盖,被纠正,被忘却,社会正是经过这个过程才能维持正常运转。
普普通通的新人警察星野市香正是想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去守护这些理所当然的日常——这是她所认为的“正义”。坚强又有责任感的市香没有错,但这样的正义注定会和ZERO的正义擦肩而过。所以在爱时after story的最后,市香去探监,问ZERO为何不能做好她知道的那个冴木弓弦,ZERO才会说,你终究是被“正确的人”引导了,言下之意就是说她已经不可能理解他。只有当市香失去了一切“理所当然的日常”以后,她才有走进ZERO内心的机会。
——毕竟,那个无名的他,不要说“理所当然的日常”了,他连日常都没有。
ZERO这个人很难去理解,但并不意味着完全不能理解。他不仅从出生起就是一个模糊的存在,从未有过普通人的“日常”,经由母亲的事情,他失去了心。一个没有存在,没有感情的人,既不能体会到“活着”的意义,又无法传达自己的内心。他之所以把精力倾注在市香身上,乃至不惜以组织的颠覆为代价,是因为市香是唯一一个把纯粹的心交给他的人,通过这一颗坚强、正直、纯洁到耀眼的心,他终于能够感知到自己的存在,体会到自己的感情。或许有人会觉得如果他能在过去的某一个时间点弃暗投明,或者说换一个世界换一种方式,他和市香应该能和普通的恋人一样在阳光下欢笑,但我觉得这些都不可能,就像ZERO对市香说他不可能改变一样。就这个人来说,平行世界只有得到救赎和没有得到救赎的分歧,而得到救赎只有一途。
整个故事的框架,容不下星野市香和冴木弓弦拥有未来的可能性。
和市香相遇后的ZERO慢慢成了一个任性的男人。任性地把她卷进Adonis的世界,任性地夺去她的日常生活,任性地求她帮他了断,甚至任性地希望自己的死可以让他在市香的心中一直活下去。遇到市香后他慢慢地产生了得到她的心的欲望,这是他最初也是最后的独立意志,也是他唯一的存在证明。他就是这样的他,洗白的他或是仅仅作为冴木巡查的他,都是不可能的。这个没有名字的人,获得救赎的唯一方式就是通过市香毫无保留完全奉献给他的心,得到自己生而为人的证明,得到“自我”的存在感。什么叫毫无保留,就是市香必须知道他所有的侧面,在此前提下依然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全部,从正面一直线地向他冲撞过去。
他不想死,也不能死,但他认为在市香充满憎恨的枪口下死去是对自己最完美的拯救。
正因如此,这两人的关系和喜欢,和爱,和依存都不沾边,这是一种独一无二的共同体关系,并不是因为利益一致,而是因为失去一切日常的市香只剩下ZERO作为她全部情感的唯一目标,而只有市香能让ZERO把握自己真真切切的存在,虽然是以非常异常和极端的方式,两人都是对彼此最特别的存在,他们是一体的。市香到最后也没能理解ZERO为何在最后一刻显得那么安详,没能理解她的存在对他意味着什么,这固然遗憾,但并不是那么重要,因为即使是在坚信ZERO对她厌恶到底的情况下,在她自己对他憎恨到底的情况下,她发现自己对他依然讨厌不起来。她依然能由衷地觉得,ZERO能得到拯救,能感到满足,那就好。从ZERO的「俺を好きでいてくれた」,到市香的「嫌いになれなかったよ」,到最后的最后市香都没有让ZERO失望,她以超越他一切期望的形式,直接击中了他的内核。
X-day再启动的前一天,他几乎是半强制地带市香去了水族馆。回不去的昨日和眼前“冴木弓弦”的微笑重叠,究竟哪一边是梦?
市香还是那个市香,“冴木君”也未曾改变过。究竟是什么变了?
从ZERO身上找动机,是徒劳。存在模糊不清的他,被冥冥中自己未能掌控的力量驱使,成为Adonis的教主,向哀叹的人们伸出援手。但他的生存意义仅止于此么?他是否也有机会,可以体会到自我真实的存在,而不是作为Adonis的象征,终日被当作偶像崇拜,却没有人关注他作为一个人,最需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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ひとつしかないものを捜す なのにいつも心ひとり
逃げ出せない悲しみなら どこまでも側にいるよ
巡る星いつか僕ら 繋がったまま沈んでいけたらな
——「あなたが最後の、私の生きる意味だった」
如果二人的相遇是偶然,那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就是必然。就是这么绝望,就是这么完美。就是这么压抑,就是这么痛快。
市香的心,他终究是得到了。
笑う君その安らぎ よぎる刹那耳をかすめたハレルヤ
——「ありがとな、星野」
——「さよなら、冴木君。またね」
她是他暧昧不明的人生里摇曳的唯一一星灯火。
不论是射杀他的瞬间,还是自尽的刹那,她都没有哪怕些微的迟疑。
跨越绝望和悲伤,他终于在市香的眼睛里找到了自己。
你的悲伤,是否迎来了终焉?
即使哪儿都没有这样一个世界,这样一刻的时间,你们能手牵手毫无阴霾地笑起来。
至少还有那一个不存在的纯白世界,耀眼的光芒将你们包围。接踵而至的是,不绝于耳的福音……
どうか、安らかに。また、どこかで……